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方丈仙山
- 論如何殺掉快老死的作者
- 蝶池燙腳
- 3035字
- 2019-01-08 11:12:42
海外五仙山各有各的特點,雖說名為仙山,事實上似乎都是一件重寶被以大法力將器脈化作了靈脈,方成仙山模樣。
想想青國主將天上月星拘下作為殿中之燈的魄力,這五仙山的形成與其相類。
蓬萊不去說他,連其眼下的主人是誰都不是很清楚,就算是王沂河都只不過是鳩占鵲巢。
這個蓬萊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正常的島,并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方丈就不一樣了。
方丈,又稱方壺,別的不說,方壺的外形就很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一目了然,就是三只巨大無比的玄龜馱著一個看起來頗為華美的玉壺,壺身亮白,飾有金紋,且這玄龜已是完全露出海面,顯得頗有氣勢。
這方壺所在已非是東海境內,與一般所說的海不同,看起來倒像是云海,比之蓬萊倒是更多了幾分韻味。
但并不像島,倒像是一只仙壺,被仙人放在三只玄龜做成的底座上,前提是它沒那么大的話。
王沂河三人出現在這座仙壺唯一一個柄上,這壺柄像是一條長逾萬丈的蛇,從品種上看,當是上古異種,巴蛇。
“西南有巴國,又有朱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
這是【山海經·海內經】中的記載,這里的象可不是正常的象,亦是上古異種,巴蛇能將這古象當做零嘴,可見其兇悍。
眼下這巴蛇被人做成了壺柄,依舊無法掩蓋其猙獰之冒,與仙氣縹緲的壺身相去甚遠,倒是有一種莫名的反差萌。
“這是,煉妖壺?”魏永蹲下來敲了敲壺柄,“一條真正的,活的巴蛇被做成了壺柄?”
“上次見著煉妖壺的時候可沒有這東西,但眼下看來與壺身頗為合適。”
“你當初見到煉妖壺的時候,這東西可也沒這么大吧。”陶劍果嘲諷道,“而且這東西上次出現可還是不周山那位女媧大神的寶物。”
“這并不是那個煉妖壺,只是仿作罷了,而且僅僅形似,其作用也與風里希那寶物不同。”
方丈仙山的入口,就是這尊仙壺的壺口。
“就這樣進去嗎?我們不會被煉掉吧。”陶劍果一臉擔心,再怎么樣這東西都是仿煉妖壺所制,萬一……
魏永一腳將其踢進了壺口:“都說了,沒有煉妖壺的作用了,叫方壺才對。”
有一句古語,酒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正合這方丈仙山。
壺中是一個世界,甚至已經開始自行運轉,若是能夠達成生靈的輪回,那這壺中世界怕是可以稱作小千世界了。
只可惜這壺的主人恐怕并沒有這個想法,壺中世界仿若一片荒地,鳥不拉屎,荒無人煙。
“怎么了,看著我干嘛。”自從進入這壺中世界開始,魏永與陶劍果便盯著王沂河,顯然這兩人是不打算出力了。
“我們當中你的易道可是比劍果的劍叩天門還要厲害,更何況你還當過一段時間的蓬萊之主,趕緊算出瀛洲的入口吧。”魏永也頗不耐煩,即便這方壺與煉妖壺不同,但他也不想在這兒多待,有莫名的不爽。
“你做夢呢。”王沂河道,“和蓬萊一樣,若是未尋到方丈至少明面上的主人,便是找到瀛洲的入口也沒用。”
“那你對這位鄰居可有什么了解。”魏永問道。
陶劍果卻是不信,他眼中有劍光內斂,開始窺視這方丈與瀛洲直接的節點了。
王沂河一把蒙住陶劍果的眼睛:“海外五仙山不在赤縣,且天機潰散,你的劍叩天門基本上沒用,在蓬萊可以生效的原因你該知道,不過是我的界模擬的罷了。”
他對這位好兄弟的秘術可是清楚得很。
易門七奇書中,劍叩天門是唯一一本明面上要借問天機的,它能成為七奇書之一恐怕還是它主人的戰斗力過于恐怖的緣故。
否則易門之中,比這本奇書還要精巧的怕是寥寥無幾,但與其相若的還是能找出來的。
“你這是要瞎啊。”
當然瞎是不可能瞎的,頂多眼睛有些難受罷了。
“方丈的主人是青國主安排的,最初的青族有四個氏族,青丘,涂山,有蘇,純狐。”
“青丘最后被涂山吞并,純狐轉為胡氏,有蘇氏去掉了那個有,化為蘇氏……”
“能不能長話短說。”陶劍果有些心急,明明問的是方丈的主人,非要扯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
王沂河瞪了他一眼,憋了這么久就不惜得讓人多說幾句?
“方丈的主人,至少明面上是有蘇氏最后一位九尾狐相,有蘇沐云,據說也是最后一位被青國主影響的青族之人。”王沂河平靜道,“而且他走出了自己的路,有可能已經邁入了第八步。”
有蘇氏最后一位九尾狐相,這位他們倒是有所耳聞,據說在青族內部重整牌面之時與純狐氏的一位老祖宗同歸于盡。
王沂河卻說他入主了方丈?可能辨真假乎?
方丈仙山雖說是仙山,但入目所及與那西境荒地亦無多大差別,若非偶爾可見一株兩株枯死的靈樹,或是一兩粒失去靈樞的仙種,他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凈土腳下。
這么說起來西方那些禿驢還是挺可憐的。
“有蘇氏的人,青族的人都極為愛美,青族的宮殿,菏澤之城都是聞名赤縣的奢華,眼下此處看起來可不像是青族治下。”魏永在路過一株枯枝之時突發奇想,仔細勘察了一番這株枯死之木。
驚異地發現這枯枝自誕生之初便是這般模樣,也就是說這般情景是那位有蘇沐云故意設計的。
難不成這一位是是有蘇一姓,或者說是青族里極為難得的苦行者?
“有蘇沐云,這一位恐怕是有嚴重的……”
“抑郁癥?”陶劍果搶答道。
“去你媽的抑郁癥,一位第八步逼近第九步的存在,早已直面過自我,甚至準備好將其拋棄了,若真有抑郁癥早就自殺了吧。”魏永鄙視道,“他這是……”
“他沒有病,他好得很,只是他的權柄有些可怕,他這是天生權柄,且這一位恐怕是青族出現九尾狐相以來,唯一一位玄色九尾。”王沂河笑瞇瞇的,“他一降世,赤縣三年大荒,顆粒無收,堂堂長生經也不過讓荒地長出一顆半顆小苗,這般恐怖,就為了助其構成名為【荒】的權柄。”
“不會被人當成怪物嗎?”
“誰敢啊,那可是天生神祗,代表了赤縣的尊嚴,敢對其不尊者,自然寸步難進,他是世界原始荒蕪的具現,亦是赤縣不孕育任何生靈的那個可能。”
“他就是那位荒尊!”魏永驚嘆道。
他所說的荒尊可是一位赤縣聞名的大神,亦是這片土地上的大恐怖之一,但有蘇沐云是有蘇沐云,荒尊是荒尊,眼下竟能勾連在一起,那可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么說這一位也是很難對付咯,而且與我記憶中某一位的權柄似乎有重合。”陶劍果嘆息道,本來以為海外五仙山雖說被當做是禁地之一,但事實上他并沒有當回事兒。
他認為魏永之前恐怕也沒當回事兒,在遇到王沂河之后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沒想到居然這么麻煩。
“誰跟你說這事兒麻煩了,我與這位可是至交。”王沂河得意道,事實上這位有蘇沐云與他們算是同輩,他們那一輩妖魔鬼怪層出不窮,也只有同處于一個階層的天才才能成為好友。
曉六君不用說了,他們似乎天生就該是兄弟,只是一不小心降臨六族。
而這位有蘇沐云與王沂河成為好友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王沂河亦是天生神祗,是第一個不怕有蘇沐云權柄的同輩人,他甚至更過分。
畢竟他們是在接近最后一戰時才發現各自之間有著難以理解的靈魂中的共鳴,并在極短時間內打出了曉六君的赫赫威名。
而之前自然是各自有著各自的好友圈。
赤縣這么大,誰知道呢。
只不過這就可以解釋王沂河為何這般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們往前走,不帶絲毫猶豫的。
感情這位可能早就已經收到了來自這位荒尊殿下的邀請。
終于在路過第七株枯枝之后,他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黑玉砌成的宮殿。
肅穆且透露著高貴。
玄色在赤縣一直都是最高貴的顏色,這是世界的本色,來者不拒,包容一切。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不管怎么說,青族的審美的確是不容置喙的。
即便是這般可怕的權柄也無法讓來自青族骨子里的審美觀發生改動。
而且審美觀是青族最得意的,比他們的各種秘術還要自得,畢竟老祖宗是青國主這個沒譜的,沒有個個成為異裝癖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走近他們才發現,這座宮殿竟像白玉京一般,是由整塊黑玉雕刻而成,要知道象征破壞的黑玉可比白玉難尋萬倍,本來充滿了破壞氣息的黑玉要形成穩定的結構就艱難之極。
更何況是這么大一塊。
這位看來的確是那位荒尊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