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全是套路
- 解語歌:宿命緣劫,浮生何歸
- 流瑩離
- 6648字
- 2020-09-07 00:03:12
對于這場決斗,三人心思各異。
花忍是苦苦支撐,不想敗。
白衣女子是得寸進尺,必須要勝。
薛小成暗暗叫苦,只想早點結束。
義父才是大魔頭!
懷里有異動,薛小成奇怪,一雙血鼩,皆有感應,難道是安安出什么事了?
趁他不在,是哪個混賬玩意不長眼,欺負他姐姐了!
薛小成收手,朝花忍道:“大花,你能不能認真點,不要見到漂亮女孩就舍不得下手,還流口水。”
花忍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想打,趕快認輸,說不定神仙姐姐還能對你有點好感。”薛小成繼續鼓搗他。
花忍丟了他兩字:“無聊。”
“神仙姐姐,你知道大花可喜歡你了,他說了,他要是能贏了你,就把你娶回家。”
花忍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失神片刻,被白衣女子鉆了空子,騰空退了丈遠。
這豬隊友,他想把他踹崖底下去!
花忍偏了偏劍鋒,重拾戰斗。
“神仙姐姐,你長的這么漂亮,大花一向喜歡漂亮女人。”
“你閉嘴!”
花忍忍無可忍,他不喜歡漂亮女人,不喜歡女人好嗎?
“神仙姐姐,你看,我就說他喜歡你,還不好意思了,想讓我閉嘴呢。”
“大花,你們什么時候拜堂成親啊?”
花忍內心極度發狂:“……”
他能一腳踹薛小成下去嗎?
白衣女子依舊冷淡,惜字如金,從不說廢話,但表情中似乎隱隱透著兩字,回答花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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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谷院落,屋中。
那邊歡快決斗,這邊冥思苦想。
南宮祤看著棋盤,昨日,皇甫衍故意留下的棋局——黑子已是死局,該如何扳回局勢?
他已經想了一晚上,無解。
手執黑子,他正琢磨著局勢,屋門忽然被猛地打開,響聲破天,至少,他還能分辨出來,是被人一腳踹開的。
敢踹他師父的門,是個狠人。
可當他抬頭去看那人時,有一瞬間的驚愕無比,敲打桌子的手也停了停。
他看得出來,這個人囂張的氣焰,甚至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對這未曾謀面的屋子好奇,還巡視了一番,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嗯,這個人很無視他。
許是沒找到,這個人終于開始正視他了,坐到了他對面,發出長長得一聲感嘆:“你師父這兒怎么這么窮,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你也太不孝順了。”
來人聲音嘶啞。
嗯,又得風寒了?
關于衣服這事,不是孝順不孝順的問題,他師父本就不是仙風道骨的高人,邋遢得很,衣裳之類的身外物,也就不看重,衣服能穿多久就穿多久,自然看著就有點破舊,便是買了新的,過兩日也就弄皺弄舊了。
畢竟是他師父,再怎么也得敬重,不能嫌棄。
對面的人用目光刷了一遍屋子,最終定點落在他的衣服上,露出一臉欣慰的笑容。
哦不,這笑容那叫一個狐媚!
這人眼眸隱隱,說道:“趙公子,您穿這么多,熱嗎?”
他端正了身子,把手中拿著的黑棋扔回盒子里,看著對面的女人,她身上濕漉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掉到了湖里。
他意味深長:“你要幫我脫嗎?”
她明顯愣了愣,但反應也快,絲毫沒有扭捏之色,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看,這個女人,一向就是這么的不知羞恥。
昨天還當著他面,跟別的男人跑了,今天,就在他面前開始輕浮。
可是,她真的起了身,真的走了過來,真的……掀他衣服!
他抓住她的手,迅速給摁到了桌子上,她啊的叫了一聲,仿佛弄的她很痛。
他微怒道:“關玲瓏,你給我回去好好坐著!”
她沒好氣道:“你先松手,我疼。”
他松開了,她一返身,坐了回去。
她裝模作樣,時不時揉著肩膀,仿佛他剛剛下手很重似的。
他看不下去,嗤了一聲:“在我面前別玩這種花樣,我不是皇甫衍。”
休想用這種伎倆裝純誘惑。
她放在肩膀上的手一停,應該看得出來,他對皇甫衍的怨氣,蠻重的。
“我有幾個好消息,和幾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好的還是壞的?”她眼中滿是狡黠神色。
夏家人不易進來,他消息不通。
她如此一問,他知事情沒那么簡單,選擇道:“先聽不好的。”
“今晨我見到了茱萸,她中了劇毒,人很不好,面色憔悴,冥棧容說,她可能活不了幾日。”
他正想發怒,可仔細一想有點不對。
“你不信?”她挑著眉。
“我信。”他咬字肯定:“有什么好消息讓我高興下?”
“好消息是,茱萸所中的毒,有兩個人有解藥。”
“哦,哪兩個?”
“一個是藺之儒,不過,藺之儒在汝陵郡,你們若是去取解藥,一來一回,應當要好些天。”她還能好心的給他分析。
他認真問:“另一個呢?”
她說了名字:“皇甫衍。”
他盯著棋盤,果然是皇甫衍所為!
“我想,你只要去他院子里喝個茶聊聊天,他應該不會太為難你,所以,茱萸還是有救的。”她抬起頭,露出明媚的笑容:“怎樣,是不是很高興?”
“高興,太高興了。”他目光如炬,咬牙切齒的贊美:“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非常好。”又問:“還有什么壞的消息,不妨一并說了。”
免得他承受能力不夠!
“嗯,是這樣的,冥棧容走了之后,我與茱萸遇到了你三哥,茱萸親口所說,是他派人劫殺,而陳王后,至今不知蹤跡,你……”喉嚨間不順,她打了個噴嚏,捏了捏鼻翼,琢磨了下:“你也別太過擔心。”
擔心?
他要擔心什么?
那兩人……
他壓住自己的怒氣,如今霜花淚未解,他不能發怒:“還有什么好消息沒有?”
“這個消息應該會讓你很高興。”她來了興趣,端正了身子:“我與茱萸逃跑的時候,遇到了棄瑕,他以為是我對茱萸做了什么,打了我一掌,你不知道,我現在還挺疼的。”
他上下瞄了她幾眼。
她還能活著坐在這里,應該無礙。
棄瑕如此對她,她不也罪有應得。
誰讓她和皇甫衍……
不怒,他不能怒。
她繼續說:“我好不容易逃了,結果又遇到程不識,我本想從他手中給你取霜花淚的解藥,可他太厲害,我根本打不過他,最后被逼的跳了湖,你看,我和別人狼狽為奸壞事做盡,終于惡人有惡報,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里舒服了,還特爽快?”
他有那么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真是能看透他心思。
瞧瞧,這個女人,總是讓人又憐又恨又悲又怒。
永遠不知道她會出什么樣的牌,是給驚喜還是給意外,永遠不知道她會做什么樣的事情,是笑著說,還是痛著聽。
她此刻能安然坐在這里,必是有驚無險,她從來就不肯安分守己,有的是人教訓她!
“你為了我,去程不識手中拿解藥,還特意告訴我,關玲瓏,你是想邀功還是想邀寵?”他輕哼了音。
她隨手拿了顆棋子,捏在手里玩,謊言被拆穿也毫無羞愧,懶懶的說道:“我要是說邀寵,你也不寵啊。”
他白了她一眼,她這臉皮是越來越無法控制的厚。
在皇甫衍出現后,她事事以那人為先,這個中情誼,誰會瞧不明白。
皇甫衍的女人……他能管嗎?
玲瓏只知道,對面這男人不太好騙,想讓他感動得痛哭流涕是基本不可能的,程不識那人功夫厲害,她去拿解藥跟找死毫無區別。
方才她掀了他衣裳,他脖頸后的那朵霜花淚,萎縮了許多,這樣下去,待那朵花全部消失,他必死無疑!
玲瓏沒緣由的把玩桌上棋子。
南宮祤沒好氣道:“別亂了這棋。”
玲瓏回過神,低頭看了眼棋盤,黑白錯亂,排列得當,有穩有序,黑白棋子之間隱隱透出爭鋒相對的氣勢。
內心敷衍的評價完后,她最后總結三個字,看不懂。
她不解道:“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什么好玩的。”
他道:“不是我下的,是晉王昨日留下來的棋局。”
“那你解開了?”
他琢磨著:“容我再想想。”
玲瓏忽然往棋盤上隨手一撥,把兩邊的黑白棋子推到一起,兩棋瞬間被攪亂,再也無法復原。
他一下皺眉:“你做什么?”
玲瓏囔囔道:“一盤棋而已,這有什么好想的,他留下這個,就是想故意刁難,你若解不出來,糾結于此,豈不是正入他的套。”
南宮祤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分深意:“你這么了解他?”
“不是我了解他,而是你想贏他。”玲瓏輕笑,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棋子拋了拋,再把目光遞向他:“所以,會不惜一切的破開這棋局,然后證明,你勝他一籌。”
他眼中的那種勝負欲,她怎會瞧不出來,皇甫衍是個不務正業的皇帝,身在其位,不謀其政,他自然看皇甫衍不順。
雖說在這決谷,他身為師兄,可在某些身份地位上,卻是低其一等。
他心中,會是甘心的?
“你這幼稚的想法是從何而來。”南宮祤低低一語:“我只是覺得這棋局特別,有點興趣而已,遠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勝心切。”
“不用掩飾,好勝之心人皆有之。”玲瓏意味深長:“我懂。”
南宮祤再次白了她一眼,她懂什么啊她懂,連下棋都不會的人,真不知她長在晉國皇宮,都學了些什么,整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女子!
玲瓏把手撐在棋盤上,靠近他面前,眨著眼睛:“這棋局解不解無所謂,但我,是真的掉進了湖里。”
南宮祤打量著她,甚至能看到她頭上還有幾根水草,他捏了捏兩顆黑白棋子,在手心里旋轉把玩,說道:“怎么,你這難道是睜著眼睛厚著臉皮求安慰?”
玲瓏心中暗地忒了一聲,她好端端的坐在這里,一沒哭二沒鬧,像是個需要安慰的人嗎?
對于他這事不關己,一點也不好奇的態度,她心底非常的生悶,哼聲道:“你不問問,我是如何死里逃生進決谷的?”
“怎么,難道皇甫衍沒教你要如何進來?”他切切一聲:“你這樣子,莫跟我說,你是從對面游過來的。”
仿佛,她的衣裙還能擰出水。
湖水既深,并非那么容易游過來。
“這事,說來話長。”玲瓏忽然來了興趣,講起了故事:“這決谷難進易出,本來,我是不打算再進來,可為了見你,我一宿未眠,終于想明白了陣眼所在。”
聽著她這深情綿綿的話語,南宮祤抽了抽面容,到底沒忍心打斷。
“我故意進入湖中,除了擺脫程不識,更想找出破陣的關鍵,我在水中憋了很長的氣,一直游回,可突然不知怎的,那湖中仿佛有種力量把我往更深處拉,我一驚慌,于是拼命的往回游。”
聽著這剛編的熱乎故事,南宮祤終于忍不住:“關玲瓏,你對我撒謊。”
玲瓏皺眉:“我怎么撒謊?”
“你說過,你不會游水。”
他咬了咬字,她身上濕透的衣裙,這哪里是不會水的樣子!
玲瓏突然想起來是有這么回事,當時在某棵樹上,他莫名其妙想把她丟水里,她不得已編謊裝的軟弱博同情。
于是,她不得不用另一個謊言來圓一圓:“我剛學的。”
很好,理直氣壯,挑不出錯。
他還有耐心:“然后呢?你如何了?”
“然后我怎么游都出不去,感覺自己快要憋死了,卻突然發現,這湖里面竟然有一條水怪,這水怪長相與蛇有幾分相似,它有好幾人粗,好幾丈長,速度非常快,一直圍著我繞圈,我以為它要張口吃我,我拼命往上蹬,可無論我怎么游都覺無用,似若陷入了無盡的深淵,隱隱約約,我還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那幻境里的人……很奇怪。”
南宮祤覺得她不去說書,真是可惜這顆苗子,只怕是小冊子看得多,竟整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他補充道:“再然后是不是那蛇化成了俊男子,把你救了?你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咦……
玲瓏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看來那些冊子他也沒少偷看,嘴上說著不懂風花雪月,可這故事一張嘴就來。
“我憋氣太久,在水中暈了過去,一醒來便躺在這岸上,但我覺得,是那水怪救了我,至于它有沒有化成俊男子還是大美人,我就不得而知。”
南宮祤聽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終是不耐:“這就完了?怎不接著編。”
“我沒有編。”
她肯定,這是真的。
除非她所見又是該死的幻象,可那種無法描述的感覺,她認為絕非幻影。
“鬼話連篇,我年年都會來此,從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什么水怪,世上也絕無此物。”她這一來,卻整出了這么多怪事,當他是三歲小兒,隨會信一個編出來的大水怪?
“你寧肯信長生不老,也不信湖里水怪。”她低語囔囔:“說真話,你不愛聽。”
她知道,只有她一個人見過的東西,是沒有人會信的,果然這種故事一說出去,只能當鬼怪雜談。
她換了個說法:“算了,那就當是你那見死不救的師父改了性子,看我垂死掙扎,把我撈了上來。”
南宮祤略微舒展眉眼,點頭,這理由遠比那水怪強多了,應聲道:“也只這一種可能。”
玲瓏撐著腦袋,有點不太高興,許是沒了故事,空氣悶聊,不經意間,她輕了輕咳嗽了一下,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下一息,只見對面男人把手中把玩的棋子一扔,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她咳嗽影響到了他?
不到一刻,他回了來,隨手把一件衣衫丟給她,惜字如金:“換上。”
她捏著衣衫料子,抬眸望著他。
“這是?”
他坐回了位置上:“我母親的。”
白蕭笙待那女子真是情深,這么多年了,竟還有衣裳藏著,玲瓏被身上濕衣粘的不舒服,沒想太多,進入里屋換了過來。
這衣裙雖舊了些,但隱隱看得出,像是未出閣少女才會有的樣式,與她剛好合身。
出來的那刻,南宮祤瞧了她許久,直到她走過來,才捋直眼眸回了神。
玲瓏隨意坐下,把濕衣服丟在一邊,再把一包東西捧在手心里,嘆了口氣:“冥棧容給我買的糖,全化了,真的是浪費,我才吃了兩顆。”
桌上,有包找不出糖影子的紙張。
南宮祤盯著她一臉可惜的模樣,挑了眉色,試圖理出這奇怪的關系:“冥棧容?他給你買糖?”
“嗯。”她比他更惜字如金。
南宮祤意外之色明顯。
玲瓏忍著心痛,把紙包丟一邊,開始弄她的袖箭,先套在腕上,再裝上幾支短小的箭頭,察覺他的目光凝聚,她笑了聲:“別誤會,冥棧容是有事求我才肯這么聽話。”
“他能有什么事求你?”
“茱萸的解藥在皇甫衍手中,他想讓我去拿。”弄好袖箭后,玲瓏把衣袖往下拉遮住,弄了弄她隨身攜帶的折扇,一瞬間攤開,扇了扇,帶著溫潤如玉的笑意靠近他:“趙公子,你不會也有這想法吧?”
這抹扇子,掩住了她半側容顏。
她眼角的含笑,耀耀生輝。
她言語之意,他何嘗不明白。
皇甫衍敢動他妹妹,他也能……
“沒有。”
沒有這樣的想法。
對面的女子,收回那抹輕笑的容色,無所謂說道:“那就好。”
然后她低首,懶懶洋洋的模樣,輕輕把折扇收好,再拿起桌上的玄鐵冰書,哈了口氣,擦了擦,仿若置若無人。
他并不想以最壞的念頭去打量她,也不想做最壞的打算。
南宮祤見她小心翼翼擦著那塊冰玉,又捋著玉上系著的吊穗,再收好一個小瓶子,不知裝的是什么,她身上,總有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另一手腕上,帶了樣東西。
“深海鮫珠,你怎會有?”如此貴重之物,他不記得他有送過,再而以她那點身家財產,也根本買不起。
玲瓏抬起手腕,想起來這么回事。
當時皇甫衍給她,她一直沒摘,想著以后還他,這珠子,挺有用處,防蚊驅蟲絕對最強,連湖水里的那些小水蟲,見了都是掉頭疾跑。
“薛小成給的,他那人就喜歡弄些不實際的東西,以前送盆栽,現在改送珍珠了。”她溫和了語意。
懷里的小老鼠有點不安分,大概,薛小成是把那小老鼠送給了她。
“是么?如此珍貴之物,薛小成怎么會有,莫不是假貨吧。”南宮祤瞇了瞇眼睛:“讓我看看。”
他這么好心要驗驗真假,玲瓏沒理由不給,于是摘了下來,遞過去。
他單手執起,將這珠子觀摩了會兒,然后,在她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下,他運作內力,瞬間把這鮫珠粉碎成灰。
空氣里,直到最后一抹煙灰消散,玲瓏才徹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你……你……”玲瓏說不出話來,極力的把有病兩字深深的咽回了喉嚨。
他絲毫不在意,臉上甚至還很無辜:“我只是輕輕一握,這珠子如此易碎,果然是假的,毀了也罷。”
我罷你個頭啊我!
是不是瞎,是不是有眼不識珠,他就是存心與她作對,就是見不得她有好東西,非得毀了!
混蛋,都成灰了,這要怎么還!
聞著這滿屋的塵灰味,她很難受。
玲瓏連續咳嗽了多次,不生氣,不生氣,她決定和他講講道理。
“趙公子,您家是有錢人我知道,但你憑何瞧不起薛小成?憑何就覺得他只能擁有假貨?你又憑何認定這珠子是假的?”
他心情爽快:“我閱珠無數,一眼辨真假,這只怕是薛小成偷來的假珠子,你若想要這些金銀珠寶,其實可以同我說一聲,我多的是,也總比好過收別人假貨。”
玲瓏:“……”
你的才是假貨,全是假貨!
她竟然有點看不懂他這番作死的操作,于是她伸出手,也作死道:“那我現在就要一顆比這還大的珍珠,你給我。”
“現在不行。”
“怎么不行?”
“你跟我回夏朝,隨你選。”
玲瓏:“……”
套路,全是套路!
玲瓏瞄了瞄他身上,看看有什么值錢貨,先扺一扺也是好的,但看了半天,沒見到有何價值的東西,反而,她聽到他肚子不爭氣的嘀咕了一聲。
兩人視線相撞,同時一愣。
末久。
玲瓏顫顫開口:“你……餓了?”
“不餓。”
但嘀咕聲再次出賣了他,他臉色抽搐得厲害。
她肯定了,果然是在死撐。
“這里,有廚房。”她提醒他。
院子旁邊就是灶臺,那灶臺食物還挺俱全,白蕭笙看著不食煙火,懟人打人那是一流,但終究不是仙人,是個需要吃飯的凡人。
他哼聲:“君子遠庖廚。”
果然是從小錦衣玉食涵養極佳的公子爺,下廚是不可能的。
玲瓏嘖嘖一聲:“后山,有果子。”
他再道:“不干凈。”
果然這嫌臟的毛病仍然還在。
“你師父留著你,沒給你弄點吃的?”
他嘴角抽了抽:“師父要是能給我弄吃的,那一定是奇跡。”
果然,這師父怕是要餓死徒弟。
“那外面這灶臺……”她指了指。
他擠了擠眉眼,不甘不愿道:“薛小成弄的。”
她想明白了什么,深有意味的嗯了一聲,薛小成忙著打架,沒有功夫做飯,所以,大概,像白蕭笙那樣的高人,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能餓一頓是一頓。
白蕭笙把薛小成撿回來,只是缺個做飯的人,教武功只是其次吧?
她頓時同情了薛小成幾分,人人喊打的江湖魔頭,竟然只是個給人做飯的,每天還要被虐被吊打。
他意味的眼神瞄著她,一動不動。
“看我做什么?”被他盯的全身不舒服,玲瓏切了聲道:“你想當君子,請隨意,反正餓死的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