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臭蚊子?”廚房里,黃九哥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葉文。
她不是沒見過葉文洗完澡之后的樣子,可對她壓根兒沒見過葉文洗完澡之后這么干凈的樣子,太不可思議了有木有,眼前這如翩翩濁世佳公子一樣抱著牛肉死啃的家伙真的和自己一起住了三年?
黃九哥覺得自己是女兒身這種事都沒有葉文長這樣來的沖擊大。
沒見廚房里所有人都趴地上撿下巴嗎!
“我說我不想這么穿,沈姨非要我這么穿,我總不能光著屁股跑出來把,這破衣服誰買的,還有點兒緊巴巴的!”葉文把手上的鹵汁順手涂在衣服上,不滿的說道。
好吧,這樣看的順眼多了。
這特娘的什么跟什么這是!
廚房里所有人腦子里都好似被一萬只葉文踐踏加凌辱過了一般,連剛過十周歲的小王爺也不例外,昨天他還特討厭這家伙來著。
“對了,那姓秦的把錢送來了?買衣服挺快的啊!”順手搶過黃九哥手里的勺子,撈起一大塊牛肉到手上,一大片湯汁濺在胸口的白色衣襟上。
老太監衛賢仰頭嘆息一聲,說真的,他想把自己眼睛戳瞎。
倒是黃九哥適應的快些,看樣子不是葉文披了別人的皮沒一會兒黃九哥就正常了起來。
“還沒呢,衣服是原來王宅的,牛肉是衛老公公出去買的,牛肉可貴了,好在今天碼頭上有牛販子過路,回頭還得想辦法怎么糊弄衙門呢!”這年頭牛是重要民生物資,買牛都得登記在冊。
“不礙事,此事老朽已經辦妥了!”衛賢連忙說道。
葉文一腳踩著灶臺,一手抓著牛肉,邊嚼邊看向衛賢。
“這樣啊,那謝謝了啊,回頭我就給你們家王爺治病,頂你牛錢!”
得,又以把王爺跟牛比的!
好在小王爺年紀小,不在意這個,倒是看著葉文吃牛肉的樣子,再看自己手里死活咬不爛的牛肉,不知為何,突然“嗝”的打了聲小嗝,感覺好飽怎么辦!
小王爺腦袋里不由產生這種感覺,接著不由在“嗝”,又抽了一聲!
“誒喲我的小王爺誒,您這可是噎著了!”衛賢連忙蹲在小王爺身旁,一臉緊張的看向小王爺。
小王爺只是搖了搖頭,想要說什么,接著忍不住又“嗝”一聲!
小小的樣子愣是抽的整個身子一沖一沖,一臉兒小緊張的樣子好懸沒讓葉文笑抽過去。
“你怎么沒給他切啊!”葉文笑著拍了拍黃九哥的肩膀道,滿是鹵汁的手頓時在黃九哥憤怒的眼神中留下一個赤黃色的手印。
“滾!還不是你說這么吃才好吃的!”黃九哥一把拍開葉文的手叫道。
“可他還是小孩兒啊!”葉文笑呵呵的把牛肉送到嘴邊,嘎嘣又是一大口。
嗯,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黃九哥頓時被噎的沒話說,自己好像就聽葉文說這么吃好吃來著!
等見葉文端著一碗涼水向小王爺走去的時候,黃九哥才猛然想起。
他娘的,老娘當年也是小孩兒好不好,還給老娘吃鹵兔子!
不過葉文此刻的修為顯然是施展不了他心通這種高級的仙界法術,自然沒法兒聽到黃九哥的心聲。
“來,喝一口含在嘴里,誒,別咽下去了啊,不消化!聽我的,閉氣不呼吸,一、二、三、吐!”
小王爺轉腦袋把水吐衛賢一臉。
果然不打嗝了。
“這牛肉就甭給他吃了,回頭到外面買點兒山楂蜂蜜之類的給他,防止別積食了,這小伙子吃多了都,不消化!”葉文囑咐一聲,拍拍肚子施施然走出廚房。
吃飽啦,又不急著給小王爺治病,咱又有錢了,可以回房愉快的躺著咯!
抬頭看看太陽,葉文驟然皺起眉頭,而后對蹲在廚房外暗自神傷的孟景文問道:
“小蚊子,現在幾點了?”
“啊?”孟景文一臉懵逼!
“嘖!”葉文一臉嫌棄的看著孟景文,真是古人,LOW逼,連個手表都沒有!
“現在,什么時辰!”不得已,葉文改口說道!
沒辦法,他活了仨輩子都不知道咋看太陽辨時辰,地球時候不用這個,前世更不用說,修行無日月,這輩子,算了,前輩子早就練沒了的時間觀念,這東西就跟節操一樣,這輩子撿起來其實有點兒難。
“應該是巳時,近午時了!”孟景文仰頭看了看天空道。
葉文不由皺了皺眉頭。
“九哥,這一早上都沒有人過來嗎?”葉文回頭對廚房叫道。
“沒有啊,怎么了?啊....你是說哪姓秦的是嗎,我之前就說了,他們還沒有來過!鐵定還是放鴿子了!”黃九哥拿著一個小瓷碗,里面都是切成小塊兒的牛肉,一邊吃一邊說道。
這時老太監衛賢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開口說道:
“老朽早上去渡口牽牛的時候好像聽人議論,說昨晚有一群黑衣人匆匆從鎮口出去,往江州城那邊去了,老朽留了個心眼兒問了一問,其中似乎就有昨天和孟公子過招的那個鐵塔一般的漢子!若是所猜不差,應當是哪極央宗的魔教之徒!”
這話讓葉文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江州城就在青木鎮下游,白日若要去江州,搭船半日可至,若是晚上關了水閘,怕是得走一夜,便是江湖人腳程快此刻也該返回來了!
莫不是......他們想賴賬!
“小蚊子,替為師前去江州走一遭,收債!”葉文突然大喝一聲,好懸沒嚇得孟景文一個哆嗦。
“師.....師傅.....徒弟有心替師傅走這一遭,只是徒弟這腿著實有些....”孟景文指著自己猶自哆嗦個不停的腿,苦著臉說道。
葉文一挑眉毛,看向孟景文好似面條一般的雙腿,這才想起來這貨昨天似乎扎了一下午馬步來著,好家伙,竟然還堅持下來了,葉文自個兒都忘了來著。
“喲呵,可以呀小砸,前些天在老子門口跪一會兒都暈倒,現在竟然能扎馬一下午了!”葉文搓著下巴看著孟景文的腿笑道,只是在孟景文眼力,葉文這笑意怎么看怎么恐怖!
“師傅....徒弟我下午還要練字,明年又要鄉試了!”孟景文縮了縮脖子,不自然的說道。
“怕什么,有為師在,明年保你高中解元,來來來,先把馬步扎好!”葉文一臉誘拐小盆友的表情,伸手就去掰孟景文大腿。
孟景文夾緊雙腿蹭蹭蹭連退三步,一臉驚恐的看向葉文。
“師傅,徒弟自己來就行,徒弟自己來!”
孟景文連忙叫道,說罷立即一個標準的馬步蹲了下去。
葉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見孟景文將馬步扎好,又開口說道:
“腿再張開一點,對,再張開一點,還不夠,再張開一點!”
衛賢一臉詭異的把小王爺護在身后,看著院子外面進行不可描述的對話的葉文試圖,面色發青的對阿重問道:
“阿重,扎馬需要把腿打這么開嗎!?”
阿重奇怪的看了老太監一眼,他的思想大概還處于純潔的武人階段,于是他搖了搖頭道:
“我是練得小林寺的武功,中州及中州以北,不講扎馬!”
衛賢臉色不由緩了些,但阿重看了半天后不由面色又凝重起來,又開口說道:
“不過.....似乎便是扎馬,這樣扎的也太開了!”
衛賢面色頓時一青,接著聯想到黃九哥為何酷愛男裝打扮,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涼氣還沒吸完,只聽孟景文突然啊的一聲慘叫,衛賢唰的一下把小王爺擋在身后:
“有什么事沖我來,不要傷害小王爺!”
正壓著孟景文腿的葉文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臉驚慌的老太監。
我特娘的給自個兒徒弟開筋壓腿,你丫的叫個什么勁兒.....
隨及懶得理正處于凌亂中的老太監,扭過頭看向已經劈叉在地,面色蒼白的孟景文,葉文嘿嘿一笑:
“好了,腿筋拉開,乖徒弟,讓為師教你一些有趣的事情吧,嘿嘿嘿嘿嘿嘿嘿!”
孟景文頓時面無人色。
葉文廚房外教學,不出一個時辰當在午時。
孟景文終于好似從水里撈出來一般站了起來,好家伙,腿終于不哆嗦了,但葉文的手段實在太狠,仗著他又真氣在身,朝死里掰他的腿,天可憐見,他孟秀才歲數都過十三了,擱各大門派都不要不說,不死讀書的話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現在還有被人抻筋骨。
好懸沒死在這!
“師傅且在此稍候,徒弟盡快回來!”孟景文百著臉對葉文拱手說道。
葉文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揮揮手示意他早去早回,孟景文當即化作一陣狂風跑了出去,那架勢,擱早上完全判若兩人。
“怎么了這是,他年紀大了經脈不暢,我想辦法給他抻抻筋骨,教他怎么用真氣跑得快,怎么了你們!”葉文看著廚房門口一群石化的人群說道。
見眾人都一副怪物一樣的看著他,葉文終于無奈的聳了聳肩。
說實話,這徒弟資質只能是一般,葉文可以說是用盡全力讓他速成了都。無奈的負手面相孟景文離去的方向,葉文不由嘆氣的搖了搖頭,其實,他也不想這么殘忍的,希望這位徒弟日后勤勉練習。
不然,筋骨長回來這招就沒用了,到時候還得重開,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