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 三少爺?shù)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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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字
- 2019-05-03 22:15:44
笑,很多的時候僅僅是一種無奈。而更加放肆的笑,卻僅僅只是一種對命運(yùn)的不愿屈從。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rèn),人的一生總是在這種無奈和屈從中度過的。
少年沉默著,是啊,除了沉默,難道他還能有什么更能安慰他的話嗎?這世上有什么默默傾聽,更能安慰一個受傷的心靈呢?
沒有。所以,他只能聽。
夜,更深了。風(fēng)也更大了,漆黑的夜色下,已經(jīng)沒有人能看清前方是平坦大道,還是萬丈深淵。對行人來說,前進(jìn)或者是后退已經(jīng)沒有了差距,無盡的黑暗考驗著每個人脆弱的神經(jīng)。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有些人是被逼走向了黑暗,而有的人卻是主動擁抱著黑夜。向死而生,自古以來不就是英雄們的壯舉嗎?
“他們死的其所,干了他們應(yīng)該干的事情。剩下的就應(yīng)該由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做了”,火熱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對到了一起,不約而同,無聲無息,一切都在一瞬間明白了。
“這是第二個人說了。”
“誰?”
“八王爺。”
八王爺,當(dāng)然就是那個八王爺,那個獨一無二的八王爺,那個孔雀王。
“那確實是一個讓人尊敬的長者。只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一個本該頤養(yǎng)天年的長者,卻居無定所、四處奔波,忍受心中使命無法完成的煎熬,對這樣一個老人,這樣的折磨難道還不夠殘忍嗎?
“謝謝你”,少年火熱的眼神仿佛點燃了自己,就連冰冷的雙手和這個冰冷的夜晚都點燃了起來。
“也謝謝你。”他,我們還是稱呼他秦狗兒吧,也許是因為面具帶的時間太長了,他已經(jīng)從內(nèi)心里認(rèn)可自己這樣的身份,也許只有這樣的夜晚,面對這樣的人,才能把他暫時從那副軀體里解脫出來,做回真正的自己。
所以,他必須要感謝他。聽起來不是很奇怪嗎?當(dāng)然不奇怪,這就是男人的感情,一種無論什么樣的苦難都無法擊破的堅韌,依然需要一個傾聽者。這也許就是傾聽與訴說的可貴之處。
天,越來越黑了,就連對面依稀的星光也已經(jīng)暗不可及,只有無盡的黑夜籠罩著這個世界。可是路上的人們,都已經(jīng)明白,他們必須要堅持下去,因為他們堅信天終究會亮起來,太陽終究會再次從東方升起。
孔雀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望想門口,可是每一次耳朵里的聲音都欺騙著她。一次次的失望,卻毫未影響她的希望,那份期待隨著一次次失望卻更加濃烈了。就像一份老酒,醇厚甘冽,歷久彌堅。
這一刻她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一如她生命里只為這他而生,只為他等待。這樣的等待,一定不苦。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就像他一定也知道她在等他一樣。心意相通,往往不再需要語言,那怕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風(fēng),黎明的風(fēng)寒冷而猛烈,就像酒的甘冽,就像愛人的擁抱。被這樣的風(fēng)吹醒,并不是一件很讓人討厭的事情。
終于,他進(jìn)來了,他真的進(jìn)來了。
相對無語,只有默默的注視。
“回來了。”
“嗯。”
熱烈的擁抱,她再也不想讓眼前這個人消失了,那怕一分一秒都不想。她用盡力氣狠狠地抱著他。
也許,對他而言,也只有這一刻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風(fēng)終于熄了,天終于亮了。遠(yuǎn)方地平線上跳躍的太陽也即將掙扎出夜色的羈絆。一切恢復(fù)到了平靜,仿佛夜色下那些洶涌的、黑暗的、無情的、無奈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或者已經(jīng)消失掉一樣。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灑到孔雀的身上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了,沒有迷茫、沒有感傷,更沒有悲壯。
“每一個人都有好好活下去的理由。有的人是為了愛,有些人是為了恨,有些人是為了金錢和名利,而有的人僅僅是為了活著。”
“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我從來都知道。”
“對不起。”
“沒有什么對不起。我只有一個要求——”
四目相對,良久無語。
“必須要帶著我!”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實在也無法讓人拒絕。
帶著心滿意足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這夢是那樣香甜,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的到了。
她是一個果決的女人,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定知道,留住男人的最好的辦法一定是留住他的心,放飛他的夢想。所以,她現(xiàn)在必須要有所決斷了!
“必須要走嗎?”刀疤實在想不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昨夜還留戀小圓的她,竟然要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你不用。”
“為什么?”
“因為這是他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可是那卻不是你的夢想。”
很奇怪的句子,不是嗎?只要仔細(xì)想想?yún)s真的能夠讀懂其中的意思。可惜刀疤是個莽漢。
“你走我走。”不容懷疑,堅定有力,這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
“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年了,我們的賬已經(jīng)兩清了”,她故意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悠悠說道,“現(xiàn)在,你自由了。”
“為什么?”
“因為我要去做一件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了。”
“是他?”
“是。”
“那也是我的事”,通紅的臉龐襯出那道傷疤更加的明顯,不容置疑。
“哎!”原本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不愿再讓這血性的漢子攪動這原本就已經(jīng)混亂不堪的江湖中去。這既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她的初衷。
他們只是希望,他能平凡的度過余生。可是他們卻忘了一點——情義!他們的情義。
一夜之間,縱橫江湖數(shù)年的孔雀王菩薩,一代傳說就這樣悄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怎么走的,為什么走的,就像沒有人清楚她怎么來的,又為什么來這里一樣。
這江湖原本就是這樣,長江后浪推前浪,故事也總有開始,總有高潮,也總有結(jié)束。這世間終于只留下了她的傳說。希望那破亂的江湖,能夠得到些許的喘息。
這也許就是山雨欲來的平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