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士郎的從者不是我嗎？”隨即saber想到了，這恐怕沒有表面這么簡單。“難道，這和這次圣杯戰爭的重啟有關？”

“……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士郎。”saber不想再等下去了，她現在就想知道真相。

士郎站在黑暗中，沉默了許久。

“好吧，那我就告訴saber。“

**

那場戰爭的最后，已經走入了沒有救贖的結局，圣杯已經降臨，此世界全部之惡，安哥拉曼紐獲得肉身，黑泥將從圣杯之孔中永無止境地涌出，蔓延向整個世界。

但是衛宮士郎最后的決策，使得這場戰爭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轉機。

他在黑saber和吉爾伽美什全力釋放寶具的一刻，對間桐櫻使用了萬戒必破之符，中斷了這個可憐的女孩身上所有的魔法與契約。

與圣杯。

與安哥拉曼紐。

當然，這兩個契約已經結束，中斷也不再有意義。

但還有一個。

與黑saber。

那一刻，黑saber，失去了間桐櫻這個媒介，使得她無法再從黑泥中獲取源源不斷的魔力。于是，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不再能夠永無限制地連續釋放。

于是，在兩道光芒交匯的下一刻，漆黑的圣劍的光芒就被完全釋放的乖離劍碾壓了過去。

吉爾伽美什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想要收手也無能為力了。

乖離劍失去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它那對界寶具的巨大威壓一瞬間席卷了整個新都，所到之處，一切都被碾得粉碎。

衛宮士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他的整個身體都被摧毀，不論是怎樣強大的治愈能力，也無法使他復生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的知覺，只是在絕對的黑暗中等待，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但還是不甘心啊。

他殘存的意識這樣想著。

這場戰爭抵達了這樣的結局。

如果，如果這場圣杯戰爭能夠重新開始的話……

如果這場圣杯戰爭能夠重新開始的話，自己一定能夠扭轉這樣的結局吧。

如果。

“衛宮士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衛宮士郎，你希望這場戰爭重新開始嗎？“

一個毫無特點毫無起伏的平寂的聲音。

“你是……“

“這次的圣杯，被破壞了，我的肉身也被摧毀。我將再次被圣杯之孔吸收，與圣杯一起進入沉睡，直到下一次圣杯戰爭的到來。”

“你是……”

“我是圣杯。”

“不……你不是圣杯，純凈的圣杯沒有自我的人格……”衛宮士郎在虛空中輕語，“你是……安哥拉·曼紐。”

“是的，我名為安哥拉曼紐，是此世界全部之惡的集合。衛宮士郎，我問你，你希望第五次圣杯戰爭重新開始嗎？”

“希望……”

“我可以實現你的愿望。只要你同意，與我結下契約。”

“……真的可以么？”

“這是圣杯的選擇。”

“圣杯……已經被破壞了。”

“圣杯，被人類稱作萬能的許愿機，但事實上并不存在能憑空實現愿望的機器。”那個聲音說道，“實現一切愿望只是謊言，能夠勉強替代許愿機的，實際上只是圣杯所蘊藏的魔力。不過，現在的圣杯正在隕滅，圣杯之孔即將消失，殘存的魔力再過片刻，便無法實現這一愿望了。”

“……那好，我同意。”

“由于魔力不足，圣杯無法實現世界范圍的時間逆轉，僅能以冬木市作為最大范圍。再次確認，衛宮士郎，你同意與安哥拉曼紐結下契約嗎？”

“我同意。”

“好的。契約完成。“

**

“saber，我很抱歉，和那樣的英靈結下契約。不過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那個叫安哥拉曼紐的英靈，正是‘此世界全部之惡’，他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都不能死亡。契約告訴我，如果那個servant死去，這重啟的一切就會崩潰。我雖然不知道將造成怎樣的后果，但絕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結局。”

Saber聽完，久久沉默著，然后抬頭，注視著士郎。

“我很抱歉。”衛宮士郎重復道。

“不，是我錯怪士郎了。我真是小看了士郎，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呢。”saber說，“我認為士郎是正確的。如果是我，我也一定會作出這樣的選擇的。”

她轉過頭，望著月光澄澈的夜空。不知是在思索這件事，還是回想自己的過往。

在月夜下，她低聲喃喃道：

“如果是我，我也一定會選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