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妍見他笑得古怪,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這扇門好象很眼熟的樣子,再一細想,可不正是浴室么,她闖過一次的。
宮子凌好笑地看著吳妍的窘樣,逗她:“我不介意你同我一道進去,要不要我派人把你的換洗衣服送來?”
吳妍恨聲道:“誰要跟你一道進去了,你自便,恕不奉陪。”
“那我就不客氣了,歡迎隨時光臨。”宮子凌說著哈哈一笑跨進門。
哼哼,有什么了不起,就會耍流氓,值得那么開心嗎?一點風情都不懂,不送她回去就罷了,連個吻別都沒有。吳妍色色地想著,探身向前,朝宮子凌吐吐舌頭大做鬼臉。
甫料宮子凌突然想再逗逗吳妍,旋即一個轉身,彎下腰,低下頭,本意是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宮子凌的薄唇正正地對上了吳妍的芳唇。
足足愣了好幾秒鐘,吳妍第二次在浴室門口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宮子凌撫著嘴唇在門口呆呆地站了好一陣子,才對一旁侍立的聽風和飛花說:“我出去一趟,如果朵云小姐再來,就說我在沐浴。”
接著又自語道:“她肯定不會再來了。”搖搖頭,大踏步走出翠煙居。蒙面人,神秘的大房子,看來還得卓青出馬才行,吳妍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吳妍一口氣奔回綠蘿軒,爬上樓,沖進臥室,鉆到床上用被子死死地蒙住頭。天啦,她的初吻啊,就這樣沒了。一點也不浪漫,一點也不甜蜜,一點也不溫馨,不過,那個人,還算好啦。
第二天,吳妍當真乖乖地呆在府里。不是她不想出去,宮子凌下了禁足令,誰還敢放她出去呀。沒精打采地和吟雪攬月一塊閑逛,正走著,忽聽得有錚錚琮琮的琴聲傳來。琴聲說不出的悅耳動聽,宛若山澗流水,又如空山鳥語,令人心曠神怡。
“咦,是誰在彈琴?”
“當然是王爺了,我們王爺棋琴書畫樣樣精通。”
是了,有幢房子就叫琴房,專門彈琴用的。循著琴音過去,遠遠地望見湖心的小亭子里,宮子凌一身白衣,正在撫琴。琴美,景美,人更美,吳妍眼饞地看著,再移不動腳步。
一曲彈完,宮子凌起身喚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吧。”
吳妍進到小亭子里,好奇地問:“你不是在彈琴嗎,怎么知道我來了?”
“琴者,心也,有人偷聽我豈會不知?”
吳妍撇撇嘴:“說得這么玄乎。”見琴身古雅,忍不住伸手想要撫上去。
沒等手指觸碰到琴身,宮子凌先她一步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一邊,說:“把你的臟手拿開。”
什么?臟手?是纖纖玉手好不好。吳妍氣不打一處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她呢。原以為有了昨晚的生死歷練,他會對她柔情一點呢,誰知他說話還是這么刻薄。
宮子凌見吳妍氣鼓鼓的樣兒,頓然明白傷了她的自尊,解釋道:“彈琴,關鍵在一個凈字,沒有雜念。所謂焚香凈坐,心不外馳,氣血和平,方可與神合靈,與道合妙就是這個道理。彈琴前是一定要凈手焚香的。”
果然琴旁還燃著一爐香,不過示弱向來不是吳妍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