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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其實就是場游戲

  • 風行錄之風將起
  • 風行飄緲
  • 4767字
  • 2019-11-24 02:11:16

下午,蕭風在攬梅園安安靜靜看了一下午的書。

李云沒來,蕭風覺得可能這幾天都不會來了。

李中懇并非平庸之輩,十有八九對桃苑居之事已有了自己的看法。這種涉及了亂七八糟的案子,李中懇是絕不會由著李云的性子胡鬧的。

所以,現在李云應該已經被禁足了。

至于,李云約定的下午一起查查線索,蕭風一直沒指望,自然不會去找他。

反正是打發時間嘛,怎么著不是打發啊。

不過,對于李中懇接下來會如何處理這案子,蕭風倒真是好奇。

草草結案還是依法秉公處理?

這可以說是極考驗人性的。

所以蕭風準備再等兩天。

眼見夕陽西下,蕭風放下書,伸了個懶腰,“于叔,要不出去散散心?”

于逸點頭應下。

……

雨夜靜聽風雨,江畔細看狂洪。

聽洪,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從容,是心懷天下而忘卻己身的無私大義,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淡然隨性,可敬可佩可嘆。

但當看到鶴聽洪本人時,蕭風卻著實再沒了對其像對其名字的那般心向往之。

要說鶴聽洪這人,眉目算得上清雅,一身青衣也算不得邋遢,但那一身隨他搖頭晃腦怎么掩都掩不掉的腐儒氣質卻著實讓蕭風喜歡不起來。

若單看氣質,蕭風對柳憤的印象絕對要比對鶴聽洪的印象好得多。

若說柳憤是學者賢者的話,鶴聽洪便完美地展示了什么叫書呆子。

蕭風不由搖了搖頭,雖說人不可貌相,可他還是忍不住以貌取人了。

蕭風一邊吃飯,一邊漫不經心打量四周,多看兩眼,對于鶴聽洪竟然也有點興趣了。

因為這人實在太像書呆子了,像得有點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正在這時,鶴聽洪似有所感,突然轉頭看向蕭風,沖其友好一笑。

眸子中充滿了靈動與睿智,哪還有半分剛才的書生腐朽氣。

蕭風微微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自己這次竟然真看走了眼,有趣,當真有趣。

……

夜色如水,沁在微涼的清風中。

滿園梅瓣飄零,夾帶著淡淡的芬芳,由清風裹挾著偷溜入半開的窗戶,輕撫過正百無聊賴閑閑翻書的少年的長發,徘徊于他雪白素凈的長袍上不愿離去。

少年再次翻過一頁書頁,以手掩口,壓低聲音輕輕咳嗽了幾聲,端起桌上已有些冰涼的茶水,潤了潤喉嚨。

在放下茶杯的瞬間,少年無意瞥見正散發著裊裊青煙的香爐,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微笑。

香是一種很奇特的東西,可安魂靜心,可讓人短暫忘憂,可令人陷入幻境,更厲害些,可配合蠱來控制人的行為思想......

在少年這兒,香可馭獸。

引靈香雖稱之為香,其味卻極淡,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便是這種幾不可聞的香,對絕大多數動物卻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且不知何故,凡被香氣引來的動物竟皆會短時間聽從燃香者的指令,故有馭獸之能。

其實說是馭獸,也并不絕對。因為未經訓練的動物難通靈性,故被吸引來的動物,若非出現奇跡,一般來說,只可能讓燃香者大為頭疼,半點馭獸的可能性都沒有。

想當初,蕭風誤打誤撞弄出這香時,皇都可是被鬧得好一片狼籍。

若非蕭風生而通靈,這樂子可真鬧大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若某一天有人能讓聞香而來的小家伙們通靈,或者更簡單些,經過些特殊的訓練,可讓它們為己所用,擁有引靈香與擁有一個龐大到不可想象的情報傳遞系統沒什么區別。

飛鳥是天空的使者,走獸是大地的通信員,引靈香的存在便是將兩者作為了自己的情報傳遞員。

而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某一天早已來到。

蕭風從來都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孩子,同時也是個不愿輕言放棄的孩子。

所以,在走出皇城后,蕭風曾花了不少心思在這上面。

后來,蕭風發現鎮魂草除了安神之效,還有一定的震懾萬靈的效果,便又試探性地往引靈香中加入了鎮魂草。

連蕭風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加了些鎮魂草,竟真的鎮住了那些小家伙。

至此之后,便再未出現初燃引靈香時的鬧劇。

至如今,除了被特殊訓練過的動物外,也再未出現過吸引其他動物來的失誤。

換句話說,這時的引靈香當真稱得上有馭獸之能了。

當然,江湖上也有簡單的馭獸之法,不過只是粗淺的驅使,空架子而已,與引靈香的馭獸有天壤之別,

知引靈香的幾人均知道以上幾點,但只有蕭風清楚,除了他自己外,誰也不可能有這種掌控強大情報傳遞系統的能力。

正準備繼續讀書打發時間,蕭風手中動作突然頓了下,眉頭輕輕皺起,清喝道:“誰?”

房檐上一黑影飛掠而出,向院外逃去。

隨后又一道人影不知從何處出現,也緊追而上。

不多時,兩道人影便急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少年靜立窗前,看著遠去的兩人,清澈的眸子里倒映著星光,平靜而神秘。

茫茫黑夜間一白點出現在蕭風視線中。

不多時,一只白鴿飛入房內,落到少年肩頭。

少年輕輕笑了笑,自桌上拿起那半杯涼茶,隨意地澆入散發著裊裊青煙的香爐內。

幾不可聞的淡淡幽香飄出窗戶,愈散愈淺......

未多時,門外響起輕微腳步聲,有些小心翼翼,緊接著便是輕扣門扉之聲。

蕭風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門未關,請進。”

門外之人猶豫了下,這才推開了房門。

蕭風微笑直視來人,神色中無半分吃驚,溫和道:“桃君姑娘親至,在下深感榮幸。”

桃君萬福一禮,“小女子見過蕭公子。”

蕭風伸手示意桃君請坐,“不知姑娘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桃君臉色僵了僵,隨即變得有些哀怨,作勢便要跪下,卻被蕭風輕飄飄遞去一杯熱茶攔了下來,“不必有什么顧忌,有話直說便是。”

桃君拿著熱茶,只覺得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蕭風沖其友好笑了笑,又抬手指了指其身旁的圓凳,示意她先坐,先她一步開口道:“桃君姑娘此時前來,想必已想明白了在下白天的暗示,那不知姑娘的意思是?”

桃君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輕聲道:“世事兇險,小公子年紀還小,小女子心憂,特地前來提醒一二。”

這似乎算是威脅了。

蕭風啞然失笑,輕輕搖了搖頭,倒并不介意桃君的無禮,只是略略有些失望,“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若無他事,請回吧。”

桃君面色再次僵了僵,手中帕子攥得更緊。

不到萬不得已,她并不想對一個孩子下手。

猶豫了下,桃君再次開口道:“此事若公子不插手,小女子保證日后必有重謝。”

蕭風收斂了笑意,微微蹙眉,“姑娘可知,剛才之言很容易讓人誤會?”

桃君只當蕭風有所意動,面色略有緩和。今夜前來,白天蕭風的言語暗示是其次,若非媽媽直言蕭風非等閑之輩,插手此事必會捅出大簍子,她也不會如此冒失前來。如今看來,似乎比想象中的容易不少。

“此事天之地知你知我知,有何好讓人誤會的?”

蕭風抬頭認真看她,“那你這般護他,他可知?”

桃君微微一怔,愕然看向蕭風。

蕭風微笑,“人是你領進虎口的,是你打暈的,是你從木椅上推下來的,但不是你殺的,不是嗎?”

桃君更加愕然,“什么?”

蕭風嘆了口氣,目光甚是溫和地看她,“你將兇手領入閣樓,讓他在閣樓呆了一天,所以沒人看到人進去,卻有人看到人出來;你用‘玉籃花女’打暈了劉金,但慌亂下卻打翻了硯臺,所以‘玉籃花女’底座下才會略微有些墨漬;之后你為了確定劉金是否昏迷,才將他推在了地上,紙張才會有沿桌面向下的扇形。所以我說是你打暈的劉金。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下不去手。況且,你若想殺他,一月前,劉金便死了。你今日當著眾人的面哭泣不止只是演戲,有后悔,愧疚,無奈,應該還有恐懼。所以你不可能是兇手。但那日白天,閣樓中并非你所言的單獨一人。劉金死前是被捆在木椅上的,可之前已被你推在了地上。姑娘雖會些拳腳功夫,卻應該沒有那個力氣一人將他這么個魁梧漢子移到木椅上。所以將劉金移到木椅上的另有其人。我雖不知你是如何領進去的,卻也猜測得到,此事與他脫不了干系。”

桃君面色有了些許慌亂,貝齒咬住下唇,“胡說八道!明明是......鬼殺的,那個無頭鬼,就是......”

蕭風聳了聳肩,“鬼這種東西,有沒有,我不知道。但劉金之死,我卻能斷定非鬼所為。因為鬼沒必要將劉金敲昏,更不需要人的配合。”

他很認真地道:“書房內布置甚是簡單,不可能藏人。所以來人進入書房只有兩種途徑:從窗戶與從門。可無論哪種方式,對于一個陌生人的闖入甚至接近,劉金不可能沒有半分防備。除非陌生人進入時,他并未看到。這樣又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闖入之人武藝特別高強,劉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敲暈了。”

他很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第二種則是在闖入者來之前,劉金便沒了意識。那么敲暈他的只可能是桃君姑娘你了。”

“況且,劉金死了,而姑娘卻活著,這本身就讓人起疑。”

他繼續微笑,“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并非說姑娘該死,而是說姑娘在此次兇案中毫發無損,許多線索又指向姑娘。若那人不是為了讓姑娘吸引人注意,恕在下駑鈍,實在難以理解。”

桃君面色驀地慘白,尖聲道:“住口!”

蕭風又嘆了口氣,卻并未依言住口,繼續道:“書桌桌面干凈的很,連一點墨跡都沒有,這很奇怪。難道那人百密一疏,并未注意到這點,沒有提醒姑娘嗎?”

桃君面色更加蒼白,卻一言不發。

蕭風見此,沒了繼續往桃君傷口上撒鹽的興致。

不到黃河不死心,他也沒辦法。

他有些意興闌珊道:“姑娘說鬼殺人,在下卻覺得鬼在救人,此事姑娘可愿解釋?”

蕭風向來不是什么感性之人,自然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人機會。

“救......人?”桃君神色微微一滯。

蕭風平靜解釋,“姑娘只說醒來時看到了無頭鬼,可并沒說看到無頭鬼殺人。倒是無頭鬼替劉金松了綁,替劉金拿了口中的手帕,應該是想要救人的。”

“你......你......”桃君面色駭然。這個怎么可能猜到?

蕭風挑了挑眉,“難道不是?”

隨即他語氣忽而一頓,柔聲提醒道:“姑娘,袖中的匕首握穩些,掉出來會嚇到我的。”

桃君面色大變。

隨后她纖手輕抬,一只寒光閃閃的匕首當頭便向蕭風刺來。

兩人距離本就不遠,若蕭風真是普通人,這一刺避無可避。

蕭風卻不見什么慌亂神色,輕輕嘆了口氣,隨后一抬手,十分隨意地便捏住了桃君的手腕,“穩重些。”

隨后只聽‘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桃君面色驚恐地看著蕭風,一臉不可置信。

面前的孩子看似弱不禁風,力氣卻大得驚人,手似鉗子般緊緊地將她的手腕箍住,竟讓她半分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蕭風無奈看她,“在下還是懂些拳腳的。”

這種自謙的話,若大人說并沒有什么不妥的,但由這么個小小的孩子說出,讓人說不出得別扭。

又嘆了口氣,蕭風松開手,并沒有與桃君計較的打算,莫名奇妙道:“你與小桃親如姐妹,希望不要干什么傻事才對。”

桃君似是未聽到蕭風的話,咬住下唇,沁滿淚水的眸子直直盯著蕭風。

蕭風嘆了第三口氣,“罷了,罷了。我且問你,你當真不后悔,即使是為他去死?”

桃君點點頭又搖搖頭,慘淡笑道:“我不知道。或許是吧。”

蕭風又嘆了口氣,隨即微微一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乏了,桃君姑娘若無事便請回吧。”

桃君徹底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蕭風喃喃自語,果真不再理會她,毫無形象地打著哈欠往床鋪那邊而去。

桃君面色復雜看了眼蕭風,又看了眼地上的匕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拿起匕首,轉身往門外而去。

等桃君退出房間,蕭風又坐回桌前。

今日之事,他清楚,這無非是桃苑居的試探。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嘛。

他可以不計較。

畢竟這案子說是案子,實際就是個兒戲,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說不定會壞了有些人的大事。

但若還有再過份的,他可沒這么大度了。

于逸回來時,桃君已離去許久,房間內的稍微狼籍也已被蕭風收拾干凈。他可沒打算將這次在他眼中屬于鬧劇的試探告知于逸。那后果對他來說可怕得很。

“少爺。”于逸悄無聲息出現在房內,臉色不太好看。

蕭風將手中白鴿放飛,回頭問道:“怎么樣?”

于逸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那人修為該與屬下相仿,不過不曾與屬下交手,只是一味逃遁,小人行徑。身法很高明,隱匿能力也很強。屬下追丟了。”

言外之意,那人明明能力很強,卻避而不戰,于逸很不爽。

蕭風啞然失笑,出聲安慰道:“所謂術業有專攻,人家逃跑能力強,卻不敢與你交手,只能說明他揍人的本事很差勁啊。你不能指望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全能吧。”

這話是事實,不過聽在于逸耳中卻十分受用。

于逸面色略略緩和,不過依舊板著臉,“那人并非等閑之輩。”

“嗯,”蕭風點了點頭,隨口道,“安陽縣這塊地方本就有趣得很,只是忽然多出點高手來,就有點奇怪了。”

不過,他并不是很在意這個,微微打了個哈欠,“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于逸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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