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朵朵順手舉起一個小瓷瓶,在半空中晃動了幾下,里面發出一串清脆的響聲,像是裝了不少粒狀的東西。
“這也是你從他們手里交換來的?”林南大為愕然道。
“當然啦,本尊出馬,絕對不會空手而回。”一朵朵說完,打開瓶塞,從瓷瓶里倒出了幾顆丹藥。
這些丹藥林南認識,正是方姑之前給自己吞服的清蘊丹。
這算是哪門子空手而回,分明就是滿載而歸,林南仿佛看到了一朵朵的強盜潛質……
此外林南不知道,有了這些清蘊丹,一朵朵體內的毒性也隨之游刃而解,面對這一解毒圣品,喜好煉丹的她當然不容錯過,于是軟磨硬泡討要了一小瓶來。
“你不會把那銅墻鐵壁膏也弄來了吧?”林南看見一朵朵仍在偷笑,禁不住試探性的問道。
“呀,難得你今天變聰明了,就連這都能猜到了。”一朵朵故作驚訝狀,隨后又掩嘴竊笑起來。
“該死,那幾位長老該對你有寵愛呀?”此刻林南就只剩下羨慕嫉妒恨了。
“本尊聰明伶俐,美麗可愛,自然處處惹人喜愛!”一朵朵歪著腦袋,露出了恬美的笑容,單憑這一點,就能讓絕大部分的成年人放松警惕了。
林南見狀,心中暗道:這丫頭都還真把自己當成七八歲的小女孩了,實則以她千年的歲數,只怕要比那四位長老加起來還大上不少……
“好吧,我們現在可以走了。”一朵朵收起所有這些東西,心滿意足的說道。
“去哪里?”林南穩穩坐在原處,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把那些玉簡交給他們,然后離開這里啊,你不是答應了祝悟檢,要盡快返回新光城交易隕魂碎片嗎?”
“答應了就一定要照做嗎?”
“什么意思?”
看著林南臉上洋溢起來的詭笑,一朵朵也有些糊涂了。
“我本就沒有指望從祝悟檢手中得到那些隕魂碎片,況且現在我知曉了,這些碎片原本就是鬼皇家族的東西,我就更不能占為己有了。”
“那你為何還讓他去盜取隕魂碎片?”
“他若不去偷碎片,又怎能和鬼皇家族鬧翻,我們又怎么能夠除掉他呢?”
“你也想除掉他?”一朵朵一愣,從未想到林南也會有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難道你不想嗎?他可是掌握了你的秘密。”林南笑著說道。
“你是為了本尊才……”
聽完林南的全盤計劃,一朵朵忍不住甚為感動,過去在她眼中,林南始終是一個木訥的人,現在看來,他只是把某些想法埋在心底,關鍵時刻才會拿出來,使人深深感動一下。
這就是特屬于林南的性格,深邃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激昂的心,時不時就會爆發一下,讓人措手不及!
“謝謝你。”一朵朵微微頷首,小聲說道。
“你說什么?”林南像是沒聽清楚,接口問道。
一朵朵剛想重復,忽然想起,以林南超常的感官能力,怎么可能聽不清這么近的聲音。
一朵朵下意識的扭頭望去,就看見林南正沖著自己傻傻發笑,四目接觸,她登時明白自己是被戲弄了,于是兩抹緋紅劃過耳際,揚起粉拳,作勢就與林南打鬧成了一團。
正當兩人嬉鬧之際,只聽見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一朵朵嬌喘連連的爬起身來,暗惱不知是誰破壞了這一歡樂的氣氛。
林南前去開門,房門剛一打開,就見一個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門外,低著頭,撥弄著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你是……羅瓊?”林南詫異的問道。
也難怪林南一時無法確定,以羅瓊那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脾氣,全然就和眼前這個羞怯的女孩不沾邊際,更別說要想剛才那樣優雅的敲門了。
羅瓊緩緩抬起頭來,眼圈有點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的關系,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正視林南,輕柔的說道:“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林南怔怔“哦”了一聲,偷偷瞥了一眼屋內的一朵朵,只見那丫頭正在眺望窗外的風景,這種假裝無視的態度也太過做作了……
無論如何,人家既然已經來到了門口,林南自然要將她請進屋內。
經過一番詢問,林南得知,自從方伯乾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后,就命人放了羅瓊。
而羅瓊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返回新光城,反倒來此找到了林南,表面上是為了道謝,實則早已是芳心暗動,對這位救命恩人心生好感了。
反觀林南,本就對羅家人沒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再加上一朵朵又在一旁“監視”,所以在交談的過程中,對待羅瓊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使得場面陷入了尷尬。
事實上,盡管羅瓊心知林家和羅家的仇怨,可林南現在的相貌卻是經過易容的,羅瓊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林家少公子,正是這次造化弄人的相遇,引發了日后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險些葬送了林南,乃至是整個林家的命運。
眼看林南對自己愛理不理,羅瓊在略有失望之余,反倒被激起了好強的性格,想辦法讓林南接受自己,成為了她內心最大的目標,哪怕不是現在,也必須是在不久的將來!
抱定這一信念,羅瓊暫時告別了林南,臨走時,她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一朵朵,像是有些眼熟,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要知道,羅瓊很少代表羅家在外走動,也從未參與過羅家和林家的拼斗,而一朵朵平時又很少拋頭露面,所以兩人彼此并不相識,所謂的眼熟,最多也就是偶爾在青云鎮上擦肩而過罷了。
送走了羅瓊,一朵朵有意調侃道:“笨林南,你的桃花運不錯哦,又有一位姑娘愛上你了!”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先去找四位長老,否則祝悟檢可就溜之大吉了。”林南連忙轉移了話題,同時也走向門外。
一朵朵沒好氣的做了個鬼臉,一邊跟上林南,一邊問道:“可是拍賣會那邊該怎么交代呢?你可是答應過他們,要拿隕魂碎片作為交換的。”
“這還不簡單,就說祝悟檢手上沒有隕魂碎片,是他們弄錯了唄!”
“你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嗎?”
“你難道忘記了,還有一塊隕魂碎片下落不明了嗎?”
聽林南這么一說,一朵朵也回憶起來,祝悟檢之前的確說過,他只找到了三塊隕魂碎片,仍有一塊毫無頭緒,沒想到林南能把這個也利用上了。
“笨林南,看來以后本尊不能這樣稱呼你了。”
“哦?那該稱呼我什么?”
“嗯……”一朵朵望著天空想了一會,突然壞笑道,“就叫稍微有點笨的林南吧。”
“算了,還是原來的稱呼比較順耳……”
兩人談笑間,來到了四位長老的住所,林南當即取出那幾枚玉簡,交到了方伯乾的手里。
方伯乾雙手捧著這些玉簡,激動得無以復加,盡管這些武技的等級都很低,可他看中的并不是武技本身,而是修煉武技至完美化的方法。
其實林南在交出玉簡時,心中也有一絲抑制不住的愧疚,畢竟真正的完美化武技,是需要那塊鏡子配合修煉的!
若是僅靠這些武技典譜,就能研究出完美化武技的秘密,那么與林南朝夕相伴的一朵朵,豈不是早就了解此中奧妙了。
不過事已至此,林南也沒什么懊悔的,在交出玉簡以后,他就開始實施起了自己的第二步計劃,道“請問祝悟檢在什么地方?”
“你找他有事嗎?”方伯乾愣了愣,反問道。
“是這樣的,我剛才無意間得知了一個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考慮到其重要性,有必要臨走前證實一下。”林南一臉嚴肅,鄭重其事的說道。
“什么消息?”
“據說祝悟檢覺得你們欺騙了他,準備盜取隕魂碎片以后離開這里。”
林南的話語,令在場的四位長老臉色大變,從他們的表情里,林南明顯察覺到了慌亂與心虛,就連一貫處變不驚的方默都有些坐不住了,四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當即決定,不管是真是假,先去祠堂一探究竟再說。
由于祠堂是鬼皇家族的禁地,除了每年祭祀的日子以外,平時只允許家主和長老出入,所以林南也不方便隨同前往,留在了通往祠堂的必經之路上耐心等候。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此刻林南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一方面,他不確定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祝悟檢是否已經得手逃走了;另一方面,若是抓住了祝悟檢,他不知道四位長老會如何處置,若是將他放虎歸山,到了鬼皇家族以外的地方,那可就不好對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眼前良久沒有出現眾人的影子,就在林南胡亂猜疑之際,一聲劇烈的轟鳴聲平地而起,那震耳欲聾的氣勢,間隔老遠也能讓人心驚膽戰。
轟鳴聲響起的方向,分明就是鬼皇家族祠堂位置,林南和一朵朵對視了一眼,立馬不再遲疑,抬腿就往祠堂跑去。
走進一看,林南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就看見在那座矮矮的祠堂跟前,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直徑足有十余米寬,四周濃煙滾滾,飛灰揚塵,熾熱的溫度烤得人臉頰發燙,也不知道是何種恐怖的力量,能夠在一瞬間造成這么大的破壞。
為了能夠盡快找到眾人的下落,林南急忙展開“息識”,在附近搜尋起來,很快,就感到幾股強大的氣息從不遠處傳來,相伴傳來的,還有一些嘈雜的打斗聲。
林南認準了方向,與一朵朵兩人迅速趕往,剛一來到跟前,就看到幾道人影縱橫交錯,正打得不亦樂乎。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祝悟檢那身雪白無痕的衣衫,在其余眾人的包圍當中跳縱閃躲,一套身形步法施展得淋漓盡致,彌補了他在人數和修為上的不足。
再看周圍那幾道身影,赫然就是鬼皇家族的四位長老,聯手將祝悟檢困在了中間,縱使一時還制服不了他,也已穩操勝券,欠缺的只是一些時間而已。
林南通過觀察發現,在這五個人當中,修為最低的就是祝悟檢,但也達到了練血境前期的高度,至于那四位長老,皆是一身練血境中期的修為,特別是年紀最大的方伯乾,屹然即將突破到練血境后期了。
眼看這群高手過招,林南實在是插不上手,不過祝悟檢這次以一敵多,以弱敵強的經典之戰,還是讓他有了不小的體會,告訴他在某些時候,修為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將自身修為和武技,乃至實戰經驗完美結合,往往能發揮出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四位長老的修為雖高,可惜在這與世隔絕的環境里生活得太久,實戰經驗嚴重匱乏。
相對而言,祝悟檢常年在外摸爬滾打,還時常遭到仇人追殺,對于如何在混戰中保命,可謂是爐火純青。
當然,這些只是林南的自行理解,在一朵朵的眼中,事情可沒有那么簡單。
一朵朵冷冷盯著戰圈中的眾人,眉宇間不時閃過一縷焦急,在她看來,那四位長老除了經驗和速度不如祝悟檢之外,還有一項至關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心態!
“看來我們得幫一幫那幾把老骨頭了。”一朵朵沉聲說道。
“我們?”林南猶疑道,“他們四對一還不夠嗎?再說我們能幫上什么忙?”
“本尊擔心的不是他們打不過祝悟檢,而是他們不愿意痛下殺手!”
經過一朵朵這一提醒,林南才反應過來,祝悟檢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也和那四位長老沒有使用殺招有關,想必他們是想抓活的,再從他口中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眼見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即將發生,林南當即同意了一朵朵的想法,只是以他們兩人練筋境的修為,又如何與練血境的祝悟檢交手呢?
還沒等林南提出質疑,一朵朵已然有了主意,拽過林南的身子,附在他的耳畔低語起來。
林南聞言頻頻點頭,微微上揚的嘴角,掠過一抹邪笑,對于一朵朵大陰謀家的推斷,又進一步得到了論證。
兩人商量已定,一朵朵退立到一旁,由林南飄身向前,獨自加入到了那個戰圈當中。
祝悟檢眼尖,乍一看就認清了林南的樣子,盡管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喜上眉梢,在他的思想當中,林南應當是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林南上前也不說話,徑直朝祝悟檢身邊沖去,而這一幕可把那四位長老弄暈了,莫名其妙之余,也放緩了各自的攻勢。
祝悟檢一見有機可乘,隨即施展開身形步法,猶如一道飄忽的鬼魅,瞬間脫離了四位長老的包圍,往村落的方向跑去。
四位長老原本以為勝券在握,只等生擒祝悟檢嚴刑拷問,豈料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林南,弄巧成拙放跑了他。
然而,還沒等他們抓住林南問個究竟,林南已經調轉身形,緊跟祝悟檢而去了。
眼看林南像是有意為之,四位長老打心底里升起一絲憤恨,不由分說追了上去,把剛才的鎮定完全拋到了腦后。
瞧見四位長老被激起怒意,躲在暗處的一朵朵不禁掩口偷笑,一來,這樣可以促使他們盡快干掉祝悟檢;二來,趁著他們相互追趕的時候,她就有機會溜進鬼皇家族的祠堂了。
起先一朵朵對那個祠堂并無興趣,但是在看見那個巨大的深坑以后,她突然感覺到,那股力量顯然是非人力所能為的,一顆隱隱作祟的好奇心,就此被勾引了起來。
躡手躡腳來到祠堂外,一朵朵先是瞟了一眼那個深坑,四周的濃煙差不多已經散去,裸露出一圈被灼燒得炭黑的巖石,記錄下了方才的可怕一幕。
繞過深坑,走進祠堂內部,只見在這個面積不大的小屋內,擺滿了先祖牌位,可見鬼皇家族的萬年歷史絕非浪得虛名,單憑這么多卓越的先祖,就足以叱咤風云了。
在供奉牌位的香壇下,呈現出一個向內凹陷的暗格,像是通過某種機關打開的,仔細看去,里面空空如也,顯然早已被人搜刮過了一遍。
看到這里,一朵朵立馬想到,這個暗格應當就是存放隕魂碎片的地方。
可是此時距離林南和祝悟檢分開,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時間,祝悟檢既然成功盜取了碎片,為何不及時離開,而是一直在這里逗留到四位長老到來呢?
很快,一朵朵就從祠堂一個角落,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眼下這座祠堂內部酷熱難當,墻面留有余溫,方才一朵朵以為,是屋外的那個熾熱深坑,將熱氣吹進屋內所致,現在看來恰恰相反,正是祠堂內的恐怖高溫,促生了屋外的那個深坑。
透過這一現象,一朵朵當即肯定了,這座祠堂內一定設有某種封印,讓擅自闖入的人有來無回,祠堂內驟然產生的高溫,完全可以將任何人瞬間化為灰燼,狹小的空間,有讓人無處藏身。
這就是一朵朵執意要來祠堂一探究竟的原因,在她的心目當中,縱然擁有再高的修為,也永遠比不上陰謀詭計,機關陷阱來得可怕,而她本人又是最喜好此類事物的人……
在祠堂的角落內,一朵朵赫然發現了一些紅褐色的粉末,用鼻息輕嗅了幾下,感覺有一股淡淡的銹味,似還夾雜了一絲火藥的刺鼻。
兩相結合,盡管不知道這種粉末的確切名字,但見多識廣的一朵朵還是明白了,祠堂內的酷熱和屋外的那個深坑,應該就是這些粉末的杰作。
這種粉末在某個機關的觸動下,在封閉住祠堂出口的同時,還會釋放出驚人的熱量,而這股熱量應當只對祠堂內的活物有效,對擺放在此的牌位等物皆無影響。
祝悟檢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只打開了暗格,卻未注意到機關,因此被困在里面無法脫身,直到四位長老前來,打開封印,他才得以逃脫。
屋外的那個深坑,應該就是熱量積聚到一定程度后,突然迸發所造成的,而非一朵朵之前想象的,來自于某種驚世駭俗的武器。
眼下,大部分的謎團都得到了解釋,唯有一點一朵朵尚未弄明白,那就是祝悟檢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按照常理,祝悟檢在這種灼熱環境下被困了半天有余,早該灰飛煙滅了,而從他剛才與四位長老交手的情形來看,似乎并未受到一點損傷,難道他另有高招?
有關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問祝悟檢本人,才能得到答案了。
就在一朵朵偷偷潛入祠堂的時候,那四位長老已經追上了林南和祝悟檢,將兩人逼入了一塊空曠的地域。
四位長老分作四個方向站定,面色已不像過去那樣祥和,在這個毫無掩藏的地方,林南和祝悟檢可謂是插翅難逃。
當然,林南對此并不慌張,畢竟想辦法激怒這四位長老,借他們的手除掉祝悟檢,從一開始就是他和一朵朵精心計劃好的,只不過在這一刻,他沒料到會有戲劇性一幕的發生……
“臭小子,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非但沒有離開,還愿意回來幫我。”祝悟檢背靠著林南,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林南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答話,這種在博取信任以后,再出賣對方的感覺很不是滋味,看來有的時候陰謀家也不是那么容易擔當的。
“對了,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南。”
“很好,林南,你仔細聽著,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林南聞言不禁一愣,環顧了一下周圍,眼看那四位長老還沒有即刻動手的意思,這才輕輕應諾了一聲。
祝悟檢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悄然塞到了林南手中,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最后一塊隕魂碎片的下落,即使我今天無法活著離開這里,我也不會讓鬼皇家族得到所有的隕魂碎片。”
“也許我們兩人都出不去呢?”林南苦笑道,內心的負罪感越發沉重。
“他們的目標只是我,你現在只需要說自己是來調解矛盾的,應該就能全身而退了。”
聽到祝悟檢語重心長的勸說,林南登時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然而,就當林南依照祝悟檢的提議,向四位長老說出,自己只是前來調和的目的以后,就感到背后突然一涼,一把冷颼颼的利刃,頂在了他的脊梁之上。
“祝悟檢,你干什么?”林南和四位長老幾乎異口同聲道。
這時祝悟檢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湊近到林南耳邊,悠然說道:“對不起了,臭小子,現在你就是我的人質了!”
林南這才幡然醒悟,原來祝悟檢之所以要這么做,就是為了先與林南劃清界線,再用林南的性命來要挾那四位長老,他心知那四位長老都不是嗜殺成性的人,有了林南這個人質,或許能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而林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方才的愧疚感瞬間煙消云散,祝悟檢的翻臉不認人,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人生課。
場面的急劇變化,果然讓四位長老慌了陣腳,盡管他們仍舊沒有放走祝悟檢的意思,不過剛才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殺氣,此時已然收斂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