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突然傳來一聲喝止，不知何時檀道濟和華月也趕了過來，趙媽這才停了手。

“你沒事吧？”檀道濟將她扶起，聲音不算溫柔卻溫暖到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整個余生。

她含著一雙淚眼，固執著不讓眼淚落下，堅強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趙媽，這是怎么回事啊？”華月問道。

“小姐，這個死丫頭偷你衣服，你看她！”趙媽怒氣沖沖指著嚴道育身上的衣裙。

華月這才反應過來，驚訝的注視著嚴道育：“你為什么穿我的裙子？”

她羞愧難當，頷首道：“我很喜歡這條裙子，只是想試一下，沒想偷。”

“呸——”趙媽嗤之以鼻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再好看的裙子穿你身上那都是暴殄天物！”

“她若是試穿一下也沒什么，不必大動干戈，都散了吧！”華月笑容甜美的望著檀道濟道：“檀哥哥，剛才那盤棋還沒下完呢！”

趙媽遲疑道：“小姐，別聽她胡說，她若不是偷你裙子，她心虛跑什么？”

“那趙媽是否見過小偷這么大搖大擺把臟物穿在身上的？”檀道濟一句反問趙媽立即啞口無言。

他看了一眼嚴道育臉上的傷，同情道：“回去拿冰敷一下會好受一點。”

她抬眸正對上他溫柔的神色，心中一處繁花開遍。可轉瞬他的目光又回到了那個美麗的少女身上，他看著那個女子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再容不下旁人。

“走吧！月兒。”他牽著華月的手，笑容俊朗。

“小姐，這裙子？”趙媽詢問道。

華月看了一眼嚴道育道：“你回去脫下來洗干凈給我吧！若是旁的衣服送你也無妨，只這件不行。”因為這是檀哥哥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話落，華月與檀道濟攜手而去。

嚴道育癡癡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才子佳人多么合適的一對璧人，而自己卑賤如塵埃。那一刻她心里發瘋的想變成一個絕代佳人，一個能與他匹配的女子，變美的欲望從未如此強烈。

次日，午后斜陽溫暖如斯，華月打開一扇窗，陽光撲在她如花的臉上，格外明媚。

她半倚著窗，懶洋洋地拿著《山海經》閱讀，偶見白老爺窗下路過，一個激靈驚慌失措的換成《女訓》。

嚴道育進來送茶，華月放下古書，新奇地盯這她的紫色瞳孔：“真是獨特，你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

“天生的。”她笑容禮貌掩飾蒼涼。

“那你能不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華月好奇心泛濫。

“小姐，指的是什么東西？”

華月環顧四周確定無人，這才低聲道：“比如鬼神之類的。”

嚴道育扯唇一笑道：“我不能，但我師父可以。”

“真的？”她驚奇地睜大了眼：“快帶我去見見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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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月一直記得初見懷玉的場景，青山綠水間簡陋的茅草屋**奉著一尊神像，那神秘的女子端坐在神像旁邊仙風道骨，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她一襲紫色紗裙，面紗遮住了半邊臉也掩蓋不了那絕代風華，周身無一首飾，只右手中指上戴著一顆碩大的紫色寶石戒指，那戒指閃閃發光，異常獨特，華月見過無數奇珍異寶也沒見過這樣獨特的紫寶。

“師父。”還沒等女子開口，華月已經上前跪拜。

“你叫我什么？”女子微微一怔，訝異道。

“我叫你師父，我要拜你為師。”華月誠懇的眨著明眸。

“我何時說過要收你？”她表情漠然。

“您現在說也不遲啊！”華月笑得天真無邪。

一旁的嚴道育靜靜看著，心中嗤笑，她清楚懷玉不愛與外人來往，性子冷漠，她就等著看華月碰壁，她有的終于有一件是她求而不得的。

“你回去吧！”果然不出嚴道育所料，懷玉果斷拒絕，轉身為身旁的神像點了一炷清香，遂不再理會華月。

“我師父本事可多了，不止能見鬼神還能治一切苦病，知吉兇，擒邪靈，什么都會。”嚴道育驕傲的贊美著懷玉，并禮貌的打擊著華月：“可是她不肯收你誰也沒辦法，小姐，你還是回去吧！”

“師父，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華月聽嚴道育如此一說更是鐵了心要拜懷玉為師。

“你喜歡跪就跪吧！”懷玉眼也不抬一下。

嚴道育心中竊喜，難得看到華月低聲下氣跪著的模樣，她太清楚懷玉的脾氣秉性，一旦決定之事很難改變，就像大旱無食時她求她用法術找點吃食物一樣，她一句天道輪回萬物有因就能忍心看著她差點餓死。

華月跪了半日雙腿發麻，懷玉仍然不理她，她看了一下天色，若是再不回家怕是到家還得跪，想到此她欲哭無淚。

“師父，我求求你就收我為徒吧？”她跪行到懷玉面前，手搭在懷玉膝上，無意間觸碰到那枚戒子，戒子突然閃了一下紫光，此時她的肚子已經餓的呱呱直叫。

懷玉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道：“餓了還不回家？”

“我說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華月一臉委屈。

“那你說說你想跟我學什么？”

見懷玉終于肯給她說話，她激動不已道：“玄學，道術都想學，我還有好多問題要請教師父呢！”

“你為何想學這些？”

“我從小就喜歡這些，我要是會法術能呼風喚雨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有大旱餓死那么多人了！我還可以救好多身患絕癥之人讓他們不受病痛折磨。”

懷玉心里一動，心中默默驚訝：一個小姑娘既然和哥哥一樣心系蒼生！

從指上戒指突閃紫光那一刻，她便知她與她有緣！

“我收下你了，快回家用膳，你娘都急壞了！”

“師父？”嚴道育猶被雷擊，想說什么帶著眼淚一同咽了回去。

“謝謝師父！”華月高興地連連叩頭。

“快回家去吧！”懷玉笑容慈祥。

“嗯。”她正要起身：“哎呀！”一聲發現腿麻的有些不聽使喚了，她揉了一下這才慢慢站起。

“師父，那我回去了，徒兒明天再來給您請安。”她依依不舍地回了幾次頭，還按捺不住好奇與激動問道：“師父，山海經里的故事是真的嗎？”

“半真半假。”

“師父，你那個戒指是什么寶石，好漂亮，我從未見過？”

“它叫出云戒，是女媧娘娘補天石中留下的最美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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