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終于和追憶定下來了,他們選擇了在次年七夕節(jié)那天結(jié)婚,婚禮就在年華的葡萄園里進(jìn)行。
自從追憶答應(yīng)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年華的生意越做越好,每天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愉快。
心明亮了,路也就變寬敞起來了。年后,年華因為手里有些資金就陸續(xù)在烏市和上海分別成立了自己的分公司。由于追斿妻兒都在上海,年華順便又將他遣了回去;其次是追斿在上海有人脈、吃得開,讓他看管公司他也比較放心。
走時追斿說他:“你還真會差遣人啊,叫我來時苦口婆心的,送我走時一句話也不留,我看錯你了啊!”
年華笑他:“行了,追斿哥,差不多就得了。別裝的是有多不舍似的,實則你心里早就偷著樂了,和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追斿感覺好沒面子,走到他跟前與他擁抱并說了句:“面子都被你說沒了。”
年華將他推開大笑:“別逗了,都一把年紀(jì)了還計較這些干嘛。面子不重要,賺到錢才是本事。”
“才幾年時間你就變得腐化了。”追斿搖搖頭嘆氣道。
“這不是腐化,這是社會的發(fā)展。”年華自鳴得意的說。
追斿裝模作樣的抖了抖身體:“哎喲,一口的大道理,聽多了心里瘆得慌,我還是走了。”
“嗯,一路順風(fēng)。”
就在追斿快要過安檢的時候,追憶開著車往機(jī)場趕來,還好趕上了并見到了追斿。看她手里提著東西氣喘吁吁的跑進(jìn)來,追斿忙安慰她:“你跑慢點不行啊,要是撞到人了怎么辦?”
追憶擺擺手:“哪有那么容易就撞到人了,再說我長眼了。”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這是我?guī)Ыo嫂子還有侄子侄女的東西,你帶回去給他們。”
追斿笑笑,向她探測:“噢,這么有心啊,有沒有我的份兒?”
“沒有,我衡量了一晚上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是適合送你的,所以就直接把你給忽略了。”追憶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厮纭?
于是追斿惡狠狠的罵她:“死丫頭你可以走了,以后我再也不打算認(rèn)你了。”
看著他進(jìn)安檢的背影,追憶大聲來了句:“哦,好的,追斿先生,下次見面我叫你就是了。”
在機(jī)場外邊追憶遇到了年華,她問他:“來送我哥?”
“當(dāng)然,你哥也是我哥啊,送他不是很正常。”
她笑笑:“瞧你說的,送就送唄,我還不讓了不成,你們本來也是好朋友。”
后面年華向她開口:“待會兒送我回去,車剛被耿驍開去辦事了,所以只好有勞追憶師傅了。”
“好的,今天師傅心情大好,送你回去沒問題。”說這話時,追憶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似的,沒了憂傷。
來到年華辦公室,她看到他桌上放了好些設(shè)計圖,她隨手拿起來看了看,然后問他:“你這是想準(zhǔn)備在昆明再開一家酒吧?”
年華回她:“嗯,有這個想法,下半年應(yīng)該就可以著手去辦了。”
她突然好奇的問他:“是打算親自上陣踩點呢還是派人去?”
他來了句俏皮話:“打算咱們倆手牽手的去看場地,找一個能夠代表咱倆愛情故事的酒吧。”
“你就貧吧你。”后面她又補(bǔ)充:“可你為什么要選擇在昆明開,那里離你十萬八千里的,你的手鞭長莫及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咱們開始的地方,以后我們也會常去駐足的,所以酒吧開在那里我很放心。”說這話時年華很是開心。
她沒有表現(xiàn)出開心,而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隨你。”
年華知道,只要一提起昆明這座城市就一定會勾億起往事,即使幾年過去了她也不可能會做到心無旁騖,不去想那過去的種種。
三月那天,她獨自去了XSBN,就住在司徒水的小屋里。期間,無論年華給她打電話還是發(fā)各種信息她都一概不理,她只想安靜的回憶過往,拾起她和他之間的一切。
房子因為無人居住和管理的原因,里面落了好多灰塵,長了許多的蜘蛛網(wǎng)。她用了大概兩天的時間把房子收拾整潔,仿佛又變回了以前的模樣。不過,物是人非,世上本就沒有一層不變的東西,以前的人更是回不去了。
她在里面躺著就好像挪不開腳步似的,因為那里面有司徒水的影子和他那熟悉的味道,好像他就在里面,就在她身旁看著她似的。不過他已經(jīng)走了好幾年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幻想罷了!
她走進(jìn)他特意布置的他們的辦公室房間,看著那兩兩相對的辦公桌,還有上面堆放著有關(guān)歷史的各種書籍,看著這些她莫名的掉出了眼淚,感覺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融入到她的骨髓,再也難以忘懷。
眼淚在她的眼眶里沒有任何的掙扎便悄然滑落,這說明她早已將他融入到心里拔不掉了。只要是看到、想到有關(guān)他的一切,眼淚都會往外滾落。
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拾起那本塵封已久的《追憶似水年華》,她用嘴輕輕地將那厚厚的塵埃吹散開來,慢慢的翻看著書。
后來,她去了他和她常去的餐館吃飯,去了他們曾走過的街道,一切都好像是活在夢中似的,他就在身旁默默地陪伴著她,從未離去。
后來,她去看望了司徒水的母親,并將房子的鑰匙給了她。她對司徒水母親說:“我想是時候把鑰匙交給您了,當(dāng)初帶走那是因為沒放下,所以就時常將鑰匙帶在身邊尋求安慰,如今也是時候放下了。”
司徒水母親沒多說什么,而是拿著那鑰匙沉重的說了句:“阿水雖福薄命薄,今生遇見你也算是他的福氣了。”
從司徒水家里出來后,她又去了當(dāng)年剃頭發(fā)的理發(fā)店,只是故人已走,最后她只好落寞的回來了。
回烏市之后,年華來家里找她并把她拉出去詢問:“這一個星期你去哪了?打電話、發(fā)信息都不回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在烏市她好奇的問:“你怎么來了?”
他有點不高興的回了句:“我在這有公司過來看看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失蹤這么多天也不匯報一下?”
她不冷不淡的來了句:“這是屬于我個人的私事,你不需要知道。”
他“砰”的拍了下身后的車,然后背靠在車上冷笑道:“你能對我坦誠一點嗎,這么多年我對你的愛都是大愛,你所有過往的種種我統(tǒng)統(tǒng)都不去計較,但請你能夠尊重我對你的真心,行嗎?我千里迢迢的奔來只為見你,而不是來聽你冰涼刺骨的一句話就將我給打發(fā)了。”
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追憶再次解釋:“我純屬就是去辦理個人私事,沒必要向你匯報,你別把話說得那么嚴(yán)重。”
他沒好氣的說道:“哼,辦理個人私事,那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是影響你心情了是吧?”
“隨你怎么想。”
“你知道你一個人在外地我會擔(dān)心嗎?”
她同樣還是一句沒有溫度的話:“對不起,我當(dāng)時沒有想那么多。”
他放緩語氣再次問她:“這些天你都去哪了?”
既然他都問了那也沒必要再隱瞞了,她如實說道:“XSBN。”
聽到這個名字他什么都明白了,心里突然有股壓不住的火氣噴上來:“是不是我對你越包容你就越不當(dāng)回事,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考慮到我的感受,是吧?既然我選擇愛你,就應(yīng)該去承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
“年華,你要是有話就直接說,這么多年了我們還從未紅過臉,今天算是第一次,你對我有太多的質(zhì)疑。”她很是不解的說道。
“不是我對你有太多的質(zhì)疑,而是你不相信我的氣量,是你覺得讓我知道了不好。”
“是啊,我跟阿水之間的事情你永遠(yuǎn)都插不進(jìn)手去,那是屬于我們兩人的故事,與你無半點關(guān)系。”
“是啊,一個死人都能占據(jù)你的心,活著的人又算什么呢。”年華火冒三丈的說。
她突然怒吼一聲,指著他的車:“行了,你別說了,開著你的車滾吧,我現(xiàn)在心情很糟糕,更不想看到此時面目猙獰的你。”
他果真二話不說開著車疾馳而去了,其實她并不知道因為她的不坦誠他備受了多少煎熬。
她目睹著他的離去,眼里流淌著淚水,心酸、無奈的嘆了嘆氣:“就這樣吧,人活著多累啊。”
后面母親出來問她:“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說的嗎,非要吵得這么兇。”
她身心俱疲的回復(fù)母親:“他心中有氣,今天也算是把那么多年的積怨全發(fā)泄出來了吧!過兩天就會好的。”
一個星期之后,她去TLF找他,然后被他公司里的前臺給攔在了外面,追憶向前臺解釋:“我跟你們老板認(rèn)識而且很熟,我找他有事。”
前臺搖搖頭:“我們老板不在里面,你請回吧!”
既然不在公司,那她就只好去斯弋酒吧看看咯。走時她問了句:“以前的前臺去哪了?”
“辭職了。”
酒吧由于白天不營業(yè),里面除了幾個工作人員之外,一切顯得極為的空蕩。
她看到耿驍也在現(xiàn)場,走過去問他:“年華在嗎?”
耿驍見是她,便笑臉相迎道:“老板白天很少來,一般都是晚上來。白天若是沒事的話他一般都會在辦公室研究生意之道呢。”
追憶似乎明白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就走,忽然耿驍叫她:“追憶,咱們能聊聊嗎?”
追憶回過頭來笑笑:“若是沒什么事的話咱們可以改天再聊。”
“不用,有些該說的話提前說出來比較好。”
“好啊,那咱們邊走邊說,我要去公司找你們老板。”
“正好我也要過去提幾箱酒,邊走邊聊。”
在路上,耿驍說道:“你要結(jié)婚了,恭喜你。”
“謝謝!”
“其實,在認(rèn)識你之后我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特別平易近人的人,你很會為別人著想,也難怪我們老板對你用情至深。”
追憶不好意思道:“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我是一個粗心大意之人,不然當(dāng)年阿水生病了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往事就不提了。今天我就是想告訴你:年華對你怎樣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應(yīng)該值得被更好的去對待,而不是被辜負(fù),這么多年過來了,我很了解他。所以,希望你不要負(fù)了他,他為你做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追憶立即沉默起來:“你說的這些我懂,也都明白。”
走到公司樓下時,追憶對他說:“你上去吧,他應(yīng)該很忙我就不上去打擾了,在這里等他就好。”
耿驍上樓去直奔年華辦公室,看到他悠閑的在打游戲,開口道:“這么閑啊,酒吧忙死了也不過去幫忙。”
“沒心情,倒是辛苦你了。”年華只顧打游戲,看都不看耿驍一眼回道。
耿驍試探他:“樓下有人找你不下去見見?”
“該來的人已經(jīng)來過了,也走了,現(xiàn)在還會有誰來呢。”他一臉不高興的說。
耿驍將他辦公室窗簾拉開,看著在樓下徘徊的追憶,回過頭來對年華說道:“你要不過來看看?”
年華百無聊賴的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的追憶來了句:“讓她徘徊,見不到人自然就會走了。”
耿驍知道他是故意冷淡她的,便沒多說什么,于是叫了公司幾個人幫忙把酒給搬到酒吧去了。
大概下午18:00左右,追憶看到年華走了出來,于是便朝他迎上去:“聽說你不在公司,是哪陣風(fēng)將你悄無聲息的送了回去,竟然瞞過了我的火眼金睛?”
年華看了看她,淡淡的說:“又是哪陣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以前的你那么高傲,哪會踏足此地啊。”
見她如此誠懇,他竟沒有半分的歡喜。
追憶立即收起自己的笑容:“嗯,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看到她回車上準(zhǔn)備離開時,他著急了,忙跑過去攔住她:“天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我剛才說的是氣話。”
“讓開。”追憶咆哮一聲。
這一次,她是帶著歉意而來的,沒想到他卻如此待她。即使心中有氣,看到她的誠意他也不該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