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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水冷炮沉

  • 援明傳
  • 不必嘗
  • 3023字
  • 2023-09-22 22:47:53

唯有從一開始就建立完善的制度,他才能從政務中脫離,奔向遠方!

又搞定了一員大將,心情非常好。

漢家軍也整裝完畢,從張渚帶出來的600人,傷了五個,犧牲兩人。

其余的五百多人全部在西門列隊。

守衛(wèi)無錫的任務,也交給了新軍長陳世忠,和黃毅沒有帶走的精銳!

如今鳥槍換炮,不但全部都有了戰(zhàn)馬,還配備了手雷。

在張渚鎮(zhèn)的一個多月,營養(yǎng)也跟上來了,更顯雄姿勃發(fā)。

建制也重新劃分,成立了33個班,每班18人,分為六組。

每組三人,前面一人作點突破,側(cè)翼一人掩護,后方,選槍法最精之人,殺傷敵軍。

每連十個班180人,多余三個班編做警衛(wèi)。

分別由孫德勝、楊文亮、方成漢擔任連長。

李少強任炮兵連長,盡管炮兵連只有十七個人。

用過午飯,六百余騎越過西門吊橋,策馬狂奔!

寂靜的暗夜里,秋風肆虐。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捅了西風的馬蜂窩,讓溯流而上的船只,舉步維艱。

船頭的老船夫,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夜里的秋風,也吹不走他身上的燥熱。

天空明月高懸,把暗夜照耀的如同白晝。

擱淺已經(jīng)大半天了,貝勒爺?shù)拇蟮?,早已饑渴難耐。

飲血的眼神,欲擇人而噬,讓老船夫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撐船的竹蒿,已經(jīng)彎折好幾根。

船幫邊臥著幾人,衣衫破碎,嘴角含血。

顯然剛被揍過。

眾人皆恨恨的望著老船夫,眼眸含煞。

其中一人拭去了嘴角的鮮血,喃喃說道。

“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學學那些江陰佬?!?

眾人眼神對視之中,戾氣在眉心升起,毫無預兆,五個人同時撲向了老船夫。

隨后響起了落水的聲音,老船夫的喊叫,也化作了嗚咽。

兩名清兵聞聲而出,見船頭空無一人,拔出腰間佩刀,伸出頭往江中查探。

一根繩索,突兀的甩向脖頸,巨大的力道,使其在頸上纏繞兩圈后落下。

隨后傳來了巨力拉扯。

根本來不及喊叫,清兵就一頭栽進了江里。

不遠處擱淺的幾條板船上面,火把亮起,連續(xù)的落水聲,將上面的清兵驚醒。

船底傳來“砰砰”的聲音,是硬物在鑿擊船體。

貝勒爺披著件大氅,走出艙室。

大聲喝罵:“還不快快下水,阻止他們?!?

眾清兵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爺,俺們都是北方來的?!?

“北方來的咋了,船沉了一樣淹死。”

一位清兵好似并不怎么怕他,他是鑲白旗貝子。

“你自己都是個旱鴨子,還逼著俺們下水,跟個秤砣似的,下去還不是送死?!?

尼堪欲要發(fā)作,旁邊的一位謀士,悠然的話語壓下了他的怒火。

“貝勒爺莫慌,船擱淺著呢,無論他們怎么鑿,都是沉不下去的?!?

聞言,貝勒爺臉色變的好看了許多,背負雙手,作出莫測高深之態(tài)。

“我當然知道沉不了...

可是這些刁民委實可恨,給我放箭,射死他們。”

“咻...咻!”

箭雨齊射,江水的浮力消減了大半力道。

箭枝,不一會兒就浮出了江面。

尼堪恨的咬牙切齒,性命雖然無憂,可是,每條船上足足載有十五門紅衣大炮。

“讓沒有擱淺的船全都靠過來,把船上的大炮運走。”

尼堪的命令顯然不合時宜,謀士趕緊勸道。

“貝勒爺,這一片江灘,看起來似乎不小,近日幾無潮信,若是全部擱淺,徒呼奈何?!?

“那你說咋辦!”貝勒爺有些抓狂。

“不如讓小船過來,先把貝勒爺接走,等到中秋大潮時,再想辦法?!?

話音剛落,鑿船的聲音陡然停息,寂靜的夜里,水流...進入艙底的聲音格外清晰。

“進水啦!”

水性不佳的秤砣,顯然對江水有著天生的恐懼,一聲驚呼,把眾人嚇了一跳。畢竟和江船打交道時間不長,貝勒爺明顯慌了手腳。

“快...快...快!叫小船?!?

負責交通的小船收到信號后,很快就靠了過來。

漿聲輕蕩,船身輕晃,還未靠穩(wěn),貝勒爺慌不迭的就要往上竄。

謀士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

“爺,水下還有人呢。”

尼堪聞言,邁出去的一只腳,猛然停頓,欲跨未跨之際,滿是疑惑的問道:“不是你讓小船過來接的嗎!”

謀士彎腰回道:“船一時還沉不了,有備無患嘛。”

“砰砰”的鑿船聲,在其他擱淺的船底響起。

尼堪臉色陰沉,咬牙欲碎,但是卻無計可施!

水下,實在不是他展示實力的地方!

擱淺的船只,陸陸續(xù)續(xù)都受到了攻擊。

直至潮水開始上漲時,方才停息。

尼堪也在眾人的護衛(wèi)下,轉(zhuǎn)移到了拋錨的船上!

儀征下游的江灘邊,大片的蘆葦蕩,隨著夜風輕搖,在月光的照射下明亮異常,輕舞晃動之間,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水面上的波紋輕漾,翻滾中略微帶著些許異常。黑影在江面上時隱時現(xiàn),很快臨近了江岸,不多時,就緩緩的探出了幾顆腦袋。

當先一人,吐掉了口中含著的蘆葦管子。

大聲的喝罵。

“一群不成器的兔崽子,忍一忍待到夜間,咱能把韃子的船全部鑿沉。”

說話的正是老船夫。

后邊的幾人皆是一臉的委屈。

一人諂笑著賠禮。

“姜爺也不吱一聲,白日間我就納悶,好不容易等來一點點潮水,姜爺咋把船往灘上駛呢?!?

又一人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小子你還嫩,不等滿潮再上灘,夜間的潮水過來,船就活水了?!?

“哎...”老船夫抬頭望了望天色,嘆了口氣說道:“...大家先上岸休息一會,等天亮了找船過江,投了義兵,跟韃子拼命?!?

眾人捏緊拳頭,齊聲回答。

“對,跟他娘的拼命!”

武岐山的山腰間,極目北望。

滾滾長江,如銀白色的玉帶般,橫臥大地,奔騰而下。

清晨薄霧縹緲,雨露未散,山下的大地時隱時現(xiàn)。

密密麻麻的清軍,分成了十幾隊,穿梭在田埂地頭之間。

蜿蜒盤繞,一直往西南延伸。

前鋒的隊伍,已經(jīng)走出了視野,而后面的隊伍,依然不知盡頭。

藍色的蟠龍旗幟迎風獵獵,顯示出這支隊伍的歸屬。

清軍八旗之一的正藍旗。

巨大的團龍大纛,已經(jīng)過了大道河的木橋。

博洛的中央部隊,已經(jīng)近在眼前。

盧傳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朝站在身邊的袁長青問道。

“確定斷后的是劉良佐部?”

老袁點頭。

盧傳廷看了看手表,早晨七點半。

對袁長青說道:“通知閻應元,按原計劃行事?!?

“通知沈不浪,全力配合閻應元部。”

“是!”

然后轉(zhuǎn)身,對等待著軍令的眾將士,發(fā)布了作戰(zhàn)任務。

“黃良忠!”

“到。”

“待戰(zhàn)斗打響后,你部需快速奪取大道河東岸的控制權,炸毀橋梁,不要再放一個清軍過河?!?

黃良忠拱手。

“少帥放心,除非末將戰(zhàn)死,若有一個清軍過河,提頭來見?!?

“很好。速去準備,兩輪炮擊后發(fā)起攻擊?!?

“末將領命!”

黃良忠躍身上馬,迅速消失在山林之間。

如今的黃良忠部,除去原有的一千漢家軍主力外。

還有戰(zhàn)備營四千余人,都是經(jīng)過訓練選拔之后,成立的新軍。

盧傳廷賜番號,“江南義從軍”。

民兵營八千余人,由地方民兵組成。

還有自發(fā)參加戰(zhàn)斗的民夫,更是達到了兩萬有余。

可謂真正的兵強馬壯。

由白佳山率領的原屬第一軍的200人。加上轟擊應天的炮兵連30人,暫時被編進了警衛(wèi)連。

十六門迫擊炮,黑洞洞的炮口,已經(jīng)瞄準了山下的清軍。

這是黃良忠堅持的,因為盧傳廷身邊的警衛(wèi)力量實在太過薄弱。

其實,最先參軍,由盧傳廷親自訓練的那二百一十人,全部屬于警衛(wèi)連,包括在外執(zhí)行任務的秦陽、白佳山等人。

但是軍官奇缺,象孫德勝、方成漢、楊文亮,已經(jīng)派出去了!先期任命的軍官,還在警衛(wèi)連效力的,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盧傳廷繼續(xù)發(fā)布命令。

“通知方成漢部,把清軍大部隊放過去以后,奪取運河至丹徒一線,依托地形,穿插切割,尋機殺傷清軍?!?

“通知楊文亮部,依托十里長山,阻擊潰散的清軍,把他們逼進鎮(zhèn)江城?!?

“通知孫德勝部,穿插香山口至高資一帶,任由他放手施為?!?

“全軍九點整,發(fā)起攻擊。”

一旁記錄的袁長青疑惑的問道。

“小爺,九點發(fā)起攻擊的話,博洛的中央部隊,就脫離掌控了?!?

盧傳廷點點頭,眼神深邃,淡淡而笑。

“一個把二十萬軍隊葬送大半的貝勒爺,就算進了應天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放了他又如何?!?

“更何況,自今日起,才算真正的把應天包圍,他跑不了的。”

其實還有個原因他沒說,若是強行留下博洛的話,會最大程度的激發(fā)清軍的抵抗意志。

難免會給漢家軍造成傷亡,以后還要面對很多強大的敵人,首次大規(guī)模的會戰(zhàn),自然要保存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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