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的能不能把嘴巴閉上?”
那是有些冰冷的聲音,落在幾人的耳中時,卻比寒冰還要冷上幾分。
幾人循聲看去,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正舉止從容的將筷子上的魚肉送進嘴中。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有著粉色頭發的小女孩,只不過被青年背影擋住了一半。
這兩人正是莉莉絲和斑。
從戰爭中養成的習慣,讓埃文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斑,身材高大,面色平淡,隨手間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人,但身上卻沒有任何的魔力波動。
看樣子,應該只是個上過戰場的麻瓜而已。
忽然,埃文將目光轉向被斑的背影擋住一半的嬌小身影,雙眼中閃過一絲驚艷,淫邪的笑容逐漸浮現在臉上。
在這一瞬間欲望驅使著埃文,他拿過桌上的鐵劍,不緊不慢的走向斑,同時,他的眼睛也定格在莉莉絲的身上。
他仿佛能看的見,這個小女孩在床上嬌羞的樣子,想到這,埃文就覺得嘴中口干舌燥。
吃著魚的莉莉絲感受到了埃文的目光,她抬起頭,所看到的讓她嬌小的身體有些顫抖,這種目光她在熟悉不過,那是潛藏著欲望眼神和笑容。
不知所措的她只能將目光移向斑。而斑卻像渾然不知一樣,自顧自的吃著盤中的魚,看的莉莉絲心中十分焦急。
埃文走到斑的身旁,掃了一眼慌張的莉莉絲后,將鐵劍架在斑的脖子上,露出了他的一口黃牙,“你把你剛剛的話給我再說一遍?!?
冰冷的劍刃散發出淡淡的寒氣,斑慢慢的側過腦袋,冷漠的眼神對上了埃文的視線。
這一眼讓埃文頓時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就像有人正拿著吹絲即斷的寒刃對著他的蛋蛋一樣。
埃文心中暗道不好,就想抽動架在斑脖子上的鐵劍,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彈半分。
恐懼慢慢爬上心頭,豆粒般大小的冷汗浮現在埃文的額頭上,埃文慌忙大喊,“你們幾個混蛋,趕緊過來幫忙。”
早已感覺到不對勁的四人,聽到埃文的呼救時,不約而同的拔出手中的鐵劍,邁著大步沖向斑。
如此大的動靜,馬克里早已躲進了后廚,透著門縫看著店中,心中懼怕的同時還不停的咒罵著斑說話不挑時候。
看斑風輕云淡的樣子,肯定有著什么依仗,但他怕就怕在這個依仗上面。
斑死了他還能躲過一劫,要是埃文和那幾人死了,這店開不下去不說,恐怕連他都得離開這個鎮子,到別處尋找出路。
想到這,馬克里吞了一口口水,心中祈禱神一定要讓斑死掉,要不然自己就要完了。
與此同時,斑原本就冷漠的面容更冷了幾分,朝著莉莉絲說了一句“閉上眼睛”后,就將自身壓抑已久的殺氣釋放了出去。
無形的殺氣就像狂風一樣撞在幾人的身上,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仿佛壓著一座小山一樣。
骨骼的呻吟,內臟的哀嚎,脈絡里的鮮血發動了暴亂,他們的皮膚層層崩裂,暴亂的血液尋找到了出口,順著五官和裂口流淌而下。
埃文身后的四人,終于承受不住殺氣,瞳孔渙散,癱軟在地。
埃文緊咬牙關,嘗著嘴中腥味,吐出幾字,“你...你...到底..是誰?”
斑收回了目光,將閉著眼睛的莉莉絲抱在懷中。在埃文和馬克里的目光下,放下一塊金幣,不緊不慢的離開店里。
殺氣在斑走后消失不見,沒了殺氣的壓制,埃文頓時癱軟在地,口中的鮮血隨著粗氣而濺出。
趴在后廚門上的馬克里,瞪大了眼睛,他是一個沒有修煉過任何魔法和斗氣的人,而眼前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戰斗他是見過的,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戰斗不說隨處可見,但也是經常發生,就連戰爭的場面他也見過一次,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直接碾壓。
不。
這算不上碾壓,埃文幾人都沒和那個黑衣青年交手就落敗了,這不說他沒見過,就連這個世界也是不常發生。
馬克里打了個冷顫,快步跑出后廚,來到自己的小金庫把所有能拿走的值錢東西都給包了起來,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準備離開。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沒法繼續在這邊待下去了,與其被西澤恩傭兵團抓住拷問,還不如現在就趕緊離開。
帶著離開的念頭,馬克里的腳步越走越快,直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埃文。
埃文也看到了匆匆忙忙的馬克里,求生的希望在這一刻爆發,他忍著從身體傳來的無力感,緩緩開口:“馬...救...”
馬克里停下了腳步,看著向他求救的埃文,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他走到埃文邊上蹲下,在埃文感激的目光中將手伸進了他的懷里。
雖然眼前這個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身為光明神的信徒,第一條就是懂得寬恕。換句話來說,埃文現在已經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等待著他的可能是死,也可能是作為一個廢人活下去。
一陣的摸索過后,馬克里在埃文的懷中拿出一顆透明的小圓球,馬克里松了一口氣,還好埃文有隨身攜帶這顆求援珠,要不然就算自己有心救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馬克里將手中的透明小圓球砸在地上后,整個人就像離弦之箭一樣,跑了出去。
...
馬克里的烤魚店外,一群穿著統一、手持鐵劍的人將烤魚店緊緊包圍,讓周圍的人群好奇的往里望了望。
這群人領頭的是一個中年人,他長得很普通,屬于丟進人群就找不出來的那種,但猙獰的刀疤斜斜的將他普通的面容分開兩邊,高高隆起的肌肉、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表明他的不簡單。
奧凱西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埃文,鼻中冷哼一聲,“沒用的廢物?!?
這時旁邊一個有著鷹鉤鼻的男人湊了過來,“奧凱西大人,您看接下來...?”
“打探消息,封鎖鎮子?!眾W凱西目不轉睛。
鷹鉤鼻男人一驚,連忙勸阻,“大人,不能這樣,楓葉交易所還有酒館不會坐視我們封鎖鎮子,更何況兩天后就是三年一度的狩獵,如果我們在這段時間搞出大動作,恐怕會驚動帝國軍?!?
“呵呵。”奧凱西笑了笑,“沒把握的事情,你認為我會去做嗎?卡爾?!?
“把握?”卡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鷹鉤鼻,仔細的琢磨奧凱西的話,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連忙開口:“大人,您是說金禾帝國的三王子?”
奧凱西笑了笑,臉上的刀疤隨著面部的抖動顯得更加的猙獰,“該干活了?!?
“是?!笨柟Ь吹牡拖铝祟^,隨后帶著一部份人離開了。
卡爾離開后,奧凱西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埃文,淡淡出聲,“回駐地?!?
“那埃文他...”有一人問。
“殺了?!痹捖?,奧凱西轉身離去。
那人一愣,緩緩的轉過腦袋看著地上的埃文,嘆了一口氣?!罢媸强蓱z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