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雖然聽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卻看得出對方的動作,只是他雖然能夠看出對方的動作,卻沒有反應的時間。
顧長生也是練過的,只是就像他師傅所說的,他畢竟是良家子,從來沒有絕對的惡意,出手都是極力控制自己的。
即便與人動手,比如上次在東都與向子安的人動手,也沒有想過惡意傷人,更不用說殺人,能夠制服對方即可。
但是現(xiàn)在他面對這個英俊男人不同,顧長生明明覺得看見了對方的手抬了起來,同時沖著自己伸了過來。
可是對方這個看似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顧長生感到一股寒意從升起,遍體生寒,這也是他心里發(fā)毛的原因。
仿佛掉入了冰窟之中一般的感覺,黑暗窒息的感覺,顧長生想要后退,想要大叫,可是卻感到什么做不了,渾身似乎無法動彈,被禁錮了一般。
跟著腦袋一暈,仿佛落入了無邊的深淵之中,沒有上沒有下,一切都變得遠去沒有感覺,最后似乎聽到對方的自言自語。
“嗯,看來要問問那個家伙究竟怎么回事。”
顧長生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所有感覺都存在,視覺、聽覺、嗅覺,所有的知覺都存在,可是卻什么也感覺不到,就好像自己瞎了、聾了……
眼前是無窮無盡的黑,純粹的黑暗,沒有一點光線,沒有一點光亮,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見。
沒有一點聲音,是那種完全死寂一樣的安靜,安靜得聽不到風聲、蟲鳴聲,就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聽不到,沒有任何聲音。
明明知道自己活著,卻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任何光亮、聲音甚至身體的存在,就像是死了似的,但是思維卻很清晰,人并沒有昏迷。
這大概就是死的感覺吧,顧長生心里想到,除了思維還在運轉,所有的知覺都沒有,而且大腦中不時傳來模糊的感覺,感覺就像是死了一樣。
這樣的狀態(tài)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般,又好像僅僅過了幾分鐘,又或是一瞬間。
顧長生沒有任何知覺,連自身的存在都沒有感覺,無法判斷究竟過了多長時間,忽然感到眼前一亮。
“怎么回事?”
有光線射入眼中,有嘩嘩作響的波浪聲、不知名的蟲兒鳴叫聲、強烈的風聲穿入耳中,所有的感覺忽然回來了,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茫然四顧。
雖說有有光亮,但是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夜空中沒有月亮,卻是一片星光照耀。
四周仍然十分的寂靜,只是能聽到遠遠的有波浪聲傳來,一陣陣連綿不絕,以及時高時低、不知名的蟲子鳴叫聲。
還是夜里,顧長生立刻反應過來,只是他無法判斷是送章淑華回去的那個晚上還是過了幾天的夜里。
伸手摸了一下,顧長生感到有些柔軟,又有些戳手,自己是坐在地上,地上是砂石。
這時眼睛已經有些適應了黑夜中的光亮,雖然僅僅是一點點星光的光亮,但是與先前那種完全的黑還是不一樣。
眼前有個黑影,蜷縮著橫躺在那里,顧長生立刻想起了章淑華。
雖說自己的水平不怎么樣,不過顧長生自認應該要比章淑華要厲害許多,至少抗擊打能力要強得多。
可是那個古怪的英俊男人出現(xiàn),只一伸手,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對,不能說什么都不知道了,應該是什么感覺都消失了,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奇怪的法子。
那站在自己身后的章淑華應該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顧長生一邊想著,向前探身,伸手去摸,不過手伸到一半卻停了下來。
借著微弱的星光,他已經看出眼前蜷縮在那里的人是章淑華,只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知是死是活。
停了一下,顧長生還是將手指伸到章淑華的鼻下試探了一下,氣息比較微弱,不是很明顯,但是很平穩(wěn),沒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感覺。
應該是失去了知覺,或者跟自己一樣,心里清楚,卻是完全沒有感覺存在,顧長生心里想到。
見章淑華氣息平穩(wěn),顧長生也稍稍放了一點心,然后就立刻想起那個奇怪的英俊男人,那個人去哪里了?
這時身后的風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猛烈,這風來的奇怪,從背后吹來,像是颶風一般幾乎要吹得人飛起,顧長生回過頭來就看見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身后有兩個人面對面對峙著,其中一個人斜側著背對著自己,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顧長生知道那個人就是在章淑華家門前遇到的那個奇怪的英俊男人。
只見他伸出一只手,他的手距離對面那個人的頭頂還有一尺距離便停在那里,神態(tài)顯得十分瀟灑,只是手上泛著暗紅的光芒,如同干涸的血的顏色,十分恐怖。
而在對面的那個人,雖然光線比較,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出似乎有些年紀,要比那個奇怪的英俊男人看起來要大不少,頭發(fā)有些花白。
不過顧長生還是能夠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次也沒有,其實這兩個人,在今天之前,顧長生都沒有見過。
只是那人不像那奇怪的英俊男人那么瀟灑,單膝跪地,雙手交叉在身前,擺出一個奇特的手勢,雙腕交叉的部位泛著淡淡的藍光。
這是法門手印,顧長生看見那個單膝跪地的男人擺出這種奇怪的手勢,還泛起藍光,立刻反應過來。
這種手勢他見過,就是第一次見到那雷家大小姐雷夢文的時候,那一次雷夢文擺出這種類似的手勢之后,差點將師傅的拳館給毀掉。
那個給了他神力的,也就是后來成為他師公的人,當時將自己甩出了門外,事后那個人說雷夢文使的法門叫切玉。
不過當時自己雖然在門外,仍然感受到了房間里吹出的狂風,就如同現(xiàn)在這兩個人一樣。
狂風是以這兩個人之間為中心四周傳播,顧長生距離兩人還有三四米的距離,依然能夠感覺到風勢強烈。
只是與雷夢文那次不一樣,當時是一擊即止,而現(xiàn)在猛烈的狂風,連續(xù)不斷的向四周掃去,颯颯的風聲,連綿不絕。
“說!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會是兩個人。”
那個奇怪的英俊男人說著話,手在慢慢向前移動,靠近對方的頭頂,似乎更加用力,雖然手上光芒仍然是暗紅色,可是顧長生感到更加濃郁刺眼,令人心驚。
而他的對面的那個人卻像是在竭力抵抗,不過身前的淡藍色光芒正在變暗,身體也在微微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