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結束后，第一節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一向雷厲風行，又是班主任，因此班里大部分學生都怕她。她拿著批改好的試卷走進教室的時候，原本吵鬧的學生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她拿起第一張試卷，表情和藹得仿佛能開出花來：“這次，我們班的韓瑤依然是全班第一，考了滿分。”

班長韓瑤站了起來，在同學們的贊美和掌聲中，淡然地接過了試卷。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咱們班還有一個滿分……”數學老師拿起第二張試卷，望向了墨盞：“夜兮，來拿試卷。”

墨盞并不驚訝，因為她本來就是抄全班第一的試卷，一個字都沒有改過。

可其他學生就沒有她這么鎮定了，人群中仿佛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有不敢相信的，有鄙夷不屑的，也有驚到緩不過神來的。

“安靜！”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把剩下的一沓試卷丟給科代表：“現在發放其他人的試卷。”

她表面上看起來很淡定如常，但昨天修改試卷的時候，她的驚訝不亞于這些學生。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的座位實在太遠，她完全有理由可以懷疑是抄襲。

可韓瑤坐在第一排中間，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考的試，根本沒有幫人作弊的機會。

墨盞就更不可能了，人坐在倒數第二排左邊的位置，就算望穿了秋水，也不可能看見韓瑤試卷上的內容。

試卷發放完畢，數學老師開始講題。一節課就這么過去，接下來，就是電腦實踐課了。

其他同學紛紛收拾書本往電腦教室跑，墨盞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卻發現韓瑤在那里等著。

她屬于小鳥依人的類型，比墨盞矮了一大截。一張臉略帶些嬰兒肥，梳著高馬尾，此時氣鼓鼓的模樣，像是一只河豚，可愛極了。

“你是不是抄我的答案？”韓瑤雙手叉腰，大聲質問道。

她努力想要裝出兇狠的模樣，可惜在墨盞眼里，只是個張牙舞爪的可愛小姑娘而已。

墨盞憋著笑，理直氣壯地點點頭：“嗯。”

韓瑤愣住。

她想過墨盞會否認，也想過墨盞會把她臭罵一頓。

可現在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她眨眨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真是抄我的？要不要認真想想再回答我？”

“沒錯啊，你果然是學霸，居然一道題都沒有做錯。”墨盞毫不吝嗇地夸獎道。

這個小姑娘是個書呆子，平常除了學習以外什么都不會。雖然掛著班長的名頭，可惜根本沒人肯服從她的管理。

夜兮被欺負時，曾經想過向韓瑤求救。可惜那時候吳子夕總是在私下里欺負夜兮，明面上還是個美麗優雅的好校花，因此這件事不了了之。

她在看韓瑤，韓瑤也在看她。

皮膚白皙，側顏精致，鼻梁高挺，美得有些模糊了性別。

上課鈴聲響起，韓瑤這才回過神，“好吧，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了。以后你要好好學習，爭取能夠靠自己考滿分。”

“嗯。”

墨盞感動地點點頭：“你人真好，下次我還抄你的。”

韓瑤：“……”

敢情她說了半天，結果是在對牛彈琴？

為了防止被氣吐血，韓瑤跺了跺腳，抱著本子就跑，把墨盞遠遠地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