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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歸來

  • 繡色無雙
  • 樞蔻
  • 3444字
  • 2018-02-08 13:51:56

月上中天,整個國公府都陷入夢鄉。絲語踏著月色,內心卻是無比的雀躍。這一晚上她本就沒怎么睡覺,但是很顯然,此時此刻的她并沒有一點睡意。

走到舒言院子門口,絲語剛好碰見端著盆子出來的小伍。

“絲語姐姐”小伍叫了一聲。

小伍就像府內的大多數人一樣,以為絲語和舒言是真的成親了。因而見到絲語,他并沒有覺得奇怪。盡管他對于為什么絲語和舒言是分開睡而感到疑惑。

“絲語姐姐,你是來看管家嗎?”小伍問道。

“嗯。舒管家他怎么樣了?”絲語道。

“管家服了藥,剛歇下”小伍朝舒言的房間努了努嘴。

“他睡下了啊?那。。那我明日再來看他吧”,說著,絲語就想走,卻被小伍喊住了。

“絲語姐姐,你等一下,管家他剛睡下,現在應該不甚安穩。絲語姐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照顧他一下”小伍說道。

絲語感激的看了小伍一眼,心知他這是為自己找臺階下,便欣然應下,“好,你到完這個就去歇下吧。舒管家那邊有我”

“哎,好,那絲語姐姐就辛苦你了”小伍說道。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絲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強化她和舒言的關系。

絲語現在已經想的很清楚,就算舒言哥哥喜歡初絳姐姐也沒事。她喜歡他,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事,與他人何干?如果有一天她注定只能看著舒言哥哥娶了其他女子為妻,那也是將來的事。至少此時此刻,她能光明正大的關心他,照顧他,喜歡他。以妻之名。

旁人恐怕理解,對于絲語而言,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下了怎樣的決心。

小伍調皮的笑笑,不過他臉上并沒有揶揄之色。這一點讓絲語心下感恩。

“對了絲語姐姐,管家他是傷了風,所以你尤其要注意管家有沒有流汗。大夫特意叮囑,管家剛服完藥可能會盜汗,你記得要及時幫他清理,否則會進一步受涼,加重病情”小伍叮囑道。

絲語在心里默默的把小伍的話重復了一遍,隨即重重點了點頭。

和小伍分開后,絲語便來到了舒言的屋子。

這是她第三次來這里,只不過前兩次來這里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尤其是上一次來,還和舒言哥哥不歡而散,她也為此大哭了一場。隨后兩人就分別兩個多月,未曾見過面。此刻再次見面,竟仿若夢中。

絲語進了屋子后,顧不得仔細打量,便朝躺在床上的舒言走去。

屋子里鋪著火龍,所以很暖和。絲語脫下了身上的厚襖子。把襖子放到一邊的椅子上,她便輕手輕腳的朝舒言走去。

她設想過很多種再次和舒言見面時的場景,也想過自己要如何向舒言解釋自己在他走之前奪門而出的事,可是她獨獨漏了這一種,更沒有想過舒言回來時會是這種憔悴的樣子。

舒言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眉頭緊鎖,可見他睡的并不安穩?;貋砗蟮乃?,比之前消瘦了許多。

如果說走之前的他還帶有些許少年氣,可是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身上那點少年氣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俊和成熟。

絲語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很低,就連絲語自己也不怎么聽得見??墒谴采纤氖嫜缘箙s好像聽見了似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絲語底下身子,幫舒言掩了掩背角。小伍說的沒錯,舒言的額角已經能夠看見浮出些許汗來,密密的一層。

絲語直氣身子,想要那帕子幫舒言擦去汗珠。卻在直氣身子的那一刻,她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手上了舒言的眉頭。

絲語剛從外面進來,手還是冰的,帶了些冷氣。在撫上因為傷風而燒著的舒言的額角的那一刻,絲語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熱氣從指尖處傳來,就像是一股熱風,順著她的血液,緩緩流淌。

絲語害怕自己會驚醒舒言,在撫了撫他的眉毛,覺得沒有先前那么緊鎖之后,便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因為屋內繞著火龍的原因還是其他什么,絲語臉上紅撲撲的,就像是少女精心涂抹了胭脂那樣,嬌嫩可口。

這一晚上,舒言都睡的很不安穩。也許是因為藥力的作用,這一晚上。他的額頭都在不停的盜汗,絲語歇不得過上一會兒就得為他擦汗。到了天快亮的時候,舒言的燒才退了下去,盜汗的癥狀也好了許多。

因為早起絲語還要去三公子那服侍他的晨起事宜,所以她沒等到舒言醒來便走了。

一晚上幾乎沒睡覺,絲語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抬不起精神頭。在幫三公子穿衣服的時候,她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高子澤低頭看了一眼幫自己系腰帶的絲語,見她臉上倦意濃重,便出口問道,“昨晚是做賊去了嗎?看上去像一夜沒睡的樣子”

“昨晚奴婢有些失眠,所以沒怎么睡好”,絲語答道。

“小小年紀就染上失眠之癥”,高子澤戲謔道,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道,“難不成你知道舒言要回來了,所以興奮的睡不著覺”

高子澤知道舒言和絲語目前還是“夫妻”,此刻見她的樣子,忍不住出口調戲。

“公子莫要取笑奴婢了,鶴蒂已經擺好早膳,公子請快去食用吧”絲語道。

舒言醒來的時候,小伍正在旁邊擺筷子。見到舒言醒過來,連忙跑到他身邊扶住他。雖然燒已經退了,但是舒言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管家,您醒了?”小伍道。

舒言輕輕點了點頭。

“早膳已經幫您備好了,您現在要吃嗎?”小伍問道。

“我現在沒什么胃口,先撤下吧”舒言出口道,聲音有些沙啞。

“那您先休息,要是想吃了我再讓廚房幫燒點”,小伍說完,就回到餐桌前收拾。

“小伍,我昨晚隱約感覺有人在我身邊,是你嗎?”舒言叫住準備走的小伍問道。

小伍搖了搖頭,“不是小人,昨晚是絲語姐姐在您身邊守了半宿,今早才回去的,說是三公子那邊還要她侍候”

舒言點點頭,隨即擺了擺手,“下去吧”

小伍走后,舒言便披衣下榻,踱至書桌前坐下。

書桌上正好放著一本《詩經》。這本詩經從外觀上看已經有些舊了,封面皺巴巴的,顯然被主人翻閱多次。

舒言深處瘦削的手,緩緩摸過這本《詩經》的封面。這次出去,他沒有把《詩經》帶走。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也許是離開前絲語對自己的追問讓他明白,他與她,終究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又或許他只是想趁這次機會狠心斬斷過往。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F在的他,披著舒言的皮,靈魂卻早已經被腐蝕。早在母親死去的那一刻,仇恨便已經懵逼了他。他努力生存下來的一切,就是為了仇恨!

“管家,三公子來看您來了”小伍在門口說道,“您現在方便嗎?需要小伍去請三公子去前面坐坐嗎?”

“你帶三公子去側廳,我馬上就來。還有,把三公子帶到側廳后,你就去院門口守著,誰都不許進來”一下子話說的太多,舒言捂著嘴咳嗽了一下。

小伍把高子澤帶到測廳坐下,隨后就去沏茶。臨走前,他還絲語有了個眼神交流。

絲語站在高子澤的側后面,不知怎么的,竟覺得有些緊張。昨晚她守了舒言一夜,不過那是在他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嚴格說來,今天是她和舒言在兩個多月后的第一次見面。

高子澤和絲語沒有等多久,舒言就出現了。他穿了一身藏青色菖蒲紋杭綢袍子,所有的頭發都聚于頭頂,以木紋簪固定。因為生了病,臉色略微慘白。在身上藏青色袍子的襯托下,愈發顯得清俊。

舒言走到高子澤的面前,抱拳行禮。在起身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看了旁邊的絲語一眼。

從舒言進門的那一刻起,絲語就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一方面擔心他身子沒好,就這么貿然出來,會再次受風寒加劇病情;另一方面卻是覺得生了病后的舒言愈發的好看,少了平時的那一份疏離感,讓她有種見到小時候的舒言的恍惚感。

高子澤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舒言落座。“聽說你昨晚回來時感染了風寒。今日怎么樣?身子可有大好”

“多謝三公子關系,舒言已無大礙”舒言回到,只是話剛說完,他就握拳掩嘴咳嗽了起來。而且這咳意兇猛,一下子竟停不下來。

絲語一下子慌了,她顧不上三公子還在一邊,跑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水就跑到舒言身邊遞給他。同時她掏出懷里的帕子,一邊幫舒言擦嘴一邊幫他捶后背,希望能減輕他的咳意。

高子澤在一旁見狀,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絲語和舒言。

舒言感覺喉嚨間涌上來的熱意退下許多,便推開絲語的手,抱拳說了一聲“多謝”。然后不再看絲語,拿起剛才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絲語松開自己的手,見舒言眸中疏離感分明,一下子如鯁在喉,苦澀之意大盛,說不出話來。當著三公子的面,她不能做其他表現,她只好炴炴的退回到三公子的身旁。

賭氣似的,她故意一眼也不看向舒言。可是沒多久她就破功了。她這是做給誰看呢?誰又會在意她有沒有受傷?絲語自嘲的咧了咧嘴。

就在這當口,小伍捧著剛煮好的滾燙的茶水走了進來。他很細心,照顧到舒言的傷風不得飲茶,便泡了生姜水。

生姜水性熱,逐寒氣,祛邪風,對輕微的傷風及其有效。而且在冬天喝生姜水,對于去除體內寒氣很有效果!

高子澤也不顧茶水滾燙,一下子灌了一大杯,頓時感覺體內溫熱了許多。

“絲語,今兒個天氣好,你去書房把本公子的書拿出來曬一曬”高子澤轉頭看著絲語說道。

絲語挽了挽身子,便出去了。臨走前,她又控制不住的看了舒言一眼。

絲語走后,舒言開口對小伍說道,“小伍,你出去院門口守,若有人來就說我還在病中,有什么事你先應著,我過后自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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