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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熟悉小巷遇馬楠

在家的時間是愜意,是享受的。因為你不用去想任何關于工作也好,應對感情也罷的事。想到應對,許巧言居然自己也呆住了,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難道是應對么?電話響起,一看號碼,正是張俊可打來的,許巧言竟莫名有些心慌,自己接受了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好,而自己竟然在應對這段感情。定了定心情,按下接聽,許巧言:“喂,俊可。”張俊可:“巧言,在做什么?”許巧言:“宅著呢!”張俊可:“沒出去找找老同學敘舊么?”提到這兒,許巧言才想起明天還有場高中同學聚會。許巧言:“我向來人脈關系不好。所以也找不到人敘舊。”張俊可:“怎么會呢。那你不是特別無聊?”許巧言:“不會。因為我是在家嘛。”接著,與張俊可閑聊幾句,就掛了電話。關于明天的同學聚會呢,許巧言沒有拒絕,盡管這樣的聚會有些多余,但她是準備去的,因為人到了一定年齡,一定都會緬懷一些事物,雖然她都能想到去了以后,自己傻坐在哪兒的場景。

任秋萍今天的生日,但她還是堅持去上班,她說生日不過是一個過場,哪能有賺錢實在,再說只要家人們都在,每天啊都是生日。這句話說在許巧言的心坎上,她想自己或許從未認真考慮到,媽媽她也需要自己。袁明川也因為工作的事走不開,許巧樂去上學,晚上才回來。家里只有許巧言了,她查看了冰箱,看來自己需要買很多東西,晚上大展身手一番。

家鄉上午10點的天氣,已經陽光普照,比起A市的霧霾和空氣質量,這里簡直好上太多。走在街道上,許巧言突然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舍得這個家,舍得這個城市,舍得一個人在另一個城市一呆就是9年呢!她無從找出這個答案,盡管知道A市千般沒有家鄉好,可就是找不到一個離開A市的理由。

許巧言逛了街,給媽媽買了一件黃金飾品作為生日禮物,因為任秋萍根本舍不得買這些,她總說這都是面子的事,要不,一個破鏈子那值得那么多錢,可許巧言想的不一樣,這些東西雖歲華而不實,可她不想自己的媽媽連個新奇貴重的物品都未曾有過。買好了飾品,許巧言隨便應付了午飯,然后又去商場給家里人選了幾件入冬的衣裳,手里拎著大包小包,又不知不覺走到了當初認識馬楠的那條小巷,這條巷子過往的人多了,不像當年那么偏涼。許巧言就站在巷口,看著來往的路人,她似乎看到當初站在自己前面護著自己挑釁別人的馬楠。而馬楠,他來一次C城,也總忍不住路過這里,但是他沒想到她此時也愣在那里想著事情。這時,一個小男孩撞到了許巧言,小男孩說:“姐姐,對不起。”許巧言看著牽著媽媽手的小男孩,笑著說:“沒關系。是姐姐擋到你了。”回頭,與馬楠的眼神交匯那一霎那,許巧言覺得就像是場夢,就像還在17歲那年,許巧言緊張的別過頭。馬楠:“真巧。”許巧言:“嗯。”許巧言準備逃離,她真的沒辦法在這樣熟悉的環境里,坦然面對一個已經忘記自己的他。馬楠拉住許巧言的手腕,說:“我能請你喝杯咖啡么?”他的聲音帶些請求,許巧言竟然沒有猶豫,一口答應:“好。那我請你!就當謝謝你那天幫忙。”

咖啡廳里,許巧言坐在馬楠的對面,服務員端著咖啡上來,放在桌上,馬楠把許巧言的咖啡端過面前,許巧言好奇的看著他,只見他往咖啡里放了些許糖,然后攪拌均勻,又遞給許巧言。馬楠:“我隱約記得你好像不喜歡咖啡苦澀的味道。”是啊,十八歲在一起時的他們,對咖啡是新奇的概念,總想嘗試,所以當她和馬楠走進咖啡廳,第一次喝咖啡時,她喝下去,就做出皺眉的表情,然后不斷放糖,她當時說:“這個味道太苦澀,我還是喜歡甜的味道。”只是時隔多年,又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巧言沒想到,他會隱約記得這件小事,甚至他也往自己的咖啡里放了糖,她記得他并不排斥咖啡的苦澀。許巧言愣住了幾秒,笑著說:“是么?不過,我現在的口味變了,覺得咖啡的原味也挺好。”馬楠有些尷尬了,他真的忘記很多事,就連往咖啡里放糖也是一種似曾熟悉的習慣而已,他說:“那用不用給你換一杯。”許巧言:“不用了。”馬楠:“巧言,對不起。”許巧言沒有想到馬楠會為一杯咖啡給自己道歉,許巧言:“馬先生客氣了。只是一杯咖啡而已。”馬楠:“我道歉的不是咖啡。而是,我忘記了關于你的很多事。”許巧言眼神有些閃躲,說:“沒關系,我們之間也沒有多少事,不用都記得。”馬楠拿出那本相冊遞給許巧言,許巧言好奇接過,翻開后,她的回憶也翻涌起來,當年那個送自己卡片,傻呵呵給自己告白,在過一起兩年的男孩偷拍相冊。馬楠:“我忘記很多,但我一直覺得你很重要。雖然,這話說起來很唐突很可笑。但今天看見你出現在那個地方,我就突然想說出來。”許巧言這時忘記了自己當初想過再見他時的質問,而如今面對一個已經忘記很多事的馬楠,她也不知道該質問什么,或許有些事說出來,也同時放過了自己。許巧言:“謝謝你,還會有這些照片,但,馬楠,一切都過去了。記不起來也沒關系了。”馬楠聽到這句過去了,心里抽痛起來,馬楠:“我知道。所以,你也別介意我說的話。”許巧言:“嗯。那我有事,就先走了。再見。”許巧言以為自己說了過去了,心里也就釋懷了,但找理由離開后,她心里居然很失落。馬楠沒有挽留,他就坐在那里,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腦海里突然閃現出很多很多事,他需要時間把這些事拼湊在一起。

回到家,已經下午四點,袁明川提前回來了,買了很多菜,本想著是自己準備這些東西的,未曾想時間如此不夠用。袁明川看見提著東西回來的許巧言,說:“巧言,你怎么又買了這么多東西。你是女孩子,又獨自在外面,這錢以后可別亂花了,自己留著。”許巧言:“袁叔,我掙錢,不就是為了讓你們過的好么!所以這哪是亂花。”袁明川:“你這孩子。”許巧言:“嗯。真香。袁叔,你都燉上湯了么!”袁明川:“嗯,燉上了。這不,我今天回鄉招聘些工人,遇到你二叔了,他聽說你回來,特意送的,這雞喂糧食蔬菜的,年份久,燉湯最合適。”袁明川在廠子里呆了幾十年,如今也是個生產班的組長了。許巧言:“嗯。我也是該回去看看他們的。”爸爸去世了,奶奶也在兩年前去世了,這親人啊,有的在別的城市打拼,來往很少,二叔跟小姨呢!是爸爸的親兄妹,都在鄉下做蔬菜、瓜果種植,這些年并沒有因為爸爸去世,而導致關系疏遠,依舊常常送來自家種植的蔬菜和養殖的雞鴨。

飯菜都是袁明川負責下廚,許巧言就幫忙清洗蔬菜。這時,許巧言電話響了,按下接聽,許巧言:“俊可?”張俊可:“巧言么?你在哪里。”許巧言奇怪回答:“我在家里呀。”張俊可:“那你家在哪里呢!我在C城。”許巧言沒想到,張俊可會突然來,說:“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早說呢。這樣,你開導航,搜索蘇家橋老街道,我在路口等你。”掛了電話,袁明川:“俊可來了么!”許巧言點頭,袁明川:“那你去迎迎,我也給你媽打電話看回來了沒有。”

接張俊可回來時,任秋萍也在家了。他們看見張俊可的到來,都很高興,熱情的招呼著。飯桌上,張俊可碗里滿滿一碗菜,任秋萍:“俊可,多吃點,這些可都是你叔叔的拿手菜。”張俊可:“嗯。阿姨,我一定多吃,這飯菜可比酒店里的好吃多了。”任秋萍:“嗯,那你多吃點。今天你能來,阿姨高興,沒曾想,你這么有心,還特意趕來。”張俊可有些疑惑,許巧言:“媽。快吃飯。俊可,也才到,應該餓了。”然后張俊可與袁明川聊天,小酌了兩杯,許巧言和任秋萍在廚房里收拾時,許巧言:“媽媽,我并沒有告訴俊可說今天是你生日。”任秋萍:“難怪呢!”許巧言:“所以媽媽,一會兒你就別提邀請了的事,不然很尷尬。”任秋萍看了許巧言,嘆了口氣:“媽媽知道。你們年輕人,我是猜不透的。但是,巧言,這俊可是個好孩子。”許巧言又哪里不知道他的好,可是有些事情她也沒有答案。

張俊可的到來,讓家里更熱鬧了,好像任秋萍和袁明川跟他都有聊不完的話題。許巧樂晚自習回來,與張俊可也完全沒有年齡差,聊起游戲來興致勃勃,明顯滿意這個姐夫,還親切地稱呼哥,語氣比跟許巧言還親近。晚上,張俊可留下來,睡在偏房,許巧言為他鋪好床單被褥。張俊可從背后抱住許巧言,輕聲說:“巧言,這兩天你不在,我很想你。”許巧言的背一僵,這個情侶很平常的動作與情話,卻讓許巧言很尷尬。許巧言整理好后,說:“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晚安。”然后慌張離開,張俊可看著她關上門,心里想:巧言,我會等你愛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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