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突然覺得他與她之間的這個交往好不可思議,他似乎是她幻想出來的一個虛擬人一樣,可偏偏,他的來過他的存在,一切又都有跡可循。
思及此,許沅情不自禁的低低癡笑出聲。
她沒有回答,但朝定瀾聽到她由心發出的笑,便以為她這是默認了他和那個人認識。
如果剛才他不幫著她克制,是不是,他與她之間,就有了更深的關系?是不是,她會放棄那個人,將心將愛都付與他?
可是,雋琰走前,他向雋琰說過“有我在”,那份保證才才一個時辰不到。
可是,她說過“我私心里希望我身邊的人是王爺”,那份不需思索心里堅定的信任,也才在他耳邊響過半晌。
他是許沅和雋琰都相信的人,他是他們愿意把清白、生命交托的人。
他怎么敢負了他們的信任?
雖然她心上人非他,但她心上有他。
他是她除了家人之外,最愛的人之外的首選,是那個人之外她最信任的人,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自己于她也算是特別的嗎?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王爺,還沒到嗎?”
手心好像痛到麻痹了,任她怎么攥怎么摳都沒有感覺。體內升騰的yu念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的叫囂,yu火一點一點的吞噬掉她用自殘搶回來的意識。
許沅的呼吸灼熱的呼在他頸上、下巴上,不盈一握的柳腰難耐的在他手下左右huang動,不知道是想要擺脫他的手還是想要他扣緊。
“快了,就快了。”嘴里這么說,但他哪里不明白,對于現在的許沅而言,不是進到王府,不是高大夫就在一旁,即使已到門外,便都算不得是快了。
許沅的大腦已經完全被藥物攻占,除了原始的yu望,什么都不剩。
許沅現在就像是一個裝著引線的炸藥桶,亓王克制而喑啞的聲音不是冷水,反而是一顆火星,瞬間將她引爆。
她徹底淪陷在yu海,右手攀著他的肩頸,左手撫上他的喉結,一路向下摸到領口,胡亂的去剝他的衣襟。
同時仰頭,如蘭的氣息灑在他眉間、鼻翼……
朝定瀾忙抽出右手擋在彼此唇上,她的玉口落在他手心。
就在不久前,她真摯坦誠的告訴他,她的第一個吻想要交給自己的心上人。
雖然她迷亂,但他是清醒的,她既把自己交給他,他就要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許沅。
吻下落空的她,嘟著紅唇幽怨的睼他一眼,使壞的伸出舌尖tian弄他的掌心。
朝定瀾忍著她的tiao逗,將自己的嘴唇實實的掩在手背之下。
見他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要把手拿開的意思,她索性將鼻尖貼著他的手掌上蹭,無師自通的將鼻唇滑到指間,香唇輕啟將他手指銜進kou中。
“阿沅~”朝定瀾身子一抖,握在她腰上的五指驀然收緊。
他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栗。
“難受~幫我~”她的左手在他襟口扒拉了半天,扯開一線衣領,焦急浮躁的探進去,噙著他手指的聲音蠱惑而迷亂。
朝定瀾看著被藥效折磨得不知所措,毫無章法的在他身上亂摸亂扯的許沅,恨不能現在抓到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魯媽媽,抽其筋蒯其肉剁其骨。
許沅覺得自己遍身都是火種,內里汩汩的翻騰著熔漿,灼得她失心失智,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要他!要他要她!
“阿沅,再忍忍,到家了。”朝定瀾抱著她騰身飛進王府旁邊的府苑。
腳一落地便奔向高大夫夫妻寢門前急敲,口里促急的喚高大夫。
“嗚嗚,難受~”螓首不滿的觸著他的肩頸,雙手被拉高扣在頭頂,雙腿被他禁錮住不能動彈。
門很快打開,穿著中衣搭著外袍的高躍意外的望著亓王。
“主子!”
雖然聽聲音知道是他,但高躍實在想不到主子這么晚來會有什么事,畢竟,如果是主子身子不爽,向來是翟老頭過來喊他才是。
“王爺~”
“這是?”高躍聽到這陌生卻又深刻的聲音萬分不解,陌生是這聲音百媚千嬌勾人心弦,深刻是因為他記得這是那位許小姐的音色。
朝定瀾邊將許沅的頭發撥到耳后邊解釋:“春yao!已經發作一會兒了。”
高躍不等主子說完,及看到漏出的許沅春潮般的面頰、泛紅的眼尾、灼熱的呼吸,不住yin娥的櫻唇,馬上回屋拿出銀針包攤開,快速抽出幾根放在左手掌里出來,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根根捏著銀針不假思索的落在許沅頭頂、耳后、側頸、襟前和指間。
王府的人驚警,一直掛著主子沒有深睡的翟叔,掀開被子一角下床后,手腳輕便的給睡夢中的老伴把被子掖好,動作極輕的穿好衣服。
“五更鼓才響,你這么早起來干嘛?”
床上的老伴沒有睜眼,不熟悉她的人指不定以為她是在夢魘。
“主子回來了,但不知為何卻去了鄰院。”
翟嬸眼睛睜開翻身坐了起來:莫不是……
“你別自己胡思亂想,我人老了但這雙耳朵可還沒老,主子受沒受傷我還能聽不出來?”
“那他怎么去了鄰院而不是回寢房休息?”
“我也不清楚。”翟叔穿好長靴,站起來將老伴扶躺好。“你歇著,我去看看。”
“叔叔。”翟昶已在門外等著。
“什么情況?”
“王爺抱了個女子回來。”就是青絲覆面,看不到容顏。
叔侄二人說著話繞過三進院東路的石屏,拐過半叢文竹拉開一道小門,進了鄰院。
院里已點明燈火,下邊的人麻利的穿戴齊整,王爺有任何需要隨時就能安排。
“去大宅吧,這藥太霸道,銀針只能暫時壓制住小姐心火,不泡藥浴疏散的話,藥力封在體內,會出大問題的。”
翟叔已到跟前,看到主子凌亂的衣衫和許家小姐的情況,不敢多想,立即吩咐下人回府燒水,讓翟昶去把老伴喊起來。
“嘖嘖,這丫頭對自己真狠,這手掌的傷口里,每一處好肉。”翟嬸一邊注意著怕許沅沒有意識的身體滑到藥浴下面嗆溺,一邊幫著高躍家的給她處理右掌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