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她丈夫
書名: 解語歌:宿命緣劫,浮生何歸作者名: 流瑩離本章字數: 6143字更新時間: 2019-03-02 15:48:22
玲瓏僵直著身子,花了許久才消化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那人隱姓喚溫衍,看似江湖人,實則卻是晉國皇帝,晉國的皇帝竟三番幾次來夏朝,還次次與自己有所牽扯,這就有些奇怪了。
南宮祤早已遞了抹眼神過來,玲瓏很清楚他是想看看自己得知這消息會是如何反應,他的眸子過于平淡,她也不知自己方才的遲鈍錯愕被他解讀成了什么,不過,她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按照正常的思維,一個女子被綁走一月,歹徒又是個男子,怎么著也不會清白了。
明白這后,又看著他這琢磨不透的眼神兒,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撲他身上撒兩把淚博點同情,楚楚可憐一些,證明自己無辜至極,絕對是清白的。
可這一月她也沒什么大驚險,自己都覺得自己沒什么值得同情的,再說當場博淚也需要演技,且方才因為沒茶還對他氣勢凌人來著。
想起這個就有點懊悔,他在君王和普通人之間切換自如,高興了便平平等等的同你說會兒話,開玩笑什么也隨意,不高興了便甩臉子擺身份,難為她要經常審時度勢。
鄲陽是個危險的牢籠,她明知卻還是選擇回來,自然也要勇于承擔回來會有什么結果。
玲瓏不得不為自己辯解,沉淀了一口氣,醞釀了許久。
彼時,南宮祤見她如此蹙眉疑惑,也不知在考慮什么,他不敢斷定她對那人是不是一無所知,只得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緩解緊張的心情,正巧便聽到她說這句——
“臣妾沒有偷人,王上大可不必特意與我談心,不管他是皇帝還是平民百姓,我都不可能隨便拉一個陌生男人湊一起?!?
茶水在喉間肆意流淌,他本想壓著吞咽下去,可一時沒忍住,還是輕微嗆著咳了幾聲,待平復了心境,轉而又有些趣味的盯著她。
玲瓏見他反應太大,疑惑不定道:“王上不信?”
南宮祤搖了搖頭,她也經常在普通人和他后妃之間切換自如,覺得自己惹著他了便裝好賣乖小心試探,覺得自己有理便目中無人,眼下這狀態……他壓根沒想過這一層。
如今她雖不算是自己的女人,但也擺在他后宮中,勉強算是吧。他一度以為她是個不檢點,只會投身男人的女子,更別提有謠言說她在自己府邸養了多個男寵,這也是他一開始不喜歡她連番勾引接近自己的原因。
可自從上回與她差點翻云覆雨如醉如癡后,他有些尤戀不舍,甚至那夜被下藥,一看見她,差點抑制不住沖動,終是明白為何有人說她是狐媚妖女,他曾想過,若是能與她逍遙一回……可惜,她并不愿意。
如今她一心撲在自己的商業大事上,總以為能干出一番事業,實則負債累累,再而她也不像之前那般會故意勾引自己了,這讓他覺得突然間少了些什么。
想到此,他的疑慮也算消了,畢竟真正的冥解憂與皇甫衍關系復雜,兩人連孩子都曾有過,帝王搶臣妻為妃且懷了孩子,當時鬧得天下皆知,如今,她怎敢有臉說出沒有偷人這話。
但這些事也已過去好些年,她的過往他也不太想提,而如今皇甫衍不過是她口中一個隨便的陌生男人,他自然沒什么要追根究底的,輕凝了聲,南宮祤才回她兩字道:“我信?!?
玲瓏故作勉強:“王上圣明?!庇掷^續道:“王上若沒別的事,臣妾就不恭送了。”
他看了外頭:“天色不早,我便留下來用個晚膳?!?
她很認真的瞟了眼外面亮堂的白色,忍不住提醒他道:“王上,現下是申時。”大白天的睜眼說啥子瞎話,再說坐馬車里,回宮也就是眼一閉一睜的事。
“申時,也不早了。”他喃喃又道:“你可以早些做飯?!?
“做飯?”啥玩意兒?
玲瓏一度覺得他也變得不可理喻了,她千里迢迢被抓走,又千里迢迢跑回來,他一句關心問候沒有,疑她清白,還要她遠離非善類,如今倒好,她忙的暈頭轉向,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他一來就得當大東家侍候。
敢情,她很容易遭人差遣么?
他知她會煮粥,青菜粥紅豆粥細肉粥等一系列,味道也是一般般,他沒吃出過令他眼前一亮的感覺,至于她會不會做飯他不曾考量過,便道:“你若不會,可以學。”
她心里暗切一聲,不會,也不想學,老娘才不會為了伺候他去學這玩意兒。做飯,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玲瓏起了身,端著笑意道:“我也想好好招待趙公子,可不巧,我今兒約了人,要事在身,你看這時辰不早,我得去赴約,趙公子,恕不奉陪?!辈还茉鯓?,先溜為上。
“約了人?什么人?”
“一個朋友?!?
他也起了身:“今日得閑,也不妨見見你這位比我還重要的朋友?!?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默默吐槽,他這是打算同她杠上了,一頓飯而已,至于嗎?
雖然,她并沒有約什么人。
她只想趕緊的從她認識的人中拎一個出來赴約,想了一圈,前兩日穆玄留因娶媳婦的事兒同家中父兄鬧了些日常家庭矛盾,這會兒不可能出來,小白有好些日子沒聯系了,江夫人產期臨近,他只怕是有心也沒空。更別提其他的,她也喊不出來。
行了半條街,她想到自己可以去哪一個地方。
一柱香后,醉風樓門前,南宮祤面色陰郁無比,尤其是管事的見到她來,一股熱情勁兒:“有好些日子不見姑娘過來了,今夜倒是有空,姑娘這回仍是照舊么?”
她點頭:“照舊,多擺些吃菜。”
管事點頭,記下了,又對著她旁邊人道:“楊大人,請?!?
楊大人?
她瞟了眼身邊人,意味深長,但也沒多說什么,領著他一路去了自己長駐的房間,兩人靜坐會兒,便有人端上來一些吃菜,和一壺小酒。
玲瓏奇怪道:“我沒有點酒。”
簾子里傳來聲音道:“這是在下為姑娘點的。”
聽及這抹比女人還柔軟的磁性嗓音,南宮祤不免抬了頭,往簾子里看去,只可惜遮的嚴實,只知道那紗簾下的影子一揮衣袖,盤坐在了琴側。
玲瓏言謝道:“有勞公子?!?
“不客氣。”紗簾里的人撥了撥琴弦,忽道:“姑娘今日想聽什么曲子?”
“我記得上回你說作了首新曲?!绷岘囂狳c。
簾里人道:“在下獻丑。”
兩人不再多言,紗簾下傳出來幾聲試調的調子后,這才緩緩開始正曲。
南宮祤瞥了眼眸,只瞧見她愜意得很,一邊吃點東西,一邊聽曲。
他對醉風樓并不熟悉,只知這是眾多為官之人茶余飯后消遣的地方,它是青樓楚倌,但它又有嚴格的秩序和自己的一套規定,有別于之前膚淺的春紅樓,當然這里頭除了有女子,也會滿足一些特別的需求,比如,一些為官之人可能會偏愛同性,再比如,紗簾里正在給她奏琴的男倌,一個賣藝為生的男人。
在這王都,連容戰都說醉風樓的掌家人雖是孤兒寡母,但也不能小瞧了,今日,他也確實有所見識,那中年管事記憶驚人。幾月前,他來過一次醉風樓,因他故意丟她在馬車里,她卻陰差陽錯同江懷彥來了醉風樓,他一路跟蹤,為了不露身份進來,他便隨手拿了刑部楊侍郎的官令牌。
一首曲子,彈了三遍。
曲罷,她也吃得有三成飽了,吃了幾杯酒。
那簾內人雙手輕放在琴弦上,同她道:“姑娘今日帶了一位不一樣的人,可否給在下介紹認識?!?
南宮祤知道,賣藝之人除了彈曲還會有一項絕活,同客人聊天解悶,賣藝女子尚且如此,男倌相對差不多。
玲瓏瞧著南宮祤,真不知該怎么介紹,不知道是不是被管事一眼認錯,還是有些別的,她只好折轉話題道:“看在我今日帶了朋友的份上,你能不能多彈一遍?!?
紗簾中有笑聲:“看在姑娘朋友的份上,姑娘何不再多飲一杯?”簾內人記著她方才倒酒的次數,他奏琴雖隨心隨意,可事不過三,就如她吃酒從不曾過五杯。
“這可不好笑?!绷岘噭裾f無果,伸了伸懶腰,礙于身邊有尊還沒說過一句話的大佛,她可不敢當著大佛的面去調戲別人,會要人命的。
南宮祤則在她言詞之后,對朋友這兩次不太滿意,冷不防的補上一句:“我是她丈夫,不是朋友?!?
里頭人愣了愣,顯然沒料到有這么意外,哪有上青樓楚倌還帶著自己丈夫的,這會兒輕昵的語氣也沒了,簾內人直道:“失敬?!?
玲瓏也驚了會兒,沒料到南宮祤突然來這一番話,在這外頭,她是關小豆,剛被退婚,孤身一人并愜意著,這可是他給她的身份。
如今,他是很不滿意了怎么的?處處拆她臺子啊?這讓她以后來醉風樓怎么尋樂子,那些個倌人見她還不躲得遠遠的。
玲瓏咳了咳:“楊大人,您是不是喝多了?”
南宮祤并不理:“我沒有喝酒,說的也是事實。”
簾中人眼瞅著這兩人態度逆轉,下一秒怕是要爭鋒相對,未免牽扯到自己這個極其無辜之人,簾中人忙溫和道:“關姑娘,在下身子不太舒服,先行告辭?!闭f著,如同來時一樣,揮一揮衣袖,消失在了紗簾內。
玲瓏心中稍稍吐槽,雖然這倌人離去的借口蹩腳了點,但好在他是時候知進退,絕不牽扯她其他私事。
房間登時清靜了。
南宮祤想起自己還未吃飯,實在不必要如此餓著,把房中礙眼的人清理走,這會兒,終是拾起快箸,開始用飯。別說,醉風樓的飯菜做的倒是精致,味道也是上上乘。
玲瓏不可思議的瞄了他許久,算是明白他是故意如此說氣走那倌人,她心道,不會吧,他連吃個飯也有這潔癖?不喜歡不相關的人在場?一邊聽曲一邊吃飯難道不好嗎?
他吃了三分飽,這才同她說話道:“方才那人是你朋友?”
玲瓏一直撐著腦袋盯著他,見他終于擱下快箸,想不到他也會有吃她所剩的殘羹冷炙的時候,這不似以往他不喜與人同食的作風。
又聽及他這一句,她勉強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認識他這么久,我都不知他名字,醉風樓的人都叫他公子?!?
南宮祤不關心這些有的沒的,再問道:“他比我重要么?”
呃……
這是道送命題,玲瓏面容上端著深深的笑意:“吃飯最重要,醉風樓的吃食不錯吧,比我做的好吃百倍,以后得空,可以常來?!?
“我一直有個疑問?!彼淹嬷约好媲暗木票垌鴧s是望著她。
“請講?!彼詾樗牒染?,忙給他倒上一杯再說。
“醉風樓有個規矩,沒有官令不得進入。你第一次進來是同江懷彥一起,他有官令在身,對于他攜帶女眷,醉風樓并不會阻攔,這點我可以理解?!?
擱下酒壺,她指尖點著桌面,點了點頭,只聽他繼續道:“可之后,沒有人帶你,你照樣進來,還能帶著穆玄留一起。醉風樓的規矩對你形同虛設,這是為何?”
指尖微停,她凝了半會兒:“說來話長,我比你更想知道為什么。”
那一次,她同江懷彥進來還把他給打暈,本想后院爬墻逃出去,可發現這后院大把護衛嚴守,自然只能另尋他法,然后她便聽到有人彈琴,于是湊過去瞧了瞧,隔著紗簾也不知他是誰,她對他的琴音評價道:“好聽的曲子。”
“姑娘謬贊。”
“你是醉風樓的倌人?”
“自然是?!敝宦犨@人又給自己指路:“姑娘若要出去,往右直走便是。”
她方才便是從那頭過來,也知那邊有個小門,更知花忍一定會發現江懷彥已經被打暈,然后在醉風樓內搜她,她回道:“那門有人守著,我不愿讓人知道我是從哪里離開的醉風樓。”
“姑娘請放心,不會有人說半個字。”琴弦勾了勾,那人道。
玲瓏留了心眼:“我怎么信你?你是誰?又為何幫我?”
里頭人溫言道:“那姑娘又是誰?為何會入醉風樓?又是為何要從后院走卻不讓人知道?”
玲瓏低了聲:“我自有我的苦衷?!?
里面人思量了許久,道:“姑娘說在下曲子好聽,這個小忙幫一幫也無妨?!痹挳?,透過輕紗,里頭拋出來一件東西。
玲瓏站的近,他的力度掌握極好,也能讓她徒手接的住,她一看,是一枚銀色的小牌子,不過拇指頭大小,吊了一尾紅色結穗,嵌有獨屬醉風樓的圖紋。
那人道:“姑娘執此令牌,今后醉風樓出入無阻?!?
她有些捉摸不透:“你的意思,有了這牌子,我以后可以隨意出入?”
“在下一人彈琴,無人傾聽,寂寥得很,姑娘若是愿意前來聽曲,在下隨時恭候?!奔喓焹嚷曇麸h渺。
得了牌子,她將信將疑,這才從醉風樓后院出的去,之后便是遇見王后私會等一系列事情了……
從記憶中抽離,玲瓏稟神了許久,當然這些話不可能說給南宮祤聽,她撿了重點解他疑問:“因當時我說那公子彈的曲子好,他心一喜,便硬塞給我一塊可以隨意出入的令牌。不過,后來再見,他又收回去了,說我無需這身份牌子也可照舊進入?!绷岘嚹隧瑖@了氣:“你說,那公子該不是喜歡我?若真如此,這可如何是好。”
南宮祤斜了她好幾眼。
她這人,賊的很。
若不是與她相處極久,了解她如何性子,只怕她這嬌俏微軟,雙眉緊蹙,似是為情所困的語氣,差點便讓他信了。
他不免譏道:“自作多情。”
兩人本就是合著坐一張案桌子,離的不遠,玲瓏特意靠近他,淺淺的呼吸打出:“他喜不喜歡我我倒是無所謂,只是趙公子你今日要我做飯又陪我逛青樓,莫非,你喜歡我?”
她的氣息臨近,蘊蕓裊裊,他動了動喉結,偏首,帶著溫潤的眸光望進她眼底:“的確,有些喜歡?!?
玲瓏愣了不止半會兒,從未想過他會如此的直接,按他之前作風,她若這么說早該拿話來諷她了,不對,這家伙定是在演戲,想套她入坑。
回神片刻,她不露聲色,輕聲一笑,還故意拿手指勾饒他垂下的頭發,靠的他更近了,極盡勾欄女子的妖嬈做派,媚道:“有些喜歡,是有多少些?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呢,還是天下佳麗都該盡歸你手,能告訴我嗎?”
他忽的一把摟住她腰身,令她靠近,想起那么多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曾栽在她手里,為她前赴后繼,她勾搭起來毫不費勁,利用完了后,哪一個下場不是凄慘無比,她如今卻這般云淡風輕愜意風流,她到底是有多妖多狠。念及此,他涼了音:“那你呢,你是想只獨一人,還是想把天下男人都玩于股掌之間?”
她笑:“趙公子聰慧,怎會被區區女子擺弄,我再肆意任性,也不敢隨便玩趙公子,會掉腦袋的?!?
“可你還是玩了。”他語氣微削:“那日在白水鎮,為何送我這個墜子?”
玲瓏飄過他腰間系的玉墜,的確是她送的無疑,不曾想他竟這么喜歡,幾乎是一直戴著,當然,天天帶著個寶庫鑰匙定然很是招搖,估計他也許是知道玉墜的用途了。
她嗤笑一聲:“這些個謠言,虧你也信啊。”
他蹙眉:“你知道?”
她將師父傳給她的話再復述了一遍:“寒冰烈火,戰無不克,奇珍異寶,富可敵國,得之,千秋萬代一統天下?!彼謬K了一聲:“這荒唐閑話,茶余飯后聊一聊也就罷了?!?
他道:“我不覺得這是假的?!?
“你金庫中雖有無數寶劍,可遠不如稀世罕見的寒冰烈火,容家萬千財富雖盡入你手,再貪那奇珍異寶也未嘗不可,所以你信了?!彼⒀裕骸澳阋呀浥闪巳巳つ遣貙氈兀艺f的可對?”
“你把玉墜給我,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去取嗎?我如你所愿,你倒是口舌伶俐倒打一耙拿話來塞我?!彼p抬了眼眸。
她笑的甚是開心,指尖點了點他的胸膛,繞指柔腸:“這個墜子是我給你的不假,你若不要,我收回來便是?!闭f著,手掌迅速滑下,準備把別在他腰間的墜子扯下來。
在這千鈞之際,他阻止了她。
他不肯:“送出來的物件,沒那么容易拿回去?!?
不喜歡被他這么拿捏著手腕,她掙了掙:“你總把我想的很壞,我真的這么壞嗎?你既然覺得我不懷好意,溫衍帶我逃走時,你又何必派夏家人處處阻撓。這個墜子,對我并沒有那么重要,我給了便給了,至于謠言是否可信,你拿去如何用,與我沒有半分關系,哪怕有一日你真得了那些東西,也不必分我一杯羹?!彼壑衅四ㄈ崆椋麄€人都差撲他身上,有些楚楚可憐道:“我只是送了一個墜子給自己喜歡的人,因為我知道他需要,可到底,你為何要疑我呢?”
見著她這一點都不無辜的模樣,他真是一點都同情不起來:“你喜歡我……不怕永不超生下地獄?”
她發的毒誓,他可是記得的。
“怕什么,有你陪著我呢?!?
她滿臉的笑意盈盈,那日在床上,他為了哄她入戲說過的假意情話,她也是記得的。
南宮祤此刻心里已是咬牙切齒,瞄著她這得意肆楊的笑容,在他看來過于陰險,尤其后悔自己那日口出狂言,這個故意接近自己,滿心詭計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的妖女!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妖女令他猜不透,也能讓他束手無策。有時他不禁想,她沒有失憶時,會是什么樣子?會是如今這般模樣嗎?
見他盯著自己入了神,久久不說話,玲瓏笑容漸失,又開始把她當別人了,她知道,也許他并不討厭也不會疑心關玲瓏,只是討厭那個同關玲瓏長的一樣的故人。沒辦法,誰讓自己是替身呢,有關那個女子的一切,她都得受著。
思緒一回,他松了她手腕:“天色已晚,飯也吃了,我送你回去?!?
她也不作妖了,淡淡應道:“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