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識
- 一世纏綿
- 莫小紫
- 2117字
- 2020-04-10 14:13:14
“零~”。
泠然之音響起,一路灑下輕靈之音,配上此時的夜空飛舞,此情此景,甚美。
不一會,他把我放下,荊棘之路,一條羊腸小道蜿蜒而上,潺潺的流水從森林深處緩緩瀉出。
他伸手遞給我。
我低頭,不語。
他也不惱,默默地走在前面。
我隨著他的步子,不緊不慢,拽著衣裙一角,默默前行,只顧看路。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我發現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
我奇怪地抬起頭,側身,想看看他為什么停下。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有一座小木屋。”
我興奮地越過他,朝小木屋跑去。
青方磚圍著小木屋,鋪成一個直徑很大的圓形。木屋雖小卻不破舊,原木的屋子古色古香,我甚至能聞到一股好聞的藍木的樹香。
門前立著一直光滑的藍木制作的路燈,頂端是一盞琉璃燈,外燈罩做成了郁金香花的形狀,里面的火光躍動甚是奇怪,發出了瑩瑩的紫光。
我趨身上前,仔細的打量著這盞漂亮的路燈。
“走。”
我還沒有從驚訝中出來,便愣愣的隨著他進了院子,院子里面換成了青圓磚,沒有種植任何花朵,這道是出乎我的意料。
看著他進屋,我停下了腳步。
或許覺察到我許久沒有跟上來,他停下腳步,回頭望著我。
“天色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我假裝有點顫抖的說。
“你的絲線斷了,就這樣回去,不怕吵醒別人?”
我心下一驚。
確實,出來之前我用細絲線將鎮魂鈴的鈴心和鈴體綁在了一起,防止發出聲音。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那個竟然斷了。
我隨他進了屋,不知他碰了哪里,屋子亮了,倒是沒有先前的奇怪的紫光,是柔和的火焰的光芒。
他進了里屋,我就在外間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等他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條很細的銀色絲線。
“這顏色真好看,想不到屋子里還會有女人的針線。”
我恭維著,并打探著。
“這不是普通的絲線,這是銀絲。你剛才的絲線,應該沒有堅持半個時辰吧。”
“你怎么會知道。”
鎮魂鈴的事情,怎么會有這么多人知道,而我恰恰是不知道的那一個。
“你腕上的鎮魂鈴。”
我下意識地一縮手。
“呵呵,有什么好躲的,還怕我搶了不成。”
“你可知這個是什么東西?前兩天我大病一場,哥哥為我取來的鎮魂鈴,說是對治病有效,一個手鏈,怎么會對治病有效呢。”
“你是哪家的女子?”
“你先告訴我,是我先問的。”
我耍起了賴。
他一邊為我綁銀絲,一邊說道。
“這個鈴鐺是我打制的。”
“什么?!”
我猛然一起身。
他拽住我的手,防止我的魯莽的動作弄亂了他剛剛纏好的絲線。
我慌亂地坐下,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么意外。
“前幾年,確實有位公子,拿著這上古鎮魂鈴的圖樣,讓我依樣打制,這些銀絲就是當時一并制作的,但是他來取的時候,我并不在,所以他只是取走了手鏈,并沒有帶走這些銀絲。”
“你早就知道,我是裝的?”
“是。剛在登云路上看到你的鎮魂鈴的時候,我就很好奇。康國的太子怎么會親自為青樓的女子求取鎮魂鈴。”
“你怎么知道我是青樓的女子?”
“我在青樓,聞到過跟你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不可能,我身上的香粉,是我親手調制,沒有外傳,更何況我現在還沒有資格進入前院。”
他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有點發毛。
被看出來就被看出來,他何至于如此看著我。
“你的手帕可都是你親手所繡?”
“那是自然。”
“可否借我手帕一看。”
他怎么這么奇怪,我遞上手帕。
我今天帶的手帕上繡了兩只蝴蝶,并順便繡了一行小字。梁祝一曲流傳千古,是你如泣如訴的苦。
這是我有感于胡彥斌的蝴蝶,而繡的雙飛蝴蝶錦帕。用了我慣用的雨后青藍為絲帕打底,正好配今天的衣服,便帶了出來。
“你可喜歡依蘭花?”
“還行。我曾感于零落草木傍,未得依蘭蓀。一朝被華藻,如奉貢篚尊,而喜歡過依蘭花,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不會喜歡一件事物很久。”
“你想學武?”
“是。”
他沒有再糾纏于這個問題,而是很輕巧的岔開了話題。
“如果我教你,你怎么回報我。”
“你想要什么?”
“為我跳舞。”
這個人怎么這么執著。
“好。”
我隨他來到后院。
“我先練一遍你看清楚了。”
說著,拿起一個枝條,流水青云,一瀉萬里。
眼花繚亂,我根本記不住。
等他舞完一遍,我厚著臉皮問道。
“請問,有沒有類似于武功秘籍什么的,你舞的太快了,我記不住。”
“你先跳一個舞給我看吧。”
這個人,怎么一點虧都不吃呢。
我想了一會,跳了自己編的昭宮怨,取名昭君出塞,溫婉柔情為前奏,大漠風情為主體,最后以一個利落的流云淡飄為結束。
“你跳的比綺筠閣的姑娘還要好。”
“呵呵。”
他似乎是忘了,要問我有關于懷翼的事情,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慮里。
懷翼為我打制的鎮魂鈴嗎,還是幾年前?懷翼早就知道了嗎,如果我沒有離開他,他也不會舍得我死吧。
在他看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吧,是我,破壞了他的布局,還聯合著別的人背叛了懷翼。
他,一定很難過吧。
“只是,為什么要跳這么悲涼的舞曲。舞曲不是供人享樂的,取樂而用的嗎。”
“有什么東西,是專門用來取樂的呢。”
我只是想起了懷翼,只是難過而已,忘記了我必須跳讓人看著快樂的舞蹈。但是我嘴上卻不松口,強硬的將他的話頂了回去。
“秘籍沒有,回去自己好好回想吧。”
“你怎么能這樣呢。”
我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比我還能耍賴。
“今天有些累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好,你明天,還會學嗎。”
“這個自然。”
雖然有點小悲傷,但是一想到可以學武,就沖淡了心底,那么一絲的失落。
原來在我心里,懷翼還是占據一個位置的,并且那個地方是一個傷,一碰就疼,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還是沒有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