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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唐子清領兵南疆 冰凌雪險赴沙場

二人回來時,卻見李忠垂手侍立道:“殿下,二小姐今日去睿王府,被刑部的兵撞著了,那些人不知是二小姐,押到王大人那里去了。屬下已經派人過去疏通了,殿下看,是否還有必要要親自去一趟?”

“王大人?哪個王大人?”

“靖親王之前的手下。”

“十三叔?”

“正是。”

“無妨,他知道分寸,你帶著我的令牌,先把小安歌接回來吧,別嚇著了。”唐子清吩咐道。

冰凌雪道:“安歌雖愛玩愛鬧,但不是不懂規矩的,今天是怎么了?”

唐子清道:“安歌還小呢,一時沖動任性也是有的,不過便是出了什么事,左右還有咱們,日后還有子陵,就是一直這樣孩子氣也無妨啊。”

“話是這樣說,可她待在這太子府少不得要小心些,多少有心人盯著呢。”冰凌雪皺了眉擔心道。

“安歌機靈鬼一個,受不了欺負的,今天啊,這話還不定怎么說呢?”唐子清攬過冰凌雪肩膀安慰道。

晚間安歌回來,小臉臟兮兮的,見冰凌雪板著臉等她,心里發毛,又看向一旁拼命給自己使眼色的唐子清,眼睛眨巴眨巴,立刻就涌出淚來,委屈巴巴的哭到:“雪姐姐今天捉我的兵可兇了,胳膊都給我掐紅了……”

冰凌雪氣泄了一半,冷著臉道:“過來,我看看。”

安歌小跑過去擼起袖子來,果然有幾道青紅的掐痕。冰凌雪見了抿了抿嘴對一旁的菱花道:“菱花,把我的玉脂露給二小姐拿來。”說完又不說話了。

安歌睜著一雙大眼睛向唐子清求救,唐子清只好過來假裝嚴肅到:“安歌,說沒說今天不能出去亂跑啊,王大人有沒有訓你啊!”

安歌道:“王大人一開始是要訓我的,可我說,子陵早在兩年前打賭就把院中的千鯉池輸給了我,所以我進去喂魚算不得私闖,那本來就是我的。王大人就不說話了,這時候李侍衛也到了,我就回來了。”

“嗯,也有道理,但是以后不許再去子陵那了,今天先回梅苑,閉門思過三日。”唐子清瞄著冰凌雪的態度說到。

安歌連忙應了溜了。

冰凌雪搖搖頭看向子清道:“好人都讓你做了!”

“小懲大誡,小懲大誡。”子清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不過那王大人也真是好說話。”冰凌雪想起安歌剛才的話說到。

“嗯,他就是這樣子的,十三叔脾氣怪,他在旁邊能伺候十三叔那么多年,性子是骨子里帶出來和緩!”唐子清贊嘆道。

“十三叔?靖安親王?”冰凌雪頓了頓又說:“如今皇帝的兄弟中,也就只有他一個了吧。”

唐子清點點頭道:“十三叔年輕時,鮮衣怒馬,快意恩仇,掙脫了自己的身份,游走江湖,可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回來了,對過往絕口不提,也不肯娶妻,到現在也沒有子嗣。也不怎么關心朝政,也不愛和人說話,整個人怪的很。”

冰凌雪眨眨眼睛道:“我知道為何,可是不能告訴你。”

唐子清皺眉笑道:“你知道?”

冰凌雪點頭。唐子清好奇,道:“怎么才肯告訴我呢?”

冰凌雪笑道:“事關重大,又是別人的秘密,我不好說出去。”

唐子清無奈道:“既不肯告訴我,又不該吊起我好奇心來,你說是不是?嗯?”說著俯下身子將雙手撐在凳幾上,將冰凌雪圈了進去。

冰凌雪見唐子清逼近的眉眼滿是調戲的不懷好意,偏了頭,急忙推住唐子清壓下來的胸膛。“錯了錯了,饒了我吧。”冰凌雪服軟道。

唐子清看著面色緋紅的冰凌雪,笑意蕩開,從嘴角笑到眉梢。“好吧……”一邊這么說著趁冰凌雪不防備,突然湊到冰凌雪頰畔親了一下。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雪兒半羞半惱,像夏日傍晚的云霞。

冰凌雪推開唐子清,疾跑兩步,背了手,轉過身晃著身子看著唐子清道:“等過段時候就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總得當事人先知道才對嘛。”

唐子清假裝委屈道:“好吧,不過你要怎么安慰我呢?”

冰凌雪見唐子清像撒嬌討糖吃的孩子,孩子氣的好笑,走上前去,也輕輕的在唐子清臉上親了一下。“可以了嗎?”冰凌雪半寵溺半撒嬌地問到。

“嗯,馬馬虎虎……”唐子清揉著冰凌雪的耳朵壞笑。

冰凌雪打了個哈欠,唐子清笑道:“困了?”

“嗯,今天連午覺都沒睡,有些乏了。”冰凌雪半瞇著眼睛說到。

“你這么愛睡覺,我過兩日還想帶你出去玩呢,可怎么好?”

冰凌雪聽完來了精神,眨巴著眼睛問道:“去哪?”

唐子清道,城郊我有一處莊園,臨溪傍山,販茶賣花,也算附庸風雅,想過兩天熱了帶你去避避暑氣,省的你這又不可貪涼到時候又要熱的發我脾氣。”

冰凌雪聽子清吐槽她脾氣不好陰森森笑道:“其實我們冰凌門的地宮最涼快了,不然我帶你去我門中避暑好了。”

唐子清裝作害怕,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只怕到時候人都涼了。”

冰凌雪哈哈大笑道:“哎,你就一點不好奇我們冰凌門什么樣嗎?”

“我不好奇”

“其實可漂亮了。”

“嗯嗯”

“比你這好。”

“那我也不去”

“他們都怕我的,你很安全”

……

唐子清一邊花樣拒絕著向里屋跑,冰凌雪一邊追著粘在他身上說到。

七月,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誒誒,子清,我要左邊的那個……對對對,半開的那個……”冰凌雪在池邊的臨荷亭上,向池中泛舟采蓮的唐子清指揮到。

芙蓉浦是弦桐莊園夏日里避暑一等一的去處,臨荷亭引了山中的溪水澆在亭蓋上,水又從八角亭上流到池中,周而復始,日夜不停,又背靠矮山,正好遮陽。冰凌雪愜意的享受著濕潤的水汽中帶來的清涼,一邊吃著冰葡萄,一邊看著池中的子清得意的笑。

子清將荷花采來,滿頭大汗,曬得發紅的臉龐,笑的明媚,揚著手中的一捧荷花道:“你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幾朵?”

冰凌雪接過假惺惺道:“辛苦夫君了,天炎日曬的。”

唐子清正咕咚咕咚地灌著涼茶,聽了這話,嗆了。

冰凌雪見他咳得天昏地暗,一邊給他拍著后背,一邊笑的樂不可支。許久緩過來的唐子清頗有報復之意的一把抱住冰凌雪的腰攬進自己懷里,壞笑道:“夫人喜歡就好。”

冰凌雪用手敷著唐子清因日曬而發燙的臉笑道:“好說好說。”

唐子清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似得往石幾上瞟了一眼,抓住冰凌雪小辮子似的道:“冰葡萄誰拿給你的?”

冰凌雪吃驚,眼睛一瞪轉身就跑,唐子清追了兩步自知難趕,向一路遠去的身影喊到:“你慢點,誒誒,小心,小心……”嗯,雪兒的輕功越發精進了。

唐子清回過頭來,將那束辛辛苦苦采來的荷花抱在懷里,吃了兩口剩下的冰葡萄,才慢悠悠的向山莊內走去了。

回到衡皋院時,冰凌雪一本正經的和安歌學繡花,見他回來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無辜樣子,唐子清見了只能無奈的搖頭笑笑,走上前去,墨梅趕忙將荷花接過去,養在一旁的瓷壇里。

“我看看繡的什么?”唐子清低下頭望向冰凌雪手中的額……帕子?

冰凌雪笑道:“我繡的小鹿啊,這個是麋兒,這個是麑兒。”

唐子清只能大約覺出那顏色像來,忍俊不禁道:“安歌,你怎么教的你雪姐姐,也太不用心了。”

聽了這話,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確實,他們這位太子妃,好是好,只可惜廚藝女紅,歌舞琴畫,實在是不敢恭維。

冰凌雪也不惱,她向來不覺得這些東西有什么用,也不覺得不會有什么丟人,只是閑時會拿來尋個樂子罷了。所以隨手將繡繃一放,想站起來,誰知不留神,手被刺了一下。

冰凌雪立刻將手舉起來,委屈巴巴地和唐子清控訴道:“子清……我手被針扎了,你看看!”

唐子清捧著冰凌雪的手,仔細看了看道:“扎在哪里了?”

“這里~”

“哦,我給雪兒吹吹,不疼了啊。”唐子清一邊看著那幾乎看不出來的傷口,一邊回想起之前后肩被砍了那么深的口子都渾然不知的冰凌雪,感慨到這才是他想要的雪兒啊,會撒嬌,會知道疼,會任性,會害怕,她像一塊寒冰一樣,一點點的被自己的溫度融化,露出里面柔軟美麗的花蕊來。

“晚上給我們雪兒做好吃的,真是的,以后再也不繡這種東西了。墨梅墨梨……”

“呃……我想吃你昨天做的荷葉蓮蓬碧梗粥。”

“可是……”

“墨梅墨梨做的不如你好吃。”

“好的,我這就去。”

一旁的墨梅墨梨內心淚流滿面,娘娘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一旁的安歌冷眼旁觀,你們兩個這么當著異地戀的我這么秀恩愛,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在弦桐莊園的那幾日,唐子清幾乎想盡了方法讓冰凌雪開心,講著腐草為螢的故事忽然就火燭皆滅,飛進一屋子的螢火蟲啊。朝梳頭晚下廚,夜里兩人偷偷溜出去喝酒看月亮啊,去溪里捉魚啊,去山上采蘑菇啊……冰凌雪烹茶下棋,賞花練劍,二人自是快意逍遙,神仙眷侶。

冰凌雪自知體力難支,因此將復仇之事漸漸擱下來,盡量養著自己的身體,也不再一門心思撲在朝中黨爭上,很多事都讓唐子清去做,自己躲個清閑,唐子清暗中也算是冰凌門的半個掌門了。二人合作之后,朝中,宮中可謂是所向披靡。

直到有一日,烽火臺狼煙四起,南平,藍詔二國發兵幽州,勢如破竹,連攻三座城池。太子唐子清領兵出征,以平來犯。

唐子清一身文武袖打扮看著坐在楠木椅上嘟嘴生氣的冰凌雪,一時語塞,不知怎么解釋好。

“你走吧,也不用管我,也不用在乎我,我自生自滅好了。”冰凌雪說到。

“雪兒,情勢危急,不得不去。”

“朝中將領眾多,何苦偏偏派你個太子去,上次水災,你忘了你怎么回來的了?”

“可是……保家衛國,我理應身先士卒。雪兒,你知道江山百姓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又不是不讓你去……我就怕這次又出什么禍端。你也知道江山百姓在我心中無二兩分量。”

冰凌雪知道唐子清此行勢在必行,可她也知道唐子安這幾年來一直被壓制,這次沒準就是皇上和他一起設的局,這一路來,子清如履薄冰,她實在心有余悸。

唐子清卻在這時走過來抱住了冰凌雪,深情道:“雪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你在這,我拼盡一切也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冰凌雪突然就哭了:“唐子清你要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唐子清吻吻冰凌雪的眼睛低聲道:“等我。”說完便疾步離去,三軍在城門外面已經等了很久了,他拖到現在,已是非走不可。

冰凌雪淚眼模糊,心仿佛空了一塊,唐子清你不知道,你的心里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可我,心里只有你。

城外旌旗獵獵,三軍整軍待發,唐子清黑衣金甲,策烏雅而來,沒了與雪兒告別時的溫情,眉眼間盡是肅殺之氣。“眾將士聽令!今有敵寇犯我家國,侵我疆土,我等男兒一腔熱血,錚錚鐵骨,衛我血親,保我河山,義不容辭!此次出征,我自會與眾將士同生死,共進退,不退敵兵,誓不回還!我大祁的將士們!出征!”唐子清拔劍直指南方,羌管聲起,千軍萬馬齊發,而不知又有多少人,這是最后一次站在自己的家鄉上。

宮中,“太子走了?”皇上一邊練字一邊說到。

“已經走了。”

“那個雪族余孽呢?”

“還在。”

“嗯,將來太子戰死沙場,太子妃殉情,合情合理。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黑狐領命下去了。

冰凌雪猜的沒錯,唐子清此次出征,確實是皇上的殺局。

何景明于半年前查出了冰凌雪的身份,唐子安早就告訴了皇上,只是當時子清和冰凌門勢力已經難以掌控,不好硬碰硬,皇上表面對唐子清一直寵愛有加,其實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直到今日。

而冰凌雪在府中悶悶地待了半日,忽的想起來,風離子留給自己保命的丸藥忘了給子清帶去了。便連忙喚來凌漪,換了行裝急忙忙要走。又想到安歌自己在家不太安全,于是吩咐菱花道:“對外只說我病了,閉門謝客,別讓人知道我不在府里。安歌先接到門里住吧。”又將李初喚來安排了些府里的事宜才策馬走了。

誰知才出城不久,冰凌雪只覺得喘不上氣來,周身也用不上力氣。凌漪見狀,急忙尋了處客棧,先休憩下來。

冰凌雪自己搭了自己的脈相,很弱,但又跳的很急。凌漪拿了水來,冰凌雪將風離子留下的丸藥服下,過了半個時辰慢慢回緩過來。

“掌門,這用藥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要不要叫風離子回來?”凌漪擔心的問到。

冰凌雪想起這藥從一開始的三個月服一次,到后來的一個月服一次,到現在的十天左右就要服一次。冰凌雪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怕沒有多少時日可撐了,她的氣色不如以前了,可精神頭還好。所以使些胭脂水粉,也叫人看不出端倪來。甚至冰凌雪也會時常忘記自己乃是將死之人。

“風伯看著夏璃,不好奔波,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便是他回來也沒有什么法子了。”冰凌雪的嘴唇發白,看著凌漪說到。

冰凌雪有些恨自己的這副身體,將自己蒼鷹雪狼般的心性拖累的傷春悲秋,不好縱意人生,大展抱負。恨這世間明明有那么多人愛而不得,她和子清那么幸運卻要早早的生離死別。可見命運對自己竟從未留情。

“掌門,為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不要追大軍了,我們自己走,走得慢些,可好?”

冰凌雪點點頭,她現在不是很逞強的性子了,你瞧,一個人要是被另一個人寵慣了,就會養出嬌氣的習慣來。

冰凌雪趕到南疆時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了,尋著了大軍駐扎的軍帳,冰凌雪急忙趕了過去。

“殿下,太子妃娘娘過來了。”李忠跪在賬下回稟道。

正在研究行軍路線的子清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么?”

“娘娘來了,就在外邊呢。”

子清聽后連忙跑了出去,雪兒騎著白霜,銀色的文武袖,一臉得意的看著他。

唐子清跑到馬下,張開了雙臂,冰凌雪飛身下馬,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懷里,子清抱著她轉了個圈高興地說:“你怎么來了?”

冰凌雪輕笑道:“來幫你啊。”

“真是胡鬧。”唐子清寵溺的笑道。

“那你能拿我怎么辦呢?”冰凌雪對上唐子清的眼睛滿是勝利者的愜意。

“陛下,人不在城中了,聽太子府的人說,去了太子那里了。”黑狐稟道。

皇上皺了皺眉頭沉默了一會兒道:“也好,讓他們一起戰死南疆,也是個好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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