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難得扯出一抹笑容。
……
好不容易脫開身的絮言并未回到自己的房中,而是去找了媚若。
媚若一只玉手挑弄著海棠花,不甚玩味。
“真是搞不懂你這個丫頭!”她輕嗜道。“為了自己的目的,多番聯手,幾乎每個人都是你的盟友,又都是你的敵人,八面玲瓏。”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絮言答道,然后又說:“我今日來是告訴你,無論如何,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傷害粟堰,否則就不是上次的那一封信,那么簡單了。”
媚若一愣,然后笑道:“知曉知曉,當然知曉。你的人我可不敢動。”
她疑惑為何這個丫頭要護著粟堰,什么主仆情深她根本不信,但是呢她也懶得問,就這樣吧。
絮言又和媚若談了些事,就離開了,畢竟離開太久,容易遭到懷疑。
……
天界。離冰殿。
南魄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吩咐了下去,若是此行他有什么不測,他的手下定會護著彼岸的。
他守在彼岸床邊,她睡得香甜,這個場景恬靜而美好。
他看著她。
明天,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個傻丫頭,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好好吃飯睡覺。
像她這樣,遇到點事情就折磨自己的方式得改改,要是不改的話,每次遇到點事情,最后不都把自己折磨在了床上,一睡就是一天。
想到這兒,南魄的嘴角止不住的勾起。
他這一生,不求什么,只求眼前這個人兒平安快樂,只求現在的時光稍稍慢一點,這樣還能讓他多看一會兒。
彼岸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南魄在桃樹下,搖著秋千,秋千上有一個女孩,兩個人看起來好般配,可她實在看不清那個女孩是誰,她努力的撥開面前的迷霧,撲了上去,才發現,是她自己。
面前的一瞬煙消云散。
她環顧著四周,又看到了在遠處等她的南魄,她興高采烈的想要撲過去,卻撲了個空,回頭看到一個女子笑顏如花的撲在南魄身上,好半天才發現,那個女子還是她。
從前記憶里那點點滴滴,都在她身邊上演著。
她和南魄撒著嬌,求抱抱;吃著水晶團子,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呆萌的看著南魄;南魄嫌她字不好看,敲著她的腦袋,她還哎喲了一聲;團子和她打鬧,她還鉆到了南魄身后。
從前的點點滴滴,都是滿滿的歡喜。
……
突然,世界慢慢崩塌,一個聲音響起,像她又不像她。
“難道我身邊的人都要一個一個離開嗎?”
“難道我身邊的人都要一個一個離開嗎?”
“下一個是誰?”
“你們殺了我的凈綺姐姐,滅了我們水鏡中的所有花仙,你們還要怎樣?”
“下一個是你夫君!”
“下一個讓他生不如死!”
“不要!”
“你們膽敢傷他,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我彼岸說到做到!”
忽然間,夢境碎了,眼前一片黑,她慢慢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當中,一個她朝思暮想的模糊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南魄”她輕輕喚出口。
南魄輕輕應著。
她終于看清眼前的人,一把抱住了他!
南魄笑了笑,也抱緊了她。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再長久些,該多好。
……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今夜的星辰格外的亮,仿佛是為了照亮明日的路,星河璀璨,朗月為伴,只愿卿常伴吾身旁。
……
第二日。
彼岸早早起來,去了書房,準備找個理由去荒蕪之地取紅月。
到了書房,一腳踏了進去。
“南魄,我今日去一個地方,你在這兒等著我就好,等我回來,不許跑哦!”彼岸說道,然后笑著說:“我走啦!”
南魄溫柔的眼神看著她離開,今日他不阻攔她去荒蕪之地,因為,荒蕪之地,她找不到的。
她所找的那本古籍,是錯的。
彼岸回眸一笑,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個眼神里好復雜,有一種很復雜的情緒,她一時看不出來是什么含義。
彼岸走后,南魄一身白衣,跟隨天帝天后,帶領天界眾仙,離開了天界,到了若水河畔。
七萬年前,是一場大戰,七萬年后,又是一場大戰。
只不過有些不同了,是最后一場了。
戚泊下了最后一顆棋子。
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戚泊閉了閉眸。
此戰之后,天地之間再無與天同壽的上神了。
……
彼岸找不到書上所說的荒蕪之地,卻在迷茫之際,受到了藍焰麒麟的指引,來到了荒蕪之地。
這里風沙遍地,卻沒有發現什么星末獸。
她提高警惕,在荒野上走著。
“這星末獸,能力不高,但熟悉地形,總會偷襲,若是不慎,就會被她攻擊到。”
彼岸想起麒麟所說的話,更是提高了幾分警惕。
風沙正在彌漫!狂刮著!
像極了若水河畔兩軍交戰之時的血雨腥風。
南魄身邊,不光有莫離,冰顏,還有久未見的染雪,身后是百萬天兵。
而霧隱身后亦是如此。
媚若在魔帝身邊站著,嬌媚一笑,旁邊站的正是形如木偶人的泫念,媚若一旁是粟堰,此刻正找準機會,控制媚若。
魔帝另一旁是絮言,此刻心思并不在霧隱身上,也不在這場大戰身上,而一直看著粟堰。
“呵...天帝云蒼!你還在硬撐啊!”霧隱嘲諷道。
“七萬年前你魔界敗,七萬年后你魔界亦是如此。”云蒼冷道。
兩軍正式開戰,天界眾位仙家一齊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