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們做婢女太監的就這命,誰讓老天爺沒給咱一副好皮囊。你看人家賢妃和云妃宮里的婢女,太監多風光,連那些大臣,皇親國戚見了都恭恭敬敬的。”小翠露出羨慕無比的樣子。
“唉,我是過夠了,真想找個機會離開這。”小路子唉聲嘆氣的說。
玉扣躲在一旁,心說我和你一樣,真想離開這里。本以為金求全夠壞了,可這個麗妃也好不到那里去。自己怎么這么命苦?
玉扣委屈的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腿里,這一切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呀?
雖然麗妃處處刁難玉扣,但麗妃的身體和精力有限。玉扣偶爾也有自由,放松的時間。因為麗妃對她不好,四個宮女太監都可憐她,所以平時也都很照顧她。玉扣也投桃報李,替她們干了不少活。幾個月下來,玉扣居然和這幾個人相處的也不錯。
轉眼冬天來了,麗妃好像很害怕冬天似的,一天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所以從一入冬,麗妃就躲在屋子里,很少出來。也沒有什么心思搭理玉扣這樣,玉扣。她像一只從籠子里放出快樂的小鳥,在西秀宮里自由的過這難得的日子。
烏云不會永遠遮住太陽的光芒,珍珠遲早有被發掘的一天,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玉扣的絕色容貌注定她不會默默無聞,可自古紅顏多薄命。玉扣會是個例外嗎?
玉扣焦急的四下望著,尋找著。這小翠屬什么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呢?玉扣不停的跺著腳,雙手放在嘴邊,不停的呵氣。眼看天就黑了,不能再等了。玉扣只能自己憑著記憶往回走,可這偌大的皇宮對玉扣來說就是個迷宮。
她雖然來到宮里已經幾個月了,可從未出過西秀宮的門,今天還是硬跟著小翠才出來的。玉扣看著什么都稀奇,沒留意前邊的小翠,而小翠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一個勁的趕路,根本不理會玉扣。結果一愣神的功夫,小翠就不見了。
玉扣越走越迷糊,天又黑了,根本就看不清路。玉扣這下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咦?有人!玉扣看見遠遠的前方好像有個人影站在那。玉扣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飛奔著跑過去。
真的是人,玉扣抑制不住興奮。
只見前面不遠處是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背對著玉扣,赤裸著上身,正在月光下舞劍。渾身籠罩一圈柔和的光暈。身體在寒冷的夜色中,發出白色的霧氣。玉扣不禁好奇,放慢腳步向前走去。
玉扣經常看元升練劍,元升的劍法有些優雅和灑脫。可這個男人的劍法凌厲中帶著殺氣,每招每式都會致人死地。
慕容寺慢慢調勻呼吸,不理會遠處傳來的聲音。練功練劍時最怕在緊要關頭時,注意力不集中。
慕容寺放慢速度,眼神冷峻的瞄向后方發出聲音的地方。一個較小的身影,慕容寺真想過去滅掉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這三年來,頭一次在他練功的地方發現人,這讓慕容寺很不高興。
玉扣靜靜的站在那,欣賞看著那個男人練劍。
突然玉扣眼前一花,男人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玉扣嚇得瞪大眼睛,張著小嘴,慢慢低頭看著指在自己胸前冰涼,鋒利的劍。
這一刻,這把冰冷,鋒利的劍離玉扣的肌膚只有零點零一公分。雖然已是嚴冬,但玉扣依然能清晰的感到劍鋒的涼意。
慕容寺瞇著眼睛,冷酷英俊的面孔毫無表情。他打量著玉扣,充滿殺氣的眼睛里慢慢出現一絲驚訝。
腦海里一下浮出三年前的那次截殺時的驚鴻一憋,白色嬌小的身影,茂密的林子里,美得讓人窒息的臉孔。驚慌不知所措的樣子,在慕容寺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個小美人現在長大了,有了一種別樣的韻味,渾身散發出誘人的氣質,站在那,瞪著美麗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慕容寺不禁砰然心動。
兩個人就這么站著,空氣凝固在這一刻。
過了四分之一香的時候,玉扣小心的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劍尖,慢慢的、慢慢的往旁邊挪開。看到眼前的人沒什么過激的反應,玉扣解下自己皮襖給慕容寺披在肩膀上,然后眨著美麗的雙眼,溫柔無比的說:“天冷,小心著涼。”
“當”劍落地。
玉扣本來就冷,脫掉皮襖就更冷了。可看到這個可憐的人在這么冷的天,居然光著身子,真怕他一會就被凍死。哎,救人要緊。
“你是是是什么人人啊?怎么么會會在這這里?為什么這么冷這么冷的天要光光著身子練劍?”玉扣牙齒直打顫,哆哆嗦嗦的問道。
慕容寺忍不住笑起來,迷人的笑容好似春風拂過,把冰冷的大地瞬間融化。玉扣看的有些呆了,可鼻子癢的難受,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慕容寺把一旁的貂絨披風拿起來,心疼的給玉扣披上。然后眼里閃過一絲捉謔,學著玉扣說:“你你又是誰?怎么會會在這里?”
玉扣拉緊披風,覺得暖和多了,思路也清晰了。口齒也靈活了:“我是麗妃的妹妹,叫玉扣。你很冷吧,你活動活動,不然會被凍壞的。”
“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在這么冷的天,光著身子練劍。”玉扣實在好奇,說完就抓起慕容寺的胳膊晃動起來。
慕容寺的身體隨著玉扣的手在晃動,心也在動。玉扣,玉扣。麗妃的妹妹,慕容寺瞇起眼睛,不會是麗妃在打什么主意吧?
“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玉扣眨著迷人的眼睛,看著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慕容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