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已經有2個月的身孕了。”
2個月的身孕,不會那么巧吧?就一個晚上就懷上了?
紀筱棉覺得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自由瞬間被剝奪了。
孩子是去還是流呢?
她的心開始浮躁不安,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踏出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輕了許多,感覺漂浮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
她離開了婦產科醫院又來到了另一家醫院,平復了心情走了進去。
推開病房,里面坐著一個婦人,明明只有四十幾歲的年齡,卻有著六十幾歲的樣貌。她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揉著她的碎發喊了句:“媽,我來看你了。”
婦人發出輕輕的低吟,卻聽不清她的話語。筱棉知道媽媽把她養大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她要好好照顧她,盡一切能力治好她。癱瘓也好,植物人也罷,她是不會放棄治療她的。
一個下午,她推著媽媽散步,想著兒時歡鬧的場景,媽媽這些年過得太不容易了。可是她總說:“靜靜啊,你是媽這輩子唯一的希望,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想著媽媽的話,她又覺得心酸,自己也是個要當母親的人,怎么能下狠心打掉孩子呢?不可以,她一定要將他生下來,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啊。
筱棉陪著母親回了病房,途中遇到了院長,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但這次她也無能為力了,她拍了拍筱棉的肩膀說道:“你媽媽的病情在惡化,如果不用進口藥物壓制恐怕熬不過今年了。”
筱棉的腦子嗡的一聲懵掉了,她要失去媽媽了嗎?怎么會呢?她壓制住內心的傷痛說道:“院長,請你用一切最好的藥物來治療我母親,我一定要治好她。”
“但是……你會被拖垮的。高昂的醫藥費你怎么承擔的住呢?以前還有你未婚夫,現在他已經兩個月沒有來幫你付費了,我想他肯定也撐不住了。”
筱棉知道,這么高昂的醫藥費任誰都撐不住,現在就是把她賣了她也要湊足這筆錢,對她錢沒了可以賺,但是媽媽沒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她的眼眶發紅,卻始終沒有落下眼淚。
從明天開始就去找新的工作,她要離開這里不能拖累廖梓然,在臨走前她要去看一眼孩子的父親,只為了生命中不留下一絲遺憾。
今夜,筱棉失眠了。壓低的枕頭壓著沉沉的心思,墜落下去太陽穴還是發疼。閉上眼睛可以想象到孩子出生后的畫面,她一定會很累很累,可是那有什么呢?她可以將他培養成一個聰明的鋼琴家或者藝術家。她可以將自己未實現的希望加在他身上。
可是,他將會過得很累,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疼愛,但是她會加倍對他好,讓他知道媽媽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女人。
午夜時分筱棉離開了,依舊是一箱行李一個人,她無法給廖梓然一個解釋,也不能答應他的告白,她已經是個做媽媽的人了。她只留下一封簡單的告別信。
一個人的午夜是寂寥的,行走在馬路上有些寒風陣陣。
她縮了縮脖子,將行李放在旅館里,再次來到了那個酒吧。她開始打聽那個男人的下落,依稀記得他是個很高大的人,長得應該不會丑。
經過一番打聽,終于知道他在哪了。看來大家都認識這個叫廖城的男人,聽起來還有些地位,不知道是哪家小公司的經理,他的戒指看起來比較精貴,可能是限量版吧。
她看了看戒指然后輕輕放入口袋里,既然得到了他的工作地址何不如去看看本人呢。
筱棉深深吸了一口氣出發了,找了些許時間在凌晨三點就找到了,時間太早她只能眼巴巴站在樓下等著開門。
公司看起來很氣派,想必他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是筱棉并沒有想從他那里獲取什么,只是想看看他長什么樣,人品如何,畢竟孩子的基因很重要。
踏入公司的時候筱棉有些震撼,這里的裝潢堪稱一流雙腳踩在光滑透亮的大理石上有些涼意,她問了個人:“你好,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廖城的人?”
女職員看了她一眼尷尬一笑,撇過頭去繼續忙碌手頭的工作,隨手指了指樓上。
原來他在樓上,于是筱棉又找了上去,她一定要親眼看看孩子的父親,起碼不能是個缺德的人,這樣她才能放心生下這個孩子。
她一樓一樓問了上去,樓層越來越高,漸漸的她覺得有些不安。
走到最高層的時候,電梯開了,邁出去的那一腳有些不穩。
抬頭看見一個高高的門,門上寫著:“總裁室。”
總裁?他應該是總裁的助理吧?她在心里暗暗想著。
手指還沒叩響門,門便自動打開了。筱棉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從門里走出來的男子西裝筆挺,唇角擒著一抹熟悉的笑容,那一刻筱棉的心臟再次停止了跳動。那張臉孔隱約有些熟悉,那晚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他吧?她目視了他的高度,和她的差距應該就是這么多。思緒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身旁的女秘書有些不耐煩地說了句:“拜托不要擋著好嗎?”
筱棉這才發現自己擋住了別人的門檻,立刻走到了一邊,看著男子從身旁經過。
她骨氣勇氣問了句:“請問你們認識廖城嗎?知道他在哪嗎?”
男子的腳步停下了,頓了下扭頭看著筱棉問道:“你找他有事嗎?”
“嗯,我找他有事。”
“這位就是我們的總裁廖城,有什么事就趕緊說吧,別耽誤我們的行程。”女秘書看了看紀筱棉更加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