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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殺手沈列

兩人從太和館出來,已是巳時,玲瓏一路與他討論著方才滿桌子菜哪道最好哪道差一點火候,他靜靜的聽著,她對吃的有多叼他是見識到了,若真讓她論吃,王宮御廚也不一定對她胃口。

行到半路,忽見前半條街熱鬧得很,似還有些官兵護航,她又聽得旁邊人嘮叨南庭王什么的,前頭,原是南庭王為了解悶,帶著寵妃一閑逛,在一家華衣店看布料,為了安全這才帶了一堆人。玲瓏心內唏噓道,這陣仗和排場真是非她能比。

這傳說中的南庭王不過二十六七年歲,英俊瀟灑容貌俊朗,玲瓏對漂亮男子也是很向往的,也不知那南庭王到底是何模樣。

忽的,她在那熙熙攘攘的觀眾人群中看到了一抹似是熟悉的影子,她定了定神,不太確定,會是師父么?

雖然王都通緝他這偷襲在朝官員的盜賊的榜單已被別的通緝令覆蓋,這王都人海,也不大會有人還認識他,過了非常時期,也許他回來了。

怕自己是看錯,她正要抬腳往前過去,好瞧得真切一些,手腕卻突然的被人拉住。

她一愣回頭,瞥見南宮祤眸色有異,他說道:“前面人多雜亂,小心被人擠著,別去了。”

玲瓏回看了眼人群,那抹影子已不見,也許她看錯了吧。

又笑說回他道:“你若是往前面一站,自有人讓道,哪會擠著我。不如,你帶我會一會那南庭王?”

“他又不是什么大世面,有什么好見的。”南宮祤不由分說,直接拽著她走了另一條街道。

玲瓏不好說什么,心中吐槽好歹人家也是你附屬國的掌權人,咋這般不給面子,旋即又想,他許是不太想拉著她這寵妾和南庭王會面,那樣是損他面子。

看著前面這個變得不可理喻,拉她手跟家常便飯似的男人,她一直不太明白他心中是何想法,并不大想去琢磨他什么心思,那樣太累,她也極少會去關心問候他,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可以說是你別管我我也不會管你的模式,也可以說是極其無聊的日子里的一點調味劑,但又不是對方的全部。

如若說,去年團圓節牽手是怕她跑,在白水鎮夜市牽她手是怕她逃,方才在朱家夫婦面前牽著是裝模作樣,那眼下,她可沒有勾引他,既不跑不逃,也無旁人在側,為何就一直牽著不放了?

她知道,這人是她丈夫,牽個手而已又不是甚么天塌的事,作為他的女人之一,她應該附屬依靠他,她雖不會琴棋詩詞,但可以騎馬狩獵,可以偶爾撒嬌勾引甜言蜜語,可以論政論史駁上他幾句,可以笑談風聲聊聊什么時候把他的小金庫平分給她,可以管管賬發發財,當然也可以……和他談談風花雪月的情愛,這些事,都是最正常不過。

她忽既自諷,即便再怎么不愿承認,她也只是借著別人的身份才能在他面前肆意妄為,他這人奇怪得很,明明討厭那什么故人順帶看她不順眼,可卻又時不時抽風,也弄的她神經錯亂,他到底把她當關玲瓏,還是那位故人。

察覺前面人停了,她也放下腳步,他已回過頭來,眸色清亮,玲瓏茫然看著他,忙打斷自己亂飛的思緒,她在想什么?站她面前的可是夏朝君王,對朝政之事比對女人還上心,后宮總統就三女人還被他驅逐了一個,與他談談情愛,她一定是圖冊看多了癡迷于此,順帶也把自己腦子給燒了。

念及此,她眼神立刻堅定了幾分,朝他道:“怎不走了?”

南宮祤定了片刻,做了番小動作,她往下遞去一眼,只見他緩緩的把牽著的手勢一改,變成了溫柔的十指緊扣。

玲瓏一時訝異,張了半天嘴,卻忘了該說什么,他把她往身邊拉了拉,良聲道:“你若不愿,我允許你掙開。”

她緊張了幾分:“你這是做什么?”

他淡道:“沒什么,你不必緊張,只是牽著你,會讓我安心一些。”

她想起他今日突然的給自己休假不上朝,此刻又是這般愁腸,怕是出了什么事,試探問:“你難道有什么煩心事?”

“自是有的。”他道:“世上不如意之事,本就十居八九,歡樂短暫即逝,余下的皆是愁苦,又如何能不煩憂。”

聽及他此般無言感觸,玲瓏覺得有必要表現她溫柔賢惠的一面,道:“你若愿意,可以說與我聽,我很樂意幫你排憂解難。”

他直白道:“你解決不了,也幫不了我。”

玲瓏面色一斂:“你不說,怎知我不能?”

“便是我說了,你也不能做什么。”他音色微淡。

“你說牽著我能讓你安心,又不肯說出煩擾之事,又說我幫不得什么,也做不得什么,依你這意思,只是找借口想牽我手唄?”她挑了眉色。

“我今日只想散散心,可不想在大街上與你爭辯。”又加重了牽她手的力道,緩和道:“我也說過,你可以掙開,不過,到現在也不見你有何反對,想必你也是愿意被我牽。”

她駁道:“其實我心底是大不愿意的,只是我一向心慈,見你心不在焉被心事所擾,不忍心再打擊你而已。”

嘴上說著不愿意,卻還是沒有放開他的手,十指緊扣著,還特意在他手指上摩搓生擦,以至于他隨口就道:“口是心非。”

玲瓏略有不服:“那我對你說一句真話。”

“什么話?”

她忽的靠近,湊到他耳邊,低言耳語。

那幾個字說的很輕。

言畢,她退離些,抬頭去看,卻見他這一副驚愕模樣,久久不曾回神,玲瓏驀然笑的面艷生花,叫醒他道:“眼下我心情不錯,姑且陪你散散心。”

于是,她很認真的陪他走了一天,去了小橋流水的野外賞花,也在城外郊邊的江邊遠眸眺望感嘆這萬豪江河,也去了山谷幽亭閑坐,去了竹林深處,登過山頂,還順帶在山中荒無人煙的寺廟中歇了會腳。

令玲瓏沒想到的是,他竟在在寺廟中上了香,極為虔誠的對著面前金佛碎言了幾句,玲瓏也忙拿了三炷香,認真的拜了拜,最后見他還捐了好幾兩香火錢,惹得小僧人連是說了他施主恩德子嗣綿延之類的話語。

從廟里出來,她道:“你信神佛?”

“不信。”他轉而再道:“可若神佛真能實現眾生愿望,信一回也無妨。”又看著她,借此探道:“你不信佛么?”

“我也不信。”玲瓏斂目道:“佛家普渡,渡的并非劫難鬼魂,而是渡在人間百般艱苦的世人,這才有普渡眾生之說,說到底,只是給活著的人一絲心靈慰藉。我不需要它來渡我,求人求佛,不如求己。”

他想不到,她會有這參悟,他對神佛之事了解不多,不傳播不信奉也不阻止,當下也不大與她討論這個,他同她言道:“那你方才拜的那么認真,求的是什么?”

她一笑:“你求什么,我便求什么。”

他眉色一擠:“你確定?”

她只是確定這寺廟偏僻,連牌匾名稱都沒有,看他拜的那么認真,她也不能儲一旁什么也不干,只好拜拜佛實現他所求的,這才問道:“這是什么廟,拜的什么佛?”

他奇怪的看了她許久,覺得她不認識這些金佛,還拜的這么認真,實是難得,三字出口道:“求子廟。”

求子……

這回輪到她抽風凝固了。

旋即,她又抬眸輕笑:“原來你所煩心的,是子嗣,若是這個事,我真幫不了。”

他膝下無子嗣,后宮又是三三兩兩,又不肯開納后妃,畢竟他是君王,有子才能立國,那些朝臣只怕日日拿此事來給他仍折子上奏,他許是被人氣的不上朝。

試問天天被人逼著要生孩子,想來他也是不大好受的,怪不得要散心。

南宮祤本欲說些什么,他以為她會對自己不能有孕之事介懷,因此他處處避諱怕觸及她心底,可看到她說出這個話來,卻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當沒事一樣。

只是,如若真無事,她何必對有孕的江夫人這么熟絡上心,好似與江家是一家人一樣,就差把那未出世的孩子當自己的。

他轉而改口說道:“天色將暗,路不好走,早些下山吧。”

玲瓏見他不愿談及,當下也不多言,點了點頭,同他下了山。

回到城中長街,夜色已降,兩人走在黑黝黝的街道上,不見有其他行人,顯得有些寂靜冷清。

玲瓏踏出一步,忽然的又被他一把拉扯住手腕,整個身體往他身上帶去,她輕一愣,只覺有支冷箭從自己肩甲擦過,箭頭鋒利,力道狠足,割斷了她背后飄逸輕甩得一抹發。

好在他拉了她一下,不然非得戳她心口一個窟窿,當場斃命不可。

她松開些許,又見得幾發鐵箭被他一一擋了去,當即明白此刻險境,他帶著她一路找遮擋物避躲,待到對方冷箭放完,再攜著她往一個方向跑。

兩人今日出去,身邊是沒帶人的,她武力低微,他也不大可能與一群人打斗,何況對方人數眾多,玲瓏眼瞅著后面快要追趕上的黑衣人,又見南宮祤忽的停步。

前面,站了一人,身材高大,粗衣麻衫,手抱了一把鍛刀,見到玲瓏時,兩眼放了光,對那一眾黑衣人的領首道:“這位兄弟,對這么漂亮的女子下死手,未免太狠心了。”

黑衣人領首持長劍,微微一停,不曉得對面是個什么人物,多月來的查探才知她身后已無那白衣女子的守護,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卻又被莫名其妙的人一攪,黑衣人微怒:“少管閑事!”

玲瓏一頭愣輕,短短兩句,也知這撥黑衣人是來對付她的,至于這半路殺出來的容貌微粗的男子,姑且稱之為俠客吧,那俠客許是話有輕薄之意,竟說她漂亮,沒見過女人似的。

一眾黑衣人傾壓過來時,南宮祤順手就把她推到了那俠客前面,自己一人絆住那群人,還不忘同她道:“去找棄瑕。”

玲瓏知他一人無法應對,自然要找幫手,此處離棄府比較近,這是最應急的法子,但眼下她有個難題,怎么從這俠客這邊過去?

又暗念道,南宮祤這是給了她多大的信心,認為她能對付一個魁梧大漢,尤其這大漢見她的眼神都是色瞇瞇的,顧不得太多,她正要從一側跑過去,眼前突的遞了把銘刀,只聽這俠客笑道:“韓姑娘,何必這么麻煩。”

說著,已朝她出手,玲瓏使出自己薄弱的功夫,空手與他博了幾招,他長劍在身,她無武器,他自是占了上風,逼得她毫無退路,一個回招,刀抵在她脖子上,她不再再動,只道:“你認錯了人,我不姓韓。”

“我知道,可我還是喜歡這么喚你。”這俠客嘖了一聲:“這么多年,你武功也不大長進,不如拜我為師,我教你如何?”

“我有師父,不需你教。”玲瓏看著脖子下的劍,又看那頭南宮祤被人圍攻,心急道:“你們要干什么?”

“什么們,我可不認識他們。”俠客眼見那南宮祤也無兵器,有些擋不住那么多人的攻擊,道:“看你這般心急,我姑且救一救你那新情郎,先委屈你一下。”言畢,擊了她某一處穴位,玲瓏再是動彈不得,被他扶穩靠躺在墻邊。

她視線有限,看不見那邊如何情形,只聽刀光劍影一片,也沒甚么黑衣人過來為難她,再后來,又漸漸安靜了一些,許是南宮祤與這俠客合力退敵。

正在她納悶怎么沒聲音了,卻又聽見劍鋒輕鳴,遞在了她脖子下,她咽了咽吐沫,這位俠客的刀法真是穩準狠。

南宮祤出現在了她視線范圍內,他激戰一番,又見她被要挾,有些粗喘,同這俠客道:“你要什么?”

俠客一字字道:“玄鐵冰書。”

“你怎知道?”南宮祤眉色一皺。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東西在你身上,若你不給,我只好殺了這女人。”刀鋒又在她脖子蹭了蹭。

玲瓏疑道:“玄鐵冰書,是什么?”

片刻,她忽見南宮祤面色有異,伸手摸了摸他腰間的那抹白玉墜子。

玲瓏已明了,真真苦笑,只差對著師父一頓臭罵,果真就是來坑她的。

“韓姑娘,你情郎既舍不得那什么冰書,可別怪我無情。”這俠客見著南宮祤略有遲疑,再次冷涼了聲。

她眉峰一冷:“我說了我不姓韓,你到底是何人?”

這俠客眸色瞇瞇,話鋒一轉:“幾年不見,你依舊風韻猶存,想當年,我也抱過你親過你與你打過架,你怎這般無情無義,竟把我給忘了。”

玲瓏根本不識得這人,料定他是故意如此激南宮祤,她不免喝道:“你少胡說八道,你看你長的這么面目可憎,若是被你親過抱過,我寧愿死。”

“脾氣是一點都不曾改。”這俠客似有些回味,又對南宮祤道:“夏王,你到底肯是不肯?還想不想救她性命?”

南宮祤冷眼瞧著這人與她磨磨唧唧說詞,又抱又親又打的,已是面色不悅,寒涼道:“你殺了她,我求之不得。”

這俠客冷笑,當下又道:“這么漂亮的女子就此殺了多可惜,既然你不要,那便讓我帶回去好好玩幾日,待我玩膩了,再給你送回來,到時不用我動手殺,你自會親手了了這個令你蒙羞的女人。”轉頭又對她道:“韓姑娘,你說這樣子好是不好?”

玲瓏內心一頓批罵,我可去你娘的好不好,滿嘴油膩污言,一點不正經,她閉了閉眼睛,已經準備等死了,南宮祤怎么可能會救她。

南宮祤聽著這個故事有些耳熟能詳,他聽花忍閑談提過一事,說是高驪大王子的寵妾被一個殺手當眾擄走,只聞那寵妾被人連連施暴,送回時已是傷痕累累全身清淤,大王子被牽累,因此名聲掃地,為了保全聲譽,終是親手提劍殺了寵妾。

南宮祤斂了眉道:“你就是在高驪殺手排行榜中久居第一位的沈列。”

“不承想夏王竟然也關注我們高驪這種自娛自樂的榜單,實是失敬,失敬。”這人承認道:“不錯,我是沈列,你是如何知道的?”

南宮祤踱了幾步:“我有一江湖朋友,他總喜歡挑戰第一,他與我說過你以及你的一些事,只可惜,你常神出鬼沒,他一直沒機會與你比試。”

聽及有對手,沈列倒是興奮:“哦,還有這事,只可惜我有事在身,不能同你那朋友一較高下。”

“我那朋友此刻也身兼要事,無法與你相較高低,但是我可以。”南宮祤嗓音輕然。

“你?”

“我有自信贏你。”

“我這一生,只輸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奴桑偶遇一個女子,見她內力強厚,想與她分個伯仲,卻被她重傷,第二次是輸給韓馀夫蒙,當時我傷未愈,這女人使計又給我下迷藥,這才落了下風,不然也未必會輸給他。”沈列指著玲瓏,刀鋒又亮了亮,瞄著南宮祤:“眼下,我只是來辦事,若錯手殺了你,于我無益。”

“你不必殺我,只需奪我手中冰書,拿得到,便歸你。”南宮祤提起唇角,將冰書從腰間扯下來,握在手心。

“好,夏王說話算話。”沈列撇了玲瓏一眼,也知拿她怕是威脅不了夏王,殺她無益,再且能與夏王一較高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遂提了刀站在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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