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人聽說維多利的事情后也沒在意,這些事情警察署的人會處理好。
半夜,一輪皎潔的月掛在天邊,映照著急促的人影朝著白府奔來。
“不好了,督軍,二少夫人出事了!”
自從那日沈初寒為著沈大寶被燙傷一事與白家大鬧過一場后,白府上上下下都開始尊稱她這個未過門的媳婦為“二少夫人”。
白督軍披著外套走了出來,“大半夜的,怎么回事?”
來人穿著一身警服,看樣子與白督軍平日里就很熟絡(luò),湊在白督軍耳邊說了一句。
白督軍臉色大變,一邊往回臥房換衣服,一遍大聲喊陳副官。
等到集結(jié)了一小隊兵馬,沈大寶和沈時遇也醒了…
白斯站在他們身邊,安撫地摸了摸沈大寶的腦袋,“別怕,初寒娘親不會有事的。”
沈大寶眨巴眨巴大眼睛,這幾日他似乎又長高了一點,他嘟著唇,左手緊緊地握著白斯爺爺,右手緊緊地扯著時遇舅舅,大眼睛里都是不安,黑曜石般善良的眸子里浮出淡淡水汽。
白督軍看了這三人,大手一揮,“老二,帶著他們在家里等,這黑燈瞎火的你們跟著去也沒用。”
沈大寶嘴巴一癟就哭了,“唔哇啊啊,嗚嗚嗚,我要娘親…嗚嗚嗚…娘親…”
沈時遇把沈大寶抱了起來,他神色也很無措,“大寶,舅舅帶你去找娘親,你別哭哦!”
然后…
沈時遇就當真抱著沈大寶走了。
白斯見狀立馬追了上去,“時遇,等等老伯啊,我這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利索了。”
沈大寶淚眼婆娑,擦了擦眼淚,聲音奶聲奶氣還帶著鼻音,別提有多招人疼了,“爺爺身體不好,爺爺回去等消息,大寶一定會把娘親找回來的。這個傻娘親啊,這么大的人了,還會迷路。”
在他小小的認知里,只有迷路了才會不回家。
所以啊,他的娘親肯定是迷路了。
白斯嘆氣,摸了摸胡須,“爺爺也擔(dān)心你娘親,我們?nèi)齻€一起去找好不好?咱們相互扶持,互相幫助?除非…大寶是嫌棄爺爺不中用了。”
“才不會的咧,爺爺一起吧!”
沈大寶其實很害怕,但是他也擔(dān)心爺爺身子吃不消,娘親一直教他要敬老,所以他才不要爺爺跟著的,但是爺爺堅持他也沒辦法,畢竟…有爺爺在,他也踏實許多。
沈時遇一直都沒吭聲,像個生冷的機器,沈大寶捏了捏沈時遇的手,“舅舅,你不說話,大寶會害怕的。”
按照往常,沈時遇一定會絞盡腦汁哄哄沈大寶,但他還是靜默著。
兄妹連心,他現(xiàn)在的心跳速度快的異常,他渾身都緊繃著,已經(jīng)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白斯看了他一眼,“時遇,讓我來抱大寶吧,你…放松點…”
沈時遇不答,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白斯都跟不上了。
……
維多利咖啡館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那象征著格調(diào)與情趣的吊燈都碎了一地,曾經(jīng)那樣華美,如今全都成為過去。
沈初寒坐在那里,黑暗能讓她的腦袋清醒一些。
放槍的人是誰?
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她已經(jīng)將當時的情景回憶了無數(shù)遍,槍響是在洛川和她大鬧后才開始的。
他大膽猜測,開槍的人是看不慣她與洛川這般親昵,所以鳴槍警示,而后洛川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摟著她保護她,所以槍口干脆直接對準了洛川。
難道…
沈初寒瞳孔皺縮,會是青州城的那位嗎?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沈初寒自己都被嚇到了。
難道在她的潛意識里,寧辰北還愛著她?還深深地愛著她?哪怕她已經(jīng)宣布要和白承夜大婚,哪怕她的兒子是她和別人所生,哪怕她都將話說到那樣難聽的地步…寧少帥還會那樣愛著她,帶著強大的占有欲?
原來,沈初寒心里始終覺得寧辰北是將她捧在手心的。
這樣的想法,真的是…扎心了啊!
沈初寒拍了拍自己的臉,她想:沈初寒,你清醒一點,你都已經(jīng)不要他了,怎么還這樣想他?你的自尊驕傲都到哪里去了?沈初寒,給不了對等的愛,你就忘了他,別一顆心束縛了自己,也束縛了他…
“汝之…”她輕聲呢喃。
“呵——”黑暗將一切感官都放大了,男人的冷笑就在沈初寒耳邊響起。
她警鈴大作,側(cè)目,對上了一雙邪肆的眼。
“白承夜?”
白二少帥拍了拍手,坐在她旁邊,無視這滿堂狼藉,“沈初寒,你的殘廢未婚夫星夜來尋你,擔(dān)心你的安危,你倒是好,在這里念著別家男人的名字,這么纏綿悱惻…汝之…汝之是誰?是哪個野男人?”
青州少帥,寧辰北,出生時其父寧和豐請了大師算八字,五行缺水,于是賜名汝之以保平安,但此事鮮為人知。
沈初寒干笑了一下,“二少帥,知道自己殘了,就別總是亂動。”
白承夜:……
他真是瘋了才趕在白督軍帶隊來之前就趕到,為的是…護住她的名節(jié)。
“趕緊跟我走!”
“為什么?”
“小六。”被喚作小六的年輕人立馬上前將白承夜抱到輪椅上,而后拽著沈初寒從咖啡館后門離開。
前腳剛走,督軍府的人就把維多利團團圍住了。
“白督軍,您怎么來了?這…驚動了您,大半夜的,真是過意不去!”咖啡廳的老板是個金發(fā)碧眸、豐乳肥臀的中年女子,談笑間都是風(fēng)情蕩漾。
“里面還有人嗎?”
“都是店里的伙計,我這店恐怕要整修幾日才能開張了,屆時還請督軍賞臉來剪彩啊!”
白督軍不欲與之多說,帶著副官直接沖了進去。
手電筒打開,一束束齊整的光束將黑暗驅(qū)散。
窗邊的座位上,哪里還有伊人的身影。
把咖啡館翻了個底朝天,確實沒見著沈初寒,白督軍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陳副官在他耳邊低語,“督軍,看來一切純屬謠言,估摸著是忌憚二少帥的人開始行動了…我們也要早做打算,多少人都巴望著二少帥治療失敗呢!我們不能中了圈套。”
白督軍點了點頭,“但是初寒的確夜不歸宿。”
“你忘了是青州的朋友來探望二少夫人,許是久別重逢聊得忘了時間。”
“你現(xiàn)在就到各大報社去,明日我不想看到任何對白府不利的報道,怎么做,你知道的。”
陳副官領(lǐng)命,離開。
白府的人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撿了一個彈殼,然后全隊撤離。
維多利的老板表示很懵逼…難道今日的槍聲不簡單?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警察在白督軍耳邊說的又是什么?沈時遇為何心跳加速非常不安?猜一猜,別急,后文都會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