“關著老娘做什么，她自己作死的還能算在我頭上么？”

瞿卿明走進審訊室正巧聽見沈真來的這么一句。

死的人是沈勝國的二老婆楚杏，沈勝國也就是沈真、沈黍的父親。沈勝國的第一個老婆藍湛，是沈真沈逸兄妹倆的親媽，早年沈勝國生意剛剛起來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而現在死的這個二老婆是沈真的同班同學，沈真生日會的時候跟沈勝國勾搭上的，沈真跟一群人正巧看見藍杏跟沈勝國在床上滾著。幸好那個時候沈真她媽已經死了，不然依著沈真的性格，當場就能把這個楚杏給撕了。

“那前天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哪里？”審問的女警察看了進來的瞿卿明一眼，坐了個正，問道。

“我怎么會記得。”沈真低著頭，看著腳尖說道。

“好好回答才能查出來。”瞿卿明瞧著沈真氣憤的模樣，心下也有了些擔憂。接了一杯水遞給了沈真。

沈真的臉上還帶著宿醉的浮腫，也是被警察從賓館給抓來的。

“你說跟你沒關系，不好好配合，這事只能算在你頭上。”審問的女警，看著瞿卿明的模樣，一下子就對這個富家妞黑了心。

“我再問一遍，前天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哪？在做什么？”瞿卿明看了眼坐著的女警，問道。

沈真抓了抓腦袋，又揉了下眼，一下子眼圈便黑了，整個人看上去更頹靡了，瞿卿明看著這女人的模樣心中也生了疑惑。

“十點？“

”跟那個賤骨頭吵了一架，我就出門了，我家門口有監控，應該可以查到的。”沈真擦了擦手指頭上的污漬。

“吵了什么？沒有動手么？”瞿卿明一步步的誘問道。

“吵什么？當然是吵老頭的遺產了，她還想插一腳，我看她腳也是真的多，怕是屬蜘蛛的吧。”

“動手了么？”

沈真看了眼瞿卿明，歪了頭，笑了起來，“你不是另一個區的么？”

“問你什么，答什么！”女警察將筆一下子摔到了桌子上。

“動手了，我扇了她，但總不至于把她摔死了吧？”沈真抬了一下眉從口袋中拿了化妝鏡出來，用手指將臉上的余孽擦了去。

“你怎么知道她是摔死的？”瞿卿明問道。

沈真還擦著臉的手一下子頓在了臉上，“這是她常用的把戲了，之前還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流產了還怪在我頭上，也不用腦子想想，老頭什么年紀了，再厲害還能有孩子？老頭也是年紀到了自大的不行。”

沈真將臉收拾干凈，臉蛋變得干凈了不少。

“那前天她也是自己摔的？”女警察問道。

“我出門的時候她摔了一跤，我回頭看了，她自己站起來了啊。所以我就沒管她。”

”那，她指甲里你的血跡是怎么回事？“外頭遞了報告進來，瞿卿明快速的翻了幾頁，問道。

沈真眼睛眨了幾下，脖子輕微的扭動了一下。

“不老實交代......“瞿卿明看著面色有些變白的沈真說道。

”是我跟她打的時候，她抓了我。“說著把胳膊上的衣服卷了起來，露出了幾條血痕。

馬上就有警察派了照，取了證。

”這幾條這么長，一直掛到手腕，不是普通打鬧出來的吧。“瞿卿明甩開腦中那藕段一般的胳膊，問道。

沈真明顯的慌了神，眼神躲閃著。

”沒錯我是推她下樓梯了，可她摔在地上還在罵我怎么可能就死了？“沈真說道。

瞿卿明蓋上了驗尸報告，低頭看著，面上帶著委屈的沈真。

”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將沈真收了，瞿卿明拿著報告來了藍杏的死亡現場。

地上的血跡已經干了，尸體已經搬去了停尸間，地上畫著記號。

瞿卿明穿了鞋套，走上了樓梯，看著下面的尸體記號，伸手假做一推，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將手放低了一些。又低頭在樓梯上看了一圈。在每個房間轉了幾圈，在房子外又繞了幾圈。

瞿卿明回到局里，站在關著沈真的門外站了一會，聽著里頭微微的哭聲，又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趙哥~楚杏的手機剛剛破進去，有些視頻是她家里監控角的，她自己好像在房間內裝了監控。“

瞿卿明接過手機，看著上頭正對著樓梯的視頻，心中的一股氣積聚了出來。瞿卿明扯了衣服，拉著檢測小哥又來了現場，在大門的花瓶中發現了那個還閃著紅燈的探頭。

”是你報的警吧，杏兒？“視頻中的沈真單手拎著包甩在背后，背對著攝像頭，上著樓梯。

藍杏也跟著走了上去，”是啊，怎么這么快就放出來了？“

沈真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楚杏的臉上，楚杏腳步不穩晃蕩了幾下，抓住了把手，”你爸應該也知道了，你的好哥哥估計正在勸你爸呢！“

沈真看著楚杏的嘴臉，做了嘔吐的樣子，“真她媽的賤。”

說著話就上了樓，楚杏也跟了上去，接著二人的對話就聽不見了。

再出現在畫面中，就看著楚杏扶著欄桿滑了下去倒在了樓梯轉角踏步上。

“你看看，我就說。”看著視頻的女警官看著瞿卿明說道。

瞿卿明正眼看著顯示屏，并沒有說話。

“作，叫你作，這家你這么喜歡，你就自己呆著吧。”沈真換了一個外套從樓上走了下來，甩了甩手上的水，也沒看躺在地上的藍杏一眼。

畫面中一時沒有聲音，但楚杏的嘴確實動著，瞿卿明將聲音加到最高，卻什么也聽不見。

再聽到關門聲，瞿卿明心中懸著的一口氣這才松了下來。

接著躺在地上的楚杏撐著地站了起來，又摸了摸肚子，臉上帶著笑，看著關上的大門，正要走下臺階時腳下一劃，這回才真的硬摔了下去，躺在地上，從頭上微微的滲了些血出來，躺在地上再也沒起來，隔了天，來打掃衛生的阿姨看見了才報了警。

瞿卿明拿了鑰匙把沈月放了出來，沈月看著警察局外頭人來人往，又看著眼站在身邊的瞿卿明。

長得確實好看。

沈月正準備走，就聽見瞿卿明輕聲問了一句。

“水，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