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銀路一家笑語歡歌,老牛一家則是愁云慘淡。
剛去娘家接了馬姐四人的老牛,剛進家門,就被圍攻了,因為狗子不在家!
這一次,就連嬌嬌都不站他老牛的邊,一群人氣勢洶洶,要求老牛交待銀路的去向,尤其是牛小佳,大有一言不合就開哭的架勢!
要知道銀路滿打滿算,在老牛家待了不到三天,卻已經俘虜了一家人的心……
馬姐到是先沒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如果找不回來銀路,那他老牛也就別回來了!
老牛坐在沙發上,點著煙,看著四人一貓圍在身前,討要說法,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我的這個血壓啊!
昨夜守了一夜,就等銀路現形,連夜審出真相,解除了安全警報,早上將銀路送回家,然后趕去學校,將本學期最后的收尾工作處理,忙了一天,剛下班就去接人回家,這連軸轉的忙了一天,沒想到接回來一群祖宗……
你說銀路這情況,咋和家里解釋?難道給他們看視頻么?老牛又沒瘋!一堆頭大的事,還沒休息好,老牛現在身心俱疲。
但在這家里,他誰都惹不起!包括嬌嬌和李姐……要知道李姐最早在馬姐家干保姆,從十來歲干到現在四十多,從伺候老牛的岳父母,到陪伴馬姐長大,再到老牛第一個孩子出生,被馬姐帶著來了這邊,在這個大家也是干了二十幾年,老牛敢給李姐一個臉子,馬姐就敢踢老牛下床!
銀路雖然只來了三天,但對于孩子們來說,那是多了一個玩伴;對于馬姐來說,那是挽回一家幸福的救星;對于嬌嬌來說,那是晚上的肉床墊,白天的大沙包,以及吃飯時的肉肉供應商。
對于保姆李姐來說,沒了銀路,少做那點飯,也沒什么區別。但是對反正要做那么多的飯,銀路那是家里吃飯最好伺候的,不挑食不鬧,給啥吃啥,還吃的香甜,不會挑毛病,也不吵不叫,安靜聽話,哪像嬌嬌那么傲嬌……
“怎么說呢?這個狗吧,他家主子找來了,昨天聯系到我,說是晚上要和我談談,我就讓你們回去了。我本來是想出錢把他留下的,但我沒想到,他值二十多萬……
所以,我就讓狗主子帶回家了。人家一叫,狗就答應,又有狗證,買狗時的血統證書,養狗的照片什么的,我也不能不給啊!媳婦,那封信你也見過的啊!我也沒想到人家改主意了,還能找到咱們家啊!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去當時賣狗的那家犬舍!”
抽完煙的老牛,已經編好了全部細節,然后開始滿嘴放炮,就他這架勢,像是不準備在和銀路有任何交集了!
“老婆大人,你看這樣行不,咱再去那家犬舍,買條一模一樣的拉布拉多,這樣來源也清晰,咱們養著,陪孩子,你看咋樣?”
但是,老牛低估了銀路在馬姐心中的重要性……
“我看不咋樣!我就問一句,你兒子的命,連二十萬都不值么?不管是五十萬還是一百萬,給我去找那家!給我好好談!別的我不管,救了我兒子,這狗我給他養老送終!保他這輩子生活無憂!他們以為想拋棄就拋棄,想再養就再養啊!萬一他們再拋棄了呢?我不讓他再受一點委屈!”
馬姐一發話,那絕對是最高指示:“你昨天沒看那個情況,但我在現場!我不知道狗為啥沒事,但我知道,那車是真撞!狗趴在你兒子身上,你兒子毫發無損!你兒子命值多錢,你自己掂量!”
老牛撐不住了,他掏出降壓藥,補了一片,借著吃藥的空,琢么著自己這一關怎么過……
大家都是好心,都是好事,怎么會匯到一起,就成了一鍋粥呢?
真頭疼啊!
“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好吧?這剛把狗要走,人家也要過年,能緩兩天不?過完年總行吧,我去還不行嗎?”老牛慫了,在狂躁的女人面前,任何抵抗和拒絕都是徒勞的。
你說這一條妖狗,還得再往家整,這該怎么玩啊!
“給你五天,大年三十的年夜飯,見不到狗,你一個人吃!”馬姐下了總結陳詞,帶著一家子上樓了,留下老牛一個,皺著眉頭,捏著鼻梁,靜靜地思考著!
三個月大的孩子,剛剛學會翻身,但是已經對哭和笑,有了明確的區分,此刻的萌萌,很興奮。
被尿糊了一身的萌爸萌媽,看著可愛的閨女,自然也不會生氣,反正也尿濕了,干脆洗個澡吧!
打開衛生間浴霸,預熱一下,雖然房子也有23度左右,但是給孩子洗澡,還是偏冷了。
預熱的空閑,楊李將萌萌放到大床上,然后抓緊時間收拾嬰兒床。騰空了堆在上面的衣物、紙尿褲,重新換了洗凈的床單被罩,然后將靠床那一側,從來沒裝過的可拆卸護欄,裝了上去。
銀路看著忙活的楊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正因為明白了,銀路的心也不好受,今晚,注定無眠!
衛生間的溫度上來了,楊李抱著萌萌,調好水溫,溫柔的替萌萌洗澡。她將萌萌放進已經洗凈、溫過的洗臉池,一手環過萌萌的肩膀,然后抓住她的另一條胳膊,讓萌萌枕在媽媽的臂彎,另一手用濕布沾著溫水,輕輕地從上到下,洗刷這萌萌的身體。
一清二洗三浴液,死角縫隙不放過,輕柔緩慢不進眼,沖洗干凈抱出來!
也許是洗澡太舒適,也許是媽媽太溫柔,萌萌一直咯咯咯咯的笑,開心的不得了。
洗完澡,浴巾裹起擦干擦凈,讓萌萌趴在大床上,取出嬰兒油,擠在背上,開始做撫觸……
從來沒見過這套流程的銀路看呆了,只見楊李邊做邊說:“你走后,二姨每周都來,從喂奶到帶娃,從洗澡到撫觸,手把手的教,知道認為我可以了,現在才來的能少一些。”
銀路的二姨,西京某三甲醫院產科護士長,退休后自己開了個產婦及新生兒護理的培訓班,一節課貌似很貴,現在不但得上門授課,還不能空手……
給萌萌做完撫觸,上紙尿褲,然后穿上干凈的和尚服,放進了剛才換新的嬰兒床,拉起了兩側護欄。
看著萌萌安然睡去,楊李沖著銀路說。
“走吧,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