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哼哼哼！”

怪物一改先前的態度，輕聲冷笑了起來，他抖擻抖擻身體，像個沒事人一樣慢慢站了起來。

此時，怪物將視線聚焦于羽曳手中的那把刀上，潔白的刀刃映著皎潔的月光，鋒利的刀口沒有一絲污垢，刀柄上刻著紅色的印記。

“心之十一工？”怪物認出了刀柄上的印記，“雪白的刀...雪刀——挽月，難怪有這樣的魄力，不過僅憑它可殺不死我。”

話音剛剛落下，羽曳就發現了異常，先前的攻擊似乎沒有了效果。

怪物只是輕蔑一笑，拭去嘴角的鮮血，胸口的深邃創傷以可怕的速度再生，不一會兒就恢復到先前的模樣，看上去沒有受過任何攻擊。

“我可是不死之身啊！”

羽曳微微蹙眉，少有表情的她臉上竟流露出不甘。

怪物徹底恢復，他似乎重獲了新生，愜意地舒展起了身體，尖銳的骨刺微微抽動。

他二話不說，先發制人，瞬間消失在原地，直沖前方。

羽曳也沒愣著，一個閃身便也消失了，只見一道銀白色的光劃出一條筆直的光線，接著就是比先前更加沉悶的重音。

兩者以極速糾纏著，誰也不肯讓步，怪物經歷了先前的再生，似乎變得更加強大，更加難纏。

他們發出的沖擊渾然沖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音障，音障從刀刃間迸發，劃破空氣，頓時暴涌了整個47層，而后，顫抖的玻璃扛不住壓力，接而轟然破碎，夾帶著47層里的家具與物品，一同轟出大廈。

戰斗還沒完，他們打出這個房間，相繼靈巧地來到走廊繼續打，才沒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走廊像是受到了強盜的襲擊，盡是深沉的刀痕。

“叮叮叮”的重音持續響起，如死神臨世，令聽到的人毛骨悚然。

“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駕駛員操縱著直升機，根本窺探不了里面的情況，只覺得萬分緊張，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

“上面打得火熱啊，艾杰恩，我們是不是該上去。”

秦牧停下腳步仰望天花板，羽曳和怪物之間的斗爭異常激烈，轟鳴聲透過數十層樓隱約傳來。

艾杰恩看著隨身攜帶的作戰筆記本，左手托住，右手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表情略微嚴肅。

他們已經排查到了24層樓，距離頂層還有一段距離，好在目標提前出現，如今讓他們省掉了不必要的麻煩。

“哎！我說話你怎么不回應啊。”

秦牧轉身抱怨，艾杰恩卻只是搖搖頭，若有所思。

“怎么了？”秦牧發覺不對勁，上前問道。

“有點奇怪。”艾杰恩說，“我啟動了這個大樓的紅外線感應裝置，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什么意思？”秦牧憤慨。

“你看。”

艾杰恩說著，將筆記本正對秦牧。

筆記本上，海天酒店的側面透視圖緩緩呈現，以黑色為底色的圖案上赫然映著幾個紅點。

“這里是我和你。”艾杰恩指了指最靠下面的兩個紅點，大致位置與他兩所處位置差不多，隨后他又指了指最上面的三個紅點，說，“這里是董事長、羽曳以及目標。”

“嗯，是這樣啊，沒毛病。”秦牧說，“有什么奇怪的嗎。”

“關鍵在這里。”

艾杰恩指向了最后一個紅點，那個紅點位于中央，如今正在移動著，按照這個架勢，趕到羽曳那邊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是誰？”

“這？”秦牧緊緊盯著，眉頭緊皺，“不會是伊伊嗎？”

艾杰恩重重地搖了搖頭，“不會是她，她有自己的作戰方案，早在我們排查之前就離開了這座大樓。”

“那會是誰？”

秦牧不敢多想，只是覺得背脊陣陣發涼，這個大廈居然還有一個人，此前他們一無所知。

“恐怕，是目標的同伙。”艾杰恩說，“雖然不能確定，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判斷，這是最大的可能。”

“你是說，目標有兩個？”

“沒錯。”艾杰恩站起身子，“得快點聯系羽曳了，她可能有危險。”

“不行啊！聯系不上！”秦牧不停對著藍牙耳機呼喊，可是始終沒有回復，“她應該沒辦法脫身。”

兩人面面相覷，有著強烈的不安。這時，頂層突然引發了爆炸，熱浪來襲，整個大樓都在顫抖，窗子，物品相繼難扛重負，一瞬間，每個樓層變得狼狽不堪。

但那刀劍碰撞的聲音還在繼續，劇烈的撞擊聲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艾杰恩又一次打開筆記本，雙瞳緊盯屏幕。

“該死！天然氣管道被引爆了！”艾杰恩說，“他們打到了天臺！”

“嘶！看來這家伙也是個十足的怪物，竟然能跟羽曳糾纏到現在？！”

“變數實在太大了，我們得快點上去幫忙，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艾杰恩格外冷靜，“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兩人看向窗外，紅色的烈焰如同赤色惡魔，染紅了整個天空，滾滾黑煙從上方飄到遠空，刺鼻的味道時不時傳來。

除此之外，不遠處的警鳴依稀而來，像是最后的警告。

艾杰恩不敢怠慢，扔下筆記本就跑了起來，秦牧猛然跟上，兩人表情凝重，相繼將沉沉呼出一口氣。

作為元靈眷屬的他們啟用了體內原有的力量，頓時壓力釋放，兩人踏步向前，身影瞬間消失，又是一陣狂風卷起，沖卷走道。

落在地上的筆記本依然閃爍著之前的圖案，那個最獨特的紅點，此時仍舊移動著，與天臺僅僅只有最后一層的距離了。

……

羽曳和怪物終于拉開了距離，先前他們互相纏斗足足有數分鐘，前前后后不下幾十個回合，依舊分不出勝負。

混亂之中，他們打壞了很多東西，順帶引爆了安置于墻中的天然氣管道，只是一瞬間的事，47層就被烈焰吞噬，有毒的黑煙壓境，星星火光飄至半空中。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互相角力，他們沉迷于戰斗中，不知不覺將角斗場轉換到了天臺之上。

“呼…”

羽曳深深呼出一口氣，感到有些累了，如怪物所說，他的恢復力可怕地驚人，即使羽曳能給他造成傷害，他也能迅速愈合。

反倒是羽曳，數十個回合下來不僅體力上落了下風，還受到了輕微的擦傷。

而怪物似乎越戰越勇，每一次再生都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力量，更快的速度，以及更靈敏的反應。

他還在進化，朝著超人類的方向無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