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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清風凝香

南宮祤已靠壁昏迷。

玲瓏從他手中把折扇收回來,別吊在腰間,然后,面朝石洞道:“白先生,您若是再不現身,只怕您這愛徒,當真要喪命于此。”

一聲響徹,石門緩緩打開。

白蕭笙身影散漫,從門口處緩緩進來,去了南宮祤身旁,微微懸下身子,搭起了南宮祤的手腕,替他診脈。

白蕭笙皺了皺眉頭:“可惜。”

“可惜什么?”

“我很是好奇,他既那么護你,到底會不會為了自保而殺了你。”白蕭笙沉湎過后,收回診脈的手:“可惜,他該做的決定,全被你亂了。”

“天底下,哪有師父這般坑徒弟的。”

“難道你方才沒有坑他?”

“我哪有。”她不承認。

白簫笙突然走過來,抓起她手腕,號起了脈:“你若不醒,他會做什么,誰也說不定。”

“我只聽,不能動,是先生給我下了藥,這么說,我提早醒來,是先生的藥對我無用?”

白蕭笙再次負氣哼了聲。

他對于自己的藥有十分信心,只要吸入一點,便如活死人,只留意識,無法動彈。

只不過,她竟是個特例。

白蕭笙眼中微冷:“原以為你若死了,也算報了家師之仇。”

“先生還是先救人要緊。”她友好的指了指躺在地上人,其余宿仇暫且先拋一邊。

“沒得救。”白蕭笙雙手摟袖:“在姑娘這活引子面前,我又如何能救?”

她猶豫:“先生此話當真?”

“你信就信,不信就等他死。”

看著地上的人,那朵霜花,幾乎快要是淚滴形狀,玲瓏苦笑。

“看來,我非死不可了。”

走上前,撿起地上丟掉的匕首,朝自己掌心割了下去。

——————————

玲瓏醒時,人在床榻上。

怎么?

她還沒死嗎?

白簫笙那變態,沒把她扒皮抽筋做研究?

她揉了揉還在發暈的腦袋,往旁邊瞟了瞟——南宮祤端正的躺在她旁邊。

兩人還蓋著同一床被子。

嚇的她一個翻滾,連忙坐了起來。

驚魂甫定,她再看去,見他閉眼未醒,面色微白,她心中擔憂,抬手探著他的呼吸脈搏。

還好,平穩有力,毒應該是解了,不枉她割手舍血。

房間不大,一覽無余。

白蕭笙懶散的坐在案桌邊,在喝粥。

玲瓏連忙起榻,順帶幫南宮祤蓋好被褥,才走了兩步,白蕭笙卻忽然抬手止住,指著她,吝嗇了幾個字說道:“衣服,換了。”

衣服?

她還穿著南宮祤母親的衣衫,定然讓白蕭笙不順眼。

她恭首:“晚輩這就去換。”

換回了自己的黑色衣衫,把原先這件衣裳疊的整整齊齊,擱置在桌上。

她小心問:“可要晚輩再去洗洗?”

畢竟染了血,衣衫也弄臟了。

白蕭笙橫她一眼:“不必。”

玲瓏恭敬的站在一邊,在高手面前,還是處處謹慎些為好,不然弄死自己只需抬抬手。

她瞟到白蕭笙正在吃的東西,心里頭嘀咕著,這莫不會是她昨日晌午做的剩下的粥吧?

原來,高人也是會餓的。

玲瓏擔憂道:“他至今未醒,會不會是因為我的軟藥?”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這藥了。”白蕭笙滿臉不屑。

她不解:“什么意思?”

白蕭笙摸了摸擱置在桌的染血衣衫:“他從小在我這兒吃過許多強身健體的丹藥,你這東西,頂多只對普通人管用,至于他么……”

白蕭笙冷笑一下,沒說下去。

聽得白蕭笙這冷陰笑意,玲瓏一個激靈,瞬間明白了什么。

敢情昨日南宮祤根本沒中她的藥,甚至故意裝作中藥的樣子,在那陪她玩?

那時,她近身,又沒防備,最是動手的好時機!

這對師徒,都特么在整她!

“那他何時會醒?”

白蕭笙道:“我看他近來精神欠佳,便給他服了幾顆凝神丸,能讓他好好睡上個兩三日。”

玲瓏只好道:“既然他已無恙,晚輩即刻出谷,不打擾先生。”

說完,她便往門邊挪去。

手沒摸到門框,白蕭笙甩出一條白綾,把她卷了回來,再一甩,她整個人又到了床榻上。

差點砸到南宮祤,與他近在咫尺。

白蕭笙發話道:“我這決谷,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么。”

她扭了扭,掙扎不開這白綾。

她心氣道:“那你想怎樣?人也救了,血也舍了,你還留著我,難不成,你真信可以起死回生的無稽之談?”

白蕭笙悠然道:“你身子弱,舍血過多,先休息會,然后,隨我去個地方。”

“我不去。”肯定去了就是送死。

“你有選擇?”白簫笙冷嗤。

她沒得選擇……

白簫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很氣:“我肚子餓,休息不好。”

白蕭笙卷回白綾:“廚房在外頭,你自己去弄吧。”

她滿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白蕭笙看了眼南宮祤,抬首:“記得給他也做點,若他醒來餓著了,只怕你也心疼。”

她心疼?

心疼他個鬼!

這師徒倆,簡直一個德行,自己想吃還得別人動手。

正要出門,玲瓏想起什么,問:“白先生可識得藺之儒?”

“金陵名醫,略有耳聞。”

“他做的軟藥,您說只可對付普通人,這金陵名醫之銜,是否過于虛了?”

白蕭笙斂了斂眉目:“藺之儒善醫,所以你扇中的軟藥,不算毒,只稍懂醫術便知是何成分,且藥效不會過久,不解也無事。”

玲瓏再問:“如若他也制毒,白先生可會解?”

白蕭笙輕輕一哼:“他精通醫理,我鉆研丹術,你若是讓我與他較個高低,豈非可笑。你也見了,他的藥,可以當藥救人,也可以是毒害人,但絕不會殺人。”

她略略點頭,確實如此。

“若你有什么朋友惹了他被下了藥,我勸你朋友還是好生去道個歉,我相信,這位金陵名醫,并非斤斤計較之人。”白蕭笙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

“是我朋友,也是他的妹妹。”玲瓏嘆了口氣,指了指床榻上的人:“盼先生能念師徒情分,出手一救。”

白蕭笙輕挑眉色,在兩人之間來回了數眼:“藺之儒為皇室辦事,與皇帝關系非同尋常,與其求我,你還不如去求一求該求的人。”

白蕭笙這只老狐貍,看透了一切。

誰也不幫,誰也不偏,是生怕他這倆徒兒打不起來么?

白蕭笙是指望不上了。

玲瓏出門,卻見院子里蹲了個人,她走過去,一掌友好的拍在他肩頭:“你,在打坐練功?”

在此盤腿打坐的,正是薛小成。

薛小成見她安好,眼眶略有濕潤,但是說不出話。

玲瓏伸手摸了摸他臉蛋:“你在練什么功夫?”

薛小成任她得勁揉搓,滿眼嫌棄。

昨夜,義父把她抱回來時,衣衫染血,臉色蒼白,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要魂歸西天。

一定是她血不同尋常的事,被義父知曉,依義父性子,怎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不得已,他向義父求情,見義父不應,他只能欺師滅祖,想出手把她搶過來,義父惱怒至極,趁他不備,一出手就點了他穴位。

他在這里被定了一晚上。

玲瓏不再捉弄他,在廚房忙活了半柱香,有什么下什么,一鍋亂燉,琢磨著,這頓吃個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

她自己先嘗了嘗,嗯,不錯。

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挺好吃的。

吃飽喝足之后,她守在南宮祤床前,掀開他肩頭衣衫,微微瞧了瞧他后背那處傷口,白蕭笙做了處理,倒也無恙。

然后,盯著他的面容,走了神。

昨日在石洞,她種種行為,連自己都看不透。

白簫笙在試探他是否會殺人取血,她何嘗又不是在一步步試探呢?

試探他是否對她有情意,試探如若真要二選一,他會不會有點不舍?給她留一點情?

他對她的寵,對她的縱容,對她次次出手相救,那只是施舍,沒有觸及他利益,順手而為。

而一旦有生命威脅……

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為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命。

與其讓他選,還不如自己選。

可她說能否滿足她癡心時,他輕然語意說的那一個“好”字,卻在她腦海里悠悠打轉。

他是開玩笑?故意捉弄她的?做不得真的?

冥思苦想半久,未果。

她清了清腦海中混亂的思緒,告訴自己:關玲瓏,這還需要想么,你能將戲做足,他也能,肯定是他為了讓你心甘情愿犧牲,故意忽悠。

再說,他能把中軟藥演得如此逼真入木,但凡她有點不軌之心,他必定會比她先動手弄死她。

信他才有鬼!

“休息好了么?”

耳邊冷不丁傳來白蕭笙清冷的聲。

白蕭笙給她喂了不少滋補丹藥,讓她吃飽喝足,讓她休息,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白蕭笙舍下一句話:“隨我來吧。”

她看了眼自己纏了紗布的手掌,頭也不再那么暈,白蕭笙已走出門去,她起身跟上。

待走到房門口,她又回了來,從懷里拿出那塊玄鐵冰書,指腹間往冰玉紋路邊緣摸了摸。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她彎下腰,將冰玉細心的放在南宮祤手掌心中,想對他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便對他道:“真的是傳家寶玉,別再輕易扔了。”

白蕭笙帶她去了一個偏僻的林子。

她暗暗的想,如此荒山野嶺,是不是方便研究完后殺人埋尸?

在深叢中走了許久,便見前頭有個不大不小的洞口,洞口旁邊遮滿了人高的草。

白蕭笙率先進了去。

里頭光線黑,她鼓起膽子,慢吞吞的進入,過了一段石廊,地段開闊了些,上頭的石縫散出些余光。

她撇過四處,不免吞咽著口水,心里恐懼——這里頭,口味真重啊!

難怪,白蕭笙不愿與藺之儒去相比,人家那是醫術無雙費心救人,他這是殺了人還得做個標本!

咽了咽口水,越往前走,她腳步越慢。

白蕭笙回頭,嘲道:“怎么,害怕?”

“我……”

腳底下好像有什么東西。

她低首一瞧,嚇個半死,大叫一聲,麻溜的跳到角落邊,緊緊抱住自己。

龍姐姐啊龍姐姐……

你怎么還不來……

白蕭笙見怪不怪,把那怪東西趕到一邊去,見她如此,鼻子哼了聲:“你走不走?”

“我……我不去。”玲瓏怕極道:“打死我也不走了,你殺了我吧,痛快點。”

白簫笙忽然把那玩意兒又招了回來,提在手上,特意給她展示一番,她痛苦的避開目光。

龍姐姐啊……

薛小成說他義父變態,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和它關在一起。”白簫笙冷凝了音。

說著,他放下一道石門。

玲瓏想死的心都有,連忙跳起來,三步跟上,白簫笙便放下手中玩意,把它趕遠了些。

她扶著石壁,有點哆嗦,剛開始滿地爬的毒蛇毒蝎,她還能接受,后面的人骷髏,她不小心摸到了,勉強還能鎮定,但看到面前那個屠尸板,血流成河,還殘留著動物尸身……

下一個躺上去的,會不會是她?

白蕭笙這怪物!

龍姐姐怎么還不來……

白蕭笙哼聲道:“那還不走快點?”

玲瓏閉著眼睛,不顧什么,狂奔了過去。

繞過幾道彎,最終到了一個更廣闊的深洞,白簫笙一揮手,燃起了數盞燭光。

這洞中與先前的不同,有數個架子和無數瓶瓶罐罐,有書籍,有石床,旁側還有一鼎丹爐。

她心里終于松坦了許多。

總歸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了。

這地方如此隱秘,必是白蕭笙日常煉丹之地,是他的心血所在。

她不敢亂用手碰,強忍住心底的竄動,用眼睛一排排打量過去,來到一張案桌前。

案桌上有一個打開過的錦盒,里頭有三顆烏漆麻黑的丹藥,像是不久前就有人從里頭拿過的模樣。

她執起錦盒,又見側邊貼有紙條,說明此藥用處。

當看見'玉長情,可為霜花淚解藥'幾字時,她明顯怔了怔,隨之,心中徒然燃起了一股怒氣。

果然被白蕭笙這老匹夫給騙了!

她質問道:“先生明明就已有解藥,為何非要騙我?”

白蕭笙卻淡淡道:“我只是試試你,誰知你下刀太快,我來不及阻止。”

這謊言,未免太編扯了點。

她不是三歲小孩。

白蕭笙這么厲害,武學與那白衣女子不相上下,會來不及阻止她割手?

根本就是他不曾有阻止之意!

忽的,她看到案桌另一側還有一個盒子,尤為眼熟,便過去了拿了起來,打開,她拿出里頭的藥,掂了掂。

份量色澤不差,是真的。

她回頭說道:“這清風凝香丸,白先生可有好好研究?”

白蕭笙正在擺弄丹爐,繞著丹爐走了幾步:“我知道它的煉成之法,只不過,有許多原料,世間難尋。”又微頓了片刻:“丹成之時,不曾有人試藥,是以,其功效如何,也無法得知。”

玲瓏卻道:“在長興墓室中,隨著這丹藥放在一起的,還有一份墓室主人的遺書,他說,當年制丹時,原本計劃是兩顆,可意外煉成了三顆,為驗證其功效,特意抓來一個瀕死之人試藥,服下了其中一顆。”

白蕭笙點了點頭,她所說不差,根據原有料材,最多只能兩顆,多余的那顆,其功效和副作用誰也不知。

但聽得曾有人試藥,他稍有緊張,問道:“試藥結果如何?”

“那試丹人死了。”

白蕭笙眉頭一皺,有點不可置信,師父心血所在,清風凝香丸的所有冶煉流程,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難道正是練出了致死的丹丸,才被明皇所不容?

玲瓏得見他震撼的眼神,覺得心底舒服了些,才接著道:“他是被人殺死的,這個中恩怨,我不清楚,但此丹確有奇效,那試丹人是個死囚,滿身傷痕,奄奄一息,他服下后,人猶如重生一般,刀傷痊愈,能走能跳。”

“清風凝香丸,死而復生,長生不老。”白簫笙念出這幾句,盯著她手中丹藥,他又問:“那還有一顆,如今在何處?”

“遺書中說,另一顆,不知所蹤。”

玲瓏心中暗道,那多出來的第三顆,隨明皇入葬,但她不能說,若有貪心之人覬覦,豈不是要千方百計去尋明皇陵墓,然后掘墳挖墓。

這不孝之事,她還是不能干的。

玲瓏繼續道:“白先生要這丹藥,我知道想做什么,但我需得提醒,此丹對死人毫無作用。”

“我知道,若有用,那位儛后也不會就此香消玉殞。”白蕭笙微微搖首,他道:“我只是好奇,煉成此丹的數味藥引,其中有些,雖是世間罕見,但稍費功夫便可尋得,可最重要的兩味,卻是根本沒有。”

玲瓏好奇問道:“哪兩味?”

白蕭笙微微斂眸:“其一是百焱玉蓮的蓮丹,這味藥引,聽說是明皇親自下海所得,可我翻遍古書,從未見過有百焱玉蓮的記載,我一直不知它的來處。”

玲瓏略有所思,那遺書中對丹藥的藥引只字未提,只說了去處。

“這百焱玉蓮,我也是頭一回聽得。”

白蕭笙揮了揮衣袍,走近她,拿起她旁邊桌上一盒寫著玉長情的丹丸,道:“另一味藥引,便更奇怪了。”說著,他又慢慢的看向她:“這味藥引名為鳳血,我一直想不通鳳血所指何物,世間并無鳳這一物種,又哪來的血,直到昨日,我突然明白了。”

白蕭笙看著她的眼神,重了幾分。

她問:“先生明白了什么?”

他淡淡道:“此名也許只是一個稱呼,與鳳并無特別聯系。你說呢?”

她道:“我從未聽過,也不知。”

遺書中未曾說過什么鳳血,只說這丹藥留與她,以做不時之需。

白蕭笙冷笑了一下,上下打量她:“無妨,你現今卻也知道了。”

玲瓏輕皺著眉頭,他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原來白先生不是不救自己愛徒,只是想確定,我的血,能否解毒。”

“那白衣女子說,家師曾意圖抱走不足歲的你,初聽時,我不大信,家師對錢財名利并無興趣,唯有醫學之精,才能令家師沉迷,”白蕭笙頓了片刻,清凌凌的望著她:“你的血,竟有如此奇效,自然讓人為之瘋狂!”

玲瓏心里頭顫抖了一陣。

白蕭笙這對她一臉想要探索的目光,仿佛發現了更重要的寶物,恨不得就地把她剖肉放血。

“你……想如何?”

白蕭笙低首,再隨手拿起桌上的小刀,在指腹間磨了磨,似是試試鋒刃程度,說道:“姑娘聰明,必知我要做什么。”

玲瓏太知道了。

白簫笙師父未曾拐走她,定是遺憾萬分,如今意外落到了他手中,他師父做不成的事,他自然也是要接著試一試的。

她不免往后退了退,瞄著他手中的小刀,她在仵作隨身攜帶的工具柜中見過這樣的刀子,剖身驗尸絕對最佳!

她念叨著,龍姐姐啊龍姐姐,你再不來,她就得跟那一堆被研究的動物一模一樣了,死了還得供人欣賞。

臨了,她盡量穩住自己:“白先生,我這人天生怕疼,你能不能……換把小一點的……”

白蕭笙摸著刀鋒,很淡然:“不會很疼的,我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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