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

冷靜才是勝利的關鍵！

楚文深吸一口氣，用他都不敢相信的淡定語氣說：“我說不是我自己想這么做的，你信嗎？”

好吧，說出的話倒是連他自己都不信。

然而那委屈無助的眼神，恐怕都能讓世上最冷酷無情的法官動容。

罪不至死啊。

Rider看了他好一會，最后道：“我信。你確實沒這份膽量。”

“幫大忙了。”

盡管后者給出了她自己的理解現實而傷人，但誤會是解開了。

忽然，楚文見美杜莎身形一閃，消融在空中，還以為是老姐來了，結果只聽見美杜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留在這也沒有必要。如果她能醒過來的話，我會回來的。”

“謝謝。”

Rider的話留了不少余地，楚文只能對空氣道謝，也不知對方聽沒聽見。

不一會，阿琪娜的聲音就打破沉寂：‘很奇怪。但總的來說，是比較出色的生物。’

“你指哪一個？”

阿琪娜回答：‘當然是躺著的那個，難道你摸了另一個嗎？無論是在物理防御、還是魔力輸出方面都無可挑剔。美中不足的是，她對魔法防御有很大的缺陷，就消耗來說，也存在相當的問題。但如果把這兩個隱患解決，那就完美了。’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完美的存在……你說奇怪又是指什么？”楚文吐槽說。

‘很熟悉……給余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

說道中途，阿琪娜漸漸沒了聲音。

楚文也沒有太在意，反而覺得光靠自己摸那幾下，這個魔女就能得出如此結論，那已經非常了得了。

阿琪娜的聲音忽的又傳進他心中：‘先天不足可以靠后天解決，自身能力有缺陷，也能靠身外之物來彌補。那就能做到完美。’

楚文搖搖頭：“唔？你這話題轉的可真快。只是圣杯戰爭結束后，她就會消失，沒時間和機會去達到你說的完美了……”

前者沉默半響，才道：‘是嗎？真是遺憾。要不你在摸一會？余感覺你在觸摸的時候，她身體大概有一些反應，魔力……’

“你是在誘導我犯罪嗎！？”，楚文近似抓狂的打斷她的話。

阿琪娜說：‘這倒沒有。只是覺得你的表情很有趣罷了。’

“有趣個頭啊！算了算了，這種事情我可不會在做了……話說回來，你不是被稱為欲望魔女？具體是哪些方面的欲望比較強烈？”，楚文好奇地問。

讓自己做這種事……難不成是性欲？

生前不會是個婊子吧！？

魔女忽略了少年的思維，她努力的回憶著，最終心不在焉答道：‘啊。欲望這東西在余死的時候就消散七七八八了。余在活著的時候，也徹底滿足了大部分欲望，另外歲月也能消磨人心，雖然有法術能讓人保持心智不老，可說到底增加的記憶也是會限制欲望。’

“你這是在回避問題嗎？”，楚文瞇起眼睛。

‘好吧，令人不悅的賤奴。好奇心是好東西，可涉及隱私就很困擾了。幸運的是余死了，告訴你也無妨——幾乎所有欲望余都占有，可最嚴重的還是貪婪和……嫉妒。’

“貪婪與嫉妒？”

楚文摸著下巴，對意外的回答表示不解。

阿琪娜坦言道：‘如是的說。余年輕的時候嫉妒其他魔女有強大的力量，也渴望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后面無論變得有多強大，也不會得到滿足。算是一種嫉妒過頭的詛咒吧？’

楚文驚詫一瞬：“所以……你因為嫉妒別人，就在不停地努力？”

沒想到這個魔女還有這樣的優點，很有上進心啊。

阿琪娜發出些許笑聲，然后回答說：‘當然不是。余當初只是個初級煉金師，一天去同鄉的魔術師家借黃金粉末，敲了她半天門都沒反應。結果等余翻窗進去，就發現那家伙死了，她死在被自己召喚的惡魔手下。樣子很難看，尸體都被扯碎了，白色的召喚陣被血染紅，一只斷手還緊緊抓著撒旦之手……’

楚文注意到什么，連忙打斷道：“哈！？等等，原來法杖你是偷來的嗎！”

‘別說這么難聽，死人的東西能叫偷嗎？反正她也用不上了，正好余幫她完成未完成的東西。’

“……”

說得似乎有道理，可總感覺還是哪里不對。

阿琪娜等楚文充分理解，反復閱覽了他的思維后，繼續道：‘有了這樣好的東西，余索性放棄煉精術，專研黑魔法。啊~后面有好多魔術師、煉精術士都死在余手上，她們的生命、靈魂、魔力全被余奪取，成為余頂級魔女的踏腳石。凡人的靈魂也很美味，可一百個凡人綁在一起，也沒有一個成熟魔術師所有的能量那么多；一百個魔術師加起來，也不及一個惡魔的生命力那么強。’

故事怎么越來越不對勁了。

性命在她眼里都是以數字計算的嗎？

自相殘殺？以人的生命為食？原來她是十惡不赦的人……聽她的語氣也殺過惡魔，這一生還挺傳奇的。

楚文在心中感嘆完后，按著頭說：“我大概明白了……可我覺得這些也不是值得吹噓的事情。既然你都死了，那你的好奇心是不是該收斂一下了？”

阿琪娜：‘不是說了嗎，好奇心是魔術師必不可少的東西，如果限制了它，那我就真的死了。’

“你開心就好……”

真是自相矛盾的話。不過一個死人能這樣說，也不枉她做過這么多驚悚的事情。

“弟弟？該走了喲。”

“啊……”

外面傳來楚婭的呼喚聲。姐和阿琪娜生前相比起來，似乎好很多啊。

楚文沒法拒絕楚婭的要求，可又擔心老姐在大街上暴走。要是她在人群中突然失控，到時候誰來阻止她？應該會死很多人吧……

他最后望了俾斯麥一眼，便離開房間。

……

“弟弟臉色不太好呢？”

“是，是嗎？我覺得還不錯……”

楚文的憂郁好似感染了后者，少女思索一會，猜測說：“是因為俾斯麥嗎？”

楚文不太確定，只能敷衍道：“多少是這樣吧……”

“看來不是呢。”

“啊？”，楚文愕然張嘴。

為什么她這么肯定？

楚婭看了楚文很久，隨之自言自語：“嗯……是因為什么呢？”

“……”

少年眼神飄到另一處，總不可能說擔心你暴走，不想出去吧。說出來可能又要被她“蹂躪”了。

楚婭思考的困惑表情嫣然轉為輕笑，似乎她到最后也沒能猜出是什么。她緩緩道：“弟弟煩惱很多呢。”

“也不是那么多啦……莉莎，她去哪了？”

如果莉莎在的話……

“莉莎？噢，不知道呢，早上醒來她就不見了，會不會回去了呢？”，少女依然笑著說，各方面看上去都無懈可擊。

楚文聽后更為疑惑，莉莎不應該是個不辭而別的人啊，但現在他只能點頭附和：“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

楚婭的聲音充滿魔力，這次不可抗拒的讓他相信了。

后者嘆口氣，心道：那家伙不見了啊。真是回去了？昨晚傷得那么重……一個人不要緊嗎。

‘她在說謊。惡魔在說謊。你還真是好騙，真是好騙……’

哎？

什么什么？

楚文不明所以的表情被少女看在眼里，不過前者以為他是疑惑莉莎的事，便拉起他的手說：“發什么愣呢，弟弟？走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