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知道,她那天在桓竹林的做法,就是打算站在楚懷這一邊了,邯唐,西楚,北燕,三大附屬地本來也不合,一旦帝都瓦解,那么這三大家的關于必然形同水火。
既然她現在選擇了楚懷,那么以后就可能和燕離是敵人,和納蘭楓是敵人。
她走到了西宮門口,搖了搖腦袋,走了進去。
夜晚的風很大,吹的窗戶呼呼作響,很多人徹夜未眠,可是十一卻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卯時,天還沒亮,禁衛軍副統就韓炎突然帶人進了西宮,踹開了十一的房門,把她抓了起來。
這一點,十一早就猜到了,黎頃是重犯,她卻闖了刑場,去見了黎頃。這段時間,帝都很不安穩,很多災民紛紛涌進帝都,沒有一點預兆,從第一天到現在,京煌這偌大的土地,災民就占據了四分之一,足足有二三十萬人,幾天前,楚懷帶他去京煌城走了一陣,看著遍地的災民,楚懷表示他沒有查到這批災民的來處,想好似憑空冒了出來這么多人,對于這一點,十一很是奇怪。
帶著重重的鐐銬,十一被押解進了帝國專門的監獄,位于帝都南邊的森林外圍,想要逃出去,可謂難上加難。
十一倒也沒做什么,靜靜的坐在陰暗的牢房里,只是偶爾皺起了眉頭,有點煩這間監獄的吵鬧聲。
很好的驗證了鬼哭狼嚎的這句成語。
這期間,楚懷來了一趟,打點了獄卒,楚懷走進來時,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十一并不是一個人住一個監獄,而是兩個人,身旁的男人大約三十來歲,是京煌城的富甲之子,名叫蘇年。只是得罪了某個權貴,就被抓到這里來了,家產全部充公,如今,他躺在地上,身上是數不清的血痕,有些傷口裂開,還在潺潺的流著血。
楚懷沒有停留多久,只是向十一安心的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會救她出去。
“近日來,帝都不平靜,記住,小心城里城外的災民”
少女的聲音很低沉,她一直閉著眼睛,窗口上吹進絲絲冷風,吹在她的肩上,臉上,背上,她像是沒有感覺一般,靜靜的坐著,像是一蹲雕像。
楚懷走了,獄里安靜的可怕,良久,一道開閘鐵門的聲音響起,頓時傳來罵罵咧咧的話語。
“走快一點,小心老子一腳踹死你”
士兵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耐,頓時一腳揣在眼前男人的身上,男人悶哼了一聲,就滾在了地上,眼見倒地不起的男人許久不起來,獄卒更加憤怒,推了推身旁的獄卒,沉聲道:“媽的,老子到這霉地方來,也算是踩著屎了,城里近日涌出那么多災民,殺了就是,也不知道這些當官的弄得這么復雜干嘛?”
“對啊!這可苦了我們這些獄卒……”說著,一腳揣在一身襤褸的男人身上:“走快點……”
十一聽了外面吵鬧的話語,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怪不得帝國這么腐敗,這么多蠢材,不腐敗行嗎?
要是把京煌城里城外的災民全部殺了,那帝國還叫帝國嗎?二三十萬百姓,甭說不殺,就是殺掉,那得殺多久?
真他媽是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