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著,便一臉奸笑地向鳳檸溪走了過來。
鳳檸溪連忙轉身跑掉,可惜,她怎么跑得過他們!
很快,鳳檸溪便被他們抓到了,眼見他們就要上來脫她的衣服,鳳檸溪一瞬間覺得一陣惡心。
天殺的!
難道她真的躲不過去了?
“你們滾開!你們放開我!”鳳檸溪怒吼著,可是,他們卻笑得更厲害!
鳳檸溪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弱小,突然覺得自己就是被人宰殺的魚肉!
“楚凌戈!楚凌戈你在哪里?你快出現啊!”鳳檸溪含淚大聲喊著。
她相信,楚凌戈一定還在這附近,不會這么快離開的。
“打擾了各位!只是......這個女人是我的!”
楚凌戈的聲音突然傳來,他們才發現一個人正悠閑地躺在樹上睡覺。
“你是什么人?”那些人十分警惕地看著他,拿著刀就已經走到了樹下看著他。
“路人!”
楚凌戈說完之后,睜開了眼睛,飛了下來。
鳳檸溪抬頭看了楚凌戈一眼,眼睛里還含著淚水,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
楚凌戈這個混蛋,居然一直跟著她,卻遲遲不露面。
楚凌戈注意到了鳳檸溪,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如木頭一般。
于是,他忍不住向她走了過去。
走近之后,楚凌戈突然被鳳檸溪的目光震懾到了。
“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鳳檸溪冷冷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鳳檸溪的話,讓他有幾分心疼,特別是在看見她眼中閃過的淚光,和脖子上的掐痕之后,他竟然心痛。
楚凌戈道:“對不起,下一次,我不會再丟下你了!”
對不起?
鳳檸溪有些吃驚,只是冷笑了一聲。
他為什么要跟她說對不起?
賊匪見楚凌戈膽敢無視他們,于是怒吼道:“老子管你小子是什么人,現在給老子滾蛋!”
“他是楚家人!”那些人中有人突然注意到了他腰間的玉佩,立刻臉上蒼白,嚇得六神無主。一陣唏噓過后,連忙的四處狼狽的跑了。
楚家人是北遼國最可怕的存在,傳聞撫遠大將軍楚子義乃當今圣上的義弟,三十年為北遼出生入死,百戰不殆。
若不是楚子義一生不為功名利祿,只為忠義二字,當年這北遼江山姓龍還是姓楚也未可定。
楚子義多年守衛北遼疆土,周邊小國皆不敢踏足北遼寸土,楚子義曾揚言天下,楚家即使戰盡最后一人,也絕不容許宵小之輩覬覦北遼山河,北遼子民皆崇敬楚家人。
楚子義的兒子安定侯楚凌戈亦非尋常人,三年前掃蕩北遼國內賊匪首領,混跡江湖與朝堂黑白兩道。
江湖中人人懼怕,連朝廷也要給幾分面子,所以,但凡是楚家人,人人敬之,懼之,無人敢與之對抗。
這也是皇上忌憚楚家的原因。
剩下的那群賊匪中,有一濃眉大眼的男子打量著楚凌戈,說道:“大家別信這小子鬼話,這姑娘說她是鳳檸溪,如果這小子是楚家人,怎么可能跟丞相之女在一起?”
此言引起了其他賊匪的注意,個個都開始大膽了起來。
突然,賊匪領頭的男人右手提刀沖向了楚凌戈,楚凌戈側身躲過。賊首左手橫抓了一把,卻與楚凌戈擦身過,還未看清楚,楚凌戈已經快速抱起鳳檸溪轉身躲到一邊。
賊首低頭見剛才從楚凌戈懷中抓到了一塊令牌,面色驚恐,雙眼與嘴巴瞪得極大,好似中了邪。
“這……這是……”
“這竟然是……”
其他賊匪眼神一瞥令牌,皆是如此,誰人不敢輕易出聲。
突然,賊匪們紛紛齊刷刷地下跪,低著頭,一言不敢發。
楚凌戈冷眸掃過賊匪,道:“看見了?”
賊首滿頭大汗,全身嚇得發抖,可畢竟禍是他闖的,總得由他來解決。
賊首道:“不,不,我們什么也沒看見,侯……侯爺,我們只是一群鼠輩,不敢得罪侯爺,我等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
另外一個賊匪亦說道:“侯爺請放心,我們什么都沒看到沒聽到,我等這便自挖雙眼,雙耳,絕對不會將今日所見透露出去。”
賊匪們個個跟中了邪般,顫巍巍地舉起手來,狠狠地插進眼睛里,挖出了眼珠,然而拔刀割掉了自己的雙耳。
慘叫聲一片,場面太過血腥,全程楚凌戈都將鳳檸溪緊緊抱在懷中,讓她側臉緊貼著他的胸口,堵住耳朵,又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可是不聽不看,鳳檸溪還是知道發生了什么。
鳳檸溪心里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了恐懼之心,即便她方才還與楚凌戈相談打鬧,可是轉眼間他就如此殘忍對待萍水相逢的人,哪怕這些人是惡人,這個男人的心性狠毒也遠是她不能比的。
此時此刻,鳳檸溪想到了風輕笑,那個曾經她愿意守護的妹妹,可是長大后的風輕笑一樣讓她有這種害怕的感覺。
楚凌戈與風輕笑才是同類,他們這類人的眼中只有自己,從無他人,逆他者死,一切阻礙都會被他們清除,哪怕阻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讓鳳檸溪想吐,鳳檸溪用力推開了楚凌戈,拼命地跑開。
“檸……鳳檸溪!”楚凌戈跟上了她,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厲聲道:“你跑什么?萬一你又遇到危險了怎么辦?跟著我……”
“你才是最危險的人!”
鳳檸溪怒吼了一聲,激動地再次推開了他,楚凌戈愣住了許久,她亦如此。
直到片刻后,鳳檸溪終于開口說道:“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就因為看見你的那個什么牌子,就生生地挖掉眼睛,割掉耳朵,你好可怕,我……我好怕你。”
楚凌戈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道:“你不準怕我!這個世上只有你不能怕我。”
鳳檸溪道:“楚凌戈,你憑什么管我?我們又沒有什么關系。”
“是啊!我們沒有關系了,呵,哈哈~”楚凌戈突然大笑著。
鳳檸溪竟然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傷害到了他,竟然宛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道:“楚凌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害怕,害怕而已。”
“欲得救者需先自救,若不想任人宰殺,只有自己變得更強大,只有擁有更大的權力,才可以決定生死二字,檸兒,你會懂的。”
鳳檸溪沉默著,她不是不懂,是不想懂。
即便是在鳳府耍耍小計謀,她也從未想過要害人,她不想成為風輕笑那樣的人。
她也同樣怕風輕笑,因為她曾經親眼看見風輕笑素手染血,她殺人的模樣十分可怕,瞳孔都是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