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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艾爾西

約頓海姆,貝格爾加德。

無數次的末日與毀滅之后,這里成為了巨人國的中心。

這片在無數廢墟上建起的城市,四處聳立著用粗糙石塊搭建而成的城堡。

野蠻粗獷的建筑風格會讓人以為來到了一個有起重機的石器時代。

烏云漂浮在這些城堡之上,像一片漆黑的大海,隨時會把它的巨浪傾泄下來。

不知從何時起,烏云開始籠罩在這片土地之上。

相傳,眾神戰勝巨人族之后,所有的巨人都被巨人始祖尤彌爾的血海淹沒,只有貝格爾密和他的妻子坐著方舟逃出了這場可怕的災難。眾神劃出一塊地給他們居住,稱為約頓海姆。貝格爾密的后代就在這國度里繁衍,可是他們始終沒有忘記那場戰爭,最終再次宣誓與眾神為敵。

貝格爾加德也是因為這位幸存的巨人而得名的。

最中央佇立著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陰森猙獰的整體看不出一道石塊間的縫隙,仿佛是由一塊完整的巨型黑曜石雕刻而成的。

城堡鋸齒樣的尖端指向云霄,底端的屋檐四周聯系著一根根粗大、斑駁的黑色鎖鏈。鎖鏈的另一端連接到了云端,穿過黑暗的云層,連到遠方的山崖上。

層層疊疊的鎖鏈從四周匯集到了古堡中央。縱橫交錯地勾搭成了一張漆黑的大網,將整座城市覆蓋在這片羅網之下,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囚籠。

視線拉進,在古堡的地下,有一片和它一樣漆黑陰森的密室。腐臭味、血腥味……無根無緣地在密閉的環境中飄蕩著。

粗糙的鐵鏈纏繞在密室下的石柱上,將十幾名衣衫不整、傷痕累累的女孩子鎖在上面。她們的頭無力地低垂著,眼睛空洞無神,已經看不出生死。鐵鏈纏繞過的地方深深地勒進了皮肉,像是在吸食她們的鮮血。

這里,就是一幕真實的煉獄。

即使經歷了那么多的不幸,目睹了那么多的血腥,但當艾爾西第一次踏入這里的時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腐爛的血腥味讓她感到一陣惡心,而里面的景象則是更加的觸目驚心。

她白皙的面龐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戈培爾,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艾爾西退回到了密室的上面,怒氣沖沖的看著面前這個棕色皮膚,身材高大的男性精靈,藍色的瞳孔中目光灼灼,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融化掉,“我們的計劃利用它的力量把這里的軍隊傳送到米德加爾特去尋找我們需要的神器,我現在還是在嘗試使用它,可是你又在用它做了什么?”

“打通兩個世界的火炬需要的力量可不是一兩個凡人就足夠的,”那個叫戈培爾的男精靈目光冰冷,他早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景象,可是艾爾西的斥責并沒有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安,“而我們只是調用了那東西的一點力量就可以做到這種事情。如果它的力量可以全部為我們所用,那我們的計劃就可以進行得更快一些,你們的愿望也就更有機會實現了。”

“我們對那種力量了解得太少了,僅僅是把它放在這里,就可以震懾那些巨人,命令他們為我們效勞,如果釋放了全部的力量……我們現在還沒有人能駕馭住雷神的怒火的。我們需要找到【雅恩格利佩爾】……”

“雷神的臂甲嗎……你的想法太不切實際,你知道我們用了多大力氣才找到那把神器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去玩這種尋寶的游戲了,”戈培爾打斷了她,“不如把事情變得簡單些……就像雷神的妻子安撫雷神那樣,只要抑制住神器覺醒時的怒火,我們就可以利用它的力量迅速消滅敵對者……現在這些祭品的靈魂雖然力量還不及西弗,但是只要數量足夠,也會有……”

話沒說完,艾爾西的袖口忽然探出一把骨質短劍,她抓住劍柄,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戈培爾的喉嚨。

“你在做一件愚蠢而又危險的事,”戈培爾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劍,反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是想做個好人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周圍的墻壁中探出黑色的鎖鏈,一瞬間將艾爾西鎖在了中央。

“我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好人,我所做的只是為了償還過去欠下的東西。”艾爾西奮力地掙扎著,“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一個混蛋……”

戈培爾輕輕咳了一聲,鎖在艾爾西的鎖鏈瞬間松開了。

艾爾西袖口的扣子崩裂開來,露出了她蒼白的前臂。

她的皮膚像甲殼一樣慘白堅硬,看上去只是一節骨頭而沒有任何皮肉。沒有光澤,沒有彈性,看上去就像是死人的手臂一樣。

“這是我欠下的東西,是我的承諾。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知道后果,也知道自己的末日,”艾爾西的聲音異常冰冷,“但是你好像還不知道……”

“只要主人再次蘇醒,就沒人能審判我們。”戈培爾的表情僵硬地像一尊雕塑。“正義嘛……贏的人才能說了算。”

“你不許再動那東西。”艾爾西咬著牙說道,“不然我會不顧一切殺了你。”

“是嗎?那其他人該怎么辦呢?”戈培爾的撲克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讓人生厭的邪笑。

“你……”艾爾西憤怒地甩下袖子,轉身離開了。

“這可不是由你說了算。”戈培爾看著艾爾西的背影,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道。

“奧丁的眼睛……雷神的武器……力量……”戈培爾望向古堡漆黑的遠端,忽然大聲喊道,“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欲望,主人就會再次降臨,誰都別想殺死我們!所有的力量,一切的一切,最終都將歸屬于偉大的黑龍。”

天空中劃過一道凄厲的閃電,蒼白的電光隨著雷聲映入古堡的窗口。在那白光的映襯下,戈培爾的臉變得陰森而又蒼白。

“力量……多么強大的力量,只要得到了它……得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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