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焱見行蹤敗露,冷哼一聲,緩緩站直了身,“有點恙,恙在沒能宰了你。”
“哈哈哈哈,你果然會演啊,當初你那個兄弟死在你面前,你還不忘演戲,佩服,佩服。”夏侯漠哈哈大笑。
“你想死?”冷焱摸出幽冥雙刀,瞇起了雙眼。
“綁上。”夏侯漠沒有理會他,揮了揮手,數十名諾克薩斯軍士擁了上來。
冷焱低吼一聲,五步踏出,這十幾個諾克薩斯軍齊齊地倒下了。
夏侯漠皺了皺眉,伸手一揮,萬名諾克薩斯的包圍圈開始漸漸縮小。
“兄弟們,對不住了,就隨我戰這最后一場吧!”冷焱自知難逃,怒吼一聲,殺入敵陣。
北漠兩千軍士都怒吼出聲,沖殺敵軍。
無奈寡不敵眾,北漠軍士漸漸少了。冷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若不動神力,他區區兩把刀終究難以殺盡這一萬士兵。
忽然,南邊傳來一聲炮響,那邊的天際忽然火光沖天,這邊正在血戰,只有夏侯漠注意到這一異樣,朝那邊望去,挑了挑眉毛。
那是北漠的方向。
“冷言!”亞索大吼一聲。
冷焱震開身前的諾兵,轉頭望去,亞索提刀一揮,一股青色的狂風自平地而起,卷飛了那邊一道的諾克薩斯兵。
“走!”亞索轉過身,揮刀擋住迎面砍來的三把刀,聲嘶力竭地吼道。
“為什么是我!”冷焱一路沖過去,踢飛了那三個小兵,站在他身后。
眼見那一條路就要被諾兵封上,亞索回旋一腳甩在冷焱背上,將他從這條路踢了出去,怒吼一聲:“滾!”
冷焱費力地穩住身形,站在地上,望了這邊一眼,不少諾兵朝他沖了過來。
“抓住那個冷言!”夏侯漠見冷焱出了包圍圈,趕忙大叫道。
“等我!”冷焱紅了眼睛,最后望了亞索一眼,像是自言自語了一聲,說罷,扭身鉆入了林子中。
那一夜,北漠渡江兩千余人,一千二百多人戰死,剩余不足八百人除了冷焱盡數被俘。夏侯漠將其余人關押在一處,唯獨將亞索單獨關押,只派兩個士兵把守;另一方,他又派人渡江去打探北漠的消息。
次日,夏侯漠寨中。
“你說北漠真的被襲了?”夏侯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是,”小卒道,“小的去打探時剛好遇上北漠與弗雷爾卓德兵交戰,還拿下了一名北漠信使,不想他自殺了,就拿回了這一封信。”
“哦?”夏侯漠接過小卒手中的信,拆看來看,是北漠告急,軍師廣遜親筆所寫,請冷焱回軍的。
夏侯漠幽幽一笑:“好,你下去吧。”
“是。”小卒躬身行禮,緩緩而退。
“站住!”夏侯漠忽然厲聲道。
小卒愣在原地一瞬,而后平靜地又俯身行禮:“軍長有何吩咐。”
夏侯漠盯著他許久,臉上的神色又緩和了下來:“此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
“小的明白。”小卒低頭道。
“走吧。”
“是。”
小卒面無表情,一路走出營帳,見四下無人,這才淡淡一笑。
一片云朵飄到了太陽前,遮住了耀眼的陽光,小卒的面容開始模糊。風兒吹過,云朵飄開了,小卒的面容再次清晰,仔細看看,竟也是個名人。
北漠軍師,廣遜。
冷焱在林中躲了一夜,找了些野果吃后,便在林子中悄悄地尋找諾克薩斯的巡邏兵,想搞一套衣服。
可是過了一會兒,冷焱遇上四隊隊巡兵,但卻不敢下手——每一隊巡兵都有十人,沒有落單,其中一人還拿有號角,若不能第一時間解決十個人,他的行蹤是會被暴露的。
他暗罵夏侯漠的狡詐。
他氣急敗壞地坐在山洞里想了想,看這林子里的巡兵,夏侯漠肯定以為自己會縮在明林里,不敢出去。
他還就是那種不愛走尋常路的人。
這夜,冷焱只身一人摸到夏侯漠大寨,找到了一處監牢,牢前有兩個衛兵。冷焱四下望了望,閃到了左邊衛兵的身后,一刀插在他的喉嚨上。右邊的衛兵大驚,張嘴要喊,冷焱動作不停,甩手一揮,另一把刀飚飛過去,插進了那人的嘴里,衛兵應聲倒下。
冷焱拔出刀,輕輕放下衛兵的尸身,走到那邊拔出那邊人嘴里的刀,一刀劈斷了牢門的大鎖,踹開了門。
見到這里關押的一百名北漠軍,冷焱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冷焱換上諾克薩斯的軍服,在寨中摸清了路線,挾住一個諾克薩斯兵,逼問出了關押亞索的地方。
這間牢房,只有一個衛兵把守,冷焱輕易解決了他,弄開了門鎖,進到屋來。
“快滾!”亞索清冷的聲音傳來。
冷焱以為亞索又在開玩笑,嘿嘿笑著往屋內走。
忽然,冷焱脖子一陣冰涼,一把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屋內燈火瞬間燃起。
“你千算萬算,終究算不過我吧。”持刀的人,正是夏侯漠。
“孫子。”冷焱低低地罵了一聲,望見了被綁在角落里的亞索。
四下的武士盡數而出,架住了冷焱,冷焱用力掙扎了一下,右手刀似是不經意間甩到了亞索的身邊,沒有人注意到。
夏侯漠收起了尖刀,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冷言啊冷言,你也算個人才,可惜了,如今北漠虎狼之師,即將不復存在了。”
聞言,冷焱竟嘿嘿一笑:“你忘了,我這次只來了兩千兄弟,我北漠可還有一個軍師廣遜和七千兄弟呢。”
“七千?”夏侯漠仰頭大笑起來,“你還不知道吧,北漠被弗雷爾卓德襲擊,即將被破,我已派出八千大軍渡江,去收一個漁翁之利。”
冷焱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慌,但最終還是陰陰一笑:“你忘了,我北漠是屬艾歐尼亞的。”
話音未落,大寨南北東西四角忽一聲炮響,霎時間火光沖天,喊聲動地。
夏侯漠瞳孔一縮:“你?!”
“如今艾歐尼亞皇室派來的援兵已到,早已解決了你在江邊的崗哨,”冷焱便不急不緩地說著,邊向亞索那邊望了一眼,“現在包圍這個大寨的,大概有……一萬多一點吧。”
夏侯漠大驚,急忙向屋外走:“你們幾個,看住他,剩下的,跟我走!”
“嗤——”那邊忽然飚射來一道黑光,刺到了夏侯漠的后心上,幽冥右手刀精準地穿透了他的心臟。
冷焱爆喝一聲,一腳踢開了身左的武士,身子一扭,掙脫出來的左手鉗在了右邊武士的喉嚨上,猛一用力,擰碎了他的頸椎。
其他武士這才剛剛反應過來,卻又是一股寒風閃過,這十幾人齊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亞索站在了冷焱身后,斷風劍入鞘,不沾一絲血跡。
原來,那右手刀,是冷焱故意甩給亞索的,又虛張聲勢地吸引著夏侯漠的注意力,幫助亞索掙脫了繩索,剛剛又是一記飛刀,刺死了夏侯漠。
冷焱拔出了夏侯漠背后的右手刀,剜出了他的心肝,祭祀了黃攀和死去的北漠兄弟。
“你剛剛說的一萬大軍,是怎么回事?”見冷焱完了事,亞索才開口問道。
冷焱割下了夏侯漠的頭,綁在身上,起了身,蹭干了雙手的血跡,邪魅一笑:“走吧,這出好戲,還得咱倆演完呢。”
一邊在夏侯漠寨中游走,冷焱一邊和亞索講了實情——他剛剛救了那一百人,就沒有再去別的牢房救人,而是將這一百人分成五隊,其中四隊摸到大寨的東西南北四角放火吶喊,其余一隊則去往馬廄,不需殺人,只要將寨中馬匹驚動,制造混亂即可。
一時間,不知虛實的諾克薩斯軍亂了手腳,再加上慌亂的馬群,才有了喊聲震天的效果。
講完了,冷焱帶著亞索上了一座箭塔,點起了火把,沖寨中大吼一聲:“諾克薩斯軍,夏侯漠頭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