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愛了！”

音夏只當沒聽見，她不想再這么自戀地面對肖楓的陰晴不定了。喜不喜歡又不直說。但就算他直說又能怎么樣，音夏的怦然心動只留在了陳熠維那里。

肖楓不甘心音夏這么無視他，只跟之前的態度完全不同。于是故意從音夏的旁邊湊過，輕輕地撞了她一下。

音夏本就魂不守舍地走了，被撞著了也什么感覺。默默回到座位上，肖楓回了幾次頭，音夏都沒管。

現在充斥在音夏腦海里的只有成績的下滑、陳熠維的忽冷忽熱，……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這么軟弱，這么兩件事就把她打敗了，她難以走出來。

課間十分，音夏還在為成績難過，為陳熠維的忽冷忽熱難受。肖楓忽然過來，拉了一張凳子，坐在音夏桌子邊，盯著她的眼睛，悻悻地說：“哎，這次考試拿了多少分？不會又是我們班的第一吧！”

音夏苦笑著，沒有理他。

他似乎不甘心：“我媽說了，人丑就要多讀書！”

音夏怔住了，瞪了肖楓一眼，把桌上的文綜試卷揉碎。

這一句話把音夏積累已久的自卑、難受都刺激到了。她又想到了些小學難堪的日子。

她猛地站起來，對著肖楓吼道：“是！你說的都對，人丑就應該多讀書！所以，無論在哪方面我都很差！不值得被你們關心和掛念也不值得被你們關愛，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對吧？”

眼淚如窗外的傾盆大雨般掉落，音夏覺得很丟人，當著全班的面，她哭了。

情急之下，她跑出教室，走廊盡頭，蹲下。音夏獨自理清思緒，自我緩解情緒。沒幾分鐘，肖楓也出來了，音夏知道他一定是來道歉的，她現在真的一點兒也不想理肖楓。她便走的更遠些，逼近黑暗的角落，風聲雨聲，樹葉互相摩擦發出“刷刷”的聲音，如鬼吼般，音夏腦子里也嗡嗡的。

肖楓還是嘗試著靠近音夏，直到音夏強烈要求他離開，他才開始說話：“對不起，剛剛就開個玩笑。”

音夏不理他，只當他不存在。耳朵里面只進風雨聲。

“誰知道你那么經不起玩笑呢，我也不會安慰人。”他態度不那么誠懇。

音夏抹了一把眼淚：“你走吧，不需要你管的！”

他拉住音夏的手，遞來一個橘子：“這個橘子，給你吧，很好吃的，我今天就帶了一個，現在都給你了。別難過了，一點點事情，要堅強！”

音夏想到了之前他給的柚子，突然笑了起來：“呵，又是一樣的套路。說起來容易，堅強怎么來？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

肖楓放開音夏的手：“不好意思啊，我剛剛真的只是開玩笑，你那么可愛，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音夏只當自己聽錯了，開始看著他說：“沒事，我很好，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她接過了橘子表示原諒了。

肖楓果然就走了，回頭留下一句話：“那你別再難過了，慢慢來，什么事都要去經歷的。”

是啊，音夏又總不能說自己奔潰的其他原因，只好借題發揮了，雖然很丟臉，但至少他來道歉了，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小氣了？

“對了，天氣很冷，又下著雨，別著涼了。”肖楓轉身回來，緊靠蹲在地上的音夏，摸摸她的頭發。

音夏尷尬地低頭。

肖楓拍著音夏的肩膀說：“好了，回去了！多大個人了，很丟臉的，你這樣。”

“不用你管！”雖然這么說著，音夏也不愿意在走廊上吹冷風了，跟著肖楓慢慢回到教室。她想，好在天氣冷，沒幾個人在走廊上，也沒人知道她那么狼狽的樣子，除了肖楓這個討厭鬼。

音夏把揉碎的卷子重新展開，認真思考為什么成績下降得這么明顯，選擇題的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兒。

她把自己的心得和出現的問題寫在了日記本上，逼自己不要想感情的事，一切以學習為重。

習慣的是每天依然給陳熠維發消息，盡管他沒有回復。

一個星期以后，快到圣誕節了。

音夏其實從來不怎么過圣誕的，但今年的圣誕不一樣，她和陳熠維認識了，是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她想約陳熠維在圣誕節那天看電影，于是冒著不被接電話的尷尬，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圣誕節有什么安排嗎？”她開口就問。

“嗯……好久沒聯系了，應該沒安排吧。”熟悉的聲音傳來，語氣里有些許溫度。

“那看電影吧，我請你！”

“那看什么好？”

“《致青春——原來你也在這里》，剛上映的。”

“其實我不怎么喜歡看情感劇的……”陳熠維是語氣降溫。

“那……”音夏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電話打進來切斷了和陳熠維的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