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疊風不解地看著她，輕輕地搖搖頭。

“因為她們知道，這是你最在乎的東西，即使你再愛一個人，你也不會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而讓四海動蕩。”

“而你所愛的人，既沒有身份，也沒有地位，她們便無所顧忌，傷害起人來，也自然沒有后顧之憂，更沒有所懼怕的，你說，若是你所愛的人，她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真真，和你是一樣的人，白淺上神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他可以為了四海太平，而讓白淺上神放棄報仇。為了八荒，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命。”

“換句話說，我不是他的底線，若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了他在乎四海八荒，便會因此，而傷害我。”

“到時候，他無論怎么保護我，終究無法讓我安好。”

“疊風上仙，若是你，當你明明知道結果，你會如何選擇？”

蝶心這番話，讓疊風無言以對，不解風情的他，突然有些明白面前這位姑娘的選擇了。

“和他在一起，我不僅要面對白家人，更要面對青丘百姓，以及四海八荒一眾神仙。”

“到時候，她們會如何看待我，只會覺得我高攀了白真，她們只會嘲笑我，欺辱我，說他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換做是你，你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疊風有些驚訝，面前姑娘，竟把事情看的如此通透，原來她選擇離開，是因為她什么都明白，什么知道。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既不能為了我，放棄身份，地位，又不能保我周全，我為何還要選擇與他在一處，你想的沒錯，我再怎么樣，也沒有傷害他的權利，可，至少我有選擇的權力，也有離開的權利。”

“世人都說，你師父英勇善戰，戰無不勝，你可知道，你師父為何會戰無不勝？”

疊風認真，靜靜地看著她。

“你師父之所以能戰無不勝，不是因為他法力高強，也不是因為他熟悉陣法，更不是因為他是父神之子，而是因為，你師父在戰場上，沒有感情牽絆，沒有束縛，所以，他可以毫無顧慮，為了心中的理想，而不顧一切，勇往無前。”

“若是有了感情牽絆，若是有了感情束縛，你師父便有了弱點，能和墨淵上神在戰場上，相見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敵人肯定會不停地尋找你師父的弱點，但凡你師父有了一絲破綻，敵人便會利用你師父的弱點，不停地攻擊你師父。”

“到時候，別說完勝而歸，就連勝不勝，還不一定呢。”

“做為一名將領，他不能有任何弱點，更不能被感情束縛，否則，不僅自己無法全身而退，就連底下的人，都無法幸免。”

“而感情也是一樣，你在感情上若被權力，或被蒼生所束縛，又或者被親情所牽絆，那么，這段感情，你注定無法去拼，去闖，如此，你這段感情注定會輸，更重要的是，你不僅會輸掉這段感情，而且你心愛之人，或者愛你的人，也會注定品嘗苦果，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你可明白？”蝶心語重心長地問道。

疊風突然有些明白，蝶心為何會選擇離開，為何會放棄白真。

他抿了抿嘴巴，苦澀，淡淡一笑，無奈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