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陳大姐下廚，做了蛋炒飯和青椒土豆絲。

飯桌上。小花子說，“陳明佳被她男朋友控制了。”

“什么意思？”我問。

“她要跟她男朋友分手，她男朋友不同意，收走了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小花子說。

“她們住在一起嗎？”我問。

“是啊。”小花子說，“兩人最初發生關系，陳明佳說自己是被強迫的。”

“她怎么不報警呢？”璐璐問。

“她心里對這男的有感情，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陳大姐說。

“我倒有個辦法可以幫她逃走！”我說。

“什么辦法？”璐璐問。

“老板給臨時工發工資時，是要用身份證的。”我說，“到時讓陳明佳先領工資，這樣一來，她不就又有身份證又有錢了嗎！”

“那她怎么跑呢？”小花子問。

“趁她男朋友領工資時，她就可以跑了。”我說，“到時，我幫她安排一輛摩的。”

“好主意！”璐璐說。

兩個臨時工做了五天，這批貨便結束了。

工資發的是現金，需要用身份證確認簽名。

老板夫婦也知道她們的事情，所以發工資的時候，故意錯開來發。先讓陳明佳到樓上領，然后再通知付彬。

陳明佳拿到身份證和工資后，在我們的幫助下，趁機坐上我為她安排的摩的跑了。

付彬領完工資，在樓下沒見到陳明佳，就向我們詢問她的下落？

我們都說不知道。此時陳明佳已經離開了十分鐘，就算告訴他，也是鞭長莫及。

12

我的葡萄酒可以喝了。

瓶子里的葡萄在我一天一天的見證下，褪去了表皮，化成了深紅色的液體。

我打開密封的瓶蓋，倒了一杯，品嘗了一口，味道香甜，帶著一股酒味。

今天是星期六，作坊里空蕩的安靜。陳大姐按例回她老公那邊了。璐璐的房門是關著的，應該還在睡覺。小花子已經在刷牙洗臉了，爽膚水“啪啪”的往臉上拍。

快十一點的時候，我見璐璐還沒有起床，就去敲她的房門，“璐璐，十一點了！你不起來做飯嗎！？”

房間里沒人應我。

小花子從隔壁房間走出來，說，“璐璐去上海了，去看她爸媽了。這兩天的飯，我們要自己解決。”

“她去上海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的心情很失落。

“她也是臨時決定的。我現在不是轉告你了嘛。”小花子說，“她大姐家的小孩子滿周歲，她爸媽希望她能過去看看。”

“中午我們吃什么？”我問小花子。

“你自己吃吧。”小花子說，“我有約了！”

“你不會又去找那個理發師阿成吧？”我說。

“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小花子說。

小花子洗好衣服，在房間里精心化了個妝，穿著新買的衣服，興高采烈的出門去了。

整個作坊瞬間冷清下來，只有我一個人孤守在這里。

我坐立難安，無精打采。

我開始想念璐璐了。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任性活潑，都在我的腦子里一幕幕閃現。

我已經意識到我可能喜歡上了她。我很抵觸這種喜歡她的情緒。因為我不能喜歡她！也不該喜歡她！

我百無聊賴。不想做飯，也看不下去書。

鎖上作坊的大門。我一個人往鎮上走去。

13

來到上次和璐璐、小花子一起吃沙鍋的飯店，點了一份沙鍋后，我又去油炸店買了一份雞米花和臭豆腐。

回想著大半年來在這個作坊的生活，既安心又愉快。突然沉靜下來，我發現時間原來可以過的這么快！還有三個月就過年了。

璐璐在上海待了四天，星期三才回來上班。

她是上午十點到的，拎著一袋紅雞蛋和喜糖，給我們每人發了一份。璐璐的大姐去年嫁給了一個上海人，今年生了一個兒子。

“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小花子問璐璐。

“我上當了，原來我爸媽騙我到那邊相親的！”璐璐說。

“這幾天你都在那邊相親嗎？”小花子問。

“是啊，我姐夫給我介紹了幾個對象，都是上海人。”璐璐說。

“過了年你就25歲了，也不小了，你爸媽當然替你著急了。”陳大姐問璐璐，“你跟那男的分手了嗎？”

“暫時還沒分，年后就會有答案了。”璐璐說，“如果他不能說服他的家里人，非要聽他爸媽的安排在家相親的話，那我們就會分手。”

午休時，她們吃過飯都在院子里曬太陽，我一個人躲在璐璐的工作室里聽收音機。

璐璐進來拿水杯喝水，見我趴在桌臺上，就說，“你怎么不到外面曬太陽？”

“不想曬。”我沒精打采的說。

收音機里正播放著一首新歌《旅行的意義》，璐璐仔細聽了一段，問我，“這歌挺好聽的，誰唱的？歌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說。

于是，她就坐在我旁邊，單手托腮的聆聽：“……你熟記書本里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卻說不出你欣賞我的哪一種表情/卻說不出在什么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歌曲結束后，聲音優美的女播音員說出了歌曲的名字，演唱者叫：陳綺貞。

璐璐自然要拿筆記下，晚上到老板的辦公室里用電腦下載進手機里，單曲循環。

“我沒在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啊？”璐璐望著我問。

我與她兩眼對視，說，“我為什么要想你？”

“你可真沒良心！”璐璐撇著嘴說，“這幾天我可都在想你啊！”

我心里頓時一股暖流淌過，笑道，“你為什么要想我？”

“大家感情這么好，突然分開，想你也是應該的嘛。”璐璐拿著水杯準備出去打水。

“其實我也有想你！”我說。

“我知道你會想我的！”璐璐笑道，“因為我不在就沒人做飯給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