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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心求死

  • 援明傳
  • 不必嘗
  • 2990字
  • 2023-12-01 03:50:21

只要對天雄軍稍有了解的人,自然知道是高起潛害死了盧象升,所以盧傳廷這種神態,眾人并不驚訝。

于受田繼續說道。

“還有一事,不知道對你們是否有用。”

平靜下來的盧傳廷望著他,聽他接著往下說。

“有次我和云麾使喝酒,他無意中說出,投靠高起潛的那個人,和你們中間的一個人,有著深仇大恨。所以千方百計的嫁禍他,希望借你的手,除掉此人。”

盧傳廷聞言眉頭輕皺,微微動容,終于獲得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黃良忠果然是被嫁禍的,那么,和他有深仇的又是何人?

這不由的讓盧傳廷深深的思索。

于受田接著說道。

“云麾使說起此人時,語氣中盡是嘲諷,清廷,應該跟此人...不是很和睦。”

盧傳廷點點頭,讓他起身。

于受田卻趴伏在地,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聲音有些悲涼。

“我只求速死,望總督大人成全。”

盧傳廷望著他,語氣變得溫潤了些。

“你不用死!”

于受田搖搖頭。神情雖然清淡,聲音卻有些不舍和顫抖。

“不!我必須死,我有長子名叫于成勇,次子于成器,二子雖算不上驚才絕艷,但也是我的希望所在,我不能害了他們。”

沈不浪聽明白了怎么回事,說道。

“我可以在牢中找個人替你。”

于受田依然搖頭。

“若督爺真心饒恕罪人,待光復京師后,善待二子,受田泉下有知,定然...感激涕零!”

說完深深的拜下。

今年的元宵節有些冷清。

因為總督大人依舊下落不明,這讓人們失去了歡慶的心思,大都翹首期盼著傳來好消息。

坐不住的老百姓不顧寒冷,來到了太平街旁蹲著,朝來往的戰士們打聽消息。

當一個個戰士搖頭后,百姓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沮喪。

日子剛剛有點盼頭,而帶給他們希望的人,卻消失無蹤。

元武門前,原來的三大猛將,已經變成了上百文武大臣,比大朝會還要熱鬧。

炮聲驚動了太多的人,讓李軍壓力倍增。

若不是外圍被王驅燕擋住,元武門不大的廣場上,怕是早就人滿為患。

正月里雖冷,但比起三九天里,已經好了太多。

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就是總督的冠禮。

貴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商量著該怎么辦。

蕭風霆更是子彈上膛,蓄勢待發。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關閉了八日的元武門,終于緩緩的打開,沈不浪走到了門外,朝眾人拱手。

“小爺有令,詔見金聲,吳應箕,袁長青三人,其余人速速散去。”

眾人一片愕然。

但是確認督爺安好,皆是長舒了一口氣。

蕭風霆一騎絕塵,竟然縱馬躍入了宮門。

沈不浪搖搖頭,他是第一個來的,兩天一夜,未曾離開半步,便隨他去吧。

金聲、吳應箕卻滿臉的不解,他二人也是剛剛抵達應天,且并非盧傳廷嫡系,為何會召見他們!

其實今天盧傳廷并沒有心情見客,見幾個人也只是為了安撫人心。

聽聞金聲到來,正好未曾見過,于是便選了他。

讓他的老友吳應箕作陪,再加上個值得信任,且牽涉不到刺殺案里的人。

袁長青自然是很好的選擇。

官夠大,地位也超然,方方面面都要從他手中過一遍。

這樣做的效果很好,元武門前的文臣武將們很快散去。

總督大人安然無恙,沸沸揚揚的謠言不攻自破,老百姓歡天喜地。

元宵節的燈會也如期開幕,繁華的應天城,再一次陷入了歡樂的海洋中。

美麗的焰火在天空爆開,好像在慶祝總督大人化險為夷。

點點絢爛在破碎中撒落人間,劃出道道光影,驚艷眾生。

金聲三人駐足觀看,相比于前線的蕭條,應天城真的是人間天堂。

建極殿前的門口長廊上,一排排烤架依次排開,碳煙升騰,肉香飄蕩。

撒上了孜然和胡椒鹽的烤肉,色香味俱全。

三位老將喉結滾動,暗之吞咽口水,沈不浪將三人請進了殿中。

每人面前的方桌上,陸續端上來一盤盤美味的烤肉。

綠色的菜葉包裹著肉片,去膩解饞。

三人皆是一肚子的疑惑,不知道總督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忐忑不安的入座。

香風飄蕩,一群侍女款款而來,手中的托盤上面醇酒佳釀,酒香四溢。

聞其味便知此酒不同凡響。

盧傳廷姍姍來遲,告罪不已,三人趕忙起身行禮。

此處只有金聲與盧傳廷不熟,各自打量,被這翩翩小郎君的風度所引,又是督爺之子,自然生出親近。

新式的美味從未見過,有錢都買不到,三人真是大飽口福。

不一會便醉意朦朧,相談甚歡。

吳應箕身兼文武雙職,甚是不解,一直沒有機會詢問,今日氣氛正合適,于是問道。

“督爺,下官有一事不明,一直心中疑惑,還望督爺釋疑。”

盧傳廷已經有些微醺,臉色紅潤,笑著說道。

“將軍但說無妨。”

吳應箕拱手施禮,侃侃而談。

“文官兼武職并不稀奇,但是從戎前都會收回實權,頂多加封一些虛職,次尾已經身在中樞,為何還要領九萬義兵主帥。”

因為吳應箕文武雙職皆是實權,文職自不必說,一部主官權力毋庸置疑,何況還兼了個副職。

分作三部的宣州九萬大軍,其主將皆是他的親信下屬,或是好友,自然也能做到完全掌控。

才會有此一問。

盧傳廷撫掌大笑,前仰后合,舉杯敬道。

“我就當將軍此問...是在夸贊臨風,請飲。”

眾人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在場誰不是人精,督爺此言,盡顯風度。

金聲眼中異彩連連,舉杯敬道。

“老督爺當年就受天下人敬仰,小督爺更是人中龍鳳,有過之而無不及,為老督爺賀!”

盧傳廷也舉杯回敬。

“先生忠肝義膽,值此民族危亡之際,登高一呼,大義凌然,令人欽佩,請飲。”

金聲連連搖手。

“比起督爺,差之甚遠,我部義民雖不畏生死,但終究不是清軍對手。”

盧傳廷一直不太關心南路軍的狀況,照理說有許久溟一部兩千精銳,仗應該不難打,為何金聲有此一言?

順風之戰,也會生此感嘆!?

“先生...很難嗎?”

金聲嘆道。

“哎!隨我舉義的家鄉父老,已經死傷過半,讓我幾無顏面還鄉。”

“死傷過半?”

盧傳廷和袁長青同聲驚呼。

金聲黯然的點頭,神情有些悲愴。

這怎么可能,須知江南的清軍精銳,全部被盧傳廷和閻應元請入了彀中,許久溟和金聲,只是面對的一支偏師。

比烏合之眾略強。

怎么會這樣?盧傳廷趕緊追問。

“你們是獨自作戰嗎?還是說...許軍長不顧你們。”

金聲搖頭。

“每逢大戰,許軍長都是身先士卒,血戰不退。我軍只是負責進攻側翼。”

“身先士卒,血戰不退?”

隨著金聲點頭,盧傳廷眼神中厲芒閃爍,神情悚然,眼眸更是陰沉的可怕。

突然冷下來的氣氛,令人感到了一絲不適,都說君王喜怒無常,難道小督爺也是如此。

袁長青也很詫異,以南路軍之精銳,對陣之時,應該摧枯拉朽才對。

凝固的氣氛讓三人不再開口,全部注視著沉思的小督爺。

很快,盧傳廷便理清了思路,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嚴重,自然不能多作解釋。

他神情恢復了自然,舉杯敬道。

“袁叔、吳將軍,替我陪陪金先生,不必拘束,務必盡興,我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去去便來。”

突然的變化令三人有些愕然。

袁長青隱隱猜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具體是什么也說不清楚。

三人齊齊拱手。

“督爺請便。”

走入后殿的盧傳廷,立刻召來了沈不浪和胡大牛。

看著胡大牛帶來的各部補給清單,盧傳廷眼眸含霜,身心俱震。

所有的精銳部隊中,許久溟一部人數最多,彈藥的補給自然也是最多,若是對陣時,只是肉搏。

那么!

這幾個月定然囤積了巨額的彈藥。

許久溟意欲何為!?

轉身朝沈不浪問道。

“許久溟何時抵達應天?”

“左夢庚部已經南下,先頭部隊已經到達彭澤,許久溟不敢擅離,只派了參謀汪青虎前來。”

聞言,盧傳廷基本可以確定。

重重謎團,終于觸碰到了最重要的一環。

面對強如漢家軍這樣的部隊,能夠生出反叛之心,許久溟便是他們的底氣。

那么主謀到底是誰?

此事必然早有預謀,才讓他現在才得知南路軍打仗全靠拼殺,派去的兩個參謀,也從未提起過此事。

難道南路軍,已經被許久溟完全掌控?

戰士被掌控不稀奇,因為成軍至今,全是許久溟帶著,但若是連參謀也被掌握,這么久沒有透出一絲風聲,這就有些奇怪了。

許久溟已經是一軍之長,前途無量,背叛自己到底為何?

被人要挾,還是有更大能量的人,隱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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