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翎怎么糊弄過館長的,反正我一個女孩子在男子武術班待了一個月。
我熬過了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到了檢測成果的時候。
一對一競賽,我被打得落花流水。
臉上青青紫紫的,胳膊上流著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縮在角落里,看著他們決賽,真可怕……我再也不要學武術了。
白翎跑過來,手里拎著醫藥箱,“解千愁,你還能動嗎?”他看向我的胳膊,蹙眉蹲下身。
我搖搖頭,眼眶通紅,“疼。”我只能盡力憋出這一個字了。
白翎扯過我的胳膊:“等一下會更疼,所以……忍一忍?”他挑眉問我。
我對上白翎的眸子,微微點了頭。
“啊——好疼——嘶……疼死了……”我邊哭邊喊,聲音嘶啞難聽。
白翎睨我一眼:“快了,別哭。”
平常對我嚴厲的白翎教練,此刻居然那么溫柔。
傷口包扎完后,白翎溫柔的看我:“還好,只是皮外傷。”
我愣了愣,大哭起來。
他手足無措,周遭的人群都在看我們。
白翎把我扯進懷里:“別哭,哭什么啊?別人以為我欺負你呢。”
我哭喊的聲音弱了下來,嗚咽著說:“太疼了……我就是腦子抽風,怎么會來武術班……而且…………而且還是男子武術班。”說著說著眼淚實在止不住了,像傾盆大雨般落下。
白翎無措,不停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特別疼你知不知道啊?快疼暈了你知不知道啊?”我另一只胳膊推開他,向他質問。
白翎垂下頭,滿臉歉疚:“對不起。”
我艱難地站起來,瞪著他:“我明天要請假。”
白翎覺得好笑,“可以。請多久都可以。”
我背過身踉蹌走著:“就一天。”
我穿上大衣,避開傷口,跑到大街,坐在公園的木椅上,哭得像個傻子。
真的很疼。
世界在眼淚中模糊,漸漸扭曲。
我抹掉了淚,世界也隨之清明起來。
我垂下頭,繼續大哭,一雙皮鞋猛然闖進我的視角。
我抬頭看去,是江卻。
我起身要逃跑,他一下扯住我受傷的那只胳膊。
我崩潰地甩開他,大哭大喊道:“別碰我!”我一只手捂著臉,哭得像個智障。
江卻站在那,一動沒動。
我跑走了,他沒追上來。
真是萬幸。
我止住了淚水,掏出手機給韓憶,曲星星發信息:出來喝酒。
為什么發給她們兩個?我現在信得過的只有她們了。
我們跑去醫院,里面有超市,我們進去買了一罐濃度超高的酒。
外面很冷,風很大,吹的臉麻麻的。
一罐啤酒,我們三個一人一口。
酒是苦的,對啊……本來就是苦的。
“你受傷了還喝酒。嘖……都被打成什么樣了啊。”韓憶伸手來摸我臉上的傷口。
“那幫男的真不是人。”曲星星低頭咒罵道。
我接過啤酒,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為受傷心情不爽才喝酒的。”我猛灌了一口,發現這酒竟然難喝得讓我想吐!
曲星星搶過,一腳踩在高地面一階的大理石上,“姐給你們示范一下,喝酒的正確姿勢。”
她舉起啤酒罐,喝了半罐子。
我一把搶過:“別喝了!這酒濃度高,還貴!給我們留幾口。”
韓憶擺擺手嗤笑:“你們喝吧。”
我喝了一口,嘖……這舒爽。
韓憶說是不喝,但仍喝了一大口。
冷風混著啤酒的味道,悉數灌進口腔里,迅速跑入胃。
我們三個都喝多了,漸漸迷糊了。
三個人走路搖搖晃晃,我推開曲星星:“曲大姐你別擠我!”
曲星星一把懟回我:“你擠我了!”她笑著吼我。
韓憶被我們兩個擠出去老遠,我急忙把她扯回來,罪孽罪孽……差點撞人家車上。
我腳跟不穩,四下推著她倆:“別擠我,擠什么?幾米寬的人行道不夠走的啊?”我指了指前方的路。
猛然瞧見一個帥哥走過,嘖……膚白貌美腿長。
“啊,帥哥。”我撲了過去,韓憶死死拽住我,對曲星星道:“攔住她,不然她要耍酒瘋!”
曲星星勁大,一把掄過我。
“我沒喝多!是你們喝多了!”我指著韓憶和曲星星。
曲星星冷哼一聲:“我怎么可能喝多?”但她仍擠著我。
韓憶搖搖頭:“就是你喝多了!還非說我們擠你!”她搖搖晃晃的撞了我一下。
三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誰也不肯承認自己喝醉了。倔強的可笑,固執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