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目光呆滯,緩緩松開抓著妹妹肩膀的手。第五蘭頭也不會地快速走掉,唯獨留下不能自已的第五人在原地。
他站在大街上,仰望天空,現在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他自愿被改造為改造人為了什么?他極力地賺錢又是為了什么?如今在異能所的眼皮子底下欺瞞這個組織,又是為了什么?
長嘆一聲,第五人似乎老了幾歲。
突然手環(huán)閃動,第五人調整好心態(tài),恢復以往。點了一下手環(huán),手環(huán)投射出畫面。
“托馬斯,好久不見。”
“嗯,確實,不過這次來不是找你敘舊,而是咱們有任務了。”
……
人總是喜歡習慣,習慣的東西總是覺得正常,那么突然間有一天不在了,即使覺得很討厭也會覺得很不適應。“啊啊啊,哥哥去哪了?”第五蘭在床上抱著泰迪熊,倍感無聊地發(fā)神。昨天第五人留下一張紙條就消失了,伴隨著紙條的是一桌豐盛的飯菜。紙條內容是這樣的:
蘭,我接到一個臨時任務,可能這幾天回不來。飯菜已經做好了,吃了就放進冰箱,后面還要吃的時候就用微波爐打一下。每個飯菜用微波爐所用的微波是不同的……這后面更是一些注意事項,還有拉不完的家常。
這是準備去赴死交代后事么?第五蘭不滿地想著,雖然自己說的很過分,但就這樣躲自己就不能原諒他。但是感受著沒有哥哥的屋子,空空蕩蕩,給第五蘭的感覺就像失去水的魚兒,無依無靠。第五人不過才走一天,便讓第五蘭覺得這個屋子不是家,她的心里不由地生出寂寞。
什么時候回來?第五蘭還是這樣獨自坐在床上,默默看著哥哥送她的一屋泰迪熊。
……
今天晚上,第五蘭回到屋子,喊了一句:“我回來了。”還沒回來?她想到這兒,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放下書包,轉身又出門去。兩天都敢不找她道歉,第五蘭也不是吃素的,她好歹也基本算得上是女漢子,吧?
“第五人在哪?”警局里,第五蘭霸氣一拍前臺桌子。前臺小姐素質也很好,不過聽到這個名字,遲疑了一下才問:“請問您和第五人先生是什么關系?”此刻前臺小姐腦內迅速腦補,第五人出去執(zhí)行任務,把女票晾在一旁,現在女票殺上門來。很可惜她只猜對了一半。“我是她妹妹。”第五蘭如實回答。前臺小姐心中不禁為第五人惋惜,她也是清楚局里有這么一個帥哥,但就是沒女朋友,那自己是不是有機會呢?小姐腦內精彩,嘴上也絲毫不怠慢,“抱歉,此事屬于機密,不能告泄。”
“不就做個任務么?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第五蘭馬上就把話頂了回去,今天不知道哥哥在哪她就不打算回去了,作業(yè)什么的見鬼去吧!前臺小姐顯得很為難,“不行就是不行,這是規(guī)定。”
第五蘭剛想再說,卻聽到在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這么想知道?”她猛地回頭,扎眼的黃毛讓第五蘭給眼前的少年降了幾分印象分。“楊大人。”前臺小姐恭恭敬敬向少年鞠躬。
大人?第五蘭心中生疑,這少年看起來比自己還小,會是什么大人物?少年爽朗地笑了笑,“哈哈,初次見面,我是揚西·楊。”第五蘭腹誹一句不認識,不知道為什么,反正看這貨很不爽,雖然很想逗逗這個家伙,但是又不知道為什么,又很不想和他說話。揚西聳聳肩,顯得很無奈,“你能不能收斂一下表情,這個表情讓我覺得很難受。”
我愛咋咋地,第五蘭切了一句,然后直奔主題:“我哥在哪?”她對于眼前這個少年是何許人可一點興趣也沒有。
揚西嘆了一口氣,“這么心急,跟我來吧!”說著就向內部走去。第五蘭剛準備跟上,前臺小姐馬上攔住她,“無關人員不能入內。”“我讓她進來,”揚西緩緩地回頭,收起笑容的他,板著臉,有著說不盡的嚴肅,“你敢欄?”前臺小姐不敢多說,只得讓第五蘭進去。
一路無話,第五蘭也樂得清靜,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這個少年不是善類。“誒!我說,”揚西轉過頭,挑了挑眉毛,“你對老五有興趣么?”好猥瑣,第五蘭心中直接吐槽,“老五是誰?”“你哥。”
……
之后第五蘭就沒有理揚西一句話,胡亂叫自己哥哥的黃毛肯定不是什么好家伙。揚西則是很尷尬,自己咋沒注意看概率呢?
走了老半天,不得不夸一句這個建筑之大,走著都累。正當第五蘭準備抱怨的時候,他們走到一個拐角處,揚西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第五蘭停下。第五蘭狐疑一下,但還是站在原地,只聽見前面似乎有兩個人在談論什么。“現在你怎么樣?”男子A說道。男子B說,“還好,消滅污染之核也是一件費力的事,如果不是貝爾娜和第五人協助,我可能要耗盡所有能量才能消滅一個。目前的消耗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那么第五人現在的情況是怎么回事?”男子A問。男子B無奈地說:“好像是什么力量被激發(fā)出來,然后導致躲避不及,被污染之核撞了。他身體可真結實,沒死掉。”
聽到這里,第五蘭再也坐不住了,正要過去問問到底什么回事時,揚西先她一步走到拐角處,“喲,BOSS還有小火車。”
然后就看到一把擦的銀白閃亮的手槍抵在揚西印堂處。揚西此刻比較僵硬地站在原地,緩緩舉起雙手:“額,我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叫了吧?”“啊!沒錯,”被稱為小火車的男子這個肯定道,“平時沒找你算賬你也不收斂,現在有外人你還敢叫。真不知道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
“咳咳。”BOSS咳嗽了兩下,“我好歹還在這兒,你倆都收斂點。”然后手槍也就收了起來。“后面的那個小姑娘也出來吧!”BOSS為了避免場面尷尬,也只好將第五蘭叫出來。他覺得這個小姑娘至少不會無關人員。揚西再惡劣也不至于要泄露重要機密,所以才放心地說了剛才的話。
第五蘭尷尬地笑著走了出來。“你是?”BOSS陷入了沉思,然后以詢問的語氣說道,“第五蘭?”
第五蘭心頭一驚,她和眼前這個劍眉星眸的男子想必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方可以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地讓她提起了警惕。BOSS見第五蘭如此模樣,不禁笑了笑,“別緊張,我是你哥哥的上司,你哥哥就在這個房間里。”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謝謝。”第五蘭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什么底細,但恭敬一點沒用問題,于是稍稍鞠了一躬。BOSS看到她的禮節(jié),不由地點點頭,然后轉頭對那個被稱作小火車的男子說,“二號交給你我很放心,但對五號的搜索不可松懈。”
男子黑色的鏡框下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眼睛不大不小,透露出強悍的氣場;刀削的面容顯示著男子的英氣,棕色的頭發(fā)外加一絲洋氣;一襲大衣著身,更是有了一股厚重之感。他點點頭,BOSS回以微笑,然后揚長而去。“BOSS,我呢?”被晾在一旁的揚西此刻終于找到機會開口。“隨我來。”BOSS淡淡道,整個人散發(fā)著威嚴。
“得嘞!”揚西小跑小跳地跟在他的身后。跟班的既視感,第五蘭這么覺得。
被稱為小火車的男子緩緩靠近第五蘭,然后細細打量。第五蘭覺得渾身發(fā)毛,好像被人看透了的感覺,就覺得自己在這個男子面前沒有一絲隱私可言。她下意識地雙手抱住了胸口,退后了幾步,生怕這個男子對自家圖謀不軌。“哼,果然在瞞著我。”他臉色有點冷,抽出手槍,打開保險。
“砰”
一聲槍響之后,他呼出一口氣,“心情舒暢多了。我是托馬斯·沃克,是第五人的同事,進去找他吧!”隨即頭也不回地走掉。
此刻第五蘭很懵逼,什么跟什么啊?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好奇托馬斯剛才打了什么,回頭去拔出了子彈。先感嘆一下這墻壁真厲害,連子彈都打不進去;然后……
“好惡心!”第五蘭厭惡地丟掉子彈,子彈頭上是一只蒼蠅。
算了,第五蘭平靜一下心情,今天她的目的可不是這些,而是要見她的哥哥,然后要質問他的過錯。站在門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請進。”
熟悉的聲音從里面響起,讓第五蘭安定不少。但也堅定了她要找第五人算賬的念頭,她推門而入,入眼的是——病房?
“蘭?”病床上的第五人有點不太相信地看著來人。異能所不是不會放人進來么?怎么?不過妹妹找上門來,估計,不會只是因為自己這兩天不在的緣故吧?自己出差什么的也不是一次兩次。更何況臨走的時候剛好發(fā)生了沖突,自己的妹妹應該還耿耿于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第五蘭沒有提前來:不然她看見的可不是生龍活虎的第五人,該倒在病床上休養(yǎng)的病秧子。
“聽說你被什么東西撞了。”第五蘭想起之前兩人的對話,看到現在哥哥跟沒事人似的,不由地對他倆的話有點懷疑。不過他們不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除了那個黃毛。第五蘭直覺便是如此。
第五人心頭一驚,妹妹從何處聽到的?還是賴以房間材質太好,隔音效果一等一,連第五人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他呵呵一笑,試圖渾水摸魚過去,“世界上有什么東西能把你哥給撞倒?不過你是怎么進來的?”
第五蘭也沒多想,被第五人給帶進去了,回憶道,“就一個黃毛,叫,叫揚西。”如果第五人現在在喝咖啡,那么他一定會噴出來,這個家伙真的是從來沒消停過。第五人咳嗽兩聲想清清嗓子,而第五蘭見他咳嗽,便焦急地詢問哪里不舒服。
此時第五人便有了使壞的想法,他做出了有些難受表情,然后沙啞著嗓子說道:“沒事。”“什么叫沒事啊?”第五蘭現在看到哥哥的樣子,頓時心頭有點著急,看到桌子上放著保溫杯,趕緊倒了一杯水,雙手遞給第五人,“哥,喝水。”
第五人一飲而盡。“好些嗎?”第五蘭關切地詢問。第五人得逞似的一笑,“好多了。”
……
“你那什么表情?”
“沒什么。”
“你是不是在捉弄我?”第五蘭嘟起嘴把頭扭到一旁,一副氣鼓氣漲的樣子。第五人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著第五蘭的頭,“我的傻妹妹啊!你真的是太可愛了。”第五蘭紅著臉把頭低下去,乖巧得像一只可愛的小貓咪。
看著如此乖巧的第五蘭,第五人不由地溫柔一笑,“不生氣了?”“生什么氣?”第五蘭果然忘記了自己來的初衷,茫然地看著他。果然還是想當我什么沒說,第五人也只是,畢竟有句話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攤的牌遲早得攤。“塵茗雪的事你不想知道了么?”第五人詢問著。第五蘭驚醒,把這茬忘了。
第五人聳了聳肩,“這里就是異能所,不想見一見么?”第五蘭聽了,連連點頭。
……
“這兒么?”第五人看著眼前的房間,然后轉頭望了一眼托馬斯。托馬斯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我是揚西那種不靠譜的人么?”
第五人點點頭,然后讓開身子,大門便展現在第五蘭的眼前。第五蘭走向前,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輕輕敲門,茗雪現在會是什么模樣?會被改造成怪物還是什么?
門被輕輕地打開,熟悉的顏容隱隱有淚痕,一雙美目中寫滿了驚訝:“蘭,你怎么來了?”塵茗雪看著站在后面的托馬斯。托馬斯呵呵一笑,“你也太小看你的同學,他哥哥可是來頭不小。”然后塵茗雪轉頭看向第五人,第五人面無表情,“我應該不需要自我介紹。”眼前此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自己。
“茗雪,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第五蘭見好友臉上有淚痕,眼圈還紅紅的,然后擼起袖子,一副馬上就要打抱不平的樣子。第五人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一下,自己有這么教導妹妹么?“啊,不是,”塵茗雪趕緊再抹了抹眼角,“不是有誰欺負我了。”
“那你怎么哭了?”第五蘭感受到第五人那銳利的眼神,默默地放下手,尷笑兩聲。塵茗雪把門大開,顯現出里面病房的擺設,在病床上還躺著一個人。托馬斯徑直走進去,“呵,本來想等他自己恢復。不過我這個人有個缺點。”
他手上虛影幻化,“魔槍,統(tǒng)御——治愈彈。”一團綠光沖入床上的人。然后托馬斯手一晃,虛影不見,大搖大擺地再走出來,“看不慣女孩子的眼淚。”
他快步離去,僅僅留下一道背影。漸漸變小的身影卻顯得漸漸高大起來,直到轉角處不見。第五人心中腹誹一句:裝完逼就走,真刺激?塵茗雪也是愣了半天,然后迅速跑到床邊檢查,第五蘭自然也跟著進去了。第五人只是默默帶上門,站在門口,女孩子的世界就不適合他去參和。
……
“太好了。”塵茗雪拆掉床上人身上的繃帶,本來沾血的繃帶下卻是新生的皮膚,有了雛形的肌肉帶些許男人魅力。第五蘭好奇地問,“怎么?喜歡他?”
“啊?不不不是,只是……”塵茗雪頓時變得很慌亂,小臉有些泛紅,就像剛剛開始成熟的紅蘋果。第五蘭一臉賊笑,“只是什么?”塵茗雪眼見的瞞不住,憤憤地一跺腳,“我不信你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當然有啊!”第五蘭毫不避諱。塵茗雪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劇情怎么不和自己預料的方向走呢?不是應該變得和自己差不多的反應么?在這當機之中,塵茗雪也脫口而出,“那是誰?”
“我哥啊!”第五蘭顯得十分驕傲。
聽到這個答案,塵茗雪再一次當機。摸了摸好友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應該沒病吧?”第五蘭嘿嘿一笑,“當然沒病,而且絕對是真心。”塵茗雪十分無語,倫理道德在此刻是被丟到天涯海角去么?“以前怎么沒見你說過?”
“你也沒有問啊!”第五蘭理直氣壯得讓塵茗雪無話可說。
以上對話也注定第五人不知道。不過第五蘭其實就是說給他聽。
“話說這個男的誰啊?沒見過吶!”塵茗雪點點頭,將這幾日的來龍去脈細細地托出。“這就是你淪陷的原因?”第五蘭有些不可置信,這么簡單就被攻陷了。塵茗雪一扭頭,“當然不會這么簡單,還要觀察。”
“所以還是我哥更帥更可靠!”
“不對!”
……
夜已深,昏昏暗暗的街燈慵懶地照射在街道;冷冷清清的街道無力地摧殘著殘渣;隱隱約約的人影緩緩地移動在此處。第五人看了看旁邊妹妹,她乖乖地跟在自己旁邊。調整了一下心情,“蘭,我還是告訴你我瞞了什么事情。”
“不用了,”第五蘭抬起頭看向第五人,微微一笑很傾城,涼涼的夏風揚起她的發(fā)絲,“已經不重要了。”
在第五人錯愕的眼神中,第五蘭又攬住了他的手臂,“哥哥,不會害我的,對吧?”
第五人的嘴角也揚起一絲弧度,“傻丫頭,
當然不會。”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