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兩界一片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的樣子。但他們卻沒有發覺,那片隱藏在繁華下的一片血光。
棲霞殿中,女子鳳冠華服,嫵媚而端莊。紅眸中滿是喜悅,沒有一分一毫的擔憂。
羽染也沒有想到,白旭真的會娶她。嫁給白旭,是她一輩子的夢。她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夢,卻沒有想到,夢也可以成真。
“尊上,時辰到了。”羽染隨身的魔婢突然低聲道。
羽染微微點了點頭,立即起身。一雙紅眸中滿是喜色,顧盼之間滿是溫和。仿佛,這一夜,她不再是手染鮮血的魔尊,而是一個無知的少女。
被人扶上鳳輦,羽染的唇角微微上揚。但紅眸在無意間,卻瞥見了一襲淡藍色的風洚。
羽染的心中似乎一痛,仿佛有什么放不下,但卻強行看向前方。因為她堅信,嫁給白旭,沒有什么放不下的。
風洚注視著鳳輦消失在他的目光中,終究是輕輕一嘆。一雙藍眸中閃過一抹傷感。
原來,留不住的終究是留不住。
朝暮看著獨自傷神的風洚,開口道:“二殿怎么了?是不愿魔尊嫁給滄瀾太子嗎?”
風洚淡淡一笑,“有什么不愿的。畢竟,有些事不能強求。”
他也不想明說什么,畢竟他不想做出強人所難之事。而且有白旭在,羽染又怎么會看他一眼?
但風洚卻沒發覺朝暮看向他的目光,無論我怎么奢求,二殿下你終究愛的是羽染。
滄瀾大殿中,可謂是魚龍混雜,但又一致的亳無反叛之心。因為這雖然看似魚龍混雜,但卻都是銀風所選之人。除了個別外,不能動的仙族魔族。
軒晗看著如今的一切,似乎越想越不明白。明明他都把記憶給了白旭,那白旭還娶羽染做什么?難道是一報還一報?
“黎夜,你說白旭想干什么?”軒晗看向一旁面容淡漠的黎夜,但還是心有余悸。
畢竟,芙月之事,他還是要負責的。
黎夜看了白旭一眼,卻發現那雙紫眸中,滿是血腥和殺戮。黎夜并不知白旭記起,“估計要大開殺戒?!?
白旭究竟想干什么他到不清楚,但是白旭那雙紫眸中蘊含的殺意,都令他微微吃驚。
突然,一聲傳喝響徹出來。只見一襲奢華紅袍的羽染出現在眾人眼中,頓時令魔界中人震驚。
他們從未想過,魔尊也有如此嫵媚動人之時。因為他們見過了魔尊嗜血瘋狂的一幕,從未見過魔尊這面模樣。
白旭見羽染前來,唇邊勾起一抹陰沉至極的笑。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琉璃杯。
羽染,一報還一報。不知,你可能承受?想讓本座娶你,可惜,這永遠不可能!
當羽染靠近白旭之時,卻見白旭遞過了一只琉璃杯。而杯中,似乎是酒。那琥珀般的顏色,仿佛是天地最好的色彩。
“阿染?!?
白旭的聲音依舊如當年般溫柔,似舊如當年一樣,那般溫柔的喚她阿染。
羽染依言,接盞飲之。同時,腮邊也飛上一抹紅霞。她天真地以為,她終于得到了白旭的心
但酒一入喉,卻如灼熱的火焰一般,要吞噬她。
而且越往后,羽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著火。
這種感覺……
“你!”
羽染萬萬沒有想到,白旭竟在酒中下了毒。而且這毒,還是當年的她給的。
手中的杯盞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一驚,看向兩者。
白旭淡淡的挑了挑眉,眸中的殺意不再掩飾。看著滿殿震驚的神魔。
“我用你的方法來對待你,怎么樣?羽染,你對黎夜下手的時候。你就應該記得,事有因果。”
羽染大驚,顧不著自己身上的痛苦,厲聲道:“你怎么可能會知道?!不,你不是忘記了嗎?!是誰?是誰告訴你的?白旭,你……你怎么能相信那些人!一定是他們騙你,不可能是我!”
羽染說的語無倫次,似乎并未發覺自己已經暴露。
“誰告訴本座的并不重要,本座今日只是想讓魔尊知道善惡終有報?!?
白旭淡淡一笑,但卻毫無半分溫和。紫眸中雖然滿是殺戮之意。但仔細看去,卻發覺還藏著萬丈寒冰。
“白旭,白旭,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這一切……我原本不想這樣的!我不想失去你,我怕……你愛上別人!你是滄瀾太子,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而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羽染失聲道,身軀幾乎有些無力,一雙紅眸中盡是害怕與恐懼。
“愛?魔尊的愛,本座可擔待不起。而且,本座也警告過你,不要對他動手。可你一而在再而三的觸碰本座的底線,你讓我如何放過你?”
白旭冷冷的譏諷,看向羽染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羽染聞言,突然跌坐在地上。一張姣好的面容上滿是寒冰,看向白旭的目光中更是絕望。
可不一會,唇角又慢慢溢出鮮血。這毒的霸道,根本不是她能用魔力所能壓制下來的。
“呵,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白旭,你還真是維護他。當年你維護墨離,如今又維護他。不就是因為當年的那個墨離上仙是他嗎?!真的是我看錯了你,呵……”
她本來就不該奢求,如今現實卻給她一個無盡夢魘。當年的青梅竹馬,如今卻形成陌路。
難道這就是……命中本該如此嗎?
白旭移開目光,卻在無意之間看見了軒晗那雙滿是震愕的眸,以及黎夜那依舊風平浪靜的面容。
“白旭!”
白旭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隨及便見一道光芒向他襲來。紫眸不由一沉,但并無緊張之色。
“風洚!你好大的膽子!”突然,君婉出手,接住了風洚這一招。
但畢竟,自己修為不比從前,還是微微負了傷。
風洚滿目寒冰,一幅恨不得將白旭挫骨揚灰的樣子?!鞍仔?,你好狠的心!羽染,她為你付出那么多,你就這樣對待她嗎?!”
白旭輕蔑一笑,“為本座付出那么多?風洚,究竟是你助紂為虐,還是你在顛倒黑白?而且她如今的這一切全都是她自作自受,難道還怨本座不成?”
羽染突然輕輕一笑,站起身,慢慢往后退?!笆前。@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白旭,你這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羽染愛了你這么久,終究等到的卻是你這一句,自作自受。”
女子笑著,但卻笑的無比凄涼。有血,自她的唇角涌出。落在那大紅的吉服上,如同開了一朵朵絕望的花。
“等了萬年,千年,終究等不到。而我,卻一生都等不到,你說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