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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戈鐵馬森相向 血海深仇一朝堂(上)

冰凌雪隨唐子清進了大帳,見了軍事布兵圖,問到:“可都安排妥了?”

“有些難辦,南、藍二國同時出兵,南為張世犯東,藍為陳由犯西,張器小,陳志驕,我手中的兵只可先攻其一,眾將軍各執一詞,我尚未定下先攻誰好?”

冰凌雪轉了轉手上的玉鐲道目露精光:“器小無遠見,志驕好生事,攻陳張定不會來援,陳破,張不足為懼。勝算大!”

唐子清聽后撫掌大笑,“夫人來的可太及時了,一席話勝一萬兵?!?

冰凌雪笑笑道:“少來!這些東西你能不知道?別的呢?先鋒可定了?”

唐子清道:“莊群可否?”

冰凌雪道:“莊群行事穩妥,步步為營,又有經驗,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莊適合持久戰,既然陳志驕,不如派個不起眼的過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唐子清道:“依你看誰合適?”

冰凌雪道:“你打算撥多少兵力過去?”

唐子安道:“三萬?!?

冰凌雪咬了咬嘴唇喃喃道:“三萬……三萬對五萬……”然后忽然擊掌道:“常玉林怎么樣?”

唐子清聽后想了想,常玉林確實是個天生的先鋒材料,他善于用騎兵突襲,能冷靜判斷局勢,進攻位置也能找的非常準確,除此之外,此人確實職位不高,為人也能忍常人不能忍,這在武將里實屬難得。因此道:“好,就他了。”

唐子清掐著冰凌雪的臉道:“我現在想想,你要是是我的敵人真是太可怕了。你又沒有帶過兵,怎么連這樣職位的人你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冰凌雪抓住唐子清的手道:“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你呢,你這個仗打兩個月都算久的?!?

唐子清道:“你什么意思?”

“南,藍二國所有的糧食現在都是冰凌門在經營,我前幾日給銀狼素峰去了話,讓他們好好屯糧,到時候后方糧草都跟不上,還打什么仗?”冰凌雪神氣地說到。

唐子清對冰凌門的事務已經有所了解,銀狼素峰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已經做到如此大的地步,愣了下才道:“那這還打什么?等他們撤兵不就好了?”

冰凌雪揪了唐子清耳朵道:“你倒好心,他們想撤就撤了,就沖玉佛像的事,就該讓他們有來無回!”

唐子清攥著冰凌雪扯著自己耳朵的手說:“好說好說,夫人先放了吧!”

冰凌雪又道:“幽州三城留最南的云城不奪,先奪其他兩城?”

唐子清對這件事表示同意,過不了兩天便是雨季,云城定會潮濕積水,他們不能棄城而走,到時候一定兵甲腐爛,等到他們刀鈍箭銹的時候再攻可謂不費吹灰之力。

唐子清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幽,江兩城攻下差不多要一個月,那之后我們去哪里玩好呢?”

在一旁聽著的李忠腹誹道:鬧半天你們兩口子壓根沒拿這回打仗當個事是嗎?你們是打著出征的旗號出來游玩的吧?!

次日常玉林為先鋒,李忠為副將,唐子清親領三萬鐵騎攻陳,大獲全勝,陳退兵三十里。

當日晚,冰凌雪率八百虎狼親兵,夜暗襲張軍大帳,張世受八創,立斃。次日,莊群領兵宣戰,張軍眾將無首,車馬相軋而逃。

出師大捷,全軍士氣高漲,卻不見太子殿下與將士同樂。

而象征著絕對權威地位的行軍大帳里,有兩個人正在氣鼓鼓的拌嘴。

“夜襲張世的事為什么沒有事先通報我!”

“說了你又不讓,說什么說!”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救你都來不及!”

“我這不沒事嗎?”

“這次沒事,下次呢?上回黑羽幫的事回來你怎么說的!”

“這又不是去報私仇,這不是在打仗嗎!”

“你也知道你在戰場?。∫皇菑埵蓝嘁?,親兵近衛少,你知不知道他手下的十萬兵立刻就能抓了你!你功夫好,對,沒錯,你能以一敵百,還能敵萬嗎?你要是再這樣就立刻回都城去!”

“唐子清!你有完沒完!”說完冰凌雪摔開帳子走了出去。冰凌雪覺得自己好委屈,明明都是為了幫他,他還這么和自己兇。吵吵吵從回來就是這兩句話,還讓自己回去,哼,回去就回去。要不是因為自己時間不多了,誰愿意和你在這風餐露宿的!唐子清等著后悔吧你。

冰凌雪一身銀甲白衣,腰間掛著月華,氣呼呼的樣子讓喧鬧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幾個將軍認識這是太子妃,不敢造次,但是這軍營里,連馬都是公的,太子妃能來,簡直比太子親征更能振奮人心。因此連忙請了冰凌雪來桌上用餐。

冰凌雪心里有氣,端了酒就來喝,幾碗酒灌下去,冰凌雪似有醉意,眾將軍們嚇得連忙退了。

唐子清出來時,看見的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冰凌雪在用她的落雨飛甲糟踐東西,沾滴酒,彈出去,啪的打碎一個酒壇子,再沾滴酒,打出去,又擊斷了一把九環鋼刀,唐子清看看,幾個將軍放在一旁的趁手兵器被打了個差不多,見幾個將軍欲哭無淚的表情,只好哄道:“雪兒,我們帶你去山上看月亮好不好?!?

冰凌雪扭頭看見唐子清還是氣呼呼的,迷迷糊糊地含混說到:“不去,你讓我回去。”

“我沒有說啊,雪兒是不是記錯了?”唐子清走到冰凌雪身邊蹲下,仰視著她。

“你兇我,我明明都是為了幫你你還那么兇,都沒有夸夸我……”冰凌雪撅著嘴撒嬌,立刻眼圈也變得紅紅的。

唐子清連忙捧了她的臉心疼道:“我錯了,雪兒其實做的特別好,幫了我好大忙,我不該生氣的,我怎么那么兇呢?”

冰凌雪還是要哭:“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子清,我想陪著你,在這里?!?

唐子清見她說話含混不清,以為冰凌雪是說沒有多少時間在這里,又安慰道:“不哭了,天黑了,一會兒哭的要冷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生氣了好不好?你不回去,我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說著抱起了冰凌雪要走回帳中,冰凌雪卻突然抬起頭問:“不是說要去山上看月亮嗎?”冰凌雪的臉頰紅紅的,眼睛亮亮的汪著水,唐子清的心溫柔成一攤清水:“好,去看月亮?!?

說著將冰凌雪抱上了烏雅,策馬而去,留下一眾將軍風中凌亂。

南邊的月似乎和金都的不同,似乎更水亮一些。山中竹木清幽,鳥叫蟲鳴,冰凌雪窩在唐子清懷里,傻笑著問唐子清,“子清,你說,我們下輩子怎么認出彼此???”

“我會認出你的,我認出你后就去找你,你要未嫁就娶你,你要嫁了就把你掠走,你要是不記得我,我就讓你再愛上我一次?!碧谱忧鍖⒆齑娇吭诒柩┒呡p輕說到。

“子清我要是先死了,就在奈何橋邊等你,我會穿一件醒目的大紅袍子,省的你找不到我,然后我們一起去輪回投胎,好不好?”

“好。生也好,死也好,我們以后的路,都一起走?!?

“子清……”

“嗯?”

“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建功立業,平治天下,不過不許再喜歡別人……”

“不會的,我們會一起活很久很久,變成白發蒼蒼的小老頭小老太太,我們的兒孫們圍著我們,聽我們講現在的故事,雪兒,我要你陪著我看著萬里河山,春花冬雪,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知道嗎?”

“……好”冰凌雪將額頭抵上唐子清的下巴,昏昏欲睡。

唐子清親了親冰凌雪的眉心,低聲道:“困了就睡吧,我一會兒抱你回去?!?

冰凌雪卻接著說道:“子清,你知道不知道,當初我才進府那隊來暗殺我的黑衣人其實是我安排的,我怕沒有正當的理由留下,當初進太子府確實是想乘機接近權利中心……可是子清,在茗一閣的相遇不是我安排的,后來的答應嫁你,也是真心的……”

冰凌雪翻個身,將腿橫壓在唐子清盤起的腿上,雙手勾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頸窩,小聲道:“子清,我是真的喜歡你……”

冰凌雪,說著就沒了聲音,唐子清看看懷中閉上了眼睛的這個小姑娘,雙手牢牢環住了她,山中清風朗月,仿佛所有的幸福忽然就在此定格。

幽,江二城,攻打的不費吹灰之力,一路行來,可謂是勢如破竹。藍,南二國后方糧草不至,雖封鎖了消息以穩軍心,但將領無心戀戰,只求速決,因此破綻百出。

而最后的云城,人心早已是不攻自破,果然,兩個月不到便退了敵國十萬兵馬。而子清帶過來的五萬人折損不過千余人,可謂是大獲全勝。

夜間大帳內冰凌雪問子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一仗沒什么風險才來的?”

子清褪了鎧甲,也換上了一身墨藍色的文武袖說到:“如今天下五國,祁國國土最多,國力最勝,財力最厚,藍,南二國,地小人狹,多年來相互傾軋,積怨已久,武將上更沒有什么可堪大用之人,此次合力出征,兩國各有各的算盤,人心不齊,怎么看都不會是一支會獲勝的軍隊,不過仗著人多,充了充氣勢罷了。而人多也有人多的壞處,他們國家本來就人少,現在大部分的人都被抓到了前線,后方只剩婦孺老弱,子民沸反盈天,內部就先亂了?!蓖蝗蛔忧孱D了頓抬眼又說到,“不過,還有一個理由,要等之后才能告訴你?!?

“神神秘秘,不懷好意!”冰凌雪瞇起眼睛道。

唐子清走過來揉臉冰凌雪的頭發,笑著說:“我打算南下連攻,五萬人雖少,但我已經請命,讓澗西營,澗東關來派兵增援了,我方余威尚盛,士兵士氣也足,想來不成問題?!?

“怎么突然想起要南下了呢?雖說你的安排上沒有問題,可再往南就是攻打南國了,維穩邊境和征討他國可不一樣,需得從長計議才是。”冰凌雪有些不解,也有些擔心。

“我出兵征討,不是為了將其滅國,只是想讓他答應我以后提出的條件罷了?!碧谱忧逄裘紘N瑟道。

冰凌雪點頭,一會兒又問道:“什么條件?”

子清道:“我此次出征的第二個理由?!?

冰凌雪“嘁”了一聲,轉身看向賬內巨大的兵事布防圖,子清所帶的兵現在駐扎在幽澗山,過了山再行半日路程就是南國的瀾州營,也就是南國最北的邊界防衛,瀾州營兵力三萬,攻下不成問題,只是,瀾州營背后還有潛州營,如派兵求援,往返也不過七日路程,七日之內,必須攻下瀾州營,無論怎么說還是有些冒險的。

“子清。”

“嗯?”

“你當真要攻打南國?”

“嗯。”

“你叫來的援兵有多少?”

“十萬?!?

“幾日可達?”

“半月?!?

“還可拖多久?”

“五日之內必須發兵了,一旦被對方察覺而有所防備的話我方就被動了?!?

“十天……”冰凌雪蹙眉望著軍事圖,“澗南溪為去潛州的必經之路,伏兵你打算派誰去?”

“李忠倒是和我請過命了……”

“不妥,李忠并不熟悉南國的風土人情,就口音一事便學不來,又一身軍中之人氣度,過于扎眼,我派我門中在南國的人過去比較好,做事既有保障又不顯眼?!?

“也好,你怎么聯系呢?”

冰凌雪得意的挑了挑眉,走出大帳,一個呼哨一只白頭隼就飛了過來?!皯饡r鴿子太過惹眼,但應該沒有人能想到鷹隼這般烈性的猛禽也可以用來送信吧?”

唐子清也笑:“你們冰凌門倒是有法子,好了,先寫信吧?!?

冰凌雪寫好了一封密文,唐子清看不懂,冰凌雪笑道:“這是以前雪國宮內的文字,外人是看不懂的?!?

“有空也教教我,以后打仗我用的上?!?

“好——”冰凌雪說著拍了拍白頭隼的頭,那大鳥凌空便飛了。

“咳咳……咳咳……”冰凌雪抬頭時只覺一陣眩暈,嗓子里又有一股血腥味泛了上來,又干又癢,再后來竟是不知人事了。

冰凌雪轉醒過來時,已是傍晚,大帳中掌了燈,橙紅色的火苗在青銅的燈臺上一閃一閃的搖晃。天未黑透,這時候燈火又不起什么作用,什么都暗沉沉的,子清的臉似乎比這天色還要暗沉,見她醒來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氣。“雪兒?”

“嗯……子清……喝水”

唐子清趕忙去倒,杯子里有半杯水是早就晾涼的,子清又加的是滾水,兌好給冰凌雪時問到:“燙嗎?”

冰凌雪搖搖頭道:“剛好?!?

子清便笑了,似乎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很有成就感一樣。

“軍醫來瞧過了,說是這幾天可能有些勞累,軍中吃的又不好,讓你好好休息,飲食精細些。”子清看著跳動的燭火說。

“既是在軍中,我也不是該矯情的時候,士卒們風餐露宿,我怎好像在都城時一樣嬌生慣養,我不礙事,你千可萬別做些什么別開先例的事,軍中人心不平可就不好了,他們跟的是你,我不愿他們對你有一絲不忠和怨氣。”冰凌雪握著唐子清的手認真說到。

唐子清握著冰凌雪的手笑道:“哪里幾頓飯就吃垮了我的兵,我的戰士,殺伐奪城,哪里那般的小肚雞腸?!?

冰凌雪也笑:“還是謹慎些好,過幾天還有硬仗要打呢?!?

“好~聽你的,再睡一會兒吧?!碧谱忧褰o冰凌雪蓋好被子說到。

冰凌雪翻了個身,一會兒就又睡熟了。而唐子清看著熟睡的冰凌雪雙眼發紅,他不能再拖了!只是又如何瞞過如此聰明的她呢?

唐子清走出大帳來,雨季已經過去,天氣開始轉涼了,夜光如水,軍醫荀大人在外似乎等了他很久似的,道:“殿下……”

唐子清望著遠方,目色寒戚又決絕:“還有多久?”

“看脈象,娘娘之前服食之藥可最大限度續氣血,保心脈,按說服了此藥之后應與常人無異,但娘娘如今又病發,雖未嚴重,便是……便是意味著已到了不可挽回之境,老夫自當盡心竭力延續娘娘氣血,但……恐也不過一月之期了,殿下心里還是早有個準備的好。”

“荀大人可聽說過赤欚草?”唐子清背手說到。

“這……可是傳說中先祖少時墜崖而亡,后有白虎銜草活之的靈草?”荀大人問道。

“傳說嗎?就沒有人真的見過?”唐子清眼中閃著光,似乎是最后一絲希望似的,死也不容許別人掐滅。

“老夫曾在上古的醫書里見過,之前的醫書也有過寥寥記載,只是近百年來,未曾見過了。殿下是想用這赤欚草救娘娘?”

唐子清沉默不語許久道:“總要試一試的?!?

“若真有此靈藥,娘娘的病便是迎刃而解了?!避鞔笕艘娞谱忧宓哪樕胧前参?,半是感嘆到。

子清突然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看向了荀大人道:“可有讓雪兒昏睡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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