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自私的,社會的實質就是相互剝削。覺得不公只是自己不想改變,渴求他人的幫助換取安寧的生活。
憑什么?所有人面前都有自己的道路,無關年齡種族語言等等。這些廢話并不適合說給成年人聽,卡耐基人性的弱點只是給享受慣了伸手即獲得的青年啟蒙開智的手段。
經歷過戰(zhàn)爭的人,更能認清自身的本質。我們不是絕對的利他主義者,我們不是工蟻和蜜蜂。絕對的利他主義只能造成智能退階,社會結構過于穩(wěn)定,反而不會有進步。
李二蒙了面,他相信蕭敬還沒有見過他現在這張臉和形體,也不會知道他的實力已經到達第一階段的巔峰。
他一無所知,李二覺得他敗局已定!真正的戰(zhàn)斗是一場捉迷藏的游戲,誰藏的夠好,就會無損戰(zhàn)勝明處的敵人,戰(zhàn)斗只是消耗的形式,無論它冠冕多少堂皇的形容。
李二提上一柄短刀,告訴龍月他會去,卻沒有和她一起去,這不是個信任誰的好時候。
路途遙遠,坐下的加菲就成了代步工具。這只貓認識的人不會提起它,比如嘯天,李二想告訴嘯天一件事。他參加了蕭敬的大會,這可以看出嘯天的立場。
李二討厭愚蠢的玩笑,尤其是被玩弄的背叛感,讓人惡心。
北境。
蕭王府。
建安邊境王的王府,地馭華奢。
初臨就能感覺到建安的,文化,政治和經濟。一張匾額上書蕭王,蕭敬出生在這種人家,鬼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一輛金花馬車緩緩駛入敞開的石獅大門,紅木金漆的外廳人山人海。
嘈雜的人聲,五大三粗的有,文人墨客的也有。有的陰兀,有的爽朗,有的強勢,有的則正在調戲蕭王府的丫鬟。
這個王府一股子風塵氣。
海棠的味道讓李二不太舒服。
好笑,想敬哥兒真是好享受,復辟都搞出來了,因為太沒自信么。
正誹謗著,打內廳轉出來一個圓圓胖胖,大手大腳的管家,笑瞇瞇對著場院里到齊的眾人。
“承蒙駕到,蕭王府真是熠熠生輝!”管家一聲呼喝,雙手一抬,頗有天下英雄入懷的嘚瑟。
結果稀稀拉拉的回應讓管家面子上顧不住。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姿態(tài),畢竟這些玩家放棄大好時光來蕭王府的,大多都有些不情不愿。
如果不是蕭家開出一萬精靈古金幣,沒有人愿意接受什么王朝招募。
走個過場,李二報了玫瑰會的名字。被發(fā)魚鱗牌的小廝輕蔑一笑,真是什么人都敢想蕭王府的好處。
圖克魯魯排的上號的就那么幾個人,這一萬古金幣不是個小數目,內定也合該是給嘯天的。
你蒙著面就想來討這份好處,豈不是太天真了。
重重把那塊牌子按進李二的手里,這個高壯的青年人怎么一副不通世故的模樣?玫瑰會?那是哪個山溝里的公會,搞不好整個公會就你一個人吧。
搖頭側身讓李二進內廳,好笑的看著管家在臺上一頓海夸,做足了主人的面子和豪氣。
說起來是什么武道大會,主人家也許就來露個臉。到頭來把這些人面子打了,證明一下蕭家的強大和高貴,再給點好處,誰敢不受著。
他一個仆人都看的明白。
場里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又怎么看不明白,在這兒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敢翻建安王朝的面子,能有幾天好日子過?
誰想來呢,誰也不想來。只有那些看穿了形勢,認清了自己的人搭上這片大流,想在從龍之臣中撈個龍首的人才高高興興,不管管家放什么屁都附和著。
李二埋在入圍的人群中,內廳相比外廳反而是個很大的會場,這地方擺了九九八十一臺八仙桌,紅布綿延遮圍,美女行侍其中,正在給每個桌子上菜。
李二算是來遲的。
因為蕭敬一身貴公子長袍,正在臺上對眾人致詞。重要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李二放眼望去人群里看見一位身著秋水長袍,冷若冰霜的美女。龍月并沒有入座,貼著帷幕的角落抱著短刀站著。四目相對,這姑娘頓時轉過頭去。
原本端著一杯酒站在龍月身邊的嘯天一身黑龍長袍,看起來像是哄女友似的在龍月身邊說著什么,笑面如魘。
龍月的小動作很快被他注意到,順著人群看過去,很快發(fā)現了蒙面的李二。這貨先是一愣,隨后便回味。
舉起酒杯對著李二微微一舉,裝作不經意的喝了下去,繼續(xù)在那邊自言自語似的騷擾龍月。
他看見李二了,他還在想他會不會來。李二這等于沒有的偽裝就是在問他,到底什么意思。
嘯天沒有回應,也沒有給臺上的蕭敬提醒什么,仿佛他才是那個等著看戲的觀眾。
李二也瞅見了嘯天,心里微微一嘆。暗道好吧,你既然不想上臺同唱戲,那我就先上場拌著,等我表演完了你總是要表達一下。
于是拉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那上頭蕭敬把大宅門那套用了個十足,以前軍區(qū)大院都沒有誰敢像他這么裝逼的。
廢話聽了一籮筐。
終于等到一聲鑼鼓響。
蕭敬謝幕,紅布拉開,嶄新的擂臺出現在眾人面前。
管家出場在臺上道明規(guī)則。
肥圓渾厚笑道:“英雄煮酒青梅論,多少從頭不盡滾流?俠義之道消失于江湖已有幾千年,誰能想過某日天下英雄齊聚,竟來笑談個人功過得失。但尋古則,擂臺今日只有一位勝主,諸位若自覺有心爭這第一,便上得臺來受眾人挑戰(zhàn)。若為第一,當為我蕭王府上客。若無爭雄意,也自當鏡花水月人自在,得己心不??!”
管家話畢,笑瞇瞇讓開擂臺。
規(guī)則很簡單。
誰覺得自己牛逼就跳上去,一對一單挑,勝者就是擂主。車輪戰(zhàn)下不敗的,就是蕭敬的座上賓。要是有不想打,單純就來湊熱鬧,當個吃瓜群眾也沒人攔著。
蕭敬這一手規(guī)則很明確的告訴眾人,誰第一個上來打就是支持我蕭家,下頭觀望的就繼續(xù)觀望,不過見面禮肯定就沒了。
誰有心思上去拔這個頭籌?
本來明白了規(guī)則大家都知道當個吃瓜的肯定不錯,這么明晃晃的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家笑話了。
結果還真有個冒失鬼。
一個五百多級的普通戰(zhàn)士握住雙手戰(zhàn)斧,嗨呀一聲凌空而起,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擂臺上。
下方啃著雞腿的眾人頓時鼓掌吹口哨,大喊:“好!”
一千多號人呢,每個人都代表了圖克魯魯的勢力,李二見過的沒見過的多了去了。
結果上去的這貨倒是挺有自知。
立下戰(zhàn)斧拍了拍胸脯。
豪氣的打著哈哈:
“灑家是個混人,也知道今天在座的都是藏龍臥虎。灑家若不來拔這個頭籌,只怕是要白跑一遭。諸位同志,可有看得起灑家的?上來與灑家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