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封元珠和厄靈溶合得很不錯，而且尚存的墨宗厄靈息也已經(jīng)消失，看樣子與韜爺所說無異。”

翌日，封羅衛(wèi)生院“住院部”特殊病房內(nèi)，圍坐客椅上的夙沙千羽向墨菲道。

“謝謝，麻煩你們了……。”

墨菲客氣向做為復(fù)檢成員的夙沙千羽及月無鳶道起謝，見其如此客氣，那月無鳶的態(tài)度也緩和起來：“他體內(nèi)的封元珠是我任職以來，見過最純的灰色，我會報告上去，檢查司那邊應(yīng)該不需要過來了，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待墨菲點頭，月無鳶領(lǐng)著身后下屬出去了。

“既然沒什么事，那我也……。”

“據(jù)說天赤拒絕其它氏族的群策支持，這是怎么回事？？”夙沙千羽本想做尾言，才起身離開之際，墨菲不解詢問出。

夙沙千羽聞訊，面展難顏目不斜視瞪向言者，道：“只是一群烏眾想推翻天馗制度罷了，天馗一向走三年一換的制度，怎是如他們所愿的。”

“看樣子，各“駐族”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主意都打到天馗上來了。”墨菲使視線瞥向熟睡中的墨子書，面露嗒然若喪擔(dān)心出。

（注：“駐族”，六權(quán)稱他族為駐族。）

夙沙千羽清楚墨菲的擔(dān)憂，這些駐族根本就是墻頭草，他們既想栁氏扳倒聶氏至今的權(quán)力，又想全面操控栁氏擊垮天馗，栁氏為了支持也是費盡苦心，為定墨氏這顆定心丸，墨子書連日來都受到月無鳶的悉心照料。

“四大家族不可能發(fā)起戰(zhàn)爭，即便是有人挑起，其他三方氏族有權(quán)開啟“誅殺令”，而后“世首會”再從那族中選出適當(dāng)?shù)娜诉x，這個，在六年前的“誅殺審判會”上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所以，沒有一族之首會蠢到，去走這一步，那只會自尋死路罷了。”見墨菲有了自己想法，夙沙千羽闡起后果。

“天赤很聰明，即使失去梵天一職，他還有“審判局”，也難怪他能對各駐族的支持視而不見。”

“……我要回去了，“花苞計劃”現(xiàn)由南宮全權(quán)負(fù)責(zé)……。”沒等墨菲喃喃話畢，夙沙千羽面展斂容屏氣，對于其的言語，前者瞬露驚容，她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嗎？“世首”果然還是插手了！”

“那個計劃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回收“種子”只是遲早的事。”

看出這已是覆水難收的事實，夙沙千羽似是從中獲得解放，言語輕松，道：“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不受這種無聊職務(wù)牽制，反倒覺得輕松很多。”

“……您，覺得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墨菲自“墨媺芊”事件之后，對研學(xué)方面有了很大改觀，似乎在離開“封羅衛(wèi)生院”后，經(jīng)歷過刻肌刻骨的獄景。

“作為“花苞計劃”最大的支持者，不應(yīng)該問我這種問題。”面對墨菲的質(zhì)疑，夙沙千羽從容自若回道，似是看出倪端，卻不打算拆穿。

(注：花苞計劃，依墨氏宗祖“墨言”的“封元術(shù)”為拓本而改，以移除破譯“封元珠”為前提的禁忌研究，得到異界各氏族的支持。)

“……是呀，呵呵……。”由夙沙千羽那寒冰雙眸中，墨菲心若石堵，墨氏隱瞞墨媺芊的身份，至始人研兩空，若在“花苞計劃”中，再有錯舉，怕是會使墨氏再陷危絕之中。

“既然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看出墨菲的反常，夙沙千羽做出尾言，見其不作回應(yīng)，言者嘆罷，徑直朝門口走去。

“墨執(zhí)掌，有些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夙沙千羽才摸向門把，竟立止頓住，似是這話若是不說，怕是沒機會再提般，見其轉(zhuǎn)身行峻言厲，墨菲正視緩緩站起，答道：“但說無妨……。”

“依韜爺所言，在取出令侄體內(nèi)“封元珠”的同時就已經(jīng)知道墨宗不在了。”

明顯是考量過，夙沙千羽繼續(xù)述出：“那擁有“灻血之花”的白婆也應(yīng)該早就清楚墨宗不在的事實，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成為“花苞計劃”的最大支持者呢？”

話音剛落，墨菲雙瞳驚顫，如同夙沙千羽一語驚醒夢中人般。

“……墨執(zhí)掌，墨……。”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言論，那夙沙千羽叫喚罷，見墨菲面如土色，一臉歉意無奈把門關(guān)上。

此時的墨菲如同時間靜止般，悠悠失衡坐了下來，將近半晌，眼淚終于還是止不住由她眼角流出，她雙唇發(fā)抖，輕聲喃喃自語出：“是呀，為什么呢？？”

“嗚哇……。”

突然，由墨菲耳邊傳來幼童痛哭聲，透過蒙眬的視野她瞥向墨子書，眼前的一切竟迷離不清起來，她皺眉試圖緩解，卻難忍情緒，由心閉上了雙目。

自感心平氣順，墨菲緩緩張開雙瞳，只見，那視野逐漸又變得清晰起來，可耳邊那涕泗滂沱的哭聲卻是形如其旁，越來越大。

一個閃轉(zhuǎn)，整個病房發(fā)生變化，墨菲抬頭展望向前方，前方是一堵透明墻，周邊是復(fù)古建筑物，面對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場景，舉者瞠目結(jié)舌。

“啪啪。”

由墨菲其旁傳來拍擊聲響，伴聲探去，竟是濃密柔潤長發(fā)的自己，望向不停擊打眼前那透明墻體的自己，事主知道，這不是夢，而是自己最不愿提及的地獄。

“為什么，為什么是霄兒，為什么是我的霄兒？？”墨菲驚目看著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不安感襲來，她眉頭深鎖，緩緩抬起頭，直視真相。

眼前，那透明墻體外是被吳嬤嬤抱住，一名看似未滿兩歲的女幼童，那幼童稀少發(fā)質(zhì)上綁著個高馬尾，眼睛紅腫，干啼濕哭發(fā)出撕扯人心的喊叫。

“……媽，阿……阿媽……。”

幼童的每聲每句牽扯墨菲的身軀，這是她期待多年再次相見的場面，卻是如此的悲涼，展間，眼淚竟止不住流了出來。

“求求你們，霄兒還那么小，放過她吧……。”

墨菲感覺自己“封元珠”的躁動，她手捂胸膛，伴隨自目而望，只見由透明墻外一旁，白妙站得筆直，她俯視自己的那眼神是如此陌生且冷漠，這也令事主感到心絕。

伴隨幼童哭聲逐漸消遠，墨菲克制不住，那嘶啞鳴泣聲響起：“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咣啷。”

一巨響由墨菲耳邊傳來，也正是這聲異響令她清醒，定目而視，其無措輕搓自顏喃喃自語起來：“這是怎么回事？這場景，明明就已經(jīng)被我……。”

墨菲記得為從這獄景掙脫，她自封其憶，嘀間，發(fā)現(xiàn)由整空墻角出現(xiàn)的裂縫，回探自己，此時的她，已經(jīng)無力坐靠透明墻體發(fā)出細(xì)小悲鳴聲，為證實據(jù)，事主跪身撫向自己，不想那手竟由自發(fā)穿過。

“這是幻覺……。”

墨菲扼腕長嘆罷，突然由墻體發(fā)出沉悶聲響，她隨聲探去，倒靠透明墻上的自己竟詭異瞪向她，手則是撫向透明墻體使出能力，伴隨墻面出現(xiàn)的裂縫伸展出，事主不安伸手想做阻，不想那墻體已瞬間爆裂開來。

“啪啦。”

在爆流聲中，整空如同靜止般，四布閃散出玻璃碎片，墨菲則是雙手掩目。

“墨菲，你搞什么鬼！？？”突然由周傳來蘇致平的驚喊聲，墨菲清楚是現(xiàn)世中出了事，想也沒想，緊閉雙目，咬破唇嘴，試圖以這種方法脫身。

“嘩啦。”

物體打擊地面的聲響傳來，以為就此回歸現(xiàn)世，不想由墨菲腦中回閃過，那觸目驚心的試研過程，被藥物腐蝕，血肉橫飛的場景。

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記憶深處總有極淵之景，可又有誰真正步入過那幽枉之獄，那聲嘶力竭只是靈魂呼號，身膚上的視覺盛宴，剝膚之痛，摧心剖肝不過是開始。

“嗚哇。”

墨菲聞詭之際，已然跌倒，反應(yīng)過來時手部傳來痛感，張開雙瞳已然回歸病房，展間，發(fā)現(xiàn)站在玻璃碎渣子中的蘇致平，他伸手瞪目驚顫，似是被前者推開立止呆住。

此時，墨菲才發(fā)現(xiàn)，整個病房已是滿目蒼夷玻碎墻裂，想到墨子書回探之際，他已然坐起，并驚目瞪向事主，那剎，前者銳挫望絕耳目空洞。

“怎么辦，他看我就像看到怪物般……。”

墨菲手掩雙目，坐在封羅衛(wèi)生院“候室廳”處喃喃自語起來，見其沒有接下自己伸來的水杯，蘇致平使杯子放至茶幾上，此時他知道說什么都會令前者情緒化。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明明只不過是我的一場惡夢，為何……。”

“不管是因為什么，你都不應(yīng)該在那孩子面前展示你的能力。”見墨菲情緒激動，蘇致平笨嘴拙舌起來，他本想做出安慰，可還是做出斥責(zé)。

見墨菲默不吭聲，蘇致平繼續(xù)道：“為了不讓“十夜”再次入侵，這個結(jié)界是由“天赤”親自布下的，如果不是從里面破壞根本不可能。”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起霄兒……。”墨菲言間，緩緩劃下淚珠，對她而言，終究忘不掉分離帶來的苦楚，蘇致平則是聞觸情傷，拍了拍其肩膀表示安慰。

“好了，都過去多久的事了。”

“你不懂！？”許是蘇致平那無關(guān)痛癢言語激動墨菲，她怒目睚眥站起，甩開前者的手。

墨菲這突如其來的敵視令蘇致平感到不快，他黯然神傷，道：“是，我是不懂，我又沒結(jié)過婚，又怎么會明白一個失去女兒的心，可我又何嘗沒有失去過，生老病死我能怎么辦！”

“不，你并不知道，霄兒，其實是……。”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許是這陣子太多事了。”墨菲本想脫口而出，突然意識到“花苞計劃”的機密性，趕忙作出改口。

從墨菲那欲言又止的言語中，蘇致平隱約感覺出其的有意遮蓋，清楚她的為人，就是使出全力撬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唯有悠悠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下子書。”

蘇致平余音剛落，站起朝病房走去，墨菲則是瞪向其的背影，回想起自己抱著熟睡中的“墨霄”，向一名年過六旬男子走去。

“子書，怎么樣了？？”蘇致平推開病房門口做出詢問，此時病房已換，那白延九更是重新布下結(jié)界，只見墨子書正神情恍惚，呆滯望向窗外。

“我以為你經(jīng)過這么多次，已經(jīng)習(xí)慣了呢？”蘇致平長嘆罷，在床頭椅子處坐了下來，見墨子書沒作吭聲，他繼續(xù)道：“怎么，你也覺得你姑姑像怪物嗎？”

“怎么會呢！”

墨子書聞訊，先是一驚，而后展出愁眉，想起墨菲因情難控破壞現(xiàn)場，自己不由自主產(chǎn)生的屏障，輕聲述出：“我感覺自己才是那個怪物。”

“為什么這么想？？”

蘇致平驚訝墨子書竟有此念頭，向其解釋道：“你姑奶奶，她，她只是想起令自己難過的事，我的意思是，她絕對沒有要傷害你的想法，你明白嗎？”

“七叔，我什么時候能回署里？？”

見墨子書有意撇開話題，蘇致平?jīng)Q定向其坦白，便炳若觀火起來：“子書，你又想開始忙工作逃避了，你應(yīng)該清楚，想回去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為什么？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與余婆婆的約定和溫小姐的承諾，還有替石頭照顧衛(wèi)爺爺，七叔，我只剩下這些了，你不能連我對石頭的誓言都要剝奪。”蘇致平話音才落，墨子書面展訝然，向其述起道理。

“子書……。”

“七叔，告訴我，怎么樣才能回去？？”其實墨子書心里也清楚，自己并非屬于這個世界，可讓他放棄生活二十年的一切重新開始，他做不到。

“子書，你必須回去異界重新開始，你的族人需要你。”

“外勤處理組更需要我！？”面對墨子書的懇請，蘇致平搖了搖頭，表示絕無可能，不想前者竟難掩情緒，眼泛淚光，激然喊罷，考慮誠心，轉(zhuǎn)音輕述出：“七叔，告訴我，怎樣才能回去警署，我必須回去。”

“你不可能回去了，你是墨氏唯一繼承人，姑奶奶絕不可能讓你再冒險回去警署，即使是姑奶奶同意，你墨氏族人也絕不允許。”面對墨子書的固執(zhí)，蘇致平長嘆罷，使余光瞥向他處，他知道，依事主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適合長談這些。

“我不明白，難道讓我做一個永遠摔不壞的花瓶嗎？”墨子書這幾日都在思考“夢中老人”所說的“重生”，他也在重復(fù)考量中醒悟自己想要的“重生”是什么，是以一個“天棄之界”人守護魊界，這是他之前身為蜮蟲的愿望，也是他如今的心愿，他決定秉承信念繼續(xù)下去。

“我又不是博物館里的展覽品？我不屬于任何人，七叔，告訴我，回去警署的辦法！！”見蘇致平默不作聲，墨子書繼續(xù)做出思想工作。

蘇致平對墨子書的胡攪蠻纏感到氣憤，怒道：“你生來就屬于墨氏族人，如果連你這點血脈都失去了，你讓一代世族之首的他們怎么辦？”

“那為什么讓我生而就是個平凡人呢？”

說到這，墨子書也難掩情緒喊出：“為什么一開始，沒問過我，就為我選擇了“人生”，既然開始了，為什么不堅持，為什么，難道連守護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誓言都不給我，告訴我，我活著到底是為什么？？”

其實蘇致平真的很無辜，他至今仍搞不清楚白妙的用意，如今走到這一步，本就應(yīng)該是她能預(yù)料到的事，為何明知道卻還讓墨子書走上這艱難的道路，如今看來墨子書與那剛出生的嬰幼兒又有什么區(qū)別。

一想到這，蘇致平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安慰出：“或許，你祖母開始只是希望你能平安走完這一生吧。”

見墨子書皺目默不吭聲，繼續(xù)道：“雖然那條路會很漫長，可，那是承載你父母夢想的地方，你真的沒想過，要試著去了解嗎？”

“七叔，回去警署，追擊案件也是我的夢想……。”見墨子書低下頭，喃喃堅持起初夢，蘇致平頭腦發(fā)熱，本以為好言相勸，前者就會理解想通，乖乖回到異界。

不想自甥竟如此頑固不化，與那白妙般，面對這種人，蘇致平不再堅持，也不管說出的言語會帶來怎樣的后果，一五一十述出：“想回警署也并不是不可能，可史上還真沒有一位掌首是自愿進去的，那相當(dāng)于是直接為“天馗”賣命了。”

“你呀，就別想了，那個地方必須經(jīng)過“世首長老會”的篩選，六權(quán)世族中“權(quán)威人”的擔(dān)保。”

看出墨子書眼絲燃起希望，蘇致平打擊罷，不由得對這一計感到百分滿意，心說道：“其實不經(jīng)過篩選會也是可以的，子書有資歷，只要找“天馗”最高領(lǐng)導(dǎo)三大梵者中的一人索要“推薦信”就行了。”

“那，這個長老會的篩選條件是什么？？”

“唉，早知有這結(jié)果，就不說出來了。”原想著墨子書會知難而退，不想其這頑性執(zhí)牛竟尋求起答案，蘇致平聞訊頓感后悔，心說罷，又是言槍帶刀起來：“每年的二月份都會有為期兩個月的“篩選會”，以現(xiàn)在的你，想進篩選資格，難，你還是放棄，好好回去，當(dāng)墨氏掌首吧。”

“兩個月，只要兩個月內(nèi)得到認(rèn)可就可以回來？？”墨子書嘀咕罷，面展震奮完全沒把蘇致平重要言語聽進。

“七叔，我決定了，這兩個月麻煩你訓(xùn)練我，只要訓(xùn)練我篩選內(nèi)容就行。”

墨子書考量了片刻，向蘇致平做出懇請，自舅聞訊，眼顫心堵，瞪大雙目怒喊出：“你瘋了，你現(xiàn)在的封元位僅僅只是一級灰色淬位“元命”，若想通過考核必須達到四級靛藍分位“元朔”，兩個月，別想了，根本不可能！？”

“那我來訓(xùn)練你好了。”沒等蘇致平怒罷，門口傳來墨菲那束身自重聲。

“姑姑！？”

墨子書面展欣喜探向言者，見其仍慣我行我素，后者由心感到寬慰，其實墨菲在得知白妙的噩耗后，一直在考慮事主的去處，難得他有自己的想法。

如今，墨言唯一的厄靈息已經(jīng)消失，對十夜而言“封靈之子”已失去任何作用，如若讓墨子書回歸墨氏坐上正主之位，怕是會引起內(nèi)亂，不如放其在外砥礪琢磨，待時機成熟，擁護保帥自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我的姑奶奶，你湊什么熱鬧，身為執(zhí)掌，你不是應(yīng)該說服他，做好掌首的嘛，再說了，你不會認(rèn)為子書會和墨云一樣，能在一個半月內(nèi)學(xué)會隔空取物和結(jié)幻術(shù)吧？？”

“書兒，那個過程會很艱苦……。”

墨菲對蘇致平的好言不作搭理，而是悠悠走過其，朝墨子書說出，講真，言者慮及族變的同時，也思過，自幼被白妙逼走過太多路，唯有自己的婚姻是她的選擇，此時，她希望自侄能走自己的路。

“不管多難，我別無選擇，想要實現(xiàn)夢想就是再艱苦，我也要咬著牙去實現(xiàn)，因為這是我對石頭的誓言！”墨子書信心滿滿向墨菲述罷，表露出堅心。

“呵，真是，和老哥一個樣，牛脾氣。”此刻墨菲在墨子書身上看到墨離的影子，低眉暗笑罷，眼里泛出淚花，反之，站其二人身后的蘇致平則是面展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