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替罪羊
- 冷面王爺的邪魅寵妃
- 樂徵羽
- 3268字
- 2018-01-29 15:14:42
錢知府見即將晌午,便準備明日再審理偷運兵器一事,今日將王虎暫且收押取證,南宮昱認為不妥,但是上面有榮王,其次是巡撫,這話怎么都輪不到他來說,只是咳嗽一聲用以提醒謝凌麒,他擔心謝凌麒年紀輕,不知道監獄里的手段,殺人滅口這事再容易不過了,王虎一旦進去,必活不過今晚!
這一點謝凌麒怎么可能會想不到,起身反對道:“錢大人,王虎背后之人權勢必定滔天,否則怎么敢利用官船走私兵器?今天若是審理不出,王虎定會遭人滅口。”
錢興客氣的回道:“謝巡撫請放心,蘇州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看守異常嚴密,怎會有一般賊人進入?”
謝凌麒背著手臂說道:“哦?錢大人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只是認為我剛從一個從六品升上來,所依仗的不過只是一道圣旨,但即便有圣旨,也可以以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搪塞皇上?就算王虎今晚真的死在大牢內也只能感嘆一句敵人太過兇險狡詐?”
錢興一拍桌子,“謝凌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只是一個蘇州巡撫,只有聽審的份兒!再說榮王殿下還在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謝凌麒似是沒想到錢興的態度轉變那么大,看來王虎指認程安仕的時候,他也已經想明白了,程安仕的背后是榮王,并且榮王還在現場,他這是想倒戈了?
與其得罪一個王爺,不如得罪他一個小官劃算,但是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他的身份并不比王爺低很多啊,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謀反之心,錢興如此給慕容飏顏面,難道不怕被當成叛臣嗎?還是說他認為這事傳不到皇上耳朵里。
現在謝凌麒已經陷入了自我糾結懷疑中,南宮俊逸倒是不認為錢興的這幾句話就把謝凌麒唬住了,但是他一句話不說是幾個意思,南宮俊逸等的焦急,而錢興臉上則滿是得意,程安仕也松了口氣,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
南宮俊逸嘲諷道:“謝兄,你這個巡撫做的可真窩囊,若是謝丞相知道了定會拿棍子打你一頓。”
錢興不解的問道:“謝丞相不是如此粗俗之人,他怎么會無緣無故打人?等下,謝?謝巡撫和謝丞相是?”
南宮俊逸見目的達到了,賤賤的笑了起來,“人家管教自己的兒子,怎么就不能打他了?我要是有這么個窩囊兒子,我也氣啊。”
南宮昱斥道:“俊逸!閉嘴!”
南宮俊逸是不說話了,但還是一臉欠揍的表情。
錢興這才想起謝凌毅到底是誰,當年他十二歲參加科舉拿得狀元,先帝封他狀元郎,入內閣,但是謝意霄以年紀過小婉拒,怕兒子太小會膨脹自視甚高,先帝愛才,讓他入翰林院掛了一個閑職修撰,不用經常去只是掛職,所以后來他就有了時間外出游學了,此后他的傳聞也漸漸少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謝凌麒也從神游中清醒了,忽然問了一句:“錢大人這是已經做好選擇了嗎?”
錢興知道,謝凌麒是問他準備在監獄中殺害王虎,站隊慕容飏嗎?
錢興雖然平時是愛戴百姓,為官清廉,剛正不阿,但是前提是不會危害他的利益與生命,現在在利益和生命面前,什么剛正清廉,都是屁話,然而謝凌麒在這代表皇上,他的選擇就比較棘手了。
想了一會,他就坐下:“王虎,你剛剛指認蘇州省鹽運使程安仕程大人,可有證據?”
此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選擇了忠于皇上,因為在他心里,他也不信慕容飏會坐上那個位置,那么自己又為何選擇他去自掘墳墓呢。
王虎知道案子要繼續審理,便老實交代道:“回大人,程安仕每次都會收到信件,這已經是運的第四批兵器了,長短兵器都有,不是普通江湖上用得,就是那種要上戰場才用得到的兵器!起初程安仕也不信任我,只是交代說那些東西很重要,不能私自打開,我給人家做苦力,自然是主子怎么說就怎么做,可能他覺得他不會每次都在來往運鹽的船上,但船上還需要有人接應,所以他把這項任務交給了我,來往信件我都有留著,但是前幾天收到的另一封信卻丟失了,程安仕很氣憤,說是他上面的人給他的,程安仕運的兵器也是給他運的。”
錢興問道:“那你可知道程安仕幫誰運的兵器?”
王虎搖搖頭,“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們往來都是靠寫信的。”
錢興又問:“一般人收到信后都會銷毀,為何你還留著?”
王虎感嘆道:“小的也知道這是犯法的事,只是我家的情況大人您也看到了,實在需要錢養活,小的才鋌而走險幫助程安仕。但是小的心里也知道,程安仕是個十足的小人,以防他會讓我頂包,我只好留下證據,若是他要陷我不義,就別怪我無情。要死大家一起死!”
程安仕已經氣到極點了,走到王虎跟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王虎,本官自認對你不薄,你如此陷害于我,是貪了誰的好處?”
謝凌麒幾步上前趕忙拉住程安仕:“程大人,你這是氣急敗壞想要把他踢死嗎?還是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王虎,我且問你,若你所說屬實,那么那些往來的信件你放在了哪里?”
王虎伏在地上,捂著胸口艱難的轉身向自己的妻子看去,說道:“蕓娘,我讓你隨身攜帶的那些信你有沒有帶著?”
蕓娘早已嚇傻,此時聽到自己的相公還能對自己說話,慌忙的點頭,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著什么,終于拿出一疊子紙出來,程安仕這下頹然了,不知道怎么辦,慌亂中去看了一眼慕容飏,只見慕容飏的眼神毫無波瀾,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程安仕知道這下跑不掉了。
謝凌麒走上前直接拿走了婦人手中的信件翻看了一下后,猛地拍在了錢興面前的桌子上,錢興倒是嚇了一跳,連連擦汗,心想年紀不大,氣勢倒是挺足。“程安仕,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嗎?錢大人,這該怎么判?”
錢興倒是犯了難,“這……下官怎么都沒資格審他啊。得移交大理寺來審理了。”
謝凌麒忘記了錢知府是從四品,而程安仕是從三品,確實不好審理,這時慕容飏站起來了,“本王做主,把程安仕壓入天牢。明日提交大理寺處理。”然后不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就走了。
程安仕知道慕容飏這是準備放棄他了,他這下是真的完了。
已經休堂,謝凌麒也回到了南宮府,“南宮大人,你說榮王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南宮昱搖搖頭,“他都運那么多了,這樣看來,這一趟他也不會看在眼里,只是多少已經暴露了,程安仕也被關了起來,以后他想用水路再運些什么就不容易了。”
謝凌麒點點頭,但是依舊沒有放松下來,“我總擔心程安仕會不會被慕容飏殺了?”
南宮昱摸著胡子想了想:“應該不會那么快,這事錢知府一定會上報的,況且押入的是天牢,不是普通的地方。錢大人要是不睜只眼閉只眼,還真不會傻到在天牢內殺人。不過就怕里面的人被買通了,還是多防著點好。不過,程安仕多少也算你外祖吧?”
謝凌麒呸道:“我娘親在世時,可就只有京中王家一個家,程氏就算了吧,這殺母害妹之仇我定是要報的。”這怎么也算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著實不好評論什么。
這時,書房響起了敲門聲,南宮昱打開了房門,只見自己的女兒端著兩盅甜湯進來了,“爹,您和凌……哦不,是謝公子,你們忙了一天了,晚上喝點東西對睡眠有好處的。”
他看著南宮念瑾兩頰緋紅,一直悄悄的看著謝凌麒的方向,他哪還會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謝凌麒的身份自家著實高攀不起,再加上他還有個抬妾為妻的后母,嫁過去這后宅肯定不能安生。
謝凌麒看到南宮昱一臉為難想說什么又無法說的表情,便知自己在這已經多余了,既然話都說完了,那自己也該早早回去休息了,“南宮大人,天色已晚,晚輩就先告辭了。”
南宮昱想著此人果然聰慧,連忙點頭:“謝公子也早早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南宮大人客氣了,請留步。”說罷就要走了,這時南宮念瑾想要追去,“噯,謝公子等喝了這湯再走也不遲啊。”
但是謝凌麒并沒有停下腳步,南宮念瑾不死心的想要追去,南宮昱卻阻止道:“念瑾,身為女兒家要矜持。你這湯是要給謝公子的吧,為父只是順帶的。”
南宮念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撒嬌的叫到:“爹~”
南宮昱把女兒拉進書房,說道:“念瑾,你要是喜歡哪家的公子,門當戶對,爹也不會說什么,但是謝家咱們是真高攀不起啊。人道是‘舊時王謝堂前燕’,王謝二家經過前朝都沒倒下,門生遍地,每位太子少師、太傅、太師都出自王家,現今太后又是王家的人,謝家更是代代出狀元入內閣,女兒不是王妃就是后妃。這地位哪是我們一個地方官可以比的?他就是要娶公主,都有那個資格的。”南宮念瑾嘟囔道:“謝公子沒說要娶公主,而且皇上也沒子嗣啊。”
南宮昱說道:“還頂嘴?哎,隨你去吧。到時候傷心了可別怪為父沒提醒過你。”
“好的。爹對我最好了。”說完開心的跑開了,南宮昱看著她的背影連連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