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里陷入一片緘默,似乎讓人感到空氣有點凝固。這時林恒源等人見到張麗麗神態疑呆呆的,仿佛有點傷感,有什么苦衷需要傾吐而出,然而好象有什么掛慮,又不敢道出。坐在一旁的陳鼎承顯然已知道張麗麗要說什么了,他覺得還是讓她自已說出的好。
張麗麗這種神態、表情,馬上被善于觀顏察色的鄭佩云看在眼中,想在心里,她目望著張麗麗,遲疑了片刻,便說:“麗芳,你心里有什么不快、不悅,或什么難言之苦,就盡管說出口吧,這里除了陳經理外,便都是你的親人,但陳經理也不能算是你的外人,陳經理既是你阿爸和阿弟的同行好友,又是你在香港的好友,而且這里可算是安全地方,什么話都可以說,你不必有任何掛慮,說出來了,我們好共同商權、想對策嘛。”
突然張麗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流露出內疚、恐慌,但這種神態和表情並沒持續多久,隨即她神情變得有點悲傷,她埂塞著桑子,輕聲囁嚅的說:“我干了虧心事,我對不起我的親人,對不起我的義父鄭老先生……”說到這里,她的話再也沒說下去了,接著便低聲的咽泣起來。
陳鼎承了解張麗麗此刻思想波動原因,顯然,她是要告訴她媽媽、爸爸,及她的親人們那些事情,對他們講述那些情況。陳鼎承覺得還是讓她先咽泣一會兒,也許她的心情會平靜下來。他靜靜的觀看、等候著她,直到他覺得她咽泣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便鼓動似的對她說:“麗麗小姐,說吧,你有什么煩惱和難言之苦,或者有什么更大的思想包果和掛慮,就只管說吧。痛痛快快的說吧!向你的親人們說出,把你心底里的話完完全全的傾吐出來,內心里的委屈和難言之苦、思想中的包果和掛慮全部釋放出來,這樣你心情也許會好些,你的內心會得到徹底的清洗。”
張麗麗點了點頭,取出繡花手帕擦干了淚水,她清了清干澀的桑子,終于把她要說的話對她的親人們全盤說出。她開始講述自己的坎坷經歷,講述她的養父借欠趙阿福八萬元港幣,因她養父無力償還這筆債款,她養父去世后,以此筆債款被趙阿福作為她的賣身款,被買身在趙阿福的夜總會當舞女,她講述如何被趙阿福誘奸后,長期被佔有,后如何被誘騙成了黑幫成員,現在又如何受趙阿福指派參與竊獲珍寶,成為跟梢鄭德懦和陳鼎承的偵探。說著說著,她便痛心的哭泣起來。
張麗麗的親人們聽了她的講述,為她的坎坷經歷、遭迂,感到同情、難過,對她目前的處迂感到擔心、憂慮。他們現在所關心的是她如何才能擺脫趙阿福的魔掌、擺脫惡境,解救她。林恒源覺得這事情還得與陳鼎承好好的商權,因為他總算是香港本地人,在疏通人情關系方面他畢竟是內行家,或者說不定他與香港黑社會組織某些頭面人物有來往和交情,即便他與綠林幫頭目趙阿福互不認識,他還可以通過第三者的關系疏通綠林幫頭目趙阿福,若是趙阿福肯買他的情,只要提出錢取贖這個問題,不管需要多少錢,只要能將他女兒麗芳取贖出來,他都愿意,不過他擔心的是恐怕這個黑幫頭目趙阿福未必會提出錢取贖的問題,如果是如此,那事情就難辦了。她已是綠林幫成員,現在又受綠林幫頭目指派參與竊獲珍寶勾當,綠林幫頭目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據他所知,臺灣也有黑社會組織,黑社會組織里有一套幫規幫法,凡是黑社會組織成員,是不會輕易脫離黑社會組織,如叛逃黑社會組織被捉拿回來會受到懲罰,輕則割鼻、割耳、切斷手臂,重則嚴刑處死,掉入海中或山林里。那么,香港的黑社會組織也同樣有如此一套幫規幫法的。因此要想讓她擺脫惡境,解救她,就必須全靠陳鼎承,希望他能想個很好的辦法能讓張麗麗擺脫惡境、解救她。
陳鼎承見張麗麗哭個沒停,他意識到她也許考慮擺脫不了她所處惡境而痛哭,于是他便對她說:“麗麗小姐,你別再哭了,我們會給你想辦法擺脫惡境的,作為你的親人,當他們見到自己的親骨肉身陷黑海狼窩,總不能無衷于衷,作為你的朋友的我,同樣也是如此,至于如何讓你擺脫惡境,待后我會與你阿爸、阿弟會作認真商權,想個成全的對策。”
林恒源一聽到陳鼎承這話好象悟到了什么,剛才他感到一籌莫展,此刻他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心里也覺得有點踏實了,因為他深信陳鼎承一定會想個十全良策擺脫張麗麗的惡境,解救她的。
“是呀,陳經理會與我們商權想個成全的對策擺脫你的惡境,解救你,既然你已與親人們相認、團聚了,我們當然希望你能永遠與親人們團園一起。”林恒源安慰張麗麗,希望她能放寬心。接著他便說:“麗芳,你剛才提到鄭老先生的事,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香港綠林幫黑社會分子企圖對你義父鄭老先生秘密綁架,他早已有所覺察,現在你義父鄭老先生巳躲存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你不必為你義父鄭老先生擔憂,至于你義老鄭老先生保存的那些珍寶,並非是他祖上遺交給他而屬于他本人財富,而是受托代為保存的國寶,應當說這些國寶是屬于我們炎黃子孫的珍貴財寶。你也許會問,它們既然是國寶,既然是我們炎黃子孫珍貴財寶,那么為什么會為你義父鄭老先生妥為保存呢,這其中有一段傳奇的歷史經歷,這些珍寶迄今為止巳在民間保存了將近一百年,它們經歷過無數次風雨寒霜的年代。好吧,我現在不妨把有關這些珍寶的傳奇故事對你講述。”
林恒源感情深沉的開始講述有關這些珍寶的傳奇經歷。
張麗麗擦干了眼淚,開始認真的傾聽著她父親林恒源對她講述這些珍寶的傳奇經歷,她仿佛被這些珍寶的傳奇經歷的故事情節所感染,她安靜的傾聽著,心里在想著,頭腦在思考著,感情在波動著,當她聽完了她父親講述的有關這些珍寶的傳奇經歷的故事后,便說:“那么,如此看來,這九九四五件珍寶的接受人是阿爸你了,而義父鄭老先生只不過是受托代為保存之人,值得可喜的是,現在義父鄭老先生終于與阿爸你接上了頭,這太好了。”
“是的,你義父鄭老先生巳與我接上頭了,這全是陳經理的牽線介紹,你義父鄭老先生才能與我接頭。麗芳,我們現在不能再隱瞞你了,該對你明說了,你義父鄭老先生現己在臺北,在我們家的別墅里避難,他的人身安仝受到絕對保護,你別為他擔心。”林恒源似乎很高興,他對她說:“是的,我是珍寶的接受人,不過我沒有權利佔有它們,使之成為我們林氏家族擁有的財富!它們既是國寶,那么應當屬于炎黃子孫共有的財富,只不過我是珍寶的接受人,在沒有把它們完整的上交國庫之前,我有義務和責任繼續保存它們,而不應該讓它們失落在民族敗類和外幫洋人手里。”
張麗麗臉部上雖流露出些微的恐懼之色,但喜悅之情卻居多,她有點激動的說:“呀,真可怕,我差點也上當受騙了,險些成為民族敗類的幫兇,還好及時醒悟知道這真情。”想了想后,她又說:“那么,阿爸,我現在該怎么辦呢,請你們快快想個好辦法,把我解救出火坑吧,我要背叛他們,必須永遠離開香港這個是非之地,不論到什么地方去避難都行,越快越好。”
是呀,張麗麗現在該怎么辦呢?這無疑是她迫切的要求、強烈的呼煥!她要脫離風塵歡場,擺脫惡境,逃離黑海狼窩,叛逃民族敗類群列。
那么,對林恒源來說,失散三十年並淪落煙花歡場的女兒的迫切要求、強烈的呼喚,他決不能無動于忠,是的,他該想個辦法,想個良策,使女兒麗芳擺脫惡境,脫離黑海狼窩。當然,這並非容易之事,決不可能用巨額金錢能讓她擺脫惡境,脫離黑海狼窩。他緊皺眉頭,感到束手無策。過后他將一雙信賴的目興投落到陳鼎承身上,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渴望他能想個成全的良策,好讓他的女兒麗芳擺脫惡境,脫離黑海狼窩。
陳鼎承顯然己明顯的意識到,張麗麗的迫切要求、強烈的呼喚,以及從林恒源那雙對他的信賴、寄希望于他身上的目光,都引起了他的關注,他沉思了片刻,終于把眉頭舒展開,胸有成竹的說:“好吧,我一定會想個成全的良策,讓麗麗小姐擺脫惡境,逃離黑海狼窩,離開香港這個是非之地。”
在座的他們:林恒源夫婦、林祥琦和林麗華,以及張麗麗,從陳鼎承這句成竹在胸的話里,心里都得到了寬慰,思想上的包果解除了,憂慮的神色隨即從他們臉部上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