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說王掌柜,剛嘗過珍娘的味道,那女人象是水做的,一碰就軟了,讓男人感覺象是掉落進了綿花堆,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這還沒回過味,王夫人卻要他賣人,這不是在他身上割肉嗎?
再看王夫人,雖然一副歷來順受的樣子,但眼里卻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心里有些煩燥,“她只是一個下人,又礙著你什么了?你巴巴的要把她往外拽。”
王夫人早料到他不會肯,將他喝剩下的茶腳潑了,又重新倒上熱茶,“老爺,我這可是為了王家的聲譽著想,也是為了您的面子著想。”
“扯蛋,她一個婦人家,能和王家聲譽扯上什么關系。”他與王夫人夫妻多年,哪能不知道她向來就是容不下人的。
礙著她娘家的勢力和財力,以及她的頭腦,在生意上能給他出出主意,所以家里雖然納了幾個妾,卻也不敢寵著,她才算勉強忍著。
可是這個珍娘真把他迷上了,又哪里肯就這么放了。
“老爺,你天天忙著生意,家里的事過問的少。不知道珍娘是帶著種過來的……”她說到這兒,停下了,去接他手中的茶杯。
“什么?”王掌柜手一抖,半杯茶,又潑了大半出來,濺濕了衣衫,但轉念想,這孩子會不會是自己的?
但這話,他只是在肚子里轉了圈,沒說出來,“她帶了多久的身子?”
“她進門半個月的樣子,便有人看她偷著在嘔酸水。”王夫人將看到珍娘孕期反應的時間往前挪了半個月。
王掌柜心里一涼,這孩子不是自己的,直盯著王夫人,“你不騙我?”
“這種事,我也能胡說?前兩天她和那人販子在后門私會,說孩子的事,被我撞了個正著。那會兒,一婆子丫頭的全聽見了。到不是因為這個,我還不敢跟你說,怕你誤會我是妒婦,容不下人。”王夫人嘆了口氣,“如果說您沒跟她睡過,那倒還好辦了,大不了讓她生下孩子,我們府里也不是多養不起一個人;可是老爺又睡過她了,到時她拿著這個野種來說事,給野種要名份,那該如何是好?不給吧,人家會說老爺無情無義,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給吧,怎么對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
王掌柜嘴里頓時象被捂了一堆的蒼蠅,直犯惡心,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說的句句屬實?”
“我處處為著老爺,說了這些話,反到是我做了小人,是真是假,老爺可以去問府里的婆子媳婦們,看見的人可不止我一個。”王夫人臉上有些不好看,站起身,“既然我在老爺眼里是這么不堪,也沒留在王家的意思,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回娘家,不在這兒礙人家的眼。”
擱下話,拂袖就要走向里間,至于怎么理料‘永生’一事自然不提了。
別說王掌柜對珍娘的事半信半疑了,就算是不信真有這事,也不能為了個女人不管生意。
哪頭重哪頭輕,他分得清楚,再說先答應下來,如果夫人說的辦法不好使,再推翻也來得及,忙拉住她,陪著笑,“夫人,我們夫妻也有二十載,我哪能不信你?家里的事可都是你管著的,你說怎么著就怎么著。”
王夫人的臉色這才緩下來,坐回桌邊。
王掌柜又給她斟了茶,親手遞到她手上,王夫人才露了笑臉。
王掌柜松了口氣,“那子容這事,怎么整?”
王夫人往街對面睨了一眼,子容正送了客人出來,一臉的春風,模樣俊得刺眼,“子容一表人才,鎮里的姑娘們,可是個個削尖了腦袋的想往他身上鉆。”
王掌柜以為她有著什么好招,一聽這話,泄了氣,“我道是什么好主意呢,原來是想給他找個媳婦。全鎮的人都知道,陸家鐵了心要將閨女嫁子容。而子容一門心思全在陸雪晴身上,哪能要你給他找媳婦。”
撇開了嘴角,就這破招還要他不納妾,賣珍娘?
“再說了,方圓百里,不……方圓千里,你還都不出一個比雪晴水靈的姑娘來,找個爛茶渣,他要?”
他一疊聲的數落,王夫人也不惱,只是笑口呤呤的聽著,等他住了嘴,才道:“我哪有空給他找媳婦去。”
“不是找媳婦?那你是……”王掌柜又來了精神。
王夫人湊到他耳邊,咬著他的耳朵,一陣嘀咕。
王掌柜稀疏的眉毛越挑越高,小眼睛閃著光,等她說完,轉過頭,懷疑的問,“這……能成嗎?”
“怎么不成?這樣一來,子容還能有臉呆下去?”王夫人慢慢坐直身,“你只要開個口說行,馬上就叫賈二來合計下。”
“會不會損了點?”王掌柜擰著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過去為了生意上的事,雖然沒少使陰招,但傷天害理的事,卻是沒做過的。
請土匪綁了子容,也不過是被這生意淡得起的一時念頭,但哪敢真做。這會兒聽王夫人支的這個招,有些心虛。
“無毒不丈夫,舍不得孩兒,套不到狼。”王夫人又在他耳邊吹了一陣風。
“不成,不成,這可是要蹲大牢的事。萬一被人知道,陸家哪肯罷休,鬧了出來,我們也完了。”王掌柜想了想,將頭搖得跟浪鼓似的。
王夫人早就料到他是個頂著老虎皮的貓,有這心也沒這膽,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算了,還是等著‘永生’把我們擠沒了吧,到時賣了宅子,卷被子回老家,粗茶淡飯的也能湊合后半輩子,我一個婦道人家到是沒什么,可憐老爺這么多年的心血,全要付之流水了。回了鄉下,還免不得要被人數落著過日子。”