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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街

這還是自己來了大唐以后第一次出蕭府的門呢,一定得好好見識一下大唐的洛陽風光,也不算白來一遭。劉冬心底里思量著望著街上的東西都很新奇,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也看不夠。劉冬拖著小蠻快步在前面東游西逛,蕭衍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見到前面有買糯米糕的,劉冬的眼瞬時閃閃發光,拋開小蠻就沖了上去。老板一見客人來了,很是熱情,遞了一塊讓劉冬嘗嘗。劉冬不客氣的拿過來就吃,還沒等的咽下去,劉冬就轉向身后瞪著眼睛,用手指著嘴里對蕭衍含糊的說話:“好……吃,真的……太……好吃了。”蕭衍嫌棄的轉頭看向了別處,手里卻忠實的把錢遞給了老板。小蠻無可奈何的在一邊拍著劉冬的背,一邊安慰她:“小姐,慢點兒,看噎著了。”劉冬好容易咽了下去,放下小蠻拍自己后背的手,喜滋滋的炫耀說:“吃貨的心你是不會懂的。”說著拿著糯米糕拉著蕭衍就往前面去了,留下小蠻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吃貨是什么意思呢?等她醒悟過來,劉冬早已走遠了,不見了蹤影。急的小蠻趕緊四處尋找。

劉冬一面吃著一面逛,不小心將一小塊糯米糕掉地上了,劉冬只是心底里心疼了一下,就要抬腳走,蕭衍斜眼看了她一眼道:“粒米皆是辛苦。”劉冬看著他為難的道:“你不會還要讓我再撿起來吃了吧?”蕭衍沒做聲,往前去了。劉冬看看地上的糕,又抬頭看看前面的蕭衍,頗糾結。思慮再三,劉冬最終還是捂緊了手里剩下的糕點去追蕭衍了。

蕭衍正站在前面一處賣字畫的地方流連,劉冬知道他在等自己,心中大喜,忙急步要過去,可到了半道上,劉冬又發現了一處好吃的地。這里放了些自己見都未見過的點心果品之類,劉冬忍不住心中癢癢,每樣都包了一些。擺攤的老板見來了這么一個大顧客,心中喜滋滋的,很快東西都包好了,劉冬興奮的忘乎所以,就要拿手機付款,一掏兜,才發現自己連兜都沒有,更別提手機了。劉冬那個懊惱啊,伸頭去找蕭衍和小蠻他們,結果看來看去,人都不見了。回頭對上老板熱切期盼的表情,劉冬尷尬了,東西都包好了又不好意思不要,只得硬著頭皮的說:“老板,那個我沒帶錢。能不能……”誰知話還沒說完,老板一聽沒錢,態度立即就變了,一把拉住劉冬的袖子,說:“哎,我說姑娘,你可不能賴賬啊。我這辛辛苦苦給你包好了,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呀。”劉冬急的一邊去扯回自己的袖子,一邊對老板解釋:“你別扯我衣服。我沒說不要,我是說我待會過來付錢。”老板扯著袖子不放,還招呼周圍的人都過來:“沒錢你過來買什么東西,包好了又說過會兒付錢,這不是消遣著我玩嗎?誰知道你一會兒還回來不回來,大伙兒說是不是這個理呀。”只聽周圍有幾聲附和的,劉冬嗖的臉就紅了,心中有些著惱,道:“我還沒說你欺負人呢。我又不是故意不帶錢的,只不過是和家里人走散了而已。再說你的東西我連碰也沒碰,難道你還要強買強賣不成?”正在嚷嚷中,蕭衍一頭擠了過來,對著劉冬問:“怎么了?”劉冬一下子似見到了救星,格外的喜出望外,沖著那老板道:“看,跟你說了嘛,我只是和家里人走散了。現在我相公來了,他身上可帶著錢。”老板見說劉冬的相公來了,盯著氣宇軒昂的蕭衍默不作聲。劉冬說完,又問蕭衍道:“錢袋呢?”蕭衍聽到她說家里人正自高興呢,聽見問錢袋,忙將身上的荷包拽了下來都遞給了劉冬。劉冬頗得意的問老板:“老板,這些點心多少銀子?”老板忙回答:“六十文。”劉冬打開荷包,看著里面的銀子,不知該給哪一塊,轉而向蕭衍求助。蕭衍伸手取了一塊最小的遞給老板。老板眉開眼笑的接過去,笑著說:“少爺、夫人慢等,今天才開張,這就給您兌去。”蕭衍嫌麻煩,便道:“不用了。”劉冬一聽不同意,忙對老板說:“用,你去吧,我們等著就是了。”老板轉眼又看了看蕭衍,見他不再出聲,便匆匆去了鄰攤兌換去了。蕭衍看著劉冬道:“就區區幾文錢而已。”劉冬道:“一粒米是辛苦,一文錢也不容易啊。”

“守財奴。”蕭衍不屑得輕聲咕囔了一句。劉冬絲毫未放在心上,只當沒聽見。此時小蠻也找來了,對著劉冬一頓抱怨,劉冬只是嘿嘿笑。等找回了錢,劉冬把錢順手放進荷包里,自己揣著就走了。蕭衍在后面提著東西無奈的搖了搖頭。

再往前,便是雜耍競技的地方。前面圍著一群人,正在熱熱鬧鬧的看著什么。劉冬一時起了好奇心,忙拽著小蠻一起去看。原來是耍把式的,劉冬見那人刀揮舞的不錯,虎虎生風,忍不住在一邊隨眾人鼓起掌來。那人耍刀正耍興起,突然不知哪里跑來一個小孩子,那人沒提防,一個收刀不住,刀就沖著小孩子去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人們全都害怕的睜大眼睛看著,不敢呼吸一口氣,膽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直愣愣的盯著。正在這危急時刻,小孩已被嚇懵,那人也急的腦門上全是汗,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最后只見他閉眼奮力將刀一歪,刀就擦著小孩的頭過去了。人群總算松了一口氣,好在有驚無險。劉冬緊懸著的心也緩緩放了下來。剛才虛驚一場,大家都被耍刀的大漢震撼了,都在贊嘆著好功夫,好功夫。那大漢剛才也是吃驚不小,聽到周圍的贊嘆只拱拱手,就去看那孩子去了。劉冬見了不禁贊嘆:真是一個好人。那孩子被嚇懵了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愣愣的一動不動。那大漢也不怪罪他,只輕輕的叫他,可孩子毫無反應。大漢看著有些著急,轉身朝著眾人一拱手道:“諸位,可有識得這孩子的,麻煩通知他的家人,在下感激不盡。”眾人議論紛紛,都不清楚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跳出來走到孩子面前看了看,大聲說:“哎,這不是后街新來的佟掌柜家的小哥嗎?怎么自己在這里了?”經這個人這么一說,人群中有認識佟掌柜的上前仔細辨認了辨認,還真是那孩子不假。這時已有人早就去通知了佟掌柜。很快佟掌柜就帶著人來了,看見自己的兒子癡癡呆呆的嚇傻了,頓時大怒,立即揪住耍刀的人不放,非要拉他去見官。那大漢好說歹說也不行,正在混亂中,人群中有看不下去的就出來說情道:“剛才這大漢耍刀耍的正好,是這孩子突然闖過來的。若非要見官,我等可以為那大漢做證。”那大漢聽有人如此說,便對佟掌柜說道:“若是見官,他們可以為在下作證,到時,在下在大老爺跟前自有話說。去還是不去,在下悉聽尊便。”那佟掌柜一聽,沉吟片刻,道:“若是不見官也可,那你必須賠我五十兩銀子。我方才罷手。”大漢聽了,回頭拿到自己的家伙什清點了一下,面露難色。佟掌柜一看如此,怕他不應忙上前道:“我可就這么一個兒子,你看現在被你嚇成這樣,光是找大夫就得花費不少,誰知道還會不會嚇出個什么毛病呢。要你五十兩已是不多了。你若不同意咱們就見官,如何?”大漢聞言有些為難,待看到那孩子在家人的安慰下哇哇大哭,大漢狠了狠心答應了佟掌柜的要求。大漢道:“佟掌柜,您看我現在就只這點銀兩,不知您可否等一下,待我賣完藝湊湊,您看可好?”佟掌柜拿過他手里的銀子掂了掂,不耐煩的同意了。大漢連忙拱手稱謝,佟掌柜不理,白眼一翻,手一揚,倒背著手退出了場外。小孩子已漸漸安靜了下來,被家仆小心哄著帶回家了。

那大漢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場中,朝著場外觀眾又是一拱手,道:“在下李慶,初來貴地,本想為大伙獻獻丑,沒想到……”他停下沒說,場下看客卻都明白。大漢接著道:“我現在為大伙表演一套祖傳刀法,希望各位多多打賞,在下多謝各位了。”說完大漢便擺開了架勢,場下的人都開始喊好,及至一套刀法耍完,大漢端著盤子下來,那個愿為他作證的人首先掏出了一錠銀子放了進去,接著周圍的人都開始往盤里扔錢。不多時盤里已有了不少。劉冬不識,只覺得這大漢真是太善良了,忍不住想幫幫他。于是便把荷包里的錢一股腦兒的都倒了進去。小蠻想阻止,卻被劉冬用目光制止了。那大漢見劉冬如此慷慨,禁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道了句:“多謝小姐。”劉冬朝他微微一笑。待大漢走過去,小蠻忍不住出聲抱怨:“小姐,你干嘛把錢都給了他。他的那些錢賠給那孩子都綽綽有余了。”劉冬不在意,道:“人家出來賣藝也不容易,還要養家糊口呢。”

賣藝結束了,大漢賠了佟掌柜錢,佟掌柜拿著錢冷哼了一聲就走了,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了。劉冬看著大漢整理好東西也走了,便帶著小蠻去找蕭衍。蕭衍正好也找了過來,三人會合。蕭衍看著已經離去的大漢道:“荷包呢?”劉冬從腰里掏出來朝著蕭衍一揚手,道:“在這呢。”“不會已經空了吧?”蕭衍眼含笑意,并不伸手接。劉冬收回荷包,點點頭道:“嗯,你怎么知道?”“我還知道你把錢給了誰。”蕭衍看似很有把握。劉冬疑惑的看向小蠻,小蠻忙搖手。劉冬不解蕭衍怎么會知道。

“錢既來之不易,怎么輕易給了別人。”蕭衍挑眉問。

“他需要。”劉冬脫口而出。

“如果他是個騙子呢?”蕭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不可能。”劉冬斬釘截鐵,心里卻在哂笑:怎么我也是現代過來的人,搞笑么?什么樣的騙人手段我沒見識過,會讓他們騙倒嗎?

“你跟我來。”蕭衍拽著劉冬就跑,直到跑進了一條異常偏僻的巷口。巷口里的一群人恰恰就是剛才出頭的人,竟然還有佟掌柜,只是不見那孩子。他們正在分錢,劉冬盯著眼前目瞪口呆,真無法相信自己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竟然會在古代掉進了坑。想起之前自己的大話,劉冬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看著眼前的人分贓要走,劉冬顧不得多想,噌得沖上前去,沖著那領頭的人便喊起來:“把錢還我。”那些人被嚇得一愣怔,等看清楚除了劉冬一個弱女子之外,還有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方緩過神來,恢復常態。

大漢一改場上正義凜然的樣子,變得油腔滑調,沖著劉冬靠近過來,劉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大漢以為劉冬怕了,皮笑肉不笑的就伸出手想摸劉冬的臉。手還沒到,就被蕭衍伸出扇子擋住了。大漢惱羞成怒,道:“小子,知道爺是誰嗎?敢管爺的閑事,活得不耐煩了吧?”蕭衍用扇子將他的手拍開,瀟灑的收回扇子道:“我管你是誰!照她說的話做。”“我看你是找死。”那大漢向身后一呼哨,后面的人立刻圍了上來。蕭衍絲毫不放在眼里,淡淡的盯著扇子。劉冬一看對方這個架勢,忙到處找武器找人幫忙。她并不清楚蕭衍的功夫如何,只知道不能任由這群人就這么走了。可惜這巷子太偏僻,劉冬沒找到人,倒找到了一根長的略粗的棍。等她回來的時候,蕭衍和他們已經打上了。蕭衍沒怎么,倒是對方有幾個掛了彩。劉冬朝著那幾個掛了彩的就去了,直打的對方抱頭鼠竄,跪地求饒。幾個大男人都沒想到劉冬看著柔柔弱弱的,打起架來竟如此不要命,一副要與對方同歸于盡的樣子。

很快,戰斗就結束了。為首的大漢不僅將錢還給了劉冬,還答應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劉冬拿著棍子在他們面前狠狠的一豎,霸氣的道:“若再不悔改,棍子伺候。”嚇的大漢一眾人哆嗦不已。蕭衍騰的打開扇子,附耳劉冬:“狐假虎威。”說完扇子一收,風度翩翩的走了。劉冬朝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來大唐的第一次逛街就以錢被追回結束。劉冬還是想不明白蕭衍是怎么知道的。蕭衍神秘的看了她一眼,最后還是滿足了她的要求,道:“因為那孩子沒有回家,而是拿了家仆給的錢銀子買糖葫蘆吃了。我坐在那邊吃茶,位置比較不錯。”聽完,劉冬瞬間就明白了。回府的一路上,劉冬都低頭耷拉耳的沒精神。蕭衍看了只微微一笑,知道她一會兒便自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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