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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執行科

王沂河在戲弄玩亞恩之后就干脆利落地消失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帶走一絲云彩。

而亞恩則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他在調查欲肉教派的時候的確發現了一個名叫饑餓教派的邪教,這個教派與欲肉教派有太多相似之處,而且還是在欲肉教派消失之后才出現的邪教。

按王沂河所說,饑餓教派才是這個宗教實體的自稱,欲肉教派是政府根據其特點給其安排的“檔案名稱”。

而原欲肉教派與破碎神教一同消失之后,似乎導致知道原欲肉教派真正名字的“知情人員”的一同消失,或者部分人員失去了相關記憶。

與這有關的記憶空缺被記錄歸檔,可能是那位神祗隕落之前給自己教徒最后的福利。

不知道為什么,當時他覺得毫無關系的兩份檔案,在王沂河告知欲肉教派的真正名字是饑餓教派之后,毫無征兆地連接在了一起。

顯然,他當初調查之時,認為這兩個教派毫無關系的認知是不正常的。

“你是信的開頭詩的內容

童話的結尾……”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亞恩的思路,他將手機拿起來一看,是執行官的電話。

為防止由于任務失敗而導致執行員或其家屬被邪教或類似組織盯上,執行科雖都是以固定隊伍的行事行動,但小隊成員之間互相不認識,以代號互稱,互相之間也沒有聯系方式,由執行官,即隊長就行聯絡。

執行任務時會有制式面具或定制面具可供選擇,面具上還帶有各種功能的變聲器,這就可以保證你的聲音完全可以與自己的代號人設相符。

而且面具的材料特殊,就連重癥級別的精神類病癥患者也難以透過面具知道這面具底下的真面目。

每一位執行員都是國家的寶貴財富,執行科為了保護這些執行員在日常生活中不被針對,可以安心生活,也算是想盡了辦法。

亞恩給自己的執行官備注是兼職中介,他并沒有去接這通電話,而是等它自己掛斷。

電話時間是四分三十六秒,意思是北區,城中區塊坐標(3.6),執行科有自己的城區劃分方法,與城建局的劃分方式不同,而且沒有規律,每次接取任務的區塊劃分都不一樣,由電腦自動生成,在打完這通注定不會接的電話之后,亞恩手機中的地圖區塊劃分會自動發生變化,屆時他就知道坐標的現實地址。

為的就是防止執行科中或者其他機構中有內鬼,除了接取任務者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們所接取的任務內容與當前任務的區塊劃分方式,如果這種情況下消息再出現泄露導致任務失敗,內鬼就是執行員之一,大大縮小了范圍。

可惜,這次的內鬼是他,好在他與那邪教毫無關系,也不需要通風報信。

而且這種對于邪教的圍剿與搜索,只要不是那種布置多年只求畢其功于一役卻慘遭失敗,結果發現是因為有內鬼的情況,或是有明確的消息表面在內部發現了間諜。

除了上述這兩種情況,或是其他特殊情況,屬于正常范圍內的失敗,都不會對執行員本身的資歷產生影響。

針對這種狡猾的地下教派,成功是意外之喜,失敗卻也不用妄自菲薄,只要能抓住其一絲蹤跡那就是好的。

真正能成功剿滅一個地下教派,那都是在一次次失敗中找到其行事方式與弱點。

亞恩穿上屬于自己的制服與面具,執行科的制服還是很帥的,搭配上面具簡直就是神秘與帥氣的象征,很符合年輕人的審美,關鍵是這種制服有兩個狀態,一個是這種吸引人矚目的外觀,被稱作顯服,另一種則是極其隱蔽的那種樸素形態,被稱作隱服,一般來說總會有人需要去吸引注意力,但不到真正行動,誰也不知道那一位是吸引注意力的,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而那些高階執行員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制服也有兩種形態,但都是根據他們自己的審美定制的,與這種批量生產的不一樣。

亞恩的面具是一個普通的白色面具,上面簡單地描繪了五官,卻讓人無端地產生寒意。

而他的代號是“術士”,儼然一副小說看多的中二少年的樣子,這類代號很多,自然沒人在意。

畢竟大家服役的時候都是十六歲的中二少年,而代號只能選擇一次。

甚至好多人都有相同的代號,內部有特殊的編碼可以分辨。

亞恩趕到任務點附近的時候,一個同樣穿著制服,臉上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已經在等著了。

這是他的執行官,代號小丑,聽聲音是個青年,但畢竟有變聲器,所以到底是什么年紀還有待商榷。

“確定了?”亞恩問道。

“疑似。”小丑的話肯定了他的判斷。

畢竟王沂河都說了政府與敵對人員將無法發現這個邪教,但畢竟有些動靜過大的行動,稍微一對比就會發現相似之處。

可能是無法確定具體位置,亞恩來的時候看了一下,可能是為這次任務的特殊分區,(3.3)坐標都快比得上平時任務的五個坐標點了。

“聽說你的病原體是鼠疫病癥中最適合探索的鼠王,今天晚上這么大張旗鼓,能否有所建樹就靠你了。”透著面具都能看出小丑的笑意,“左副執行使可是很看好你,他把自己的官運可是壓在你身上了。”

亞恩嗤笑一聲,把官運壓在一個入職不過數月的學生身上,再蠢的人都不會做此選擇。

而且,他與這位左副執行使素未蒙面,再者說,僅憑這一次任務,哪怕無功而返,也不會危及堂堂執行科左副執行使的官途。

哪怕從這任務做標圖上,看起來,這位左副執行使把整個京都凡可調動的全數執行官及其執行員都在此了,只是這(3.3)范圍極大,他們又盡以隱服行動,隱藏極好,若非亞恩手中有任務視圖,怕得驅動病原體中所養鼠蚤方可發現。

亞恩的這個病原體,可不僅僅是鼠王,畢竟亞恩的第一個病原體來頭甚大,強強吸引之下,他這鼠王也來頭不小,這只鼠王,不僅可以控制諸鼠,還能控制數量龐大的鼠蚤。

哪怕那不是病鼠,也非病蚤。

如此說來,他的耳目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無法計數。

“你準備好了就開始吧。”小丑看了一眼手機,道,“人到齊了。”

亞恩看了他一眼,蹲下了身子,從袖口處有如水流一般涌出密密麻麻的鼠蚤,哪怕是小丑看見這場面也顫抖了一下,他頭一次從輕癥傳染病患者身上看到這么多病原體伴身獸。

這些鼠蚤花了半分鐘才完全從亞恩的袖中涌出,并以極快的速度沉入黑暗之中,不見其蹤跡。

鼠蚤涌完之后,隔了數秒,才從他的袖口中又涌出來一只老鼠,白毛,不知為何,這白毛鼠的毛發不似常鼠一般干硬,反而細長松軟,被仔仔細細地編了數個辮子,看起來不像老鼠,反而可愛非常。

這就是亞恩的鼠王,旦達斯,意為“傳染”。

旦達斯離開亞恩之手,叫喚了幾聲,便又鉆了回去。

小丑看了這鼠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傳染病患者的伴身獸能讓傳染病患者的傳染能力大大提升,甚至可以說是傳染病患者最大的助力,遠非一般武器裝備能比。

不到半刻,便有一只鼠蚤與老鼠回到了亞恩面前,那老鼠吱吱了幾聲就轉身離去,而那鼠蚤卻是直接從亞恩的袖口又鉆了回去。

“怎么樣?”小丑問道,“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亞恩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本來他還在擔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恰到好處地在發現祭禮的同時又不至于讓這個祭禮失敗。

然而他卻發現,這個祭禮已經快結束了,都到了要放血的階段,他們現在過去,怕是只能迎面撞上那位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的邪神了。

更可能什么都沒有。

好在王沂河走前告知了亞恩整個祭禮的流程,并說明那邪神真的降臨的可能性極低,最多聽個響。

亞恩從邁出第一步開始,四面八方就有無數鼠蚤自黑暗中竄出,自亞恩腳底鉆入,場面頗為盛大,好在只有在他附近才能看見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場面,倒不至于驚動邪教。

不過驚動了也無妨,他們這會子祭禮成功在即,哪怕政府找上門來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因為他們堅信自己的主能讓他們獲得永生。

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可憐的瘋子。

“走吧。”亞恩看了一眼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小丑,笑道。

他方才已經把“原初之蛇”教派施行祭禮的地點,上傳到了任務共享頻道。

作為祭祀祖蛇的教派,施行祭禮的地點還有什么比布置在城市地下的污水管道更好,更像一條蛇的。

在他把信息發上去不就,那方向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顯然有暴脾氣的患者直接把地皮掀起來了。

真正開打自然不會輪到亞恩這種剛入職沒幾個月的“天才”,等亞恩和小丑趕到,便是看到一地的尸體,以及已經布滿鮮血的陣圖。

“據說,這些邪教徒是自殺的。”小丑可能從自己的朋友處得到了什么消息,過來和亞恩悄咪咪說道。

對不起,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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