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他們給我圍了,就地格殺,不許放走一個,李彤一聲大喝,五十名軍士如潮水一般將姜黎等人圍在中央。
經過連番的激戰,姜黎帶來的三十余人此時只剩下二十人左右,屠塵、歐陽破、仇恨天、穆羽盡皆帶傷,但仇恨天的傷勢更重一些。
李將軍且慢!此時已經解圍的穆羽等人已經與李彤會和在一起,聽到李彤的話穆羽急忙說到。
李彤聞言揮手止住正在行動的軍士,只是這么短短一瞬間就有十來人死在長矛之下。
穆兄弟何事?李彤不解的看著穆羽。
穆羽深深吸了口氣說:“多謝李將軍援手,但是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兄弟的血不能白流,我四妹的仇我要親手報,傷我愛人者死!”
李彤聽著穆羽的話一開始還沒有什么,但穆羽每往后說一句就連李彤這可以說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也不由的一陣心寒。
好吧!李彤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點頭說:“若不可為,穆兄弟不要勉強愚兄愿為代勞!”
穆羽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李彤拱手示意,屠塵咧著嘴無聲的笑著,手中的鬼頭大刀再揮動,雙目泛著嗜血的光芒,仇恨天將懷中紫嫣馨的尸體交給艾清心說:“清心幫我照顧嫣馨,我去去就回。”
艾清心接過紫嫣馨的尸體,輕輕的旅順著她的頭發輕聲到:“嫣馨,是姐姐害了你,姐姐無能,不能為你親手報仇,但是你有一個好男人,他將為你報仇。”說著她輕輕的將紫嫣馨的尸體扶起靠在自己的懷里,讓紫嫣馨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站在一旁的歐陽破提刀跟了上去:“這一路走來,我們一起經歷了太多風雨,一起生生死死經歷了數回,這為紫姑娘報仇怎么能不算我一個!”
穆羽、屠塵、仇恨天回頭看向歐陽破,笑了一下,這是發自內心的笑,這是經歷生死之后對待兄弟的笑,仇恨天向右邁出一步將歐陽破夾在中間,而穆羽和屠塵也沒有反對,此刻他們的動作證明他們已經接納了歐陽破這個人,接受了這個兄弟。
殺!屠塵一聲暴喝,三人跟著大喝,沖進人群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沒錯是屠殺,此刻姜黎帶來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斗志,不單單是因為他們被五十名軍士團團包圍無法逃脫,更因為此刻的四人根本不是人,是四頭野獸,不顧受傷只知道殺人,與人你會和他講理拼斗,但是對于不要命的野獸是人就會退避三舍絕不會刻意與其爭鋒分個高低。
李彤在外圍看著四人若砍瓜切菜般的的屠戮心中一陣惡寒,就算是在戰場上這種場景也不常見,此刻李彤下定決心這四人若不能交好也絕不能交惡。
沒多大一會場中只剩下穆羽四人和姜黎與陸松,四人故意避開這二人,他們要與這二人做最后的清算。看著四人瘋狂的殺戮此刻姜黎已經膽寒了,徹底的被嚇破膽了,姜黎急忙從腰間摸出一塊腰牌,這塊令牌正是吏部副侍郎的腰牌。
這位將軍,我真的是吏部副侍郎,我有腰牌為證,速速救我!姜黎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不住的向李彤求助。
李彤剛想說什么,一道刀光閃過,姜黎握著腰牌的手臂被斬下,接著便是姜黎痛苦的哀號著。
咳咳……李彤干咳兩聲說到:“此匈奴人著實狡猾,竟然偽造我朝廷命官腰牌,決不可輕饒!”
姜黎陸松聽到李彤的話此刻真的絕望了,姜黎癱坐在地竟忘了斷臂之痛,陸松只是無奈苦笑著。看著四人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陸松忽然覺得死亡其實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他突然想起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想到這里陸松突然提劍向仇恨天刺去,畢竟陸勁是死在仇恨天的手里,仇恨天反手握槍,將長槍如標槍一般向陸松擲去,長槍穿過陸松的胸口,陸松站在原地用劍支撐自己,看著胸前的窟窿竟然感覺到了一絲解脫,手一松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姜黎還在苦苦的掙扎:“你們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殺了我你們是犯了死罪!”此刻的他卻忘記了面前這四人早在月前劫囚車殺姜達,早已犯了死罪,再多殺他一個又能怎樣?
穆羽看著斷了一臂的姜黎,從歐陽破手中拿過刀,手起刀落姜黎的另外一只手臂也與他說了再見。歐陽破從穆羽手里接過刀來,看著姜黎完好的雙腿,一刀斬去了姜黎的左腿,又將刀遞給仇恨天,仇恨天欣然一笑接過姜黎的右腿斬去,此刻姜黎依然成為了一個人棍,痛苦的在地上哀號著。穆羽急忙點住姜黎的穴道止血,防止他很快死掉。
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吧!姜黎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但是他想自殺已然不可能了,只有不住的哀求。
屠塵一把抓起姜黎向回走,將一直在哀號的姜黎丟在艾清心的面前,艾清心看著姜黎向穆羽等人說:“刀!”
簡單的一個字從她的嘴中說出,要知道艾清心天性善良,從不忍殺生更何況是人,此刻她竟然向穆羽等人要刀,她的恨意可想而知!
穆羽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對著艾清心說:“算了吧,還是我來吧!”
刀!艾清心依然重復這這個字。四人互相對視,穆羽點頭,歐陽破一咬牙將刀遞給艾清心。
好妹妹,就讓姐姐幫你親手報仇。艾清心含淚哽咽著說到,她把刀握在紫嫣馨早已冰冷的手中,她雙手緊緊的握著紫嫣馨的手,看著在地上的姜黎!
殺了我啊!來啊!殺了我啊!姜黎放肆的叫囂著。
艾清心緊緊的握著紫嫣馨的手一刀刺進姜黎的胸口,姜黎此刻不但沒有怨毒反而是一臉的解脫。
仇恨天從艾清心懷中接過紫嫣馨的尸體,潸然淚下:“不是說好了么,當我們送清心到了大漠我就去請大哥二哥做媒,我們成親的么,你怎么就這么走了?你不愛我了么?嫣馨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你不想嫁給我了么?你不想嫁給我就告訴我,我不會逼你的,別睡了別睡了!嫣馨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此可的仇恨天已然泣不成聲:“嫣馨,快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記得了么二哥答應給你買新衣服的,你不是最喜歡新衣服了么?你快起來啊!每一次我說要喝酒你為我斟酒,我說我餓,你為我學會了煮飯燒菜,我混蛋,我該死,嫣馨我答應你只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睜開眼看看我,我答應你這一生都不會離開你…..”哭了一會仇恨天忽然抱著紫嫣馨的尸體昏厥了過去。
眾人急忙上前查看,看到仇恨天并無大礙才放心,隨后眾人隨同李彤回到了總兵府,韓夢辰見幾人渾身是傷大吃一驚,急忙吩咐下去為幾人上藥療傷,他將眾人安排好后將李彤叫到書房問清緣由。聽了李彤講述了原委心中一陣哀嘆:“李副將還要辛苦你一趟,吩咐下去他們幾人的事不得透漏分毫,你帶人去將土地廟周圍清理一下!”李彤領命轉身離去。
接下來眾人便在總兵府養傷,期間眾人將紫嫣馨火化,當眾人的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便與韓夢辰商議出關之事,韓夢辰決定三日后以練兵之名護送幾人出關。
我就不陪你們出關了,自從紫嫣馨死后仇恨天整個人消沉了很多也蒼老了很多,一頭黑發以出現了絲絲白發:“我要帶嫣馨回家,余生就與她長相廝守不會再離開她了。”
眾人看著仇恨天,并沒有出言勸慰,只能由他去了。就在當日,韓夢辰為仇恨天準備了干糧盤纏和馬匹,仇恨天與眾人告別,胸前綁縛這紫嫣馨的骨灰離去。
第二日清晨,穆羽在屠塵的房間看到了屠塵留下的一封信和他的鬼頭刀:小羽,我走了,不用找我,她以嫁為人婦,聚義莊也已經毀了,此生也算是了無牽掛了,我已看破紅塵之事只愿在青燈古佛旁了此余生,望弟珍重。兄屠塵留字。
穆羽呆坐在椅子上,將屠塵的大刀放于腿上輕輕的撫摸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艾清心與歐陽破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歐陽破走到穆羽身邊拍了怕他的肩膀,穆羽抬頭還以微笑,便繼續低頭撫摸著屠塵留下的大刀。歐陽破嘆了口氣走到門口對著艾清心搖了搖頭默默的走開了,艾清心輕輕的走到穆羽身旁蹲下身子,握住穆羽的手,穆羽看著艾清心忽然哭了起來,咣當一聲屠塵的刀跌落在地,穆羽從椅子上滑落跌坐在地嚎啕大哭了了起來,艾清心只能緊緊的抱著他任由他像個孩子般在自己的懷中哭泣…….
翌日
韓夢辰率領親衛軍進入大漠演練,穆羽、歐陽破、艾清心就混雜在隊伍當中,因為韓夢辰親自帶隊所以很順利的出關,出關行了約有十里路,韓夢辰命令全軍休息,就在這時三人來到韓夢辰身邊辭行。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韓某就不挽留了,望三位在大漠中好運,珍重。韓夢辰拱手告別。
韓大哥的幫助小弟銘記在心,若有機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穆羽拱手言到。
艾清心對著韓夢辰行禮道:“此次多謝大人,若有來生小女子做牛做馬報答大人”
歐陽破也同樣拱手道:“大恩不言謝,若有機會我同穆兄弟一樣愿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下眉頭。”
韓夢辰笑道:“何須如此?舉手之勞而已,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快上路吧。”
三人退去盔甲,上馬離去,艾清心單獨上馬時不禁有些傷感,她本不會騎馬,這騎馬的功夫全是紫嫣馨在路上教她的,可是此刻紫嫣馨已然不在了。三人策馬行了一程后穆羽突然勒馬停下。
我想,我們也該就此別過了!穆羽無奈的苦笑著。
穆兄弟為何不與我們同行了?歐陽破不解的問道。
算了,還是就此別過的好。
阿羽,真的要走么?艾清心問道。
穆羽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歐陽破見狀說:“我先去前面看看。”言罷策馬離去。
清心,此生能與你相遇真好。穆羽翻身下馬看著茫茫大漠說到:“謝謝你給了我那份溫柔。”
阿羽,為什么非要離開?我一起在大漠中生活不好么?
算了吧,有些事本不該強求,就讓這一切順其自然吧。
穆羽忽然從腰間抽出軟劍自言著:“手中之劍再鋒利卻不能守護心愛之人又有什么意義,就讓這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吧!”
穆羽說完將軟劍其根打入身旁一側的巖壁中,只留下一個空洞。穆羽大笑三聲翻身上馬:“清心接下來的路,就要你自己去走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保重自己。”言罷策馬絕塵而去,兩滴淚水映射這大漠的陽光,隨風散去。艾清心看著穆羽離去的背陰兩行清淚悄然落下默默的說了句對不起,便騎馬追趕歐陽破而去。
誰也沒有想到此次一別將是今生不見,仇恨天帶著紫嫣馨的骨灰回到聚義莊,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仇恨天將紫嫣馨葬于后山瀑布旁邊,此生再也沒有踏出這里。屠塵隨意到了一家寺廟剃度出家在青燈古佛旁了此一生,而穆羽去了何處沒有人知道,也許就連他自己想要去哪也是一片迷茫吧,艾清心和歐陽破最后如何更加無人知曉,也許冥冥中自有安排吧,人生就是如此,我們在某一個路口相遇,又在某一個路口有人離去,分分合合緣起緣滅一切都自有定數,有時想要與天一搏,可殊不知這一切都在老天的安排之下,愛與恨盡皆兩難,不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一次的擦肩而過也許今生無緣再見………
一滴露水在盛開的海棠花瓣上悄悄的滴落,猶如海棠的眼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